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

任幽草蹙了蹙眉,這事情都還未查清楚,想來定是有人在中間添油加醋,想要一箭雙雕,盡快治了她和任奕風的罪。

“咚。”

一個輕微的聲音從窗戶上傳來,她的餘光掃向窗戶,又一塊石頭砸在了窗戶上,不過這一次更輕,可見對方能很輕易的控製手腕的力度。

“蓮影,你先出去守著,我等下就出來。”

蓮影應聲退了出去,任幽草關上房門,這才轉身道:“出來吧。”

隨著她話音落下,黑衣男子推開窗戶一躍而入,輕輕的落在了地麵上:“不錯嘛,耳力挺好!”

任幽草現在沒心思和他廢話:“交出來吧。”

“什麽?”黑衣男子怔了怔。

“證據啊,你特意選這個時間來,不就是為了給我洗脫嫌疑的證據麽?”任幽草攤開手,“你若再遲來些,我怕是要被趕出丞相府了。”

黑衣男子原本在掏東西的手停了下來,反倒不急不緩的靠在牆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你怎知我就是來送證據的?說不定,我就是來看你最後一麵的呢!”

任幽草勾起唇角:“既然三王爺答應和我合作,就意味著他定要幫我穩固在丞相府的地位,我若是被趕出去了,他的計劃豈不是泡湯了?”

黑衣男子讚賞的看著她,將手中的東西扔到她懷裏:“或許這東西,可以幫得了你。”

任幽草低頭去看,誰知一抹黑影擋住了她的光線,任幽草抬頭,紅唇好死不死的印在了黑衣男子的嘴上。

趁任幽草還沒反應過來,黑衣男子愉悅的舔了舔嘴唇,轉身就從窗戶一躍而出,毫發無損的落在了草地上。

壓低了嗓音的咒罵聲從屋內傳來,黑衣男子輕笑出聲,抬手摸了摸嘴唇,上麵似乎還有任幽草殘留的溫度。

“真是可惜,若是少了這層麵紗,感覺應該更好。”

黑衣男子呢喃的聲音隨著他的離開消弭在空氣中,幸好此時在房間的任幽草沒有聽見,否則定然會一個磚頭直接扔過去!

心髒‘砰砰’直跳,任幽草深吸了口氣,努力忽略那一瞬自己莫名的心慌,將所有的思緒都集中在了手中的‘證據’上,在看見這東西時,眼睛一亮。

正屋中。

許氏不安的又看了眼大門。

所有的夫人和小姐都到了,就連一向任性慣了的任奕風,此時也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時不時看一眼滿臉擔憂的大夫人。

老夫人掃視了眾人一圈,最後落在了許氏的身上:“幽草呢?”

許氏慌張的站起身來:“我也不知道,我已經托人去尋了,想必很快就會過來。”

“哼,她倒是麵子大,犯了錯,倒是要我們等她!”二夫人陰陽怪氣的說,又轉頭對老夫人道,“等任幽草來了,老夫人您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她,讓她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丞相府,可容不得她造次!”

老夫人眉頭愈發鎖緊:“說起來,這老四怎麽也沒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任朵薇的身上。

任朵薇慌張的搓著衣角,結結巴巴道:“娘,娘親她身子不太舒服,所以……所以就沒有過來。”

“身子不適?可請了大夫?”這四夫人平素性子溫和,又不喜爭鬥,老夫人雖然對她印象不深,但打心眼裏還是挺喜歡她的。

任朵薇急忙應道:“已經找大夫看過了,說是感染了風寒,沒什麽大礙。”她生怕旁人懷疑,又加了句,“娘親是怕傳染了老夫人,所以才沒有過來,還請老夫人恕罪。”

一聽四夫人感染了風寒,其餘幾個夫人統一的用手絹捂住了嘴巴,生怕會傳染到自己似的。

老夫人點點頭:“等會兒讓廚房做點東西送去吧,這身子好了,日後才能多為我們任家開枝散葉。”

“是。”任朵薇低聲應了,又乖乖的坐了回去。

這一打岔,又過了許久,許氏都快把門望穿了,還未看到任幽草的身影。看著老夫人越來越陰沉的臉色,許氏心裏急得猶如千萬隻螞蟻在爬,坐也坐不安穩,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把任幽草從房裏拽出來!

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外麵快步走來,在看見這身影的一刹那,許氏鬆了口氣,看著任幽草走進來,跪下行禮道:“見過老夫人,幽草來遲了,望老夫人見諒。”

老夫人板著一張臉,緊盯著任幽草:“你做什麽去了,怎生來這麽晚?”

“回老夫人,幽草剛才去找證據了,所以來晚了些。”任幽草從懷裏掏出之前四夫人給的錦囊,“我有證據證明與大哥曖昧不清的人並非我,而是另有其人。”

老夫人衝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上前將錦囊拿起,遞給老夫人。

坐在下麵的任憶瑾在看到錦囊的時候,麵色一變。

老夫人仔仔細細的看了錦囊幾圈:“這錦囊沒什麽特別之處啊!”

“老夫人打開看看。”

老夫人看了任幽草一眼,這才將錦囊打開,在看見裏麵那一首情詩的時候,麵色微恙:“這首詩是誰寫的?”

“回老夫人,根據幽草的比對,這字跡正是二姐的。”任幽草不卑不亢的回答,“若是老夫人不信,大可以派人將二姐房中平時練字的字帖找來,一對比便可知是真是假。”

老夫人點點頭,對著丫鬟吩咐了幾句,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那丫鬟便拿著字畫折返回來。老夫人拿起字畫對比,頓時麵色一變!

“任憶瑾,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任憶瑾和二夫人皆嚇了一大跳,尤其是任憶瑾,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個響頭:“冤枉啊,就算這首詩是我寫的,我也隻是閑來無事罷了,和大哥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任幽草含血噴人!“

“這麽說來,你是承認這錦囊是你的了?”任幽草不怒反笑,她剛才一直緊攥著的手掌緩緩鬆開,握著的竟是雪白的方帕。

這方帕上,赫然有和錦囊上繡著的一模一樣的鴛鴦,隻是這鴛鴦帕被撕成了兩半,這帕子隻是其中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