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幽草在歐陽雲宸的懷裏眨了眨眼睛,笑道:“剩下的,就交給王爺你了,你隻需要讓七王爺和任初月被送到西域做個都護王就可以了。”

歐陽雲宸一副了然的模樣,放開了任幽草,站起了身子,也跟著任墨走向了禦書房。

一直到任幽草和任朵薇離開皇宮,歐陽雲宸和任墨都沒有再出現,甚至連歐陽峻卿也沒有出現。

在回丞相府的馬車上,任幽草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很懦弱的任朵薇,笑了:“朵薇,你很勇敢。”

任朵薇一改一開始瑟縮的模樣,回報以任幽草一抹信任的笑容:“三姐將來必定會成為母儀天下的女子,朵薇為何不跟著三姐呢?就算是做一些有風險的事情,也是值得的。”

任幽草輕笑,摸著任朵薇的長發說道:“朵薇,你果真是隻有八歲嗎?”

任朵薇盯著任幽草的臉笑道:“三姐也果真隻有十歲嗎?”

兩個人忽然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音,悄悄的,建立了一個聯盟。

一直到深夜,任墨才回到府裏,一進府中,便遣著管家過來叫醒了已經入睡的任幽草。

任幽草打著哈欠換上了衣服便去了書房,看到一臉嚴肅的任墨,她皺眉說道:“爹,什麽事情?”

“經過三王爺的斡旋,皇上沒有治任初月的欺君之罪,你可知道,若是皇上怪罪下來,我們甚至都可能株連九族。”

“可是我們並沒有,對不對?”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是因為有三王爺,爹,你認為三王爺仍然是那個沒有能力坐上皇位的人嗎?”

這是父女倆第一次交談關於歐陽雲宸的事情。

任墨雖然表麵上抗拒著三王爺的優秀,可是內心裏早已經不得不服氣。

“幽草,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是嗎?”任墨直勾勾的盯著任幽草的雙眼。

任幽草笑了,笑得很甜,她搖搖頭說道:“我確實不知道姐姐沒有懷孕,我更沒有想到三王爺會去替七王爺求情,若是換我來說,我就會送七王爺去死,可惜啊!”

任墨以為任幽草會全都承認,沒想到她還是固執的否認了,隻是打著哈哈。

任墨又說道:“不日之內,七王爺府上所有的人都會啟程了。”

“去哪裏?”

“去西域,那個整日裏隻有風沙的地方,三王爺求情了,正好西域缺少一個都護王。”任墨的語氣裏充滿了無奈。

他想扶持歐陽峻卿,因為他無能一些,在他看來更好掌控,可是如今的局勢,卻已經超出了他的控製範圍。

“那樣的風沙,一定會讓姐姐長大的,恭喜姐姐,成為了真正的王妃,有了屬於自己的封地。”任幽草似乎是真的在祝福任初月,可是字裏行間,卻都是諷刺。

任墨深深的望了一眼眼前這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他不清楚自己女兒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他已經輸在了任初月的身上,如今,隻能讓任幽草嫁給三王爺,他才能贏回來。

站在門外許久的大夫人此時卻一把推開門,撞向了站在一邊的任幽草,口中怒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的初月!”

任幽草早都知道大夫人站在門口,一躲開,大夫人便撞在了柱子上。

任墨連忙喊著家丁過來看著大夫人,朝任幽草使了一個眼色,任幽草便搖頭晃腦的離開了書房。

今日裏雖然沒有月亮,但是整個星空都很美好。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能活的如此暢快過,尤其是大夫人的那一頭*,估計也要暈眩上好幾日才是。

她不擔心大夫人能對自己做出什麽,三王爺如今是穩紮穩打的可以登上皇位的人了,任墨自然不會放任大夫人去傷害自己,如今自己要多加防範的,就是大夫人會對自己的娘下手,其他的人,都不足畏懼了。

任幽草回到了院子裏,便敲開了蓮影的門,蓮影穿著一身中衣揉著眼睛問道:“小姐,你這是去哪裏了,怎麽還不睡覺啊?”

任幽草摟著蓮影的腰肢笑道:“蓮影,蓮影,任初月要被趕出京城了,真的,我成功了!以後這個丞相府,就是我的天下了。”

蓮影迷迷糊糊的,聽到任幽草的話,頓時清醒了,驚喜的問道:“真的?這可是欺君之罪啊,怎麽隻是趕出了京城這麽簡單啊?”

任幽草搖頭,她說過,不允許他們那麽容易死去。

讓蓮影繼續睡下,她便開心的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安靜的坐在黑暗中,習慣性的攤開了手掌,她清晰的記得那個疼痛的地方,用另一隻手揉著一隻手的掌心。

門吱呀一聲開了,黑衣人站在了門口,笑道:“怎麽了?看你好像掌心很痛的樣子。”

“想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對不對?”

“是啊,所以我特意過來恭喜你的,本想的你已經睡著了,沒想到還被丞相叫過去了。”

“他不敢對我怎麽樣,嫡女已經廢了,就這樣簡簡單單的被我暗算了,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是感謝你出的主意。”任幽草淺笑。

黑衣人帶著麵具,根本看不出來他有什麽表情。

“對了,你說讓王爺給你找個人教你學習武功,不如就我吧,如何?”黑衣人斜靠在門上,問道。

任幽草輕笑了一下,鄙夷的說道:“上次還被人砍傷了,還是多虧我的血,你才沒事的,我怎麽能相信你的武功呢?”

黑衣人聽到這話,頓時大笑了起來,忍不住走到了任幽草的麵前,狠狠的揉著她軟軟的頭發,笑道:“任何人都有意外的時候,懂嗎?”

任幽草撇了撇嘴,有些不情不願的說道:“也好,那就這樣吧。”

黑衣人笑了,又捏了捏任幽草的鼻子說道:“換做是別人,爺還不願意呢。”

任幽草一巴掌打在了黑衣人的手背上,揉著鼻子說道:“可是你以後不許如此放肆了。”

黑衣人的眼神頓時變得深邃了起來。

等到聖旨下來,確定歐陽峻卿和任初月因為欺君之罪,派遣到西域去當都護王的時候,任初月回到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