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這個,老夫人就頭疼的厲害:“這外麵現在風言風語的,若是此事再傳出去,我們這任家的臉還要不要了?”她抬頭狠狠的剜了大夫人一眼,“你看看你教出的好兒子!”
大夫人哪裏敢頂嘴,隻得悶聲不吭,生怕自己再一張嘴,又惹來老夫人更大的火氣。
任幽草狀似無意的瞥了大夫人一眼:“如今當家的是大夫人,此事原本是該有大夫人出麵解決的,隻是……”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完,但話中的意思眾人是再明白不過了。
此事皆因任奕風好色而起,大夫人雖是當家主母,卻也是任奕風的生母,此事於情於理大夫人都沒有資格管。
被任幽草這麽一提醒,老夫人倒是想起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當下便拍案道:“王氏治家不力,縱容其子,從今日起,剝奪王氏在任府一切權利!”她頓了頓,目光在眾位夫人的臉上環繞一圈,最後歎了口氣,“在老爺沒有醒來之前,就暫時由我老太婆掌管。”
老夫人也是不容易,活了這把年紀了,還得事必躬親。
大夫人麵色蒼白的聽著老夫人的決定,盡管心裏不甘卻也不敢反駁,想到這一切皆是任幽草所害,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卻瞧見任幽草嘴角隱隱的笑意,當下心中一寒。
當初沒有除掉她,真是最大的錯誤!
任幽草明顯感覺到大夫人憤恨的目光,她去沒有抬頭看大夫人一眼。如今大夫人的權力被奪,這丞相府最大的障礙,已經掃除了。
現在,就隻剩下一件事了。
將整個丞相府掌握在自己手中。
從老夫人那兒出來,大夫人和二夫人就匆匆離去,想來是去看望任奕風和任憶瑾。任幽草落在最後麵,不急不緩的走著。
“三姐。”
任朵薇看任幽草落在最後,停下腳步等她走了過來:“三姐,你的冤屈總算是洗清了,我真為你高興!”
她話語間是真心實意的開心,不像是在說謊。
整個丞相府中,最單純的就是這個四妹了。任幽草對著她笑了笑,語氣一派溫柔:“是啊,這一切也多虧了四夫人,還望四妹替我傳個話,過段時日,我定會再去探望四夫人,親自表達感謝之意。”
“好,好啊。”
任朵薇其實是希望任幽草來的,畢竟在這府中,對她好的也就隻有任幽草一個人,可一想起四夫人目前的情況,卻又猶豫起來,連說話都有些心虛。
任幽草知道她心中想法,也不強求,轉換了話題,兩人直走到分岔路口,才停下腳步。任幽草目送著任朵薇離去之後,嘴角的笑意漸漸隱去,她沒有往前走,反而回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那個方向,正是丞相府的地牢。
丞相府的地牢已經荒廢許久了,這裏以前關著些犯了偷竊或者**的下人們,這幾年在任墨的管理下,懷有異心的人也少了許多,這裏便很久沒有用過,沒想到,今日倒是關了這丞相府的大公子和二小姐。
一牆之隔,卻全然是兩個世界。
牆外明媚,牢裏腐黴,間或有絲絲寒風從牆的縫隙裏吹近來,摩擦出“嗚……嗚……”的聲響,吹起落地塵土,飄**在半空中,彌漫了整個地牢。
任幽草每走一步,就聽到腳下傳來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在空**的地牢裏,更顯得陰森恐怖。
看守下人們聊天的聲音愈發的稀薄,越往裏走,就越是安靜,仿佛一點輕微的聲響,都會動**人的心神。
直走到最裏麵,才看見被關押在牢中的任憶瑾。
男女的牢房是分開的,對於這一點,任幽草是舉雙手讚成的,畢竟這樣,更方便她問任憶瑾一些事情。
手裏攥著看守給的鑰匙,任幽草打開牢門:“二姐,我來看你了。”她的聲音很輕,仿佛怕驚擾了任憶瑾,但任憶瑾還是被嚇得一樣,從**彈跳而起,恐懼的看著走進來的任幽草。
“你,你怎麽會來這兒!”
任幽草清晰的看見她瞳孔中的恐懼,停下腳步,任幽草緩緩回答:“我是來看你的,我知道此事我也避免不了責任,所以才來給你送些治傷的藥。”她從懷中掏出一小瓶藥放在木桌上,“這藥很有用,你連續擦上幾日就會好了。”
“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任憶瑾尖聲道,“你滾開,給我滾開!”
隨著任憶瑾的動作,長發飄落下來,遮住了半張臉,看上去頗為猙獰。她‘蹬蹬蹬’的倒退幾步,警惕的環抱著雙肩:“我不要你假好心,這藥肯定有毒!”
“這守衛是看著我進來的,倘若二姐出了什麽事,自然會知道是我所為,我怎麽會這麽傻?”任幽草淡淡道,“二姐不用這麽警惕我,我來此,隻是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任憶瑾咬牙切齒的瞪著她:“你要問什麽,我不會告訴你的!”
任幽草搖搖頭:“別這麽急著拒絕。”她一步步走近任憶瑾,“我隻想知道,是誰將我與大哥的流言傳出去的,是不是二姐你?”
在知道任憶瑾和任奕風有染之後,任幽草便想出了這個可能性。
“沒錯,就是我!”任憶瑾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她已經被關在了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不會更糟糕。
此時她的眼裏,全然都是對任幽草的恨:“你的娘親不過是個下賤的東西,如果不是爹仁慈,早就被趕出府了!你就和你娘一樣,都是狐狸精,奕風一回來,你就去勾搭他。我和他在一起這麽多年,可他這一次回來,卻一直圍著你打轉,憑什麽!”
說到最後,她已經歇斯底裏了。
她揮舞著雙手,冷冷的看著任幽草笑,笑容詭異至極:“你以為,你會一點狐媚之術,引誘了三王爺和大哥,就能在這丞相府一手遮天嗎?別做夢了!就算是死,我也會拉你一起下地獄!”
任憶瑾的手,幾乎打在了任幽草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