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白仙,吉地凶墓

陳得順點了點頭,陳曦也說道:“其實我一直就覺得他不是什麽好東西,整天見到誰都象火燒狗一樣笑,那笑還特假。”

陳得順問我們準備去哪,我說可能去鄉裏,他搖了搖頭,他說如果在鄉裏的話我們可能也無法立足,最好先回鎮上,杜先生在鄉裏可是很有影響力的。

他說的是實話,在鄉裏得罪了這樣一個有名望的陰陽先生,我們走到哪裏都不會有人給我們好臉色看,甚至根本就不可能收留我們。

我們是摸著夜路來的,又摸著夜路離開,從這兒到鎮上估摸著得走到天亮。

壩上村已經越來越遠了,路上大家都不說話,鬱悶,沮喪,無助。

我輕聲問陳穎:“那個姓杜的家住在哪?”

我這樣一問,言歡也來了精神:“對,我們摸他老巢去看看。”

曹國柱說道:“他的家裏應該還有人吧,到時候……”

我搖了搖頭:“他沒有親人的。”

陳穎一驚:“你怎麽知道?”

言歡淡淡地說:“他的麵相就擺著那兒,庭低台窄,主無家室,鰥寡孤獨。再說了,陰陽先生也多是弊缺之人,他的缺就是無親無戚,獨秀一枝。”

說到這兒,她問我:“對吧賴二?”

我點了點頭:“沒想到你對命相還有研究,言家好象並不擅長這些吧?”

“我自自己琢磨的,沒事喜歡看看這方麵的書。”

我讓陳穎帶我們去杜先生家裏看看,她告訴我們杜先生住在前麵個村子,不過並不在村裏,而是在離路邊不遠的樹林中。

“就往這兒去!”又走了一會,陳穎指著一條小路,我皺起了眉頭,這兒不正是曹國柱發現自己影子跑掉的地方嗎?

言歡也想到了,她問陳穎是不是還記得她發現自己的影子詭異離開的地方,陳穎想了想說差不多也是在這段路上。

言歡看著我冷笑了一下:“看來這也是他在搗鬼。”

我卻提出了一個問題,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言歡嘟著嘴:“這還不簡單,想嚇人唄!”

曹國柱拉著陳穎的手:“別害,有我呢,我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陳穎一臉的小幸福,有些羞澀。

言歡輕聲說了句“肉麻”。

杜先生的大名叫杜先仲,應該有五十來歲了,陳穎說她聽老輩人講杜先仲十幾歲的時候父母就相繼亡故,他自己也好吃懶做,成了鄉裏出了名的二流子。

當時鄉裏人都恨死他了,可好象後來他生了一場大病,病好之後就變了,他竟然能夠通靈了,經過一段時間,鄉裏人才相信了這個事實,而他也象是換了個人似的,從二流子轉變成為了一個樂於幫助鄉親的陰陽先生。

言歡疑惑地問道:“大病一場就通了靈?”陳穎用力地點了點頭。

言歡靠近我:“你想到了什麽?”我笑了笑,這小妮子一定也想到了:“你不是也想到了?隻是不知道是黃是白。”

曹國柱聽到我和言歡的對話:“什麽黃啊白的?”

陳穎也很好奇,我說道:“嚴格地說,他並不是什麽陰陽先生,隻是掛羊頭賣狗肉,他應該是拜大仙的,大仙分很多種,黃,白,紅等等,黃是黃鼠狼,白是蛇,紅是狐……”

我的話把陳穎嚇了一跳。

言歡說杜先仲家以前一定不是這樣遠離村落的,隻不過是拜了大仙,怕自己的一些秘密泄露,才選擇了離群獨居。

這一點陳穎說她也不清楚,反正她記事以後杜先仲就是住在這兒的,隻是杜先仲家一般是不讓人去的,而且他就象個先知,哪家有什麽事,需要找他的時候總是很神奇地他就出現了。

進了林子,我對大家說小心一點,因為我覺得這片林子裏充滿著邪性。

四人來到了杜先仲家的門口,屋裏是黑著燈的,曹國柱輕輕地推開了門,抬腿準備進去,我一把拉住了他。

因為我聽到屋裏有響動。

我先用手電向屋裏射去,看上去就象是普通的農家一樣,隻是正麵的牆上什麽都沒有,換作平常的農家,那位置應該是“天地宗親師”位。

這正證實了我和言歡的猜想,拜大仙的人,自然不會把供奉放在堂屋。

我猜想那供奉的“神龕”一定是在後堂。

我伸手在牆邊,打開了堂屋的燈,招手示意他們進來,然後自己走到了通往內堂的門邊。看到門邊就有個拉線開關,伸手拉了一下,內堂的燈也亮了,隻不過這燈光並不是普通的黃光或白光,而是暗淡的紅光。

就在內堂正麵的牆壁上供著一個神龕,隻是神龕裏沒有任何的神祗,而是在神龕裏的牆上貼了一塊巴掌大的白紙。

“哇考,這姓杜的毛病啊,竟然供一張白紙。”曹國柱說道。

我瞪了他一眼:“你懂個屁,這代表他供奉的是白仙,也就是蛇精。”我的眼睛四下裏瞟了一下,供奉大仙一般都很可能有大仙駐宅的,剛才我在門外聽到的響動莫非就是蛇精?

言歡也是一臉的警惕,她輕聲說道:“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我知道言歡在擔心什麽,驅鬼獵魂她有辦法,可是對付精啊怪的,言家確實沒有優勢。

我點了點頭:“嗯。”

我並不是賊大膽,這些成了精的所謂“大仙”對付起來確實不是那麽簡單的,其中以白仙猶為難鬥。

我們剛退出內堂,就聽到內堂原本關著的那扇門被撞開了,我心道不好,還真有大仙駐宅,那麽我們這些闖入者就一定會成為它的目標。

我叫道:“跑,快跑!”

言歡拉起陳穎就往門外跑去,曹國柱跟在兩個女人的身後。

我一邊跑一邊扭過頭去,你妹啊,這不是普通的白仙,普通的白仙也就是一條小蛇,可是這是小蛇嗎?是蟒!

我反手扔出一張“三昧真火”符,那符才出手,就燃燒起來,小火球飛向了那蟒蛇。

大仙都是有靈性的,別看這蟒很大,但動作卻很是敏捷。

它隻是側了側身子就躲開了我的火符,一下向我撲了過來。

我有些後悔,早猜到了杜先仲可能供奉了白仙,怎麽就不想想很可能是條大蟒呢?

不過見言歡他們三人都跑出了屋子,我的心裏才踏實了許多。

我記得大仙駐宅是不會追出宅子的,隻要我跑出去了它也就不能把我們怎麽樣了,我鼓起勁兒,一趟子就跑到了門邊,關上了門。

隻聽到那門被重重地拍打了兩下就不再有響動了。

我大口是喘著粗氣,這算不算是有驚無險?

我追上了言歡他們,他們並沒有跑遠,就在林子旁停了下來。

“二子,怎麽辦?”言歡他們雖然沒有看到,但也猜到了那宅子裏應該有所謂的“大仙”在。我很艱難地說:“好大的一條蟒蛇,陳穎,你們這兒是不是經常丟什麽豬啊羊的,甚至是小孩?”

她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還真是不知道,我在家呆的時間並不多。”

“你是說這宅子裏有蟒蛇?怎,怎麽會呢,如果真有蟒蛇那四裏鄉鄰的還不遭殃了?”

言歡蹲了下去,她輕輕地撫開了地上的那些泥沙,地麵露出了白色。

“上麵是炭末,下麵是石灰粉,一個防潮,另一個防腐,看來這地底下一定埋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我想說屍體,但想想還是換了說法。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那門竟然給撞開了,我大叫一聲:“跑啊!”

四人沒了命地就往大路方向跑去。

好在我們四個都是年輕人,那速度還真是飛快,我有意慢了半拍,就怕那蟒蛇追得太快。

我們跑上了大路,直到確定了那白蟒沒有追來我們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終於可以歇口氣了。”曹國柱大口地喘息著,雙手叉著腰,陳穎也小手拍著胸脯。

言歡說:“他和這白蟒是心靈相通的,一定已經知道我們闖過他的家了。”

我點了點頭,言歡說得沒錯,供養大仙,就是與大仙通靈,那麽大仙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他自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問題是我們怎麽才能揭穿他?”陳穎問道。

我輕聲說:“拜大仙原本並不是什麽大事,特別在北方很多地方都是盛行,隻要不用來作惡,是無可厚非的。”

“我不覺得,這些都是邪修,我爺爺就說過,所謂的拜大仙的人其實最後都會迷失了本性,因為他與所謂的大仙心神合一,大仙附體,那就是大仙在用著他的身體修煉,遲早一天他會在其中迷失,甚至送命,而大仙呢,則會去找下一個替身。”

她說道:“我覺得最好還是把這個所謂的大仙給滅了,你們不覺得現在杜先仲已經入了魔道了?他所做的一切都已經是喪心病狂了。”

曹國柱苦著臉:“滅?怎麽滅?就那大白蟒我們就對付不了,二子,用那些法術有用嗎?”

我說道:“用法術直接對付那大蟒我還真沒有信心,不過可以先破了他宅子的風水格局。剛才你們也看到了,他宅子所在的那片地,是片吉地。”

“但因為用了炭灰、石灰鋪墊,底下一定葬著人或者是動物的屍骨,那就是所謂的吉地凶墓,是那些屍氣給了白蛇戾氣,讓那氣泄了,白蟒也就逞不了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