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真是神秘莫測!”看著靜靜躺在**的妹妹,慎二不禁有些感慨,“遠阪家的魔術刻印,最終竟然還是由她來繼承了……”

“這個……不會有危險吧?”士郎注視著櫻左肩那個還在閃爍紅光的魔術刻印,擔心地問。

要說危險性當然是有的,畢竟櫻曾經被髒硯用魔術改造過體質,雖然時間不長,但終究也讓她天生的遠阪家血脈發生了變化,更多傾向於間桐家,這使她對於遠阪家魔術刻印的適應性不夠完美,對於魔術來說,這很可能意味著死亡。

可即便如此,櫻也堅持要繼承遠阪家的魔術刻印。

“我對那個家族並沒有任何歸屬感。”她說,“可複興遠阪家是姐姐畢生的願望,我能夠為她做的,也隻有幫遠阪家把這個魔術刻印傳承下去。”

在房間的另一個角落,年長她一歲的姐姐靜靜躺在冰棺之中,已經冰冷的臉龐上,依然留著生命最後時刻的不甘和驚訝。

她的遺體是由從者archer送到間桐家的,當時慎二和士郎剛剛從柳洞寺歸來,正在討論下一步的作戰方略。

“她死了。”archer將自己的禦主平放在地板上,語氣很平靜,“希望你們能夠看在好歹有些交情的份上,幫她料理後事。”

櫻當場就昏了過去,士郎也因為震驚而說不出話來,隻有慎二依然保持著冷靜。

“你呢?”他問,“失去了master,你準備怎麽辦?”

“作為archer,擁有‘獨立行動’的能力,我能夠在失去master的情況下繼續行動大約兩天。”archer回答,“兩天時間,無論做什麽都很足夠了。”

說完,他就轉身離去,消失在眾人麵前。

【想不到遠阪凜就這麽死了……先是間桐髒硯,然後是遠阪凜……這算是蝴蝶效應嗎?本來不該死的人一一死去……這場聖杯戰爭,究竟會怎樣終結呢?】

看著天才少女的遺容,慎二心中除了感傷,卻也隱約有幾分歡喜。

遠阪凜+英靈衛宮士郎,這個組合實在非常強力,而且她和自己、和櫻、和士郎的關係都不錯,要翻臉動手的話多少也有幾分心理負擔,不需要弄髒自己的手,別人就替自己解決了她,這實在算是個好消息。

【隻是……櫻會很難過的,她們姐妹倆的關係一直就不錯……】

在這個世界裏麵,因為間桐家的家主髒硯一直沉迷於魔術研究,所以慎二是這個家族實際上的管事者,為了加強和遠阪家的聯係,他早就帶著櫻回去拜訪過凜,也讓這對姐妹一直保持著比較好的關係——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隻是單純的惡棍也偶然會發善心呢?還是為了聖杯戰爭所作的鋪墊?

但不管怎麽說,這一切都結束了。

……事實證明,他這個結論,下得太早。

櫻醒來之後,提出了“繼承遠阪家魔術刻印”的要求。

這種做法其實是司空見慣的,魔術師的家族,都是靠著刻印進行傳承,前一代的家主死了,就將蘊含了自身大多數魔術精華的刻印傳給下一代,就這樣一代代傳承,努力攀向魔術之路的更高峰。

“但是……算了,我說什麽你都不會聽的……”慎二並沒有努力阻止,隻是歎了口氣,幫她舉行了那個魔術儀式。

【這麽一來,難道我的後人會跟櫻的後人,再次以禦三家“間桐”、“遠阪”的身份敵對,最終走到聖杯戰爭的舞台上,不死不休嗎?】

思考著這個問題,慎二隻覺得嘴裏隱隱有些苦澀。

生平第一次,他對於“命運”的無常,產生了敬畏的感覺。

——————

衛宮士郎站在冬木町的一座樓頂上,迎著冬天寒冷的北風,心中卻覺得有一團無名怒火,正在熊熊燃燒。

他以英靈的身份回應召喚,來到這個時代,原本是打算殺死這個時間段的自己,寄希望於阻止命運的。

但是……一切都偏離了預期!

為什麽?為什凜會死?!

這根本不在我的計劃之內啊!

那個藍色的英靈……那個藍色的英靈……那家夥究竟是誰?為什麽我記不得他了?

可惡!是因為這家夥無足輕重的緣故嗎?還是因為漫長的歲月磨掉了我對於生前往事的記憶?

……想起來了!他叫庫丘林,是愛爾蘭神話傳說裏麵的英靈,他的魔槍一旦出手,必定可以命中敵人的心髒!

我當初就被他殺死過,是凜用家傳的寶石救活了我……

但我卻沒能救活她!

明明就在她的身邊,我卻沒能保護好她……

第二次了!這是她第二次因為我的緣故而死去了……

為什麽!這是阿賴耶對於我企圖逃避責任而降下的懲罰嗎?

可是為什麽要懲罰凜呢?明明是我的錯啊!

對了……此身早就已經化為劍刃,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痛楚……

因為我不畏痛苦,所以用傷害我所重視的人,這種方法來懲罰我嗎?

換句話說,如果我堅持要去殺死這個時間的自己,你還會繼續傷害其他我重視的人,對吧?

無論麵對任何強敵都絕不屈服的英雄,終於低下了頭顱。

好的……你贏了,阿賴耶!

我不會再企圖逃避自己的職責了,清道夫什麽的,我會一直做下去。

但是……請收回你的懲罰吧,看在我為你戰鬥了那麽多次的份上,這次讓我來獲得聖杯吧。

不管是什麽樣的聖杯,至少複活一個死了沒幾天的人,應該還是易如反掌的。

阿賴耶,人類無意識的總集合,好歹你也還有一點點最起碼的人性,對吧?

所以,哪怕隻是再一次也好,回應一下我的願望吧!

祈禱之後,紅衣的英靈縱身躍入北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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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大人,您這是要做啊?”藤村組現任組長看著父親正在擺弄著的那些玩意,隻覺得額頭發熱、心頭發涼,似乎受了風寒,“怎麽弄這麽多C4炸藥來?”

“呃……我準備在附近開挖個隧道。”老人隨口說道,“所以走老朋友的關係,買了點工程器械。”

……哪有人會有C4炸藥開開挖隧道?而且您這也太多了吧!足夠炸塌一座山的了!

他很明智地沒有羅嗦什麽。

從小到大,父親就常常做些奇怪的事情,可每當自己詢問原因的時候,得到的都是像現在這樣的怪異回答。

但是C4炸藥——而且是這麽一大堆——實在太過分了一點啊!

如果爆炸起來的話,整個藤村組都會飛上天的!

所以他從父親房間告退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叫來六七個得力部下,反複叮囑,讓他們好好看住老組長,千萬別讓這老爺子做出什麽危險的事情來!

可他並不知道,其實“危險的事情”早就已經做下去了。

藤村虎次郎聽到兒子的腳步聲走遠,笑了笑,打開了自己桌上的電腦屏幕。

電腦開著,隻是屏幕沒有開罷了。

屏幕上,映出了冬木町教堂的影像。

“言峰綺禮,遠阪時臣的弟子,遠阪凜的師兄,幫助死在第四次聖杯戰爭之中的時臣將魔術刻印傳給女兒的魔術師……”他注視著屏幕裏麵的教堂,臉上露出了殘酷的冷笑。

按照聖杯戰爭的規矩,凡是退出聖杯戰爭的人,教會將予以保護。

但是,誰會相信遠阪時臣的弟子,能夠公正地當個裁判呢?

毫無疑問,言峰綺禮必定會在關鍵的時候站在遠阪凜的那邊。

既然如此,他就是艾因茲貝倫家族的敵人!就是老師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敵人!

“assassin,作為英雄的你,是否反感我所使用的手段呢?”他對著藏身於房間陰影裏麵的那個人說,“我記得你是比較喜歡正麵殺上門的。”

“那隻是因為我除了對劍術比較有心得之外,對於潛入、暗殺之類一竅不通罷了。”陰影中傳來男子堅定的聲音,“既能消滅敵人又能保存自己,這是戰爭的智慧,對此我隻有欣賞。請放心去做吧!”

老人笑了笑,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盒子上除了一條天線之外,就是一個紅色的按鈕。

沒有人知道,早在這次聖杯戰爭開始之前,他就乘著冬木町教堂修繕和翻建的機會,在那附近埋下了大量的炸藥。

英靈是可以免疫非神秘武器的,但魔術師不能。

“先斬斷遠阪家的一條臂助!”他如此說著,按下了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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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情也就這樣吧,還是在咳嗽,不時咳出一些血來。

醫生說要持續治療一周。

反正……這個年末過得還真是慘淡呢……

我所描寫的聖杯戰爭,就是大家互相施展智力和戰力,互相絞殺。

死亡總是突如其來。

老到的魔術師,被強大的敵人在自己家中突襲。

天才的少女,還沒來得及發光就已經隕落。

深藏的野心家,和自己的野心一起被炸成了灰燼……

這才是戰爭,天下沒那麽多順心如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