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詭夜,活跳屍

我和伍哥離開了那座“客棧”,在山道上走了大半天,我從背包裏找出了手機,還好他們隻是把手機從口袋裏掏出來放過了背包裏,要是扔了可就麻煩了。

我看了看時間,顯示的是十一點多鍾,也就是說我們在那客棧裏呆了四、五個小時。

伍哥也在他的背包裏找到了手機,他長長地鬆了口氣:“二子,看來你說的是對的,根本就是有人在搗鬼。咦,怎麽就沒信號呢?”

我看了看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大山:“可能是這山裏沒有信號吧,看看前麵有沒有基站。”手機沒有信號我的心裏就打起小鼓來,也不知道深南那邊怎麽樣了,還有言歡會不會聯係我?

“二子,要不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等天亮再走路。”

伍哥打了個哈欠,我點了點頭,看來今晚也隻能在這荒郊野外露宿了。

伍哥歎了口氣:“早知道這樣我就帶頂帳篷來了。”

我們打了一個背風的地方,燒了堆火。

“這下應該能夠睡安穩了!”伍哥望著那火堆,輕聲說。

我卻沒有他那麽樂觀:“你先睡吧,我坐一會,對了,伍哥,有煙麽?”伍坤在身上摸了一下,掏出一包煙:“給!”

我接過來見隻剩下幾支了,他說道:“抽吧,不夠包裏還有一條。”

我笑了笑:“夠了,我癮沒那麽大。”

“嗯,你也早點睡吧,不然明天哪有精神趕路。”

我應了一聲,點上煙,眯著眼睛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不過今天確實走了不少的路,我也累了,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上路飯嘍,黃泉路上也做個飽死鬼!”

“守魂香點上,三魂七魄歸位了。”

我一下子驚醒了,這是老商的聲音,我還記得,當時老商潑水飯,點引魂香的情形。

睜開眼睛,我和伍哥竟然又站解了那扇門的後麵,隱約中看到一個人影透過門的縫隙晃動著。

接著就聽到他拍著手掌的聲音,那腳步是向著櫃台那邊去的。

“好了,一會你自己上樓去睡吧,我就不陪你了,吃完了就把這些東西擱在這兒,明天一早我來收,對了,錢你得先付了!明兒你走得早,我這兒可是不佘不欠的。”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對白,見鬼了!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伍坤,他也瞪大了眼睛望著我:“二,二子,這又是怎麽了?”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你也不要急,更不要怕!”

我們一會是人,一會是魂,一會是屍,我都覺得自己是不是也恍惚了。

我拔開栓子走了出去,巫老頭正坐在櫃台邊喝著小酒吃著菜。

“喂,巫老頭,你到底想怎麽樣,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我說這話並不誇張,我現在很擔心再這樣玩下去伍坤會給他們玩渣的!

巫老頭扭過頭來眯著眼睛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身後驚魂未定的伍坤:“看來我這酒喝多了,什麽時候‘喜人兒’也能開口說話了!”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鈴鐺,嘴裏念叨著什麽,小鈴鐺輕輕搖晃著,我的腦子感到疼痛欲裂,他又從自己那小布包裏摸出兩張黃符,身形一晃兩張符就貼到了我和伍哥的額頭。

“無溝無坎,喜人兒跳跳!”

不知道為什麽,我和伍哥竟然象是很聽話的樣子,跟著跳了兩下。

他收起了鈴鐺抓起手邊的小陰鑼,敲了一下:“轉身嘍,喜人兒歸位,歇夜嘍!”

我的心裏鬱悶到了極點,明明很清楚是他在搗鬼,可是身體卻很是聽他的擺布,我和伍哥都轉過身,跳著回到了門後麵,接著他大喝一聲:“歇嘍!”

我感覺雙腿象是灌了鉛一般無法動彈。

“二子,我們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伍坤帶著哭腔。

我瞪了他一眼:“死你個頭啊!”不過看到他額頭上貼的那紙黃符,我又想笑,這是最簡單的鎮鬼符,姥姥的,向來隻有我賴二拿符咒去鎮人家,現在倒好,被人家拿符咒鎮得死死的,動都動不了!

“可是為什麽我動不了呢?除了說話,我好象手腳都無法動一動。”

我不也一樣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會這樣?

我在腦子裏搜尋著潘爺和沈瘋子教給我的那些手段和他們說的一些江湖故事,終於我想起了沈瘋子說過的一件恐怖的事情叫“活跳屍”!也是湘西趕屍的一門絕技,就是把活人當屍來趕。

看來這個巫老頭還真是個趕屍人,竟然連“活跳屍”都會。

人生最鬱悶的事情就是明明知道自己在被人家玩著,偏偏就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聽之任之,甚至還要乖乖的配合。

“伍哥,你千萬別著急,放心,我們現在仍舊是喘著粗氣的大活人,隻是被他們做了手腳,這個巫老頭還真是湘西有本事的趕屍人,不幸的是,我們被他當僵屍經控製住了,用他們的行話說,我們是活屍,活跳屍!”

我明顯地看到伍哥聽我說完這番話長長地舒了口氣,他望向櫃台那邊,其實隔著那堵門,他根本也看不到巫老頭,我第一次聽伍哥用那樣怨毒的口吻說話:“他姥姥,遲早我要找他算賬。”

算帳那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先想辦法恢複我們的行動自由。

“好了,酒足飯飽,該睡覺了!”巫老頭象是打了個哈欠,然後往樓上走去。

“伍哥,困嗎?”我輕聲問伍坤,他點了點頭:“別說,還真有些犯困了。”

我說那幹脆就先好好眯一下,反正現在四肢都是麻木的,感覺不到酸疼。

可是這一眯瞪,我們就更迷糊了。

因為我們醒過來的時候竟然是躺在**的,行李也在我們的身邊。

而隔壁屋裏傳來巫老頭急促的咳喘聲。

我搖醒了伍坤,他也一下子坐了起來,一臉茫然地望著我。

“別問我這是怎麽一回事,我也不知道!”我確實不知道,摸摸口袋裏,手機也還在,竟然是有信號的,上麵有兩個未接電話,都是曹國柱打來的。

而時間顯示竟然是十點多鍾,日期就是我們進山的當天。

“見他娘的鬼了!”我低聲罵了一句,伍坤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機,臉色依舊很難看。

我給曹國柱打了過去,響了兩聲鈴,就聽到了那小子的聲音:“喂,二子,你們進山了麽?”我應了一聲,他責怪我晚上也不給他去個電話,害他們白擔心了一場。

我問他今天幾號,他一邊嘀咕說我過的什麽糊塗日子,一邊告訴了我具體的日子,果真是我們進山的當天。

柱子又讓亞林和我說了幾句,我心不在焉地應付了下就掛了電話。

伍哥望著我,我輕聲說:“日子沒錯,剛才的那些要麽是幻覺,要麽就是他們故意把我們的時間搞得錯亂了。”

伍哥歎了口氣:“要不我們和那老頭好好談談吧!”

就在這時,聽到樓下有人叫了一聲:“喂,有人嗎?”

這是一個年輕人的聲音,聽起來應該是十七、八歲的樣子,我和伍哥都從**跳了起來走到樓梯邊,果然看到一個十七、八的年輕人在昏黃的燈光裏抬頭向上張望。

破局的人來了!

我的心裏一陣欣喜,我們已經被這個夜晚給折磨得要發瘋了。

我們下了樓,那年輕人疑惑地望著我們:“這店是你們開的?”

我們沒有回答,我問他:“你是做什麽的?到這兒來幹嘛?”

年輕人聳了聳肩膀:“旅遊的,迷路了,能在這兒睡一晚嗎?”

年輕人穿著一套廉價的運動服,小平頭,人也長得小帥,看上去很陽光。

我輕聲說道:“我們也是臨時在這兒投宿的,上來吧!”

“小夥子,這地方有些邪門,你還是和我們一個屋吧。”伍哥搭上了年輕人的肩膀,年輕人笑了:“邪門?大哥,你不會說這地方鬧鬼吧?”

我的心裏很是苦澀,要是鬧鬼也倒好了,偏偏比鬧鬼還要恐怖。

伍坤說道:“總之聽哥的沒錯,哥是警察,是不會害你的。”

年輕人扭頭看了看伍坤,伍坤還真把證件遞了過去,年輕人隻是就著伍坤的電筒光掃了一眼:“原來是伍大哥啊,這位也是警察?”他望向我,我還沒說話,伍坤代我回答:“他是我們警察局的顧問,你叫他賴哥就行了。”

年輕人笑起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我叫李堅,中原來的,原本是準備到南方找點事情做,不過幾個朋友說先到湘西來玩一趟再一起南下,誰知道我和他們走散了。”

“哦?我以為你還是學生呢!”十七、八歲在我看來最多就是高中畢業,誰知道李堅卻說道:“我已經畢業了,少林武校畢業的,不過不太好就業,先看看是不是能去做保安什麽的,先立足再說。”

武術學校畢業的?那應該是個練家子了,我笑著說:“沒想到李兄弟還是個武林高手!”

他有些不好意思:“高手倒談不上,不過比起電視上那些花拳繡腿來說應該要能打多了。”伍坤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二子,我倒是覺得你身邊應該有個這樣的人。”我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