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言方,毒招

有人曾經說過,人生永遠追求著幻光,可是誰要把幻光看作幻光,誰就會陷入無比的沉淪。其實我在很早以前就聽過這句話了,當時我並不能夠領會就句話的意思,我甚至覺得這句話根本就是文理不通,直到後來我才漸漸地明白,這句話是如此的哲理。

細想想確實是這樣的,大多數人的一生都是在追求中度過,他們在追求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目標,但那些理想也好,目標也好,到頭來不過是虛幻的堅持,可就是這樣虛幻的堅持才使得人有了生存下去的理由與勇氣,假如一開始他便看得明了,透徹,那麽他的這一生也就索然無味,那麽他就不得不去思考另一個能夠讓人徹底瘋掉的問題,那就是為什麽活著。

我為什麽活著?這個問題我也不隻一次地問過自己,小時候當我知道我隻有“半條命”時,我覺得我是為了尋找另外的半條命而活著,年齡稍微大了一些我又想到,假如我找到了另外半條命我又該為什麽活著呢?

那就是責任與使命,學佛修道最終的目的不是向這個社會攫取什麽,而是濟世度人,所以很多時候明明知道自己麵對的是無比的危險,每一次都仍舊走得義無反顧。

我很羨慕柱子,這是一個很簡單快樂的人,他也有自己的理想與追求,他的理想是賺錢,追求也很簡單,仍舊是錢,他有一點做得很好,那就是從來不會被錢蒙住雙眼,對金錢的渴望是因為他想努力讓自己的親人能夠改變生活的質量,過更好的生活,但他不會為了錢去墮落,去出賣自己的良知。他知道滿足,知道適可而止,他是個智者。

昨晚的事情一直讓我很是疑惑,呼日格和白楊他們想要對付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隻是我沒想到呼日格他們三大祭司竟然也淪落成了別人的走狗,他們的主人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牛逼角色?另外域天的出現也讓我茫然,我甚至懷疑這一切是不是他們故意演的一出戲。可是以當時的情形來看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呼日格他們完全有可能滅了我,假如他們真是一夥的,那麽目標就不是我,域天若是他們身後的那個主人的話,那麽他們的目標是賴布衣。

賴布衣還活著的消息雖然我們沒有向外界透露,可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卻是不少,首先那個把賴布衣困在穀底並讓他們中了劇毒的人知道,其次,上次在村裏賴布衣的離魂出現救了我們知道的人就更多了,薩滿三大祭司和他們的從屬,白家和言家的人,再次,賴布衣最後一次現身是在香江,他出麵逼走了伊奇阿。

可以說賴布衣還活著已經是近人皆知的事情了,但知道他中毒的人卻不多,隻有我們幾個和他親近的人。

域天竟然也知道他中毒的事兒,域天說他自己也曾經中了這樣的劇毒,隻是域天並沒有說他是怎麽中的毒,或許他說的是真話,他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與呼日格他們是一夥的,他是真心想替老賴解毒?

對於這個域天我始終是看不透,從我見他的第一麵起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個怪人,他的容貌醜陋,行事乖張,根本就是個謎。

小師公歪在陽台的躺椅上享受著這午後的陽光,我走了過去搬了張椅子坐在他的身邊,點了支煙安靜地吸著,也不說話。

他眯縫著眼睛看著我:“小子,不是每一個問題你都能夠想得明白的,人的心隻有那麽大,別把它塞得太滿,那樣你會很累的。順其自然,很多的事情到了那個時候它自然也就會有了答案,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我點了點頭,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可是我做不到他那般的灑脫,畢竟賴布衣是我的父親,是這個世界是唯一的與我有血緣關係的至親。

“小師公,你說域天真是想替老賴解毒麽?還是想對老賴不利?真要帶他去見老賴嗎?”我一連問了小師公三個問題,其實這三個問題隻有一個意思,那就是我對域天不放心,擔心賴布衣的安危。

小師公看了我一眼:“小子,你想想,以域天的本事沒有你他就找不到賴茅了?”

我楞了一下,小師公說得沒錯,就算沒有我域天也一樣可以找到老賴的,小師公又說道:“真要對付賴茅他用得著救你嗎?抓了你傳個話來,他想讓賴茅怎麽樣,賴茅都隻能乖乖就範,所以呢,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雖然我也不知道域天打的什麽主意,但有一點我相信就算他有陰謀,那也不僅僅是想要對付賴茅那麽簡單。”

我一直以為經曆了這麽多我已經成了一個智者,可是沒想到在看待很多問題的時候我仍舊被一葉障目,這也難怪,畢竟賴布衣是我的親人,關心則亂。

小師公歎了口氣:“好了,你小子就別想那麽多了,今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呢,文玲這事兒你可得上心了,看你那臉色很難看,這些天你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去睡一覺吧。”我搖了搖頭,我哪裏能夠睡得著。

言歡來到了陽台上,見我和小師公正在聊天她說道:“二子,陪我出去一趟。”

我問她去哪,她說去了就知道了。

我看了看小師公,他抬了抬手:“滾蛋吧,別在這兒影響我享受生活。”

和言歡出了小區,她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說了一個地址。

我看了她一眼:“到底是去哪兒,用得著搞得神秘兮兮的麽?”言歡這才說道:“瞧你這樣子,還怕我把你給賣了啊?再說了,就你這樣子,論斤賣也隻能是豬肉的價錢,到了地兒你就知道了。”我氣結,狠狠地瞪了下她。

她一臉的得意,嘴上占了上風的緣故。

大約半個小時後車子在“蘭馨苑”門口停了下來,我跟著言歡下了車往小區裏走去。

“你在這兒竟然還有朋友?”我問道。

言歡並不說話,一雙眼睛也到處在瞟,終於她說道:“就這棟樓了,九棟二十二單元十七樓b座,走!”

敢情她也是第一次來,我跟著她上了樓,找到了門牌號,她摁了門鈴。

門開了,開門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她看了我們一眼:“找誰?”言歡說道:“我叫言歡。”這一問一答很是古怪,不料那女人卻露出了一個微笑:“進來吧。”

進了屋,女人說道:“老爺子在書房裏。”

書房裏,一個白發白須的老人正坐在書桌旁看著書,他隻有一隻手臂,聽到動靜他抬起頭來望向我們,然後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是慈祥:“歡兒來了?”他站了起來,向我們走過來,不過看得出他的腿有問題,一跛一跛的,我皺了下眉頭,老頭淡淡地說道:“我這條腿是廢了的,安的假肢。”

我突然想到眼前這人是誰了,言歡曾經對我提起過他的太爺爺言方和白慕白的事情,這個人應該就是言方了。我忙上前叫了一聲:“太爺爺。”言方大笑道:“我認得你,你是賴二,賴布衣的兒子。”我點了點頭,他指著沙發說道:“坐,坐下說。”言歡扶著他坐下之後自己才坐了下來,言方望向那女人:“瑛姐,倒茶。”

我怎麽也沒想到言方竟然就住在深南,看來大隱於市的道理不虛。

“歡兒,今天讓你們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我聽說你們今晚有行動?”言方這話一說,我和言歡都是一楞,今晚我們確實有事情要做,那就是方玲的事兒,可是這事兒怎麽連言方都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言方歎了口氣:“還真是這樣,你們不知道,早已經有人放出了消息,江湖上有些好事的人已經說了,絕對不能讓這種有悖天常的事情發生,他們已經做了布置,到時候可能會壞了你們的事。”

我眯縫著眼睛,這件事情一定與白楊有關係,昨晚他就提起過這件事情的,原本我以為經過昨晚的事情以後他不敢再出來搗亂,沒想到他竟然鼓動了一些不知情的人來壞事。言歡聽了也有些著急,她與文玲的關係也很好:“太爺爺,那怎麽辦?”

言方說道:“好在這些人也不敢明著來,大家都是暗地裏鬥法罷了,畢竟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拿不上台麵的,誰要真把事情說出去不被人當成瘋子才怪,這其中的關鍵還是一個鬥字,隻要還魂能夠成功,那個叫文玲的女孩能夠以那小女孩的身份活過來,既成事實,他們也就帶也翻不起什麽浪了。我和慕白商量了一下,今晚我們也過去,希望能夠幫你們一把。另外,如果你們還能夠找到高人護法那是最好不過。”

不得不說,白楊他們這一招還真毒,這節骨眼上作梗還真讓人頭疼。

高人,小師公算一個,我猶豫著是不是也該請域天幫忙,為什麽不請,不管他帶著什麽樣的目的,目的沒達到之前他一定會幫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