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虛弱之軀,中毒
賴布衣歎了口氣:“上天有好生之德,伊奇阿,你走吧,帶上它,還有你的那幫爪牙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吧,我不為難你,不過我希望你回去以後好好的想想我曾經和你說的那些話,別再執迷不悟了。”
畢得安皺起了眉頭,他的一雙眼睛疑惑且警惕地望著賴布衣,或許他沒有想到賴布衣還會放他一馬,賴布衣就那樣靜靜地站著,一臉的安詳與和善,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我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我相信此刻就是他一個人對付不了“死神之影”,那麽集我們全部人的力量一定能夠把它消滅的。可是他竟然要放過那個占據了畢得安身體的叫伊奇阿的惡鬼還有那個“死神之影”,他難道不知道如果真讓它們成功的召喚出了“鉤鐮死神”會是多麽大的威脅嗎?
不過這個時候我不能說什麽,更不能去質疑他。
畢竟無論是潘爺、沈瘋子或是由美子都沒有說什麽,他們都不發話,我就更沒有發言權了,況且我又想,他之所以這樣做或許有他自己的道理吧。
“賴布衣,我憑什麽要聽你的?”畢得安的話雖然說得硬氣,可是卻已經服軟了,他是想找個台階下,看來他們還真不敢和賴布衣硬碰。從剛才他們的對話中我已經知道,賴布衣曾經也到過那個鬼鎮,而且他是有能夠搗毀了那個鬼地方的,可是他沒有,他感動於伊奇阿與鉤鐮的愛情故事,於是給伊奇阿指點了迷津,還教授了它另一種,以善行為本的複活鉤鐮的法子,可是伊奇阿並沒有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好在當年賴布衣也留了一手,那就是在那個鬼地方下了一個陣法禁製,使得伊奇阿不能夠離開那兒,無法為禍世間。繼而伊奇阿才會費盡心思地找到我,一來是想利用我逃出那禁製之陣,二來也是想通過我找到他們需要的最後兩種材料。
伊奇阿打的好主意,而且若是賴布衣今晚不出現那麽他的計劃就算是徹底的成功了,人算不如天算,不,這已經不是人算了,是鬼算!伊奇阿千算萬算,他卻沒有算到我這老爹竟然會突然出現,所以他的計劃被打亂了,我相信現在就是他也不知所措。
他的眼睛裏帶著猶豫,我猜到了他在猶豫什麽,以前是沒有“死神之影”,所以他輸給了賴布衣,可現在他擁有了“死神之影”,他覺得就算真和賴布衣死拚一把也不一定會輸。
從他的眼睛幾度瞟過“死神之影”就不難看出,他對身邊的那團黑影還是存著幾分希望的。
賴布衣仿佛也看透了他的想法,聲音冰冷:“當然,你可大可放手一試,看看你辛辛苦苦煉成的‘死神之靈’是不是真如你所想的一樣厲害,不過我可得告訴你,‘死神之靈’隻有一個,如果我把它給毀滅了,你就永世都別想再複活鉤鐮了。另外,你覺得真要動起手了我還有可能再放你們離開麽?如果你真想魚死網破我成全你。”
賴布衣說完,當場是一片死寂,我甚至都能夠聽到我們的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哈哈哈哈,姓賴的,不管你是真有這本事還是虛張聲勢想要嚇我,我伊奇阿都認了,你們華夏有句話說得沒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記住嘍,總有一天我伊奇阿會攜鉤鐮來拜會你的!”
說罷,隻見一道青影從畢得安的身體裏飛了出來,果然就是我在鬼鎮見過的那個男人,他看了看我:“小子,有個這樣的爹是你的運氣!”我冷笑道:“他是他,我是我!”
“我們走!”說罷他領著“死神之影”和那幾個手下一下子就消失在暗夜之中。
龍婆衝到了暈倒在地的畢得安麵前:“安仔,安仔!”而賴布衣卻一下子也虛脫了似的,整個人軟了下去,若不是一旁的沈瘋子扶住他,他就要跌到了地上。
“師兄!”沈瘋子叫道:“師兄,你沒事吧!”
潘爺和言歡也急忙跑了上去,隻有我,靜靜地站在那兒,沒有動。
由美子站在我的身旁:“他是你的父親,看到他這個樣子你竟然無動於衷?”
我沒有說話,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我的腦子裏亂轟轟的。
隻聽到賴布衣說道:“我們趕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剛才那陣槍聲,警察應該很快就要到了,別惹上麻煩。”
龍婆說道:“恐怕這麻煩我是得背上了,你們先回去吧,到我家去,我隨後就來,我的另外一個徒弟也死在了這兒,我是脫不了幹係的,不過你們放心,我和警方的關係向來不錯,隻要我把事情的原委和他們說了就不會有事的。”
我木然地跟著他們離開了,隻有龍婆和畢得安留在了那兒,畢得安已經醒了,當他知道曾經發生的這一切時,很是覺得尷尬,他在香江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了,畢氏龍婆的兒子竟然還著了鬼上身的道兒,這要說出去丟死個人。
或許是他們的故意安排,我和由美子坐在後排,而我的身邊就是賴布衣,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很虛弱,額頭上滲出毛毛細汗。
由美子望著他這個樣子輕聲問道:“你是中了毒?”
賴布衣笑了笑:“是的,已經很多年了,能夠捱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由美子又問道:“木村樹呢?”賴布衣的神色一正:“他的情形和我一樣,其實我們倆都在苦捱著。”
由美子的神情一下子激動起來,雙手抓住了賴布衣的胳膊:“他在哪,他現在在哪?木村他在哪?”賴布衣咳了幾聲,由美子才發現自己失了態,放開了賴布衣的胳膊:“對不起,我,我太激動了。”
賴布衣微笑著搖了搖頭:“沒事,人之常情嘛,他現在在香江的聖瑪麗亞醫院,原本我也在該在醫院裏呆著的,可是沒辦法。”
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們中的是什麽毒啊?”賴布衣說道:“我們也不知道,當時我和木村墜下懸崖,被崖畔的一棵大樹給攔下了,可那地方正是懸崖的半空中,我們上不得,下不得,我們又摔傷了,行動也很是不便,就隻能夠暫時在那樹上呆著,那時候雖然我們是敵人,可是誰都不敢亂來,否則我們很可能就真要同歸於盡了。”
兩個人呆在一棵大樹上,相安無事倒還好,真要打鬥最後隻能是兩人一齊繼續往下掉,跌到崖底依然躲不過粉身碎骨的命運,於是他們兩人達成了妥協,先活下來再說。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一棵什麽樹,兩個人餓了就吃點樹葉,渴了,就隻能等天上落雨,那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天,兩個能夠行動了,才相互扶持著下了崖。
原本以為下了崖就能夠回來了,可是他們不曾想竟然在崖底會被困住。
那應該是他們掉崖後的第十天,兩人在崖底已經轉悠了差不多一周的時間,卻沒能夠找到出路,賴布衣和木村樹都是玄學高人,可是他們竟然都看不出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兩個人就象無頭的蒼蠅一樣在崖底瞎逛,卻仍舊是徒勞。
終於第十一天的黃昏,二人看到一道灰色的人影從不遠處掠過,他們忙追了過去,有人影自然就有出路,這是常識。
但他們追過去以後,那人影卻消失了,但是發現了一個山洞,那洞雖然不大,可是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個很好的容身之所,反正也走不出這崖底,有了這個洞也總好過在外麵餐風露宿吧!
賴布衣說到這兒,臉上露出無奈:“就連我自己也沒想到,以自己一身的本事,卻被困在那巴掌大的地方,說起來都覺得慚愧,可是不得不承認,在那兒設下禁製的人厲害啊。”由美子苦笑了一下:“你,木村樹都是很優秀的人,陣法、禁製竟然還能夠困住你們,那個高人到底是誰?”
賴布衣搖了搖頭,他說他們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高人到底是誰,在那崖底,他們根本就沒有找到一星半點關於那個高人的蛛絲馬跡:“其實當年我就算到我會有一劫,而且一劫十六年,可是我千算萬算也不曾會算到那一劫竟然是困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聽他這麽說我皺了下眉頭,他早就算到了自己一劫十六年,那麽就是說他們應該是兩年前就出來的,可是他出來了為什麽不和我們聯係,為什麽不來找我們?
他並沒有看到我臉上的表情,而是繼續說道:“這十六年,我和木村都在潛心修煉,相互學習與教授,倒也有些心得。兩年前的一天下午,我們住的那個山洞洞口突然起了大霧,那霧氣濃濃,就是兩個人麵對麵都看不清樣子。我和木村覺得很是奇怪,任誰都知道,一般起霧不是早晨就是黃昏,大中午的,明明一分鍾前還烈日當空怎麽就一下子起了大霧。”
但很快他們就感覺到不妙了,因為他們覺得自己的全身很是虛脫,而且呼吸也不是很順暢,他們馬上就想到了一定是這霧氣中有毒,可是他們想要找什麽法子來應對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們根本就動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