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恐懼的感覺不自覺的顯露出來,男子在微微一愣之後,卻是笑得越發爽朗,“好啊!你趕緊把這麵具摘下來。原本我就想找機會讓咱們兩個真誠相見,如今總算有了這機會,也算是幫我了了心願了。”

“哼,你讓我摘我便摘,你當我是什麽?”任幽草的心頭一陣慌亂,瞪了一眼對方,轉身離開對方身邊。

那樣的心慌讓任幽草什麽心情都沒有了,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飲盡,這才算是恢複了些。

“好了,女人,你有什麽事要我出手幫忙的,最好趁著現在趕緊提,否則我可不敢保證等我恢複自由了,會不會第一個殺了你泄憤。”黑衣男子雖然身體癱軟,可說話卻是很硬氣,好像現在被下藥的並不是自己。

任幽草的心裏瞬間有想起了大夫人的事,這件事必須得在任墨死之前確定好,至少也要確定出來是真是假。

但光憑著自己的能力,想要弄清楚怕是非常困難,可要是有人幫助自己的話……

想到這裏,任幽草有了決定,轉身走到藥櫃旁邊翻找了一會兒,隨即找到了一株褐色的宛若樹根的東西,用一旁的茶水泡了泡,接著將泡過的茶水送到了男子嘴邊,“張嘴,喝了。”

那男子也沒問這是什麽,直接張嘴,半點都沒剩下的將茶杯裏的加了料的水一飲而盡。

水才剛下肚,不燙,僅僅有些溫,過了不長時間,男子便覺得自己的身體又有了力量。

動了動手腳,剛剛中的那個什麽軟骨散還真的解了。

“哎呦,這麽主動的給我解毒?看樣子是真有事要求我啊!”

“是,又怎樣?”任幽草也算看出來了,這個人就是喜歡和自己抬杠,不過這次自己是真的有事相求,倒也就沒再和對方多費口水,而是把大夫人的那件事說了出來。

那男子越聽嘴角的笑就越發的深,最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任幽草也不管他,隨他大笑,反正自己的院子周圍都沒人,即便是最近的蓮影,這會兒也被自己給支開了,所以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這院子裏有男人的聲音。

“哈哈哈!堂堂的宰相居然被人戴了綠帽子,實在是,實在是太好笑了!”男子笑得近乎癲狂,而任幽草就隻是忙著自己手裏的草藥,完全不理他。

直到男子覺得笑得夠了,這才問向任幽草,“怎麽,你是想讓我幫你查一下任奕風到底是不是任墨親生兒子?”

“嗯。”任幽草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的目的。

“好,一有消息,我便過來找你。”男子說完,感覺自己的手腳徹底恢複了,便起身離開了任幽草這裏。

看著那人自由來去自己的房間,任幽草當真是又氣又恨,不過看在他答應幫自己的份兒上,任幽草決定這次就原諒他,至於以後怎麽樣,哼哼,反正軟骨散已經做好了,以後不愁沒有招對付他。

說來這人辦事的效率倒是真高,這才過了兩天,便有了消息送過來。

隻是讓任幽草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他是半夜來的,然後,把自己用披風一裹,直接打橫抱著從窗戶跳了出去。

一番顛簸之後,再次睜開雙眼,任幽草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在一個低矮的草房裏。

草房裏的擺設很簡單,一看就是個很清苦的人家。

此時那張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會散架的木**正躺著個白發老嫗,這會兒正睜著眼睛看著自己,嘴裏還喃喃自語道:“你,你是三,三夫人……”

叫自己為三夫人?難不成她是認識娘親?

任幽草眉頭一跳,不動聲色的朝著床邊走去。

老嫗的整張臉都髒兮兮的,讓人看不出來具體的模樣。

不等任幽草開口,就聽那黑衣男子說道:“你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她吧!隻要你能讓她滿意,我定會保你兒子一生太平。”

聽到了黑衣男子的話,老嫗趕忙點頭,抬手朝著任幽草擺了擺,示意任幽草上前。

接著,任幽草便聽見這老嫗說道:“三夫人,我知道大夫人的那些醃漬事。老奴不求別的,隻求你能讓這位大俠放過我那苦命的孩兒。”

“你說吧!”任幽草雖然不知道黑衣男子和這老嫗,還有老嫗的兒子之間有什麽恩怨,不過她很清楚,這個人也許是這世上除了當事人之外,唯一知道那些舊事的人,所以這會兒,她自然不會說半句不同意的話。

老嫗隻當任幽草是應下了,便點點頭,開始講起了當年的一段往事……

那時候的大夫人還不是大夫人,作為王家嫡女,王瑩萱自小就受到灌輸,說話做事,每一項都要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所以,即便是出門禮佛,她身邊也都跟著一堆丫鬟侍從,生怕有一丁點的閃失。

王瑩萱生於閨閣,平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難得有個機會可以出門看看,心中難免有些激動,可這身後跟著一大堆人,即便是再開心,興致也硬生生的被磨掉了一半。

倘若擱著現在的王瑩萱,這口氣定是會忍下來,但那時候她不過在二八芳齡,正是好玩的年紀,便趁著家人不備,稍稍提快了些步伐,成功的在人群中將那些丫鬟侍從給甩掉了。

沒了人束縛,王瑩萱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閑來無事的在護國寺中亂逛。

這一逛,王瑩萱就成功的迷了路。

這廟宇是整個京城中最大的,王瑩萱這樣不出門的閨閣女子,迷路也是正常的事情。她在廟中轉悠了好幾圈,都找不到出口,不由的著急起來。

“請問有人嗎?”她自小就被教育的說話要細聲慢語,就算再著急,喊的聲音也很小,加之她到的地方很偏僻,喊了半天,結果把一個壞人喊來了。

看著麵前嘴尖猴腮的男人,王瑩萱幾乎要哭出來:“你,你是什麽人,快走開!”她這細細柔柔的聲音,聽在這男人的耳朵裏,更像是貓抓一樣,心癢癢的。

“放心,大爺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這男人笑得猥瑣,朝著王瑩萱走來,“我是看你一個小姑娘迷路了,想要好心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