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浸血,洗皮
?才吃過晚飯就接到了孔令儒的電話,他先責備我為什麽沒有等他回來,接著就問我是不是想要到緬因去。[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我沒有瞞他,我說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跑這一趟的,一來是我們接下的那個單子,二來是朋友丟失的那個孩子,聽了文玲說起那鎮子的事情以後我就更加地擔心了,說不定他們很可能會害死那個孩子,讓他也成為那些暗黑者中的一員,又或者他們會把那孩子送上祭壇,讓他成為召喚鉤鐮死神複活的犧牲品。
孔令儒聽我這麽說,他隻是歎了口氣:“二子,你就不知道煩惱皆因強出頭的道理嗎?”我當然知道,不過有的事情既然知道了總不能當做不知道吧?
“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不是嗎?”我淡淡地說道。
孔令儒沒有再勸我:“你和潘爺他們說一聲吧,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你的。”他掛了電話,好象還是有些不甘心。
他是為我好,就如回來之後剛見到他,他終於把與賴布衣之間的關係告訴了我,他說在他的心裏我就是他的後輩子侄一般,他不希望我有任何的閃失,能夠看到我平安的回來他顯得很開心,而此刻我又即將去赴另一個危險,而且這一次更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對於我的實力他是不看好的,就連潘爺和沈瘋子也不看好我,用沈瘋子的話說,我是運氣好,惹不是運氣,我這半吊子的法術早就不知道已經死了十次還是八次了。
我戲謔,運氣是需要人品的,我的運氣好說明我的人品不錯。
我給潘爺他們打電話,隨手打開了視頻。
“二子,你要去緬因?”潘爺的臉上少有的沉重,我點了點頭:“是的,我必須去。”我用了必須這個詞,表明了我堅定的態度,潘爺說如果我已經決定了,那就去吧,他隻希望我能夠注意安全,他甚至還教我,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
真要打不贏跑有用麽?不過我還是應了下來。
“二子啊,這事兒我們還真幫不了你,喪鍾鎮對於我們來說也隻是一個傳說,要不這樣吧,你多等幾天,我和你沈叔這些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我們這邊完了陪你一起去。”
這是潘爺第一次主動提出幫助我,可是我等不了,我若真是等了那麽王睿很可能就沒命了。我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潘爺,他想了想才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先去吧,我們處理好手頭的事情會趕過來的。”
“好的!”
掛了電話我的心不由得沉重起來,無論是文玲的敘述還是潘爺的態度,看來對於這個什麽鬼鎮子他們還真是有些害怕。
我也害怕,要說不害怕是假的,我隻有半條命並不意味著我不怕死,相反我比任何人都怕死。
我在想我們要做些什麽準備,除了多帶些法器,我其實也不知道還能準備些什麽。而那些法器是不是有用我不知道,我看到看掌心那黯淡的藍色的三聖像,希望到時候能夠靠著它逢凶化吉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去了機場,一行四人,不,應該說是三人一鬼就上了飛機,目的地是密支那,然後從那兒轉車去葡萄。
我是第一次離開華夏,到了密支那我才發現了一個最要命的問題,那就是語言不通,好在那地方的華人也不少,加上我們也不是去觀光旅遊的,所以很快找到了一個華人,大抵把我們要去的地方和他說了,他領我們去了車站,買了三張前往葡萄的客車票,為了表示對他的感謝,我遞給他一張百元的鈔票,他接過去笑了笑就離開了。
客車很是老舊,看上去就象是華夏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車頂上也裝滿了貨物,用繩子緊緊地捆住,車廂裏擠滿了人,還好我們是買了座號的。
到葡萄聽說要開七、八個小時,我有些懷疑,雖然隻是三百多公裏的路途可是這破車能跑出速度嗎?但當車子開動了以後我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我不得不佩服這司機能夠把牛車給舞出了飛機的速度。
“估計今晚我們要在葡萄歇一晚了,明天白天再去那小鎮。”我輕聲說道。
言歡皺了下眉頭:“文玲不是說那小鎮距離葡萄不算太遠嗎?走路也就兩個多小時,我看不如今晚就去。”我苦笑了下:“晚上進去安全嗎?”
言歡不以為然:“有什麽不安全的,再說了,文玲說那鎮子就是白天進去也和晚上一般無異,當地人早就把那個小鎮從地圖上抹去了,那兒可是他們的禁區。”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第二天天亮以後再進去,我不想冒這個險。
車到葡萄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鍾了,我們沒想到的是這兒竟然出現了武裝衝突,誰跟誰我們不知道,隻知道城裏已經宵禁了,我們隻能夠在城外過夜,城外也不安生,那槍聲此起彼伏的。
言歡說與其在這鬼地方提心吊膽的不如直接就到喪鍾鎮去,她寧願麵對那些鬼啊怪的也不願意麵對那些不知道是什麽武裝的軍人,一則秀才遇見兵,有禮說不清,二來子彈可不長眼睛,這萬一不小心挨了流彈,死都不知道是為什麽。
想想她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我問文玲還記得怎麽走麽,她說記得,接著她便充當了我們的向導。
我們在黑暗中走了兩個多小時,偶爾路上會遇到幾個散兵,他們會停下來盤問我們,當聽到我們說的是華夏語時倒沒為難我們就放行了。
“進了山穿過一條峽穀就到了。”文玲指著前麵的那座山輕聲說。
“大家都小心一點,進了山就是喪鍾鎮的地盤了,當地人一般都不會挨近這座山的,不過喪鍾鎮的人也不會主動出山來攻擊他們,這麽多年來一直都相安無事。”
言歡冷笑道:“這就是所謂的兔子不吃窩邊草吧!”
文玲楞了一下,不過馬上她也點了下頭:“或許是這樣吧,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當地一些居民也有鉤鐮崇拜,這兒算是鉤鐮死神文化的發源地。”
進了山,我們都感覺到了一股子的陰冷,如果說山外麵是流火的七月的話,山裏麵便如數九的寒冬。
李堅那麽棒的小夥都打了個冷戰:“好冷!”我和言歡自然也是一般的感覺。
隻有文玲還是那樣子,一個鬼是不會怕這樣的陰冷的。
走了半個多小時,言歡指著前麵不遠處:“咦,那兒有燈光,有燈光一定就有人家,要不我們今晚就在這兒休息吧!”
說實話,走了這三個多小時我們還真是累了。我問文玲:“這裏麵還有人家嗎?”
文玲搖了搖頭,她也不敢確定,畢竟距離她進來的那一次已經好幾十年了,幾十年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的事情,改變很多的事情了。
我們加快了腳步,來到了那小屋前,李堅準備上前去敲門,文玲拉住了他:“等等!”
我和言歡對望了一眼,我們都感覺出了,這屋裏根本就毫無生氣,倒是透著陰邪。
我們悄悄地走到了窗邊,隻見屋子中間擺著一隻大木桶,就象舊時候那些人家用來淋浴洗澡用的,而木桶裏象是有人在泡澡,背對著我們,一頭的長發。
突然那人站了起來,我和言歡同時嚇得張大了嘴,那人的身上血紅,就象剝掉了皮子一般,全是血肉,那血肉之上爬滿了白色的蛆,那人用力地抖了一下,隻見那些蛆蟲紛紛掉了下來,然後那人伸手抓起了放在一旁的“衣服”。
那哪是什麽衣服,明明就是一張人皮,那人把人皮披到了身上,雙手就在身體上撫了兩下,看起來就象是真的一般,再接著那人穿上了衣服,走到旁邊的一個鏡子前,小心地粘貼著臉上的皮,最後輕輕甩了甩那頭發,一個美麗的女人就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一個聲音輕輕地傳入我們的耳朵,是文玲:“浸血,洗皮,人死了以後,他們的身體就會腐爛,血肉枯萎,變質,但如果常常浸潤了鮮血,又清洗皮囊的話,看上去就會象活著時的一樣,浸血的過程就有如人活著的時候心髒的供血吧。這是一個還保持著肉身的屍鬼!它不同於行屍僵屍,行屍僵屍需要靠著屍體運行,它不用,它是鬼,那皮囊隻是它的一套衣服罷了。它們比行屍僵屍更厲害,是靠著黑暗法術傷人,而且這樣邪門的事情它們都做得出來,說明他們有多麽的狠辣,小心一點吧。”
鬼怪的世界和我們人的世界一樣,千奇百怪,記得以前看過蒲鬆齡老先生寫的《聊齋》裏麵一篇《畫皮》,可眼前的這一幕比起那書裏的恐怖來說有過之無不及,怪不得李堅被文玲緊緊地拉住,不放他湊上前來。
而文玲是鬼體,雖然沒上前卻已經看清楚了屋裏這一切。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裏麵傳來一個女子甜美的聲音,“吱嘎”一聲,那木門開了:“朋友,那麽喜歡爬窗戶偷看女人洗澡麽?”
言歡輕呢地聲:“哼,不要臉!”那女人走了出來,身上隻披了一件薄薄的黑紗,那一片白在黑紗中很是刺眼,明明知道她是鬼,可卻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你再看我摳下你的眼睛!”言歡瞪著我,一臉的嗔怒,我苦笑了一下,不會這樣的飛醋也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