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影上下打量了一番任幽草,不由的抱怨道:“小姐,你的傷口今日差點就浸泡在水裏了。”

任幽草疑問道:“那……是你將我從水中撈出來的?”

蓮影眨巴眨巴眼睛,問道:“難道小姐一點沒有感覺?”

任幽草摸了摸鼻尖,嘿嘿一笑:“真的沒有感覺。”內心裏卻像黑衣人道歉。

換上了粉色的裙襦,任幽草將長發隨手束了起來,便向蓮影說了一聲,一路走向了書房。

到了書房,推門,便看到了莫子言正在給任墨喂藥,而許氏和換了一身衣裳的顧新陽則站在一旁。

莫子言用眼角掃到了門口的任幽草,什麽也沒說,喂了藥,便起身將藥箱收拾好,轉身朝許氏和顧新陽說道:“今日還是藥浴,明日繼續喂神仙果,三日後,丞相大人就會好轉了。好了,我走了,顧新陽你今日累了,就先去休息吧,三夫人,今日就麻煩你了。”

說完這些話,看都不看任幽草一眼,便甩袖離開了書房。

許氏看了看尷尬的任幽草,又看著離去的莫子言,走到她身邊說道:“你不去和你師父解釋解釋?”

任幽草知道這陣子莫子言定是在氣頭上,搖搖頭。

看了一眼躺在**的任墨,歎氣說道:“娘,那你就在這裏好好照顧爹吧,三王爺晚上會派幾個暗衛守在這裏,你就放心。”

說完便離開了書房,顧新陽原本想上前去勸說一下任幽草,隻是男女有別,即使是師兄妹,他也不敢逾矩。

任幽草一邊走一邊踢著腳下的石子兒,滿心的不願意,喃喃自語:“一個個的大男人,心眼怎麽都這麽小……”

回到了院子裏,看到蓮影正在焦急的轉來轉去,任幽草沒來由的心中有些緊張,疾步走過去問道:“蓮影,出什麽事情了嗎?”

蓮影看著任幽草點點頭,小聲說道:“丞相府裏,老夫人忽然生病了。”

任幽草漸漸的皺起了眉頭,任初月因為養胎留在了丞相府中,如今老夫人奪走了大夫人的權力,是不是任初月下的手呢?

任幽草當機立斷的下了決定,連夜回丞相府去看看去。

蓮影看到任幽草往門外走,拉住了她,說道:“小姐,先給王府裏的管家招呼一聲吧,否則三王爺又要擔心了。”

任幽草眼前浮現了那個居高臨下問自己是否滿意了的男人,小手一揮,不耐煩的說道:“隨你,想說你便說去吧。”

出門之前,蓮影便告訴了管家老夫人生病了,她和小姐回去看看,便隨著任幽草一起出了門。

回到了丞相府,剛準備進門,便被門口的家丁攔住了,任幽草看著兩個家丁拿著棍子站在門口攔住她,冷笑道:“怎麽,你們這是怕我回來,還是一直在等我回來?”

兩個家丁相互看了一眼,有些為難的說道:“三小姐,這是……七王妃的意思,請三小姐不要讓我們為難。”

任幽草唇角一扯,笑了,果不其然,她們這才走幾天,任初月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下手了。

任幽草直衝衝的往門裏進,家丁死死的頂住了任幽草,口中一直在說著請三小姐離開。

“放肆!”門裏傳來了任初月的聲音。

一身紅色華服的任初月扶著腰緩緩的走了出來。儼然一副十足的孕婦模樣。高傲的看著任幽草淺笑:“怎麽,三小姐怎麽忽然回來了,難道三王府不如丞相府好?”

任幽草瞧見任初月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了:“原來是大姐,不知道大姐的身子最近如何,胎兒安好?聽說老夫人生病了,我想去看看。”

任初月搖頭笑道:“我倒是真的想讓你進去看看,三妹的醫術也是眾所周知的,隻是如今,老夫人身上得的是天花,你要當三王妃的,就不要進去了,如今這丞相府,都是不許進人的。”

任幽草冷笑一下,說道:“那麽大姐,您懷著皇家子嗣,怎麽如此大膽,敢住在這裏不離開,若是你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不但七王爺會責怪你,皇上那裏……你該如何交代呢?”

任初月被任幽草的話堵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輕輕一跺腳,笑了:“如今這丞相府裏是我娘說的算,讓你進不來,你就進不來。”

“換做是我呢?”歐陽雲宸的話從任幽草身後傳來,一身月白袍子的一個絕色男子從天而降,緩緩的落在了任幽草的身邊,將任幽草輕輕的抱起,大步走進了丞相府的大門,兩個家丁竟然都忘記了攔截。

任初月完全沒有想到歐陽雲宸會出現,眼中隱隱的閃著怒氣,卻敢怒不敢言。

歐陽雲宸輕聲問道:“我們去老夫人的房間嗎?”

任幽草點點頭,用纖細的指頭指了指老夫人院子的方向。

看著歐陽雲宸抱著自己往前飛的模樣,任幽草在心中納悶,他不是生氣了麽,怎麽還會出現呢?

還沒想什麽,歐陽雲宸便停住了腳步,將任幽草放了下來,說道:“到了。”

任幽草點點頭,便輕輕的推開了老夫人的房門。

房中有些昏暗,任幽草走到了床邊,果然,老夫人臉上,胳膊上長滿了紅色疹子。

歐陽雲宸也看到了紅色的疹子,問道:“果然是天花?”

“有一種草藥,叫蕁麻草,人不小心觸碰上就會有這樣的疹子,三王爺。”

“那怎麽治療?為什麽老夫人還會昏迷不醒呢?”歐陽雲宸問道。

任幽草笑了,搖搖頭,麵上一紅,說道:“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用便溺,可是……若是老夫人知道用了便溺,她一定會大發雷霆的,所以一會我去找找臭蒿,用臭蒿擦一擦就好了,隻是為何昏迷不醒……”任幽草緊縮起了眉頭。

任初月完全不像一個孕婦一般,一路小跑,跑到了老夫人房內,氣喘籲籲的說道:“你們……你們……”

任幽草臉不紅氣不喘的看著任初月,輕笑:“大姐不是懷孕三月有餘了麽,怎麽還能跑得這般快速,這群奴才也真是的,應該拖下去打一頓,萬一姐姐身上的胎兒落掉了該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