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身體可是經過千錘百煉就,是真的百毒不侵,解百毒的體質,可現在因為時間尚短,加上所需要的藥材也不齊全,所以任幽草現在的鮮血治療一些病症倒是可以,但若是想解毒,就需要一定的時間了。

一天早晚各半碗的藥血,至少要連著喝上七天,七天之後,任墨體內的毒就算沒有徹底排幹淨,可至少也不用擔心他會隨時喪命。

讓人準備了十幾隻活蹦亂跳的大公雞,又找來了專業的殺雞屠戶,任幽草借著放雞血為掩蓋,當天晚上便給任墨喝下了第一碗藥血。

第二天才剛下了早朝,皇帝的聖旨便送到了任幽草麵前,跟著聖旨一起的,不是別人,正是莫子言。

“師父!”一看來的是莫子言,任幽草顯得很興奮。

自己雖然可以放血就任墨,但那裝血的碗可不是一般吃飯用的小碗,即便隻是半碗血,卻也讓任幽草的身體虛弱得厲害。

一白天的休息換晚上的半碗,一晚上的休息再換早上的半碗。

這麽一來,任幽草的精力根本不足以去完成其他的事。

最重要的是任幽草的醫術到底算不得頂尖,而任墨現在需要的便是最好的照顧和調養,如果有莫子言的加入,那為任墨保命這件事,才會更大的把握。

看著任幽草發亮的眼睛,莫子言的表情有微微的一窒,不過很快就恢複成往常的那般表無表情,哼了一聲,應道:“我隻是來宣讀聖旨的。”

“呃……”任幽草一愣,倒是沒想到莫子言會這麽說,一下子心裏有些沒底了。

可再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兒,宣讀聖旨這種事,就算是不用太監吧,也至少得是個官員吧!什麽時候輪到用太醫宣讀聖旨了?

帶著不解,任幽草聽完了莫子言宣讀的聖旨,這麽一聽下來,任幽草忍不住樂了。

原來皇帝下旨的內容就是讓莫子言住到三王府,任務就是照顧好任墨。

雖然任幽草不知道皇帝怎麽會默認任墨住進三王府這件事,不過眼下能有莫子言如此名正言順的留下來照顧任墨,任幽草就已經非常高興了。

“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任幽草可謂是歡天喜地的接了聖旨。

可才剛將聖旨接到手裏,還不等她開口和莫子言說什麽,眼前突然一黑,隻來得及聽見莫子言的一聲驚呼,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任幽草感覺自己是被餓醒的,饑餓難耐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哼出了聲,接著便聽見了蓮影帶著哭腔的聲音,“小姐,小姐你醒了是不是?你可算是醒了,你要再不醒過來,奴婢就要跟著您一起去了。”

“蓮影……”任幽草微微皺眉,聲音顯得有些虛弱,不過還是沒好氣的應道:“你家小姐我,會活很久的。”

“小姐,你可嚇死奴婢了!”蓮影一聽任幽草開口了,當即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流眼淚,那模樣看起來實在是滑稽。

不過任幽草這會兒卻笑不出來,她現在隻覺得餓得厲害,恨不得吃下一頭牛。

“我餓了,準備些吃的過來。”任幽草打斷了蓮影激動的感慨,她這會兒隻想吃東西,至於其他的,就等她吃飽了再說吧!

一聽任幽草說餓了,蓮影趕忙從地上爬起來,一邊答應著一邊往外快跑去給自家小姐準備吃的。

好不容易耳邊清靜下來了,任幽草正想著起身,誰知卻突然聽見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你這丫頭倒是厲害,居然這麽明目張膽的放血治人。”

任幽草心頭咯噔一下,下意識的以為是那神秘的黑衣男子來了,可一抬頭,卻看見進來的是歐陽雲宸。

這讓任幽草既鬆了口氣,同時又犯起了疑惑。

其實這個疑惑在她的心裏已經出現不止一次兩次了,隻是每一次出現,都會因為種種原因被任幽草消除。

難道是主仆時間太久了,所以會不自覺的受到影響嗎?

任幽草的腦海裏閃過這樣一句話,同時也聯想到了那個帶著麵具的可惡混蛋男人。

“怎麽,難不成傻得連本王的話都聽不見了?”歐陽雲宸手裏擺著扇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熱,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手不離扇。

被這麽一打斷,任幽草回過神,掙紮著起身,卻被歐陽雲宸打斷了,“行了,跟本王不用那麽多的虛禮,你就好好的躺著吧!反正本王也不是外人,你也不用害羞。”

“你……”任幽草哪裏能想到這人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當即臉一紅,一個著急,猛烈的咳嗽起來。

“原本本王還不太相信你居然會用那樣的法子救人,不過現在看來,還真是本王錯了啊!”

聽著歐陽雲宸的感歎,任幽草的眉頭微微皺起,平複了一下剛剛的咳嗽,才想張嘴問什麽,卻又聽歐陽雲宸說道:“唉,早知道本王就不應該把你和聰明兩個字牽扯到一起才對。”

“你!”任幽草再次被眼前這個三王爺氣得恨不得一口氣背過去再也醒不過來。

這個該死的男人,難不成就是來氣自己的嗎?

“行了,你也別你你的了,本王知道,你對本王用情至深,可也不用總掛在嘴上表現出來。”歐陽雲宸將手中的扇子一收,轉身坐在了一旁的繡墩上,神色收斂了幾分,低聲問道:“你老實告訴本王,上一次的瘟疫事件,你是不是動用了你的血?”

任幽草沒有想到歐陽雲宸的神色轉變得會如此快,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對方,隻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

歐陽峻卿平息瘟疫事件裏,確實有任幽草的功勞,如果沒有她體內藥血的相助,那一場瘟疫根本不可能這麽快的平息下來。

這是事實,可現在任幽草卻怎麽也沒辦法開口在歐陽雲宸麵前承認這件事。

房間裏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歐陽雲宸沒有開口,任幽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這樣,兩個人隻是盯著對方,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