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了楚漠北的身後,看著眼前這個麵容有些憔悴的婦女問道。

“天師在哪裏?你們是天師的徒弟?”

這個村子的人,大概都認識我們的,畢竟我們是生麵孔。

“你說的天師是浮沉老頭嗎?”

我吐著舌頭,在看著楚漠北一臉冰霜的時候,生怕他會生氣的告訴浮沉老頭。

“對,就是浮沉天師,他在哪裏?”

那個婦女抓住了我的手,她抓的很用力,沒有修剪的指甲緊緊的揪住了我的皮肉,疼得我眼睛都**著。

“你先放開她。”

直到楚漠北冷著一張臉,揮開了那個婦女的手,那個婦女才顫巍巍的鬆開了手,我看著自己被她掐紅的手掌,有些委屈了起來。

“對不住,我隻是太著急了。”

她看到我眼眶紅紅的,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

我揉著自己的眼睛,仰頭看著楚漠北說道:“漠北,那老頭去哪裏了?”

“好像是陪著村長去做法事了。”

楚漠北皺眉道。

那個婦女一聽,頓時急了:“天師不再?這可咋辦,俺的豆芽菜啊……嗚嗚嗚……”

我看著她竟然就坐在咯額地上,也不管地麵多髒,就要用手掌使命的拍著地麵,頓時有些為難的看著楚漠北,楚漠北冷冷的緊抿著唇瓣,暗沉的目光看向了我,似乎在看著我會怎麽做一般。

“那個,大大嬸,你究竟有什麽事情?你和我們說,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你。”

“對了,你們是天師的徒弟,你們隨我去我家看看,俺家的豆芽菜,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住了。”

那大嬸一聽,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抓住了我的手腕說道。

我一聽,立馬擰眉道:“被不幹淨的東西給纏住了?怎麽回事?”

“俺也不知道,總之,就是不對勁啊,俺就一個兒子,要是他沒了,俺也不活了……”

那大嬸哭的稀裏嘩啦的,弄得我腦袋都有些昏沉了起來,我看了楚漠北一眼,有些為難的看著他,他朝著我點點頭,就是答應去這個大嬸家看看。

“那,大嬸,你先別急,我們隨你去看看,然後把情況告訴老頭,這樣你看行嗎?”

“可以的可以的,快點……”

那大嬸一聽,頓時喜笑逐顏的看著我和楚漠北,便拉著我們往她家走去。

我們對這個村子還不是特別的熟悉,隻是覺得這個山路特別的難走罷了,她家住的也有些偏僻,當我們走到她家的時候,我便聽到了小孩子大哭的聲音,還夾雜著一絲絲奇怪的“桀桀”聲,聽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哎呦喂,豆芽菜,媽媽回來了,媽媽回來了……”

那大嬸,一聽到自己孩子的哭聲,頓時有些急了,便立馬跑進了自己家的院子,抱起地上的孩子,不斷的哄著豆芽菜,可是豆芽菜依舊大哭,哭完之後便又笑,笑的有些滲人,原本一個小孩子不應該用詭異來形容他的,可是,我看到大嬸抱著他的時候,他在哭完後,嘴角裂到了耳後根,原本稚嫩可愛的臉帶著一絲詭異。

我看著眼前的情況,有些反應不過來,隻是覺得麵前這個叫做豆芽菜的小男孩似乎有些詭異,還沒有等我細想的時候,原本站在我身邊的楚漠北,突然大喝了一聲。

“走開……”

我定睛一看,竟然看到了一個不知名名虛幻的紅色影子,伸出利爪,就要直直的襲向了大嬸的心髒,我驚的嗓子眼都要跳出來了。

“桀桀。”

“啊……”

在我以為那個大嬸會在劫難逃的時候,我看到豆芽菜的腦門貼著一張的符咒,或許是那個符咒對他起到了鎮煞的作用,他不斷的掙紮著,裂開的大嘴,朝著我們淒厲的慘叫著。

“大嬸,你沒事吧?”

看到這個情況,我立馬走到了驚魂未定,一臉呆滯的大嬸的身邊,扶著她,有些擔心的叫道。

可是,她卻推開了我,看著不斷掙紮的豆芽菜,大叫道“俺的豆芽菜,你要是有什麽事情,叫俺可怎麽活?”

我看著捶胸頓足的大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麽安慰她,隻好有些無助的看向了楚漠北,楚漠北手中拿著一張的符紙,不知道朝著豆芽菜在念叨著什麽,隻看到那張符紙上的符咒一閃一閃的,原本還在不停的掙紮和淒厲的慘叫的豆芽菜,頓時安靜了下來,然後像是睡著了一般,便躺在了地上,平靜的就像是剛才那發出詭異叫聲的不是他一般。

“俺的豆芽菜……豆芽菜……”

大嬸看到豆芽菜靜靜的躺在地上,立馬衝到了豆芽菜的身邊,抱起豆芽菜,不斷的大叫道。

我走到楚漠北的麵前,看著他額間隱隱透著一股的汗水,似乎遇到了很棘手的問題,不由擔憂的問道:“漠北,怎麽樣?是不是很棘手。”

“有點,先把他們帶回你家,我想師傅他應該會更了解這些。”

楚漠北有些冷冽的眉峰透著一股暗沉的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豆芽菜說道。

我聽到楚漠北這個樣子說,隻能朝著抱著豆芽菜的身體,不斷大哭的大嬸說道:“那個,大嬸,你先把豆芽菜抱到我們住的地方,等師傅回來,讓他給豆芽菜驅邪,你看這個樣子怎麽樣?”

“可以,可以。”

大嬸抱著豆芽菜,立馬朝著我們感激的點點頭。

我們扶著大嬸回到了我們住的地方的時候,浮沉老頭和凜然都沒有回來,我們隻好讓哭的眼睛紅腫的大嬸回客房休息一下。

我和楚漠北坐在客廳上,等著浮沉老頭,我拿出手機,有些鬱悶的看著楚漠北說道:“那個老頭沒有電話嗎?”

“師傅不喜歡、”

楚漠北看了我一眼,抿了一口茶的說的。

聽到楚漠北的話,我的嘴角頓時一陣的抽搐了起來,這老頭,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瓷罐子,漠北小子。”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浮沉老頭中氣十足的聲音,我和楚漠北對視了一眼,便起身走到了院子,便看到了浮沉老頭和凜然,兩人手中不知道扛著什麽木頭,一臉興奮的樣子,我看著浮沉老頭摸著那幾根木頭,像是寶貝一般,不由得嘴角狠狠的一抽道:“這些木頭幹什麽的?”

“什麽木頭?這些是很珍貴的花梨紅木,用來擺陣,驅邪,可是很有用的,小孩子家家,懂什麽?”

他摸著自己的胡子,白了我一眼說道,像是在說我見識少一般,聽著這個臭老頭的話,我感覺自己額頭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的凸起,真想要一拳砸過去。

“師傅,剛才有一個大嬸的孩子被冤魂纏住了。”

一直未說話的楚漠北,突然朝著浮沉老頭說道。

聽到楚漠北的話,我才拍著自己的腦袋,懊惱了一聲,我差點忘記了豆芽菜得事情了。

我看著浮沉老頭,他一聽,眸子頓時一陣的幽深了起來。

“走,看看去。”

浮沉老頭那身寬大的道袍微微的一耍,倒是有幾分風仙道骨的樣子。

“收……”

我看到浮沉老頭在豆芽菜的天靈蓋貼了一張的符紙,然後讓我把他房間裏放著的五帝錢和五色紙拿出來,他雙手合拍,嘴裏念著咒語,然後手指一合,便把手中的五帝錢按在了豆芽菜的額頭,在用手指沾了一點的朱砂,點在了五帝錢的中央。

“啊……桀桀……放開我……”

不一會,我便聽到了原本應該熟睡的豆芽菜,竟然猛地不斷的掙紮著,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幹啞,空氣漸漸的有些潮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