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問米,發引和扶乩
“真沒想到你還會做菜,而且蠻美味的!”我是由衷的讚歎,誰知道言歡放下了碗,瞪了我一眼:“是不是在你的眼裏我根本就一無是處?”
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她這也太敏感了些吧?
我尷尬地笑了笑:“我是在誇你。”
言歡這才端起了碗:“快吃吧,飯菜還堵不住你的嘴嗎?”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望著她略帶羞澀的樣子,我有些恍惚,這情形好象在哪兒見過,但又很不確定。
不管怎麽說,我很享受這一刻,給我一種溫馨與浪漫。
吃過晚飯,她收拾著桌子:“你去看電視吧,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我“嗯”了一聲,她又說道:“別以為以後都能夠支使我伺候你們,我可不會天天都給你們燒菜做飯的
。”
我笑了。
她收拾妥當也在客廳裏坐下,眼裏望著電視,也不和我說話,隻是偶爾我們會偷偷地看對方一眼。
大概九點多鍾,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我們這和諧寧靜的氣氛,我過去打開門見外麵站著的是小郭,氣喘籲籲,簡直就是上氣不接下氣。
“出了什麽事了?這樣風風火火的。”我輕聲問道,言歡也緊緊地盯著小郭。
小郭終於喘過氣來:“伍,伍哥出事了,他,他竟然偷偷拿走了那些毒品,跑,跑了!”
我的心裏一驚,伍哥拿著那些毒品跑了?怎麽會這樣。
言歡皺起了眉頭:“他去哪了?”
小郭搖了搖頭:“不知道,他打傷了證物室的人,拿走了毒品,一直到他離開了警察局我們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早就已經消失了蹤影。”
小郭拉住了我的胳膊:“今天早上你們曾經和他一起去的看守所就沒有發現他有什麽異常嗎?”
伍坤能夠有什麽異常,不過我還是想起了當時言歡和他提到的毒品的事情,當時還在說對方不會輕易地放棄這批貨,一定會派人來搶走的,隻要跟著貨就一定能夠抓到人了。
可是沒想到拿走貨的人竟然是伍哥,我苦笑了一下:“你們相信是伍哥幹的嗎?”
小郭歎了口氣:“現在根本就不是我們相信不相信的問題,局裏的監控已經顯示,確實就是他幹的。對於伍哥的為人我還是很了解的,他不應該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定是哪兒出了問題。”
我回想起伍坤在今天早上離開看守所時在車上拍打自己腦袋的事情,當時我還以為他是因為破不了案的,心裏著急,頭大,現在看來應該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頭疼。
現在再看來很可能伍坤早就已經被他們種下了冰符,關鍵的時候催發冰符的效果,通過冰符對他進行控製,讓他幫著盜取了那些毒品。
可是他是什麽時候被人種下冰符的呢?那個給他種下冰符的又是誰?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戴洪,可是我又覺得他不太可能,以戴洪目前的情況來看,要對伍坤下手不太容易辦到,戴洪在被抓之前和武坤是沒有多少交集的,而他被抓後每次伍坤來看守所提審他都有其他人在。
眾目睽睽之下他再本事也很難做到,我曾經問過伍坤,這其實並沒有發生什麽諸如幻象之類的怪事。
那麽對伍坤下手的也另有其人。
“我們試過追蹤伍哥的手機信號,可是他的手機落在了辦公室,他並沒有動警局的車子,我們認為應該是有人在外麵接應他的。現在宋局很是惱火,他差別就要對伍哥下通緝令了
。”
“那怎麽行,伍哥這麽做一定是有特別的原因。”我知道一旦伍哥被通緝,那麽他的前途就毀了,就算以後真的查出他是被人用冰符控製,可那結論是上不了台麵的,想要脫罪就太難了。
小郭也說道:“是啊,我也是這麽認為,所以我就勸宋局別著急,第一時間趕來找你們,看看有什麽辦法能夠幫到伍哥。”
現在看來找到伍哥的下落是關鍵,單純要找到他並不太難,不過我需要拿到他的一些貼身的東西,比如身體上的毛發、血液或者一些衣物什麽的。
我一說,小郭馬上就說這沒問題,在伍哥的家裏一定能夠找到我們需要的東西。
我問小郭這件事情伍坤的老婆知道了嗎?他說宋局說了,暫時不要聲張,把知情人控製在最小範圍。
我們到伍坤家,見到了她的妻子張曉玲,這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她見到我們很是茫然,我大致把伍坤的事情簡單地向她說了一遍,她的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你們是不是弄錯了,老伍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苦笑了一下:“伍嫂,我也相信伍哥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不過是被別人控製了,所以我們當務之急就是盡快找到伍哥,拿回那些東西,徹底解決伍哥身上的麻煩。”
張曉玲聽說我們能夠幫到伍坤,她想了想,然後領我們到了衛生間:“那是老伍的梳子,上麵應該有他的頭發,最近幾天他老是掉頭發,在家裏也經常聽到他在歎氣,應該是碰到什麽棘手的案子了。”
梳子上果然找到了兩根短發,不過張曉玲有些疑惑:“就憑兩根頭發就能夠找到老伍?”雖然我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她說曾經聽伍哥提起過我,知道我有些本事,可是憑兩根頭發就能夠找到人在她看來還是蠻玄的事情。
我當然有我自己的辦法,我問張曉玲家裏有沒有香,她搖了搖頭,小郭問我香煙能不,我白了他一眼,當然不行了。
沒辦法,我們隻能先回去,我那兒這些東西倒是應有盡有,我們走的時候張曉玲拉住了小郭:“要是有老伍的消息給我來個電話吧!”
回到住處,我準備了一把米,一柱香、一個玻璃杯和三張紙錢。
我將伍坤的一根頭發纏在了香上,然後望向小郭,臉上露出了微笑。
“這樣看著我做才能,怪嚇人的!”小郭發現我的笑容有些不善。
我對他說,想要找出伍坤的下落還真需要他的幫助,他見我不象開玩笑才問我要他怎麽做。
我讓言歡又找來一張白紙,一隻筆,把筆遞給了小郭,讓他坐到桌子邊上,白紙也在他的手邊。
然後我抓起幾粒白米:“張嘴!”他張開嘴,我把米扔進了他嘴裏:“別嚼,直接吞了
。”
他雖然有些猶豫,還是依言吞了下去,我把伍坤的另一根頭發三張紙錢燒著了扔進了琉璃杯裏,然後捏住了他的下顎用杯口對住了他的口鼻,他嗆了一下。
我拔下杯子,將已經點燃的香插進了他的嘴裏,手一抬合上了他的嘴:“凝神指路!”
隻見他整個人便象昏昏入睡一般,隻有那手中的筆在紙上畫出了一些軌跡。
大概七、八分鍾的樣子,他手中的筆停止了動作,言歡輕聲問道:“好了?”
我點了下頭,將那香從小郭的口中拔出,捏住他的下顎對著他的後背用力一拍,隻見他噴出了幾粒米,原本的白米已經變成了黑色,接著就聽到他放了一個響屁。
言歡忙捂住了鼻子,那屁簡直是臭不可聞。
而小郭則如夢初醒,睜大了眼睛看了看我們:“怎麽了,我怎麽睡著了,可以開始了嗎?”
我淡淡地說:“已經結束了。”
我拿起他麵前剛才被他畫過的白紙看了看,皺起了眉頭:“小郭,你看看,這是起點,應該是你們警察局,那麽這些軌跡就是伍坤經過的地方,這是終點,對於深南市我不是很熟悉,參照市區地圖,這終點你能找出是哪嗎?”
小郭接過去看了一會,他說:“我把它拿回局裏吧,他們一定能夠查出來,不過這玩意準確嗎?”
我笑了笑:“應該有九成的準確****。”
小郭走了,我告訴他如果查出了地址,他們行動的時候叫上我們,如果對方有我們的同道中人,他們貿然行動很容易會吃虧,而且還有可能傷害到伍哥。
“你還真有本事!”言歡望站我:“白蓮教的‘發引’與黃大仙的‘問米’相結合,其中又摻雜了‘扶乩’。”
我聳了聳肩膀:“隻能夠說我學得太雜,要怪就怪我的那兩個師父,不過你若是說‘發引’是白蓮教創的就錯了,‘發引’最初源於‘剃陰’這個行當,也就是古代專門為死人剃頭的匠人,他們能夠通過死者的頭發與死者的靈魂溝通,從而知道死者未了的心願。”
“隻是他們不叫‘發引’,而叫‘剃引’,一字之差,大同小異,隻是後來白蓮教裝神弄鬼,其中也有些有道行的剃陰頭的匠人把‘剃引’給神話了,也換了個稱呼。”
言歡點了點頭:“這些我也是以前聽爺爺說的。”
她收拾著桌子:“其實爺爺一直不同意讓我學獵魂,我是偷著學的,他說幹這一行永遠都是行走在死亡的邊緣,哪怕是一點的閃失,說不定都會致命。”
她爺爺沒有說錯,同樣的話沈瘋子和潘爺也常常說,而且經過這幾次的經曆來看,也確實是這麽回事,哪一次不是玄掉掉的死裏逃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