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這個路口很大,燈也已經變了。可是沒有人也沒有車動,執勤的交警和協警也都傻了。鴉雀無聲的站在那,就像是有誰按了暫停鍵。

可也就是十幾秒後,一個滿身沙塵的人從卡車下麵爬了出來,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叫,這聲驚叫打破了靜止的時間。

在耳邊有響動之後,這次昏倒的不是肖九,是孫亮。眼前的衝擊,對於他們這些圈裏人來說,比正常人還要大得多。

現在是個乘車的高峰時期,這個路段還沒有開通地鐵,就算天氣熱,公共汽車裏也擠得像是沙丁魚罐頭。橫切過的鋼板,瞬間取走了一些人的生命,但更多的人是從中間被切開的!

腰斬的酷刑,已經成了傳說,或者電影電視上博取人眼球的刺激鏡頭,但是此刻卻鮮活的出現在眾人的麵前。或許看著那些“藝術作品”的時候,人們還能笑著接受,但是當麵看著這些……

尖叫、哭喊和嘔吐聲是最正常的,還有汽車的碰撞聲和叫罵聲,那是意識不清想要逃離這裏的人,結果引發了二次事故。卻也有在這個時候表現出勇敢和善意的人,有人自發的從自己的車裏或者路邊走了過來,搬動鋼板和碎屑,盡一切可能解救傷者。

而這樣的場景,對於圈裏人來說,刺激更大。

孫亮已經昏過去了,肖九扶著膝蓋,正在嘔吐。但他嘔吐的原因卻和其他人不同——

“我不想死!”“到底這是怎麽了?!”“媽媽——媽媽——”“我沒有死!我沒有死!這是噩夢!!!”

突遭橫死,有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已經去了。一個一個鬼的驚恐和怨戾疊加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場”。而這裏還有更多的,還沒有死但卻在痛苦中掙紮著一步步向死亡邁進的人的哀嚎,以及或者的人的驚恐與畏懼。雖然有正麵的情緒,但相對來說卻虛弱很多。這些都影響著場裏的鬼,現在普通人還感覺不到,但是有感應的人卻麵臨著巨大的壓力,比如肖九這樣的。

各種高八度的扭曲聲音刺激著他的耳膜,他的眼前也浮現出了一些光怪陸離的馬賽克一樣的色塊。他的大腦暈眩,呼吸困難,雙腿也像是埋進了水泥裏,動都動不了。他的理智並未缺失,但是身體卻無法控製,除了嘔吐什麽都做不了。

不知打過了多久,有人給肖九套上了個帽子,臉上也糊上了一層溫毛巾。聲音和色塊全都被隔絕了,肖九的感官陷入了一片黑暗,他沒有昏過去,雖然暈乎乎的,過了不知道多久,肖九自己把已經變冷的毛巾拿了下來,發現自己半躺在一輛熟悉的車裏——老爺子的車。

他坐起來,隻是一個動作,就讓安靜的世界都讓變得吵鬧了起來,不過還好,還在他能夠接受的範圍內。不過,這也不能說是吵鬧,而是痛哭聲……

無數的哭泣聲,現實的,還有非現實的。悶熱的空氣中,傳來濃烈的血腥氣味。

“九九?九九你沒事吧?”有一隻手在眼前晃悠,晃了半天肖九才驚了一下,看清了眼前的人:“師父,我沒事……”

“真沒事?”

“沒事。”肖九搖搖頭,指著那一片混亂,“師父,這個……”

“別看了。”老爺子遮住了肖九,“你的感覺太敏感,那邊剛安撫下來,但也是敏感的時候,你的視線過去,誰注意到了,又是麻煩。”

“嗯。”肖九點頭,不過看表情他還是有點木木的,老爺子看著肖九遞了瓶水給他:“喝點水,靜靜心。”

“師父。”肖九拉著老爺子,“師父,今天這個……到底是怎麽回事?”

“別亂想,就是意外。”

“可是事情發生之前,我感覺到不對勁。”

“那就更別亂想,我們這種人,在即將遇到意外的時候,總會比其他人更敏感些。尤其是像這件事,完全是天災了。”

“今天晚上別回你的地方了,和我一塊回去吧。”看肖九依舊意識消沉,老爺子勸著。

肖九點了點頭:“師父,那邊還需要人幫忙嗎?呃……對了,我的情況最好別過去。”他連看都可能引發問題,更何況是過去幫忙?老爺子的手放在了肖九的肩膀上,卻讓肖九剛才沉重的肩膀,反而輕鬆了許多,“謝謝,師父。”

這時候,正有個黑衣人走過來:“祖師爺,是師叔祖吩咐的,找骨灰的事情。”

肖九立刻抬頭,老爺子示意黑衣人繼續說。

“對方一開始隨便拿了個壇子過來,但裏邊根本不是骨灰,是綠豆粉。”肖九的臉色原本就難看,現在幾乎可以說是青黑色了,隻是耐住了性子,而顯然陳述這件事的黑衣人也是很憤憤然的,“繼續問,他們一開始說吧骨灰倒在了路邊的樹底下,問哪棵樹他們卻說忘了。後來還是那家的孩子還不錯,偷偷告訴我們,說有女的用五萬塊買走了骨灰,但是誰買的,買走什麽用的,卻不知道了。”

知道是被賣的,肖九竟然忍不住有點高興,雖然很肯定買家就是造成星期二異常的原因。但那也比把他的骨灰隨便倒在路邊的樹底下好。

“不過,那個壇子我們的人還是買了。因為壇子過去確實是裝骨灰的……”

也就是說,壇子裏可能還是剩了一些骨灰的殘渣的,雖然很少。

老爺子突然推了一把,力氣用的很大,把肖九推得差點躺回車裏去,又踢他在外邊的腿:“快走,你身上剛才的氣,就像是突然躥高的火苗一樣,別在這找事。”

“師父,孫哥呢?”

“他還是太弱,得在醫院裏躺上三五天了,別管了。”

“嗯,那我就老實走了。”肖九笑了一下,不過他自己都知道一定笑得很難看,等他老老實實的坐回車裏,另外一個黑衣人開車走了。

臨走的時候,肖九找到了之前蓋在他臉上的毛巾,把毛巾蓋在臉上,看向事故現場——毛巾可不薄,況且離得太遠了,已經超出了他瞳術的可見範圍,所以,其實他什麽都看不見。可是,能夠想象。

老爺子說這事是天災,意思是人力無法挽回的,老天爺必定要讓那件事發生的,包括他們這些人,也是無法製止的。確實,細想想這事從頭到尾都是無數的巧合,一個巧合沒有符合上,就不會有這麽大的傷亡,可是偏偏所有的巧合就連在一塊兒了。

就好像,老天爺偏偏要讓這件事發生,要讓那些人死。按照發生的過程來講是*,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麵看,確實就是天災了。

注定的無可抗力。

而肖九想著,發生在他身上的這些事,到底是天災還是*呢?

肖九回到家的時候,星期二的“骨灰壇”也被帶來了。肖九打開,裏邊半罐子的綠豆粉,一聞味道就清楚了。肖九抱著這個罐子,想著不管撥弄這件事的到底是人為還是天為,他總該道一聲謝,因為讓他認識了星期二。

“星期二,你其實也挺喜歡吃綠豆冰棍的,所以……和綠豆粉在一起應該不算太難受吧?”歎一口氣,肖九這也算是自我調節了。

作者有話要說:_(:з」∠)_最近身體狀態非常不好。。。天津夏天的氣候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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