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曆練在己,橫財運
我不是孤兒,我也有父母,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父親在我四歲那年和想要傷害我的敵人同歸於盡了,我的父親母親都是因為我而死的。
我父親叫賴茅,是名滿天下的相士,江湖人稱賴布衣。
聽著沈瘋子說這些我的心裏暖烘烘的,熱血沸騰,但也有著自責與內疚,生時克母,長時克父,我是個不祥的人。
我問沈瘋子,有沒有去找過我父親,他說他們當然去找過,可是那斷魂崖那麽高,雖然我爸是個厲害的法師,可是並不是武林高手,也隻是肉身凡胎,摔下去必死無疑,而那崖壁諸多錯層,指不定那屍體就在哪個崖縫裏夾著,反正我父親和那婦人的男人的屍首他們都沒找著的。
我站在那兒沒動,身體在微微顫抖。
沈瘋子輕輕摟住了我的肩膀:“二子,發什麽楞,其實這一切原本我們是想早一點告訴你的,可是又怕給你太多的壓力,所以才拖到現在。”我望著他:“那你們讓我去南方,等待另外半條命又是什麽意思?還有為什麽這事情一定要等到我二十二歲生日才能夠做了斷?”
沈瘋子苦笑了一下:“這個我和老潘也不明白,否則我們也不會隻是籠統地和你說一個南方,而不說明是南方的哪兒了。當年我們救下你,就到了你家,發現你父親竟然早已經留下了字條,我還記得字條上是這樣寫的,吾兒賴二,遺命半條,十八年後,南方可尋,生地可複,茅謹托。”
我打斷了沈瘋子:“慢著,照你之前的說法,我父親趕來救我的時候我還沒有被那婦人取去‘半條命’,我父親出來以後就沒有再回過屋,這麽說那字條是他出門前就留下的,他怎麽會知道我會丟掉半條命?”
沈瘋子又笑了,這次的笑容充滿了得意:“他自然早就算到了,不然哪裏配得上‘布衣神算’的稱呼?”我還是有疑惑:“既然他算得那麽準,為什麽之前就沒算到我會踢了人家的續命燈呢?為什麽不提前製止這慘劇的發生呢?”
我說是慘劇是因為我那一踢,同時也踢掉了別人為人父母的希望,我又想到了那個怨毒的嬰靈,怪不得我在看到它的時候會有異樣的感覺,怪不得我常常會在夢中見到它,原來它的身上有我一半的魂魄!
沈瘋子顯然被我的問題給問住了,不過他馬上就找到了合理的解釋:“你也是學道的人,其實有的事情算到是一回事,能不能破解又是另一回事,大多的事情都是天定的,就算我們算到了,人為地想要破解,卻根本就解不掉的,有的劫數是你這一生命中注定必須要經曆的,就如唐三藏西天取經,明明已經見過佛祖了,可九九八十一難偏偏就少了一難,這一難他還是得應劫,你說是嗎?”
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這叫知天命,一般我們看到必須經天命,曆天劫的人我們都不會說破,也不會去人為的幹預,因為這劫難就算你幫他避開了這次,它一樣是存在的,根本就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的,所以沈瘋子這麽一說我的心裏舒坦多了。
不過我還是有很多事情表示很好奇,就比如我父親賴布衣是沈瘋子的師兄,怎麽後來帶大我的人會是潘爺,沈瘋子和他一道一佛又怎麽混到一塊去的。
沈瘋子說道:“潘爺也是你父親的師弟,你父親還有一個師弟,你也見過。”
“不是,你等等,你是道,潘爺是佛,我父親既然是出了名的布衣神相那應該也是道家,怎麽潘爺也成了我父親的師弟?”我沒留心沈瘋子最後那句話,我父親還有一個師弟我也見過。
老馬聽得目不轉睛,這些都是他從未接觸過的東西,可以說聞所未聞,不好奇才怪。
沈瘋子歎了口氣:“你比起你父親來說差了不是一點半點,你若是有他一成的天分也不會是這個樣子了,這倒也不怪你,後天的三魂七魄不全,與先天的三魂七魄不全是兩碼子事,倘若你魂魄健全我想應該說就算比不上你父親,也要比現在強得多吧!”
他看著我:“你父親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名動天下了,至少在我們這個領域提到他誰都會豎起拇指,就連他的敵人都不得不佩服他,他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能夠把佛、道、儒真正融為一體,修習到登峰造極的人。”
佛、道、儒?我的腦子裏閃過了一個人,孔令儒,剛才沈瘋子不是說了一句麽,我父親還有個師弟我也見過,不會真是老孔吧?我脫口而出:“孔令儒也是我爸的師弟麽?”
“你以為呢?你在危難的關頭他出現得這麽及時,你真以為那是偶然啊,你真覺得他腦子進水了,大晚上跑到那鬼地方去打拳,要打拳他哪兒不可以打?若不是有他在深南,我們真那麽放心把你一個人扔那兒?”
我嘟起了嘴:“我在深南遇到的危險可不是一次兩次,為什麽他不早點現身啊?再說了,明明咱們之間有這層關係他用得著隱瞞嗎?”
沈瘋子無奈地笑了:“二子,你忘記了讓你一個人在外麵的初衷了?修行重在什麽地方,曆練,如果每一件事我們都跟在你身邊,你能曆什麽,又能夠練什麽?我們不希望你象‘西遊記’裏的孫猴子一樣無能,遇到妖怪就隻想到要搬天兵天將,再說了,我們也算不得什麽天兵!”
他的話我讚同,我也明白了為什麽很多時候我打電話給潘爺,明明是想要尋求幫助,可是潘爺卻永遠都不給我開口求援的機會,一來是在深南我的身邊原本就藏了高人,我父親的師弟,二來,既然我父親早就算到十八年後的今天我能夠回來做個了結,那麽其實他就已經算出我在外麵的經曆就算是有驚卻也不會有險。
此刻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麽沈瘋子和潘爺會夥在一起,守在這個村子裏,他們為的是我,為的是我十八年後的這場了斷,為的是要把那嬰靈禁製住,等到十八年後替我贖回那另外的半條命。
“南方可尋,生地可複。沈叔,我不明白這話的意思,生地可複我知道,因為那嬰靈占了我半條命,我回到這個出生地從那嬰靈的身上奪回來,南方可尋尋的到底是什麽?當初潘爺說是尋找那個能夠給我另外半條命的人,可現在想來我卻糊塗了。”
沈瘋子淡淡地說道:“我們也不清楚,老潘說是尋一個有緣人,應該是你的助力,而我認為尋的應該是我們的那位故人,俗話說得好,解鈴還需係鈴人,我們各執一辭,一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誰對誰錯,不過既然師兄早就已經算定了,我想應該很快能夠見分曉了吧!”
我們一邊聊著,一邊催促著老馬帶我們找那老頭的骨頭,老馬聽得入迷竟然把正事給忘記了,他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輕輕問沈瘋子:“沈先生,大師,能不能收我做個徒弟。”
沈瘋子搖了搖頭:“你還是算了吧,你是大富大貴之相,三年之內必有一場富貴從天而降,衣食無憂,可你卻與道無緣,說無緣能夠與我們相見也是緣,但卻入不了道門。不過你隻要一直以現在的心態處世,行善積德,樂善好施,你一家便可平安,無災無難,無病無痛,善始善終!”
老馬剛開始見沈瘋子搖頭,他有些失望,聽到後麵一節時,他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不過他有些好奇沈瘋子說的大富貴指的是什麽。我用電筒照在了老馬的臉上,笑了,沈瘋子不點破,那是不能說,不能說!橫財不可說,說則破。
我拍了拍老馬的肩膀:“老馬哥,你平時也應該關心一下體育事業,還有社會福利事業,經常也去做做貢獻,獻上愛心!”老馬並不笨,他腦子馬上就轉過了變來,他一臉的驚訝:“啊,你是說彩票啊?”
我淡淡地說:“我可什麽也沒說,不過老馬,我得提醒你一點,人不能貪,貪婪和作死沒有太大的分別,所以一定要學會適可而止,別搞得本末倒置,毀了你現在美滿的生活。”我是在提醒他,別因為我們的提示,一天隻知道去買彩票,正事也不幹了,那樣無異於走火入魔,物極必反最後隻能夠是事與願違。
老馬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其實發達不發達對於我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一家人開開心心,健健康康和和睦睦的就比什麽都強。”
大概又找了半個多小時,老馬終於找到了地方:“快來看,就是它!”老馬的電筒照上了一塊頭骨,他不敢走近前去,沈瘋子掏出酒來又喝了一大口,我則遞給老馬一支煙,沈瘋子斜了我一眼:“喲,沒看出來啊,才多久沒見都會抽煙了,老潘看到一定罵死你!”
我聳了聳肩膀:“我沒癮,這玩意能夠舒緩情緒,就象沈叔你們喝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