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將龍神之力全部發揮出來,周圍的環境在短短的幾秒鍾裏麵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豪雨瘋狂地傾瀉著,雨珠連成了絲線,雨絲連成了簾幕、雨幕又層層疊疊化為一片黑沉沉的陰雲,宛若支撐蒼天的柱子已經折斷,厚重漆黑的天幕正在壓向地麵。天地間一片漆黑,隻有不間斷的雷霆,才在金蛇亂舞之中,映出一片模糊不清、宛若混沌初開的光影來。
偏偏這片模糊渾濁的光影之中,又有無數通天徹地的龍卷在盡情舞動,它們猶如遊魚戲水一般,在重重雨幕之中遊**,毫不費力地將堅固的建築物化為支離破碎的殘骸,卷到高高的天空中,再重重地拋下來。
混沌的世界裏麵,回**著可怕的聲響,那是千百聲雷霆互相交雜重疊,結成的恐怖樂章。就像傳說中末日來臨時候告死天使的怒吼一般,震動著天地間的萬物;又如同最殘酷和暴虐的戰場上,巨炮和炸彈肆意地吼叫,隨時準備將最勇猛的英雄化作毫無價值的血肉。
但是真正讓那些自詡強者的基督教高手們驚慌失措的,卻是閃電。他們當然不會對閃電感到陌生,但他們絕不會見過——甚至不會想象過如此密集的閃電!
世界上有誰看過遍布視野的閃電嗎?十二年之後,上古仙人申公豹和龍王鬥法的時候,也曾經施展過如此密集的閃電,用遠比人體更加粗大的電光幾乎籠罩了每一個角落——但那是十二年後的事情,當今世界上,除了我之外,就算申公豹自己,隻怕也沒見過那樣的場麵。
我這一次出手,效仿的就是當初在視頻裏麵看到的申公豹出手時候的招數。
億萬電光幾乎將偌大的白金漢宮整個犁了一遍,最後它們紛紛聚集起來,將威力集中到還在頑抗的幾個人身上。
“基督教的聖人,果然是名不虛傳!”我站在雲端之中,看著腳下那幾個正在無窮雷火電光中苦苦掙紮的身影,忍不住讚了一句,“麵對這樣的攻擊居然還撐得住,防禦力簡直堪比龜殼啊!”
回答我的,是一道猶如新月的黑色劍弧。
我揮拳擊碎劍弧,騎士團長已經揮著巨劍,衝到了我的麵前。
無數的雷電轟在他的身上,卻沒有發生任何效果,甚至連阻礙一下他衝鋒的速度都辦不到。
免疫電擊?
世界上的確有不少人是完全免疫某一種攻擊的,我就認識一個完全免疫電擊的人,她是我的女朋友。
不過,這個騎士團長應該並沒有那樣的能力才對,剛剛他明明和其他人一樣,被雷電壓住了狂轟濫炸,隻是依靠鬥氣在死撐罷了。
為什麽一轉眼的功夫,他居然就完全無視電擊了呢?
這個鐵皮罐頭似的家夥,究竟還藏了多少底牌?
一時間,我稍稍有點後悔起來。
早知如此,上午遇到神裂的時候,就應該詳細追問一下敵人的情報,了解一下那些聖人各有什麽本事,問清楚她和騎士團長、最高主教交手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怪我當時被“聖人集結、大舉入侵”這個驚人的消息給鎮住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應對,完全忘了情報的重要性。歸根結底,我終究隻是一個半路出家的戰士,戰鬥技術雖然已經相當不錯,可專業素養方麵就不是那麽過硬了,要是相良宗介在我的位置,一定會詳細了解情報,再製定出最有效的作戰計劃——雖然常常有些不靠譜,但他的作戰計劃卻都是絕對富有效率的,成功率接近百分之百。
等回到未來,一定要去好好學習戰術戰略!
心中念頭轉動,我手下卻沒有絲毫遲疑,狂戰士卡片化作戰斧,和黑色巨劍乒乒乓乓交鋒起來。
無數的雷電在騎士團長身上炸裂,雖然傷不到他,卻將他映得一片明亮,威風凜凜猶如天神一般,而和他相比,高大醜陋、手持戰斧的我,就像英雄故事裏麵經常出現的那種反派角色。事實上,我似乎的確扮演著反派的角色呢。
莫名其妙地襲擊白金漢宮,殘殺了英國皇室的兩位公主,還造成了嚴重的自然災害……
這麽看來,我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十惡不赦的超級大壞蛋了。
可是……誰叫你們打算集結十八位聖人,進攻學園都市的呢?
學園都市的家夥們,結標、美琴……乃至於已經死去的白發魔男一方通行,我們這些人從來都沒打算去進攻誰、襲擊誰,我們隻是老老實實地在學園都市裏麵做著科學研究。
兩百三十萬人,數以萬計的超能力者們,其實隻是一群對生活和未來充滿幻想,遵紀守法的普通學生罷了。
但就是你們這些混賬的宗教狂,為了莫須有的理由,用著混賬的借口,準備要襲擊我們,對那些普通的少年們大開殺戒!
你們以為,我們會乖乖挨打嗎?
這就是我們的回答!
你要戰,那就戰吧!
可是戰火會首先在你們自己的家園中燃起,首先遭到損失的,將會是你們自己!
該死的宗教狂!我現在就讓你去見上帝!
我憤怒地揮動戰斧,狠狠砸向對手,將他猶如棒球一般砸飛出去。
可惡!被他乘機逃走了,這一下沒能砸實了!
我咬了咬牙,追上了去。
鐵罐頭很快穩住了身體,衝著追上來的我揮出了巨劍。
兵刃相交,這一次卻是我被打了出去。
那一瞬間,他的劍上突然傳來無以倫比的巨力,簡直就像是一座高山壓下來一般!
我滑出幾步,借著後退的力道轉了一圈,將戰斧輪圓了,狠狠地迎向衝過來的巨劍。
這次的情況卻和上次截然相反,輕飄飄毫不著力。
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沒有理會剛才失去平衡時候被劃破的傷口,隻是專心地注視著對手。
他怎麽做到的?
第一擊的時候,那猶如山嶽的力量;第二擊卻一點點力氣都沒有——他竟然能夠把力量運用到如此巧妙的境界?
不可能的!有這種身手的家夥,絕對早就已經突破了生物的限界,轉化為神魔之屬,可他明明還是人類!
我揮著戰斧,狼狽地抵擋著鐵罐頭神出鬼沒的進攻:上一瞬間,他的巨劍上突然發出幾倍於劍身的劍氣;下一瞬間,那把巨劍的速度又突然提升,挾帶著殘影避開了我的斧子,以毫厘之差掠過我的咽喉;緊著著它突然變重,讓我難以抵擋;可在我後退的時候,它卻又自動劃出精妙到極點的軌跡,從我的腰間帶起一蓬血花……
太奇怪了!太詭異了!這絕對不是武藝的問題,肯定是什麽特別的法術!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以神裂的非凡劍術,居然會被三兩招就擊敗擒住。
麵對著這樣詭異的對手,的確是一不小心就會落敗呢!
我也曾經考慮過毀滅這把劍,用靈丸對著它進行過射擊,但明明能夠將坦克裝甲輕易洞穿的貫穿型靈丸,打在黑色的巨劍上,卻連一條裂紋都沒留下。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鬼神,真武。”鐵罐頭或許是覺得勝利在望,便開口說起話來,“學園都市最著名的打手,為何你會來倫敦?是從哪裏得到了消息呢?”
我沒有回答,隻是專心地揮舞戰斧,努力抵擋他神出鬼沒的進攻。
“是那個日本教會的女教皇給你們送去的情報,對吧?”他的語氣中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憤怒,“我就知道她靠不住!背叛這種事情,隻要開了頭,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當時就應該處死她的!”
“然後我們就會被她的導師殺上門來,整個倫敦可能被那位不老的劍聖一刀兩斷。”一個溫和、輕快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是一個看起來天真爛漫的美少女,留著一頭令人驚歎的金色長發。
而在她身邊,站著一個全身都罩在黑袍裏麵的高個子。
從這兩個人身上,散發出絲毫不亞於鐵罐頭騎士團長的威壓。
“卑劣的惡棍,你會為你的罪行付出代價!”
說這話的是一個戴著單片眼鏡、穿著深藍禮服,看起來相當沉穩的黑發女子,隻是她的眼中此刻燃燒著熊熊怒火,幾乎要把我燒成灰燼。
這個大約是皇室的聖人吧,我殺了她的親人,也難怪她這麽憤怒呢。
不過……既然你們死了親人會憤怒,那麽為什麽又要襲擊我們呢?
我並沒有提出這個問題,而是分出一絲精神,注入身體內部。
在我的身體裏麵,藏著兩顆四魂之玉。
因為和我一起穿梭時空的緣故,這兩顆四魂之玉不僅擁有了非凡的威力,還能夠被我同化到身體裏麵,作為強有力的絕招使用。
而現在,就是使用它們的時候!
心念一轉,兩顆四魂之玉一左一右飛出體外,各自發射靈丸,轟向騎士團長的四肢。
對我來說,四魂之玉相當於我身體的一部分,雖然不能用來施展武術招式,但至少用來發射靈丸是絕對沒問題的——實際上,我隻要它們好好負擔起“移動炮台”的支援效果就好。
這樣就足夠了!
在充沛的天地元氣支援下,四魂之玉發射靈丸的速度相當驚人,一瞬間就射出了七八顆,逼得騎士團長不得不揮劍防禦。
而我就趁著這個機會,衝了上去。
黑色巨劍猛地裂開,分出一柄普通長劍式樣的黑劍,朝著我的心髒刺了過來。
我沒有躲閃。
狂戰士卡片猛地發光,變成一柄巨大的鐮刀,搶在黑劍之前,重重地砍向對手的脖子。
不出意料,被他用劍柄擋住。
可現在他的招式也已經用老,無法變化了!
兩顆四魂之玉發出耀眼的光芒,各自射出足以**平半個白金漢宮的強大靈丸。
長發少女和黑衣人各自發出一道魔法,擋住了靈丸,卻來不及攔住我衝過去的步伐。
我鬆開鐮刀,任憑它被輕易打飛,身體稍稍一讓,在黑色長劍劃破左肋的時候,衝到了距離騎士團長不足半尺的地方。
在這個距離上,你那把作怪的黑劍無法施展了吧!
我掄起拳頭,雙拳化作無數流光,將空氣撕裂,帶著震耳欲聾的巨響,以超過聲音十倍的速度,狠狠地砸向那個讓我覺得惡心的頭盔。
我到要看看,沒了那把怪劍的幫忙,你究竟能接得下我幾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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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票……
夠簡潔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