之後,阮沐羽一直在等左娜的回應。

兩天之後,左娜終於跟她聯係了。不過,這個左娜倒也是謹慎,卻沒用她自己的手機號碼來跟她聯係。而是用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了幾張照片。

阮沐羽一看照片,立馬眼睛就亮了。這幾張居然都是床照,還是夏纏自拍的床照。有一張兩人身上隻是圍著一條浴巾,夏纏對著鏡頭笑顏如花,阮景遇那塊冰山嘴角竟微微的上揚。還有幾張也都是一些**照片,即使有兩張夏纏和阮景遇穿著睡衣。不過,兩人暗親昵的姿勢足以說明一切。

她很快回了一條信息過去,“謝了。”

那邊沒回信息,阮沐羽連忙用自己辦公室的打印機把這幾張照片打印出來。對著照片笑了,笑的陰險而詭異。這個左娜本事還真不小,居然能弄到這麽勁爆的照片。

她深吸了一口氣,給南宮雪兒發了一條信息,“證據確鑿了,等我好消息!我明天就去找老爺子討伐!”

南宮雪兒很快就回了一條,“恩,等你好消息!”

第二天,阮沐羽就帶著準備好的“證據”去了阮定天所在的寺廟。

阮定天待的寺廟比較偏遠,阮沐羽一路舟車勞頓到達山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鍾了。

她顧不得休息,顧不得吃飯,甚至來不及換下腳上的高跟鞋,就踩著崎嶇的山道往半山腰去。

阮定天待的這座寺廟就在半山腰上,是一座規模並不大的寺廟。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座白白的塔,暴露在陽光下,接受著風吹日曬的洗禮,搭上掛著彩色的經文。四周有燃燒的香,一排排信徒在附近留下油燈。塔底,寺廟的周圍開著幾束不知名的小花,陽光下黃燦燦著,透著一股生機。

寺廟的周圍,有富有色彩的山巒,勾勒出一幅靈秀的水墨畫。那映在綠樹叢中的寺院,杏黃色的院牆,灰色的殿脊,蒼綠色參天古木一一出現在眼前。

順著前麵的青石台階,走進寺門,跨過厚重的門檻,進入大雄寶殿。

殿內有一幫修行高僧在誦經念佛,這其中便有阮定天。

阮沐羽的到來,顯然是驚擾了原本的虔誠氛圍,尤其是她那高跟鞋敲擊在青石上的聲音。

她一路風塵仆仆,高跟鞋甚至磨破了腳踝,都沒皺一下眉頭。

因為,她心裏有一種信念。這種信念就是要摧毀夏纏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這樣父親才有可能更改遺囑。

阮定天抬眸,手中的佛珠微微一頓,眉頭也微微的蹙了蹙,“你怎麽來了?”

阮沐羽氣喘籲籲,“爸,我有事找你。”

阮頂天帶著阮沐羽來到寺廟的後院,像是他平時居住的地方。院落中央一個圓形石桌,還有幾張石凳。院子麵積並不大,反而是院中的幾顆菩提樹碩大無比。雖然已經入冬了,但它們還是顯得那麽挺拔蒼翠。

一陣冷風灌來,阮沐羽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這是她第二次來父親修行的寺廟,第一次是跟大哥兩人來探望父親。隻是,當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沒來得及看這裏的環境,今天仔細一看才覺得這裏條件真是簡陋。空氣都幹冷幹冷的,不知道父親怎麽就熱衷這個地方。

阮定天在石凳上坐下,別有深意的抬眸看了阮沐羽一眼,“坐吧。”

阮沐羽覺得石凳不太幹淨,這裏到處都是揚起的沙塵,抽出一張麵巾紙擦了擦後,才坐下。坐下後又覺得石凳太冰了,不過還是蹙眉忍了。

在後院的管家老許見到阮沐羽後,笑著迎上來,“大小姐,你怎麽來了?你要來怎麽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到山下去接你啊?”

阮沐羽有些疲憊的臉頰上浮現一抹笑容,“我有事找爸,比較緊急所以就沒通知你們。”

管家老許進屋裏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大小姐,你先喝點熱水,這裏條件簡陋。”

阮沐羽正有些口幹舌燥,接過來捧在手心裏暖手,“謝謝。”

阮定天又忍不住咳了兩聲,臉色也不太好,似乎是病了。伸手擺了擺,“老許,你先下去。我跟沐羽有話說。”

管家老許點頭,退下。

老許退下後,阮定天沉眸中掠過一抹涼意,看著她,冷道,“說吧。”

阮沐羽看著父親,還是有些懼怕父親的深眸,總感覺那雙眸子就好似一潭深井一般,裏麵裝著太多她看不懂也琢磨不透的東西。深吸了一口氣後,有些正氣淩然的道,“爸,我這次來是為了阮家的顏麵。”

阮定天一直轉動著手中的佛珠,動作一頓,抬眸中氣十足的道,“為了阮家的顏麵?”

“對,沒錯。”阮沐羽開始討伐道,“夏纏是您最疼愛的孫女,阮景遇是您的兒子。可是,你可能不知道。他們兩人居然在一起了?”

阮定天的臉色頓時緊繃了一層,眉梢抖了抖,“在一起?”

阮沐羽點頭,“對,他們居然在一起了。”

阮定天沉默了幾秒後,手中的佛珠又開始轉動起來,“他們一直在一起。”

阮沐羽楞了楞,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們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天天在一起。”阮定天語調涼涼的道。

阮沐羽早就猜到父親會偏袒,她再吸了一口氣,又道,“爸,你可能沒聽清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阮景遇現在跟夏纏兩個人是情侶關係,他們兩個人是在**!”

阮定天的脊背狠狠一僵,眸底閃過一抹淩厲,狠狠的刮向她,“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阮沐羽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就知道父親不會信。她將包裏的照片,錄音筆,都拿了出來,“爸,我知道你一直偏袒夏纏,你自己看看。這是事實,這根本不是我捏造出來的!是他們**了,他們給阮家丟人現眼了。這事要是鬧開了,阮家以後還怎麽在南京立足?”

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

激動,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

那一堆的照片證據就這樣被堆在阮定天麵前,他的眸光越發的幽深。像是旋轉的黑風輪,複雜難懂。他並沒有馬上就伸手去接那些照片,而是蹙眉,沉聲反問道,“這些照片哪裏來的?”

阮沐羽連忙說道,“這些照片肯定是真的,肯定不可能是偽裝的。這麽大的事,我怎麽敢偽造?如果不信,可以拿去鑒定!”

阮定天突然把手中的佛珠重重的拍到石桌上麵,嗓音渾厚暴怒,“我問你這麽照片哪來的?”

“是……”阮沐羽沒敢出賣南宮雪兒,南宮雪兒還有值得利用的地方,所以胡謅道,“是……是我花錢雇的私家偵探拍的。爸,你別管這些證據是怎麽來的,反正都是真的。你看看這地址,這是阮景遇私底下給夏纏買的房子,他們每個周末都到那裏去約會。你再聽聽夏纏的這段電話錄音。”

她急著討伐,有些手忙腳亂的打開錄音筆,夏纏的聲音傳了出來————

“小愛,你別再取笑我了。我跟阮景遇這兩天就是純睡覺,什麽都沒幹……”

阮定天的臉色已經緊繃的宛如山上的石塊了,身子隱隱的顫抖著,那雙微渾的眸子裏已經出現了一抹淩厲的危險氣息。

阮沐羽覺得自己目的達到了,雖然父親一直偏袒夏纏,可是在這些證據麵前。再想要偏袒也是枉然,父親畢竟是一家之主。出了這樣的事情,就等於打了父親的臉。父親怎麽可能縱容?

想到這,她更加激動了,眼角眉梢都透著隱藏不住的得意,將後麵那幾張床照也往老爺子攤開,“爸,他們每個星期都粘在一起。不管是景遇,還是阮家,在南京都是上流社會的佼佼者。而且您上次剛在夏纏的生日宴會上宣布她是您最疼愛的孫女,她這麽快就跟你的小兒子搞到了一起,這樣豈不是會被大家笑話死?我敢保證,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我們阮家一夜之間就會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笑料,我跟大哥都沒臉再回南京了。”

她的話,成功的讓阮定天的胸口起伏劇烈的起伏起來。他的眸光越發的暗沉難懂,甚至因為生氣氣息不穩,再度劇烈咳嗽起來。

阮沐羽見父親咳嗽的厲害,忍不住住了聲。這會看父親,還真是比以前蒼老了許多。心底暗自捏了一把汗,看來她要更加努力了。父親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她要趁早努力讓父親更改遺囑。說不定經過這件事的刺激後,老爺子不但給夏纏的遺產少了,還能收回點阮氏的股份。畢竟這件事,夏纏和阮景遇都是主角!

阮定天喝了點熱水後,終於止住了咳嗽。

阮沐羽看準了時機,繼續補刀,“爸,夏纏這件事辦的實在是過分。她還小,才二十歲哪裏懂什麽愛情?她這樣純屬是胡鬧,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後果!我們必須要製止他們,不能讓他們這麽一錯再錯。我這次過來,就是想……”

“夠了!”阮定天突然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