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空房間,獠牙
我的話音未落,林雪嬌就驚聲問道:“爸,我媽她生了什麽病?”
林鵬飛用一種怪異的目光望著我,那樣子就活象是在看一個怪物:“你是不是暗中調查過雪嬌的家世,你說,你接近我家嬌嬌到底是什麽目的?”
我差點當場給暈死,我自己這邊的事情都已經是焦頭爛額了,哪裏還有心思去調查他們的家世,再說了,我能有什麽目的?謀求你林家的家產麽?我賴二就半條命,要那麽多錢來做什麽?隻怕是有命拿也沒命花。
“爸,你這是做什麽,你以為每個人都象你一樣把錢看得那麽重麽?你快告訴我,媽她怎麽了?”林雪嬌很是擔心她的母親,而林鵬飛現在倒是對我很感興趣了。
我聳了從肩膀:“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調查過你們家,我也沒那個閑功夫,既然你覺得我接近你女兒是別有用心,那行,我走,不過我提醒你一點,你女兒有危險,輕則厄運纏身,重則有可能丟了小命,你最好能夠找個有真本事的法師幫她一把。”
說完我轉身就準備離開,不料他卻叫住了我:“等等!”
我停下了腳步:“林先生還有什麽事麽?”我沒有再叫他林叔,我可沒有用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的習慣。
“你口口聲聲說我女兒有危險,看你這樣子是能夠幫她的嘍?”林鵬飛一雙眼睛如老鷹般緊緊地盯著我,我冷笑一聲:“你原本就不相信這些的,我有必要向你解釋麽?”
林雪嬌一臉的委屈:“爸,你到底想怎麽樣嘛?”
林鵬飛不理她,隻是看著我:“坐下。”
我的心裏很反感他用這樣的語氣命令我,可我還是忍著坐了下來。
“三天前我接到一個電話,說嬌嬌在深南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攪和到了一起,還說有人想打嬌嬌的主意,最終的目的是訛我的錢。我就嬌嬌一個女兒,為人父母的,自然是不希望子女出什麽事,所以我把手上的事情忙完就趕了過來,老實說,我這次來就是準備帶她走的。”
我沒想到竟然是這麽一回事,我問他林雪嬌的這個住址是不是電話裏那人告訴他的,他點了點頭。
“嗯,其實就算是那人不說我也是知道的,我在這邊也有些朋友,常常從他們那兒知道嬌嬌的情況,隻是最近這段時間他們也沒有給我來電話,那天接完那個陌生人的電話我給朋友打過去,可他卻不知道那人說的這些事兒,我懷疑我那朋友是不是在敷衍我,放心不下我就親自過來了。”
我陷入了沉思,原本我以為林雪嬌的事情並不很複雜,不過是誤踢了瑪尼堆,現在看來我錯了,對方驚動了林鵬飛,是希望林鵬飛來把林雪嬌帶走,為什麽要帶走?因為不把林雪嬌帶走,他們就沒有機會下手。
可是林雪嬌隻是一個孩子,他們為什麽要對付她?
隻有一種可能,他們想要的並不是林雪嬌的命,而是別的什麽,比如說林家的錢財。
“是誰這樣亂嚼舌頭根子!”林雪嬌憤然說道。
“林先生,我能單獨和你談談麽?”
林鵬飛先是一楞,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進了房間,我把心裏想的全都對他說了出來,他聽完也是大吃一驚,他沒想到真有這樣詭異的事情存在,他更沒有想到會有人用這樣的手段來試圖他的錢財。
“那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麽辦?就這樣回燕京,不管嬌嬌的事了?”很顯然他是不可能會這麽做的,我卻安慰他:“放心吧,她跟我們在一起會很安全的,你最好還是好好解決掉你現在的麻煩,否則很可能會有牢獄之災。”
“有那麽嚴重麽?”他猶疑地看著我,我點了點頭,確實是很嚴重的。
他靜靜地望著我,我知道他還沒有完全相信我的話,消化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就象他說的那樣,原本這些事情就是玄而又玄的。
有時候有些事情真的很有意思,要讓一個從不相信鬼神的人去相信它們的存在是很難的,同樣,要讓一個篤信鬼神的人去相信這個世界是沒有鬼怪的也一樣是件困難的事。
信仰這東西一旦形成幾乎就是根深蒂固的,除非有非常的體驗他們才會有所改變。
現在的林鵬飛就缺乏這樣的體驗。
不過很快,林鵬飛就有了這樣的體驗。
晚飯過後福伯就回來了,他的臉色很是難看,那神情就象一隻鬥敗的公雞,問他什麽都不說,他需要好好靜靜。
林雪嬌跟著林鵬飛去了酒店,他們父女兩年都互不搭理,應該有很多的話要說。
十點多鍾,我在客廳陪著福伯喝酒,柱子則和陳穎進了房間。
“福伯,你是不是去見了白祿?”我給福伯倒了酒,然後輕聲問道。
福伯歎了口氣:“二子,明天我就離開這兒了。”
福伯說出這話我一點都不覺得驚訝,我想今天他出去一定是去見了白祿,他一定是對自己的這個弟弟做了最後的努力,但他還是絕望了。
“福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麽?”我很隨意地問了一句。
福伯苦笑了一下:“怎麽想到提這茬了?你不會懷疑我不是白福吧?”我楞了一下,我還真沒想過這點,雖然白福與白祿是孿生兄弟,但我還是能夠分清細微的。
我搖了搖頭:“你多心了,我隻是想說……”
我還沒說完,福伯就說道:“你是想說,那時候我還能夠關心你的事情,為什麽就不能夠象你們一樣,為這社會做點什麽,是吧?”
我確實是這個意思,既然他已經離開了白家,現在又沒地方去,也沒有什麽事做,倒不如和我們一起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福伯淡淡地說:“我不想再管這些俗事了,找個清靜的地方,自食其力,粗茶淡飯加小酒,好好享受後半生。”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福伯是想逃避,他不想再留下是因為他不願意最後麵對白祿,雖然我是他孤兒,但我能夠感受得到他對白祿的那份至親的情感。
“打算去哪?”我輕聲問道,他笑了笑:“不知道,到哪算哪吧,這個世界隻要你願意付出勞力就餓不死,是不麽?”
我們正說著電話就響了,陌生來電,手機號段是燕京的。
應該是林鵬飛打來的,我的心裏一凜,莫非林雪嬌出了什麽事了?
“喂,你好!”我才開口,林鵬飛就著急地說道:“小賴啊,雪嬌她,她不見了,還有我的保鏢也不見了。”
我安慰他別著急,慢慢說清楚是怎麽回事。
林鵬飛說大約一個小時前林雪嬌說要回去拿些東西,林鵬飛就讓他的保鏢陪著一起去,可是這一去就沒有了音信,他打電話給林雪嬌,打電話給他的保鏢,都沒有人接。
“林叔,您別著急,我這就過去看看。”掛了電話,我和福伯打了個招呼就趕緊出去了。
林雪嬌住處的房門是緊緊地關著的,我敲打了半天都沒有回應。我不知道他們是回來過了還是根本就沒有回來。
我打電話給林鵬飛,電話響了半天都沒有人接。
我又打了好幾次都是這樣,我心道不妙,莫不是林鵬飛也出事了?
“柱子,你趕緊出來,我在樓下等你,陪我出去一趟。”我隻得打給曹國柱,讓他開車送我去林鵬飛住的酒店。
柱子對於我的召喚行動向來都很快,上了車我把事情大致和他說了一遍,他笑了:“你們或許都過於緊張了,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或許雪嬌和那保鏢壓馬路去了,兩人故意不接林鵬飛的電話,又或者林鵬飛在洗澡,沒時間接你的電話。”
我瞪了他一眼:“你不去聯想集團太可惜了。”
他吐了下舌頭,加大了油門。
聖苑大酒店,1209號房間的門是開著的,可是屋裏卻沒有一個人。
林鵬飛的手機就在床頭櫃上,**還放著他的外套,煙灰缸裏的半支雪茄還沒有熄滅。
“二子,林先生應該剛出去不久吧?”柱子輕輕問道。
“砰!”房間門一下子關上了,而房間裏的燈也一下子滅了。
柱子下意識地抓住了我的胳膊,這時從那敞開的窗戶吹進來一股冷風,那窗簾也被吹得沙沙作響。
我掏出小羅盤,隻見那指針轉得飛快,我冷笑了一聲,走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柱子也挨著我坐下,一雙眼睛四下裏瞟著。
“臭小子,這是我和林家的事情,不關你的事,趕緊走吧!”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屋裏響起,接著那扇門又打開了。
“既然遇上了,我當然得管,告訴我林家父女在什麽地方,或許我會念你良知未泯,放你一馬。否則我一定會讓你真正成為一個孤魂。”
“砰!”門又關上了,一個人影出現在我們的麵前,一個婦人,臉色鐵青,還泛著微光,就算是黑暗中也讓我們看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你有些本事,而且我看得出我們也有些淵源,所以我才對你這麽客氣。”婦人目露凶光:“別以為我是怕了你了!”
“我再問你一次,林家父女在什麽地方?”
婦人笑了,露出一對尖利的獠牙,柱子往我的身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