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拉和城戶紗織飛到外太空決鬥去了。
幾分鍾前還很熱鬧的會場,現在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申公豹、美狄亞、卡特;藍染、三鷹、唐巢、豪鬼。
七名神級高手還在對峙著,一步都沒有後退,藍染的刀依然沒有歸鞘、卡特也依然保持著幽靈騎士的狀態,雖然城戶紗織臨走的時候曾出言勸阻,但她的話顯然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新老兩派的穿越高手依然劍拔弩張,隨時都可能翻臉開打。
在這凶險沉悶的氣氛裏麵,連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讓人漸漸透不過氣,心跳也越來越快,甚至開始頭暈眼花。
我知道,這是七個神級殺氣衝激的結果——雖然他們並沒有真的出手,但僅僅含而未發的殺氣,就能夠讓我們這些未入神級的人感到沉重的壓力,時間久了的話,受傷還是輕的,送命都不奇怪。
我很想跳出來,大叫“要打就打,不然就回家洗洗睡,現在這樣幹嘛!比賽誰的眼睛大嗎?”
但是,我剛要起身,頓時感到身上的壓力重了幾分,或炙熱或冰寒的殺意紛至遝來,逼得我不得不奮起靈力對抗,一時間別說跳出去,就連開口都成了奢望。
環顧周圍,不少人臉色通紅,正在拚命掙紮,顯然和我一樣被殺氣所迫,實力稍稍差一點的,嘴角已經滲出血來,受了內傷。
打破這凶險的沉默的,卻是之前一直傻乎乎發呆的大蛇。
“哈哈哈哈……”他幹笑著站起來,身上白光閃爍,將神級高手們散發的殺氣衝散,“諸位!我說諸位啊!萊拉要為徒弟報仇,跟紗織火並……這是她們兩個女人的事情,我們瞎摻和幹嘛?”
沒人理他。
“喂!不給麵子啊?”
依然沒人理他。
“我靠!就算你們不給我麵子,好歹也注意一下影響吧!”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無視,大蛇也怒了,單薄的上衣化為灰燼,露出有黑色太陽符號的精赤上身,一股極為猛烈的氣勢衝天而起,“誰他媽要打的!先跟老子打過!”
“……無聊!”藍染皺著眉毛,收起了佩刀。
仿佛約好的一般,一眾高手不約而同地收起了各自的氣勢,退到了座位上,但彼此卻隔著相當一段距離,涇渭分明。
“你們還準備打啊?”大蛇當然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雙方雖然收了氣勢,但敵對戒備之意不減反增,頓時叫嚷起來,“煩不煩哪!好端端的過日子,整天打打殺殺地幹嘛!”
又沒人理他了。
我不禁疑惑起來:大蛇這家夥雖然感覺有那麽一點點——或者更多一些——不靠譜,但怎麽也是神級高手,而且還是絕對不亞於任何一個大神係主神的頂級人物,為什麽無論新派還是老派,都對他不怎麽待見呢?
大蛇囧了一會兒,最後歎了口氣,沒有再試著勸說雙方罷手。
“算了,算了,大家都散了吧。”他轉過身,對那些還沒表明立場的穿越者們說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打醬油也得看場合。大家還是回家算了,離這邊越遠越好——我醜話可說在前麵,觀戰有風險,而且是風險自負,不肯走的我不負責保護!仆街了也別怨人!”
看著他擺出一副絕對不負責任的痞相,我卻忍不住笑了。
苦笑。
十二年前,我們在勸說穿越者們離開即將迎來大戰的學園都市時,總是說“雖然我們會盡量保護大家……”之類的話呢。
結果……
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要說這些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不要說這種場麵話,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我如此思考著,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身邊的人們一個個起身離去,到最後偌大的會場上,除了依然彼此提防的七個高手之外,就剩下了我和大蛇。
“上杉和也?”大蛇走到我麵前,疑惑地問,“你為什麽不走?這裏很危險了!”
“我有不能走的理由。”
他笑了笑,在我身邊的座位坐下。
“什麽理由啊?可以說來聽聽嘛?”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爽朗的笑臉。
“大蛇君,”我問,“你覺得,‘統治’這個地位,就那麽的有魅力嗎?”
“啊?”
“為了奪取聖域的統治權,城戶紗織不惜挑動整個基督教和學園都市的戰爭,而為了奪取穿越聯盟的統治權,她竟然在大劫之後、滿目瘡痍的時候,還要耍心機逼死結標……權力,真的那麽重要嗎?”
大蛇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說實話,我到現在依然無法相信她是那樣的人。”他說,“有一件事,你或許不知道——在大約九月的時候,她得到了阿賴耶的認可,成為了繼萊拉和我之後的第三個‘根源代行者’。作為‘精神’源泉的阿賴耶,所選擇的代行者必然是契合人類發展方向、維護人類主要利益的強者……”
“你的意思是說,即使她做了壞事,也是為了大多數人?”
大蛇歎了口氣,沒有回答。
“我知道這些年來,她做了很多好事,三鷹、藍染、唐巢、豪鬼……甚至包括你在內,都覺得她是極為可靠的首領,就算以前有什麽不對,讓她補救、贖罪就是,沒必要非得窮追不舍。”我長長地吐了口氣,想要借這個動作,將胸中的鬱悶一口吐盡,接著說道,“就像藍染說的,她活著,她領導大家,對所有人都好。這就是大局吧?畢竟現在有一千二百位穿越者,遠比當初那區區四百人重要多了……”
大蛇低著頭,看不出表情。
“但是我要說,你們錯了!”
“在考慮什麽大局之前,你們不該忘了更重要的原則!”我霍地站起來,大聲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你算哪顆蔥!”三鷹怒衝衝地叫嚷起來,“我這個學園都市出身的人都可以接受——”
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幹脆地回答:“就憑我踹斷過你的骨頭!”
三鷹原本要說的話突然頓住,他疑惑地看著我,漸漸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不……不可能!”他叫道,“真武早就死了!”
“靠吃賢者之石變成神級高手的三鷹瞬都可以成為‘苦練成才’的典範,為什麽我不能從死的世界裏麵回來呢?”我不屑地冷笑著,“萊拉是結標的老師,我是她的朋友,你說我們有資格找城戶紗織報仇嗎?”
三鷹鐵青著臉,沒有回答。
“其實,世上本沒有‘真武’,有的,隻是因為偶然而回到十二年前,並且一度失去記憶的上杉和也。”我的目光掃過一個個絕頂高手,“我回到十二年前,做了一些事情,造成了一些改變,可我並沒有能夠挽救所有的人。”
“穿越者的死亡是不可逆的。”大蛇輕聲說,“無論是誰,都沒辦法讓已經回去的人再過來。”
“是啊,穿越者的死亡是不可逆的,所以我沒能救下結標,沒能救下在原本的曆史裏麵死於基因病的那些穿越者們。”想起那些逝去的生命,我忍不住歎了口氣,“但是,無論有什麽理由,導致他們死亡的罪魁禍首都必須付出代價!”
“血債,從來都隻能血償!”
這話一出,新派的高手們頓時變了臉色,而舊派卻笑了起來。
“本來就是這樣。”正在燃燒的白色幽靈發出洪亮的笑聲,“犯下了錯誤,就該受到懲罰,要贖罪的話,首先必須懺悔——你們看那個‘女神’哪裏有懺悔的意思?”
“真不明白你們究竟怎麽想的……”美狄亞皺著眉毛,注視著四個新派高手,“你們以為‘雅典娜’是什麽善男信女嗎?早在神話時代,她就不止一次下過黑手。隻要不利於她的,什麽人她都能暗算,什麽壞事她都做得出來!你們支持她?當心一轉身就讓她給賣了!”
新派的高手們,漸漸猶豫起來。
“出來混的,不是殺人,就是被殺,有什麽好婆婆媽媽的!”豪鬼猛地大叫,“想那麽多幹什麽?大姐頭這些年帶著大家混得怎麽樣?憑什麽我們要相信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憑什麽我們要為了你們這些家夥反她?”
“現在一切都已經曝光,以後我們當然可以更好地發揮監督作用。”藍染笑了笑,說,“無論她曾經犯下什麽錯誤,城戶紗織的才能都是不可否定的!這些年來,在她的帶領下,穿越者們麵對各種劇情,損失相當的小,幾次極大規模的危機也都順利渡過了,如果她不在了——你們誰能負擔起這份責任?誰能比她做得更好?”
這話一出,新派的家夥們臉色又堅定了起來。
真是可惡!
“其實你們說的這些,和我們說的這些,都是廢話。”申公豹笑了笑,手上多了一杆有點像婚禮上用的禮花筒、卻偏偏連著三條皮帶的武器,“這個世界上,歸根結底還是靠實力來說話,你們要是能打贏我們,自然可以繼續捧城戶紗織當首領,否則——對於頑固分子,我一向都很有心得!”
他冷笑著,那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武器上騰起陣陣雷光。
呃……雖然你說的是硬道理,但也沒必要這麽直接吧……
隨著申公豹絲毫不留情麵的宣言,原本就很緊張的氣氛,再次激化了起來。
這次,大蛇也懶得出麵調停了。
“我說上杉啊,你待會兒站在我身後。”他小聲對我說,“不管你是怎麽想的,總之首先都必須要活下來,在我這邊雖然談不上安全,可至少活下來的機會能多個百分之幾……”
這家夥,其實是個不錯的人呢,可為什麽總是把自己弄得跟個傻冒似的?
我正打算問他,卻突然感到頭頂上傳來極為恐怖的威壓。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顏色和重量,霎那間重力、光芒、聲音……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混亂起來。
僅僅隻是一兩秒鍾。
或者過了很久……
因為連時間都開始混亂的緣故,我不能確定究竟過了多長時間。
但我隨即就放棄研究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因為我看到萊拉前輩和城戶紗織一起從空中摔了下來。
原本非常強大的兩位女子,現在卻似乎已經都失去了最起碼的行動能力,就這麽直挺挺地摔下來。
我清楚地感覺到,她們身上的氣息已經變得非常微弱,幾乎到了不堪一擊的地步。
以萊拉前輩現在的狀態,從這麽高摔下來的話,隻怕會有生命危險!
我正要衝上去接住她,卻聽到了一聲大喝。
“六魂幡!”
六魂幡?
這是什麽?
我不及細想,依然衝向掉下來的萊拉前輩,將靈力化為層層氣墊,將她安全地接住。
至於城戶紗織——我管她去死!
但是,我沒聽到他摔在地上的聲音。
回頭看去,我目瞪口呆,連靈力氣墊都無法維持,好在萊拉前輩已經稍稍恢複了一點體力,否則隻怕要摔個大跟頭。
但這和我看到的景象相比,實在算不了什麽!
我看到申公豹左手持著一杆有六枚尾翼的小旗幡,右手揮動那怪異的鞭子,發出無窮雷光,與大蛇惡戰在一起。
而卡特、美狄亞、三鷹、藍染、唐巢和豪鬼,卻睜大著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身體慢慢倒了下去。
我不及細想,連忙衝到卡特身邊,卻看到他的身體竟然已經漸漸變得透明。
“怎麽會這樣!”我驚叫著伸手扶住他,結果他在碰到手腕上鏈墜(春日因為我主動接下學校巡夜誌願工作,提升了SOS團在學校中的評價,而送給我的“勳章”)的瞬間就恢複了正常,雖然依舊神色萎靡,但至少不再透明下去。
看到這一幕,我雖然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卻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了。
現在有幾個人在你麵前,需要你救的時候,你怎麽救?
當然誰離得近就先救誰!
幾秒鍾後,卡特、三鷹、藍染恢複了過來,但我卻沒來得及救美狄亞、唐巢和豪鬼,眼看著他們化成了白光。
“這是怎麽回事!”
我憤怒地大叫,卻看到大蛇轟的一聲被打飛出來,重重地摔在地上,全身電光亂竄。
“好一個申公豹,好一個‘天帝’!”藍染咳嗽了幾聲,扶著座位站了起來,“乘著我們看到萊拉和紗織兩敗俱傷、分心的瞬間,先以六魂幡暗算,又用雷光鞭偷襲,如果不是大蛇的話,隻怕我們已經被你一網打盡了吧?”
申公豹收起那杆六魂幡,冷笑不語。
“我一直就覺得很奇怪,紗織的回答和過去發生的那些事情,似乎不是那麽吻合。”藍染繼續說道,“其中有兩個重要的疑點!”
“哦?”申公豹眉頭一挑,淡淡地說,“居然有兩個?願聞其詳。”
“第一個疑點:如果說紗織顛覆學園都市、逼死結標淡希,是為了奪取穿越者聯盟的統治權,那麽她不應該盡量避免生活係穿越者的死亡嗎?”藍染說,“戰鬥係穿越者或許比較難駕馭,但生活係穿越者們一般都不難控製,何必要害死他們呢?”
呃……他不說的話,我還真沒想到呢!
“我看過當初學園都市那場大戰的記錄,其中兩個破壞避難所的‘聖人’,一開始就是直奔避難所去的,似乎他們根本就知道避難所的位置——這不是很奇怪嗎?別的避難所到也罷了,穿越者聚集地的那個避難所可是高度機密,平時避難訓練都用的另外一個,整個學園都市知道它真實位置的寥寥無幾,基督教的人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可能隻是意外。”三鷹瞬說。
“我從不認為世界上有什麽‘意外’!”藍染微笑著,語氣卻極為堅決,“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泄露了這個避難所的位置!”
“但不是說‘沒有人知道’嗎?”我問。
“一般人當然不知道,可學園都市的建造者,難道會不知道嗎?”藍染笑著看向申公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亞雷斯塔在建造學園都市的時候,得到了你的支持,對吧?”
“可這說不通啊!”三鷹大叫起來,“就算他是幕後黑手,害死那麽多穿越者,他有什麽好處?”
“當然有好處!因為他討厭穿越者啊。”藍染這話一出,申公豹的臉色頓時變了。
“我一直都很疑惑:中國那麽大,為什麽卻沒有幾個穿越者呢?古代的西遊記、天書奇譚……現代的雪椰、老夫子、澀女郎……可以穿越的作品太多了,但有史可查的穿越者卻少得可憐,除去雖然出身中國卻住在日本的王虎等人,真正出自中國動漫的隻有秦朝的霸王項羽……其他人都哪裏去了呢?”
藍染停頓了一下,讓我們消化他的話,然後接著說道:“我還注意到一件事,申公豹是少數對穿越者和對原住民明顯區別待遇的人,他以嚴厲的統治管束著整個東方仙界,但對於穿越者卻采取放任自流的態度——如果他是當年班普那種視原住民為遊戲數據的類型,這種做法倒是很合理,但他卻一直都說原住民和穿越者是平等的……”
“平等也有錯嗎?”三鷹問。
“不要以為大家都是你這口是心非的蘿莉控,到我們這個地步的人,說一套、做一套,以後還怎麽帶隊伍?怎麽約束部下?”
藍染一句話,噎得三鷹啞口無言。
申公豹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我一直就很討厭穿越者。”
“為什麽呢?”藍染問道,“大家不應該是天然的盟友嗎?為什麽你會討厭我們呢?”
“盟友?”申公豹冷笑著說,“宅神總共隻要選拔幾個助手罷了,每一個穿越者,都是我通向神位的競爭對手!我和自稱女媧的超級外星人拚命,是為了成為神,可不是為了讓你們這些家夥得到好處!”
原來如此!
“那麽……你可以告訴我,中國的穿越者們都哪裏去了嗎?”
“我在中國大地設置了九州結界,絕大多數的穿越者都被送到了一個比這邊更適合度假的地方。”申公豹說,“不過隻要我還活著,就沒有別的人可以過去,何況你們哪裏都不去了嘍~”
他笑了,笑得很開心。
“實話實說了吧,我讓中國教會的頭子陳暮寒把學園都市詳細地圖交給那些基督教的家夥,又控製了那個最弱的聖人,讓他去消滅那些該死的蛀蟲們——三鷹瞬這個廢物沒發覺那個家夥的行動,也算是他的幸運,否則我隻有殺他滅口。”
“那麽九九年的大劫也和你有關係嘍?”
“我隻是知道它會在什麽時候發生而已。”申公豹輕描淡寫地說,“中國有封神榜、太一之輪這樣的寶物,要預知係統升級的時間,其實並不難。”
“牛高達是你殺的,對吧?”萊拉突然開口問道,“當初那一戰,鴉因為仗著不死身衝得太靠前,被星艦集中射擊,粉身碎骨;威震天化為戰艦,和外星人艦隊對轟,力竭身死;萬磁王用異能破壞了對方的陣型,自己也被瞄上,在密集攻擊下遇難……大家的戰死都可以理解,唯獨牛高達死得不明不白,現在想起來,應該是你幹的吧?”
“那隻牛妖隻用了一千五百年就成長到神級,再給他幾百年,沒準就能威脅到我了。”申公豹撇了撇嘴,有點不高興地說,“他最該死的,是住在中國!中國不歡迎任何穿越者!尤其是這種可能搶走我機會的家夥!”
這麽說,原來申公豹才是學園都市損失慘重的幕後黑手?按照城戶紗織的計劃,雖然會有一場大戰,卻並不會發生聖人襲擊避難所的事件……
“天下最厲害的計策,就是在別人計策的基礎上稍稍修改一下,這樣不僅可靠,而且還足夠隱蔽。”藍染歎了口氣,問,“鼓動穿越者們去鬧事的,是你對吧?”
“嗯,那些家夥沒什麽力量,稍稍用點法術就能迷惑他們。”申公豹很爽快地承認,“慘烈的戰況原本就讓大家很不滿,城戶紗織的那些批評又切中要害,所以我的法術非常成功——當然,這也是因為生還者的兩個神級打起了內戰,否則我沒準會露出馬腳也不一定呢……”
“好了,該知道的你們也都知道了,上路吧。”說著,申公豹又揮起了電光閃閃的鞭子。
事已至此,多言無益。
我們各自奮起餘力,衝了上去。
這一交手,我立刻發現情況不妙:本以為申公豹就算再怎麽厲害,一個人也不可能勝過我們這麽多人,卻想不到他的法力極為雄渾,甚至比起萊拉和城戶紗織都毫不遜色——不,我的力量雖然跌落了下來,但眼光還在,他的一身法力、配合那幾件威力無窮的寶貝,就算對上她們當中任何一人,多半也能夠取勝!
他有兩根鞭子,一根能發出無窮雷電,一根千變萬化重逾山嶽;他能放出七彩神龍護身,還能將它們組合成一對金龍,蜿蜒如剪刀,無堅不摧;他有一枚奇怪的圓珠,能把各種各樣的攻擊都化為虛無;他有一組枝枝蔓蔓的黑球,能夠自由自在地控製重力……
這些厲害的法寶配合他強大無比的法力,實在是如虎添翼,而我們要麽實力低微,要麽剛剛被他用六魂幡暗算過,一身實力發揮不出一半,再要麽就是剛剛和實力不相上下的對手拚命,打得兩敗俱傷……總之,他一個人壓著我們七個人在打!
雖然我們都拚了命地狠鬥,但實力的差距卻不可能靠怒火彌補,不一會兒,我們就被一一擊倒,再也爬不起來。
“藍染惣右介,你很聰明。”申公豹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一群橫七豎八的高手之間,得意的對藍染說道,“我需要一個參謀,雖然你隻是時候諸葛亮,但總比笨蛋好。”
藍染笑了笑,沒理他。
“真武……不,應該叫你上杉和也。”他又對我說,“你這家夥成長的速度不錯,打起來也很勇猛,跟著我混吧?”
我的回答是一口吐沫。
“卡特……”他看著卡特,剛要說什麽,就被一個迎麵拋來的銀酒壺打斷了廢話。
“算了……”申公豹歎了口氣,舉起了雷光鞭。
“去死吧!”
但他的鞭子卻始終沒有能夠揮下來。
一柄纖細的短劍,刺穿了他的胸口,從心房的位置透出半截劍尖。
一個有著俏麗短發,看起來理智而富有魅力的少女,在申公豹背後現出身影。
“穿越者法則:可以戰鬥,不能屠戮,更不可以用陰謀詭計殘害同僚。”佐佐木的臉上沒有任何笑容,而是充滿了冰冷的殺意,“穿越者申公豹,嚴重違反法則,實施天罰。”
一道雷電憑空落下,將滿臉驚訝的申公豹化為一片灰燼。
佐佐木收起短劍,看了我一眼,轉身消失在空氣之中。
我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七張卡片中的一張。
一身勁裝的她,手持短劍,站在陰暗之中。
Assassin·根源的利刃·佐佐木。
——————
嗯,一定會有很多人大叫“詐賭”吧?
因為我的確不止一次提到過,幕後黑手是紗織。
但是……看到你們一個個劇透得很起勁,我很不爽啊!
所以我就詐賭了,怎麽樣?咬我啊!
當然,紗織並不是沒有錯誤,也不是不會受罰,隻是優先該受罰的,並不是她。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僅此而已。
至於為什麽讓申公豹來當幕後BOSS,原因很複雜……
總之,隻要話能圓上,那也就無所謂啦!
這一章足夠長了吧?
好歹把第八卷在100章之內完結掉了呢,真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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