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號稱百萬的大軍,如果算上各種補給,輔助人員,何止百萬,雙方加在一起破千萬人都不在話下,就比如此時袁天宇所在的紫牧城內,別說客棧,就是各處廣場都人滿為患,一頂頂帳篷跟忙碌的眾人。

有人在清點物資,有人在給戰士準備食材,有人則給騎兵的蠻獸增添口糧,如此龐大的人與蠻獸,其每日產生的排泄物都是一個巨大的容量,還得有清潔人員,確保環境防治各種疾病的爆發,而在一些大堂殿宇早已改成傷員修養之地,有戰事就會有傷亡,這是無可避免之事。

比如第一日那種雙方大型戰陣的對決,隻是雙方為了震懾一下,真正的決殺如此消耗,哪個皇朝都難以長久支撐,隨後便是化作以各戰隊的衝殺,每日在紫牧城外的平原之上,都有著數萬甚至十餘萬人交鋒,此時此刻袁天宇才見識了何為慘烈。

比如他眼見到雙方一個萬人方陣衝鋒,雙方戰陣旗鼓相當,每一次衝擊都會有數百人化作血霧,喊殺之聲從大戰開啟那一日,無日無夜的持續,白天打,晚上打,遇到暴雨也是一樣,漫天暴雨將大地赤紅激濺而起,一條條猶如小河的血河化作無數支流遍布大地,此情此景袁天宇何曾見過,原本以為赤血城便是人間煉獄,但是真正的大戰才是真正的殺人機器,呼吸之間就是無數人的隕落.......袁天宇感覺自己全身血液沸騰,幾次都想申請前往戰場,但是他知道這種戰場此時不屬於他,因為沒有彼此親密的融合,貿然加入戰陣反而成為拖累。

此時的陛下以及多日不曾休息,一眾武將重臣在商議著戰事,而袁天宇也沒有離去,在城樓之上一站就是數日,雖然雙眼血絲遍布,但是那種震懾心靈的衝擊,現在都不曾淡化一分。

這數日來到觀戰,對其感悟頗深,他也第一次感覺身為武者的渺小,身為一名自認強大的劍修,他有著自信麵對如此戰士百人,自己可一劍斬之,麵對數百,一樣迎劍而上,但是千人呢?萬人呢?比如此時雙方各三萬人的方陣,有輕裝步兵,有重型騎兵,還有全副武裝的強大高級武者的重甲步兵,他們的衝撞之下,就是武尊麵對又能如何?正麵抗衡?袁天宇回憶起記憶之中那幾位渡劫強者,揮手間的山崩地裂,也許隻有他們才能如此從容麵對.......袁天宇此時手持星河,以劍指天,看著數日來到大戰,感受那猶如潮水般的對衝雙方,看著一波波爆體而亡的雙方士卒,袁天宇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自己回憶起了“斷浪三重斬”回憶起了自己的勁氣疊加斬跟勁氣疊加的拳意,如此場景,與那波瀾壯闊的大江堪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也別是回憶起第一日那漫天戰陣凝聚的羽箭,自己麵對如何阻擋?一波?還是十波?數十萬大軍的加持下,那種漫天箭雨足以將紫牧城瞬間化作虛無,如果孫坦之隻是想攻城略地,以此大軍突襲之下,有幾座城池能堅持到援軍抵達.......長江大劍光江而悟劍,今日袁天宇觀百萬大軍對戰而感悟,感悟的不僅僅是劍意,還有人生的追求,生死的感悟,從第一日他感悟衝天劍意,到如今足足站了五日,五天來他的眼中一場場戰事而過,無數人化作漫天血霧,大地被暴雨清洗而血水不散,被烈日暴曬而大地赤紅,陛下另兩名親衛護在其旁,防止旁人打擾,就連親衛都換了兩波,他們對於此時屹立不倒的青年,一個個眼中盡是敬佩。

五日之後,袁天宇手中的星河散發出淡淡的銀色猶如星河的光芒,這一刻守護在兩側的親衛為之疑惑,以為是自己眼花,但是從彼此的眼神之中皆是見到了震驚。

重大近五百斤的星河重劍,全身有著一道道流動的銀色光暈閃爍,此時的袁天宇已經將灌入星河的內息猶如江河大潮般湧入,改變了內息的灌入方式,如果仔細看又不同於潮水,兩名武尊親衛乃是實打實的修行者,二人瞬間便發現了袁天宇手中星河的奧秘。

對碰刹那的綻放!此時袁天宇手中星河所蘊含的內息,便是一道道內息彼此碰撞後的綻放。

袁天宇瞪了五天五夜不曾眨動的雙眼第一次動了,閃過了兩團精光,袁天宇卡在武者二級巔峰的氣勢瞬間綻放,全身內息湧動達到巔峰,這一刻兩名親衛感知到袁天宇這是感悟到了新的劍意,也在借此衝擊武王之境,武王之境乃是武者的極致,武者的極致不是靠修煉而是感悟,武者千千萬萬,武王十萬中難出其一,能晉級武王者,那一位不是自身對武道有著獨特的感悟,隻有如此人,才有機緣悟出天地間的靈力,從而一躍成龍,遨遊天地間。

“吾以劍入道,觀百萬大戰有感,悟出吾之劍意,此劍名曰--星河爆!”袁天宇沙啞的聲音傳入在場每一人耳中,渾厚的內息就是遠處數萬大軍的對壘,都隱隱有聞,袁天宇手中星河直至蒼穹,一劍刺出,一道強大的劍氣如虹直衝蒼穹,隨後轟然爆開,化作漫天星辰般的勁氣四射而散。

“好!好一道星河爆!以內勁凝聚,達到極致後瞬間爆裂,好!這一劍足以斬殺同級強者!”突然袁天宇身後早已出現的一眾人群中的陛下無比讚譽道。

他們皆是修行強者,對於這一劍的奧義,一見便知,陛下身旁幾名大將軍看向袁天宇也甚是欣慰,他們都知道此子救治了陛下,沒想到劍意感悟如此之強,這一劍的感悟,已經堪稱劍道大家!

“有意思,大唐皇朝這是出了一個不錯的小子,那小子似乎隻是一名親衛,不對,那小子親衛怎會是一名剛剛踏入武王的小子,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數十裏外的一座大帳之內,孫坦之撫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