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亡航班
推著餐車穿梭在走道的空姐總能吸引諸多男性牲口的饑餓目光，她們的窄裙，她們精致的妝容遠比飛機餐要誘人得多。
起飛後杜唯一直緊緊抓著座位兩邊的把手，他有嚴重的恐高症，此時他的腦海裏正上演著墜機的橋段，這讓他更加恐懼。
“你沒事吧？”坐在杜唯左前方位置的劉亦晗擔心問道。
杜唯蒼白著臉艱難地笑笑，他不想在女神麵前丟臉，想裝作無所畏懼的樣子，可這實在難以做到。
劉亦晗抿了抿嘴，鼓起勇氣對身邊的母親說了幾句話，征得同意後又叫來了空姐說明了情況。
“這個位置不靠窗，你坐過來可能好受些。”
這時劉亦晗的母親在空姐的協助下也起身了，她友好地拍了拍杜唯的肩膀說，“小夥子，你坐我女兒身邊去吧，我不暈機，你的位置我來坐吧。”
杜唯心想自己怎麽也是個男子漢，哪能這麽脆弱，剛想拒絕空姐又催促起來，“乘客您好，您身體的不適反應很嚴重，如果再這樣下去航班可能要原路返回。”
見事態可能發展得這麽嚴重，杜唯也不好自私推脫了，他小聲說了句“謝謝”，就乖乖坐到劉亦晗身邊去了。
聞著劉亦晗熟悉的體香，杜唯果然好受了不少，他暗想這美女的妙用果然是無窮的，聞著味還能治療暈機呢！
休息了一陣，杜唯恢複了元氣，剛想開口跟女神搭訕，卻不料劉亦晗先開了口。
“你好些了吧？”
“已經好很多了。”杜唯有些生硬地回答道。
劉亦晗想了想忽然笑著說，“我一直以為隻有我才有閑心在高考前考慮旅遊的事情，沒想到你也是啊，不過你真厲害，即使這樣也考了全市第一呢。”
杜唯訕訕地抓了抓頭說道，“僥幸僥幸，我是因為有急事要去閻島，所以才將機票訂在揭榜後一天，如果真是旅遊，我應該也不會在時間上排得這麽緊湊。”
劉亦晗好奇問，“有時要去閻島辦，是什麽事啊？”
杜唯一窒，隨即編了個借口說道，“哈哈，是物理的競賽啦。”
“好厲害。”劉亦晗徹底崇拜杜唯起來，她原來以為杜唯考全市第一是因為天賦好，現在才知道原來杜唯這麽努力。
“還好還好。”杜唯完全不要臉地接受了劉亦晗的崇拜，他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嘟囔，“我還要謝謝你呢，如果不是抄了你的英語，我沒準比趙力還低。”
忽然，飛機顛簸了幾下，好似人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隻是這幾下太過劇烈，以至於放置在桌板上的咖啡都灑了出來。
叮咚~
“乘客請注意，剛才飛機遇到了寒流，屬於正常顛簸……”
話音未落飛機開始了一輪更為猛烈的顛簸，雖然空乘人員安慰的話語仍在繼續，但仿佛身處地震中心的乘客們難掩恐懼的情緒，一時間機艙內亂作一團驚聲不斷。
恐怖的事情總是接踵而至的，就在乘客們以為飛機即將恢複穩定時，機艙內響起了幾下微弱的電流聲。
“滋啦”“滋啦”~
機艙的照明燈黑了，全艙乘客沉寂了一會兒，忽然，一聲淒厲的尖叫點燃了所有人內心深處的恐懼，乘客紛紛解掉安全帶開始在艙內亂跑，如同在深海中溺水的人企圖抓到最後一根稻草。
空乘人員的聲音消失了，安全帶未係好的提示音也沉默了，機艙內此起彼伏的是乘客們絕望的求助聲。
顛簸仍在持續，已經有不少乘客跌倒，後繼的人在黑暗中極有可能踩在他們身上，可能飛機尚未墜落，踩踏就已經帶走了大多數人的性命！
同樣恐懼的還有杜唯身邊的劉亦晗，她在黑暗中無助地抱住自己，她那瘦弱的肩極有可能被瘋狂的乘客們踩碎！
值得慶幸的是劉亦晗沒有解開安全帶，這也使得杜唯能在黑暗中準確地找到她的所在，杜唯將自己的身子覆在她的身上，以免她受到瘋狂乘客的傷害，同時口中大喊，“大家鎮定一點！大家鎮定一點！”
對於死亡的恐懼讓這些乘客無法冷靜，他們互相推搡著罵罵咧咧著尋找出口，殊不知他們身處於一座空中的監獄，即使找到了出口麵對的也隻是從數百米高空墜落，根本求生無望。
“隻能這樣了！”杜唯低吼一聲，從乾坤袋中取出點天燈與兩儀造化鏡，很快，點天燈明銳的光線照亮了昏暗的機艙，不少乘客也因為這失而複得的光明恢複了少許理智。
“大家冷靜！現在還沒有墜機，我們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可是如果你們不遵守秩序，大家都得死！”
杜唯舉著點天燈環視一眼乘客們繼續說道，“現在請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穿戴好救生衣！”
這是一種由理智帶來的力量，杜唯的冷靜如一盆涼水澆在了乘客們滾燙的腦門上，話語開始奏效，乘客們安靜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杜唯舒了口氣，看了眼身下的劉亦晗，杜唯心道難怪一直沒動靜，原來這妮子已經嚇昏了過去。
將劉亦晗安置在座位上，並把點天燈吸附在機牆上後，杜唯舉著兩儀造化鏡悄悄往頭等艙溜去。
事出必有妖，其實在飛機顛簸的時候杜唯就已經察覺到了濃烈的妖氣，也正是這妖氣作祟，導致飛機無法正常航行。
杜唯起初的位置是在經濟艙，隨著進入商務艙後不斷往頭等艙靠近，機艙內的妖氣密度開始呈幾何倍飆升。經濟艙內的乘客隻是驚慌，而這商務艙的乘客早就集體昏迷了過去，他們脆弱的人體根本無法承受如此高濃度妖氣的侵害。
分隔商務艙和頭等艙的門簾早已被妖氣刮成稀碎的爛步，杜唯在妖氣的阻礙下艱難邁入，可剛沒走幾步，就發覺實在無法再前行一步了。
頭等艙妖氣的密度實在太高！簡直如狂風暴雨一般擊打著杜唯前行的身軀！
“看來大妖正身處飛機航線的前方，如果再這樣下去，機體必然承受不住這般猛烈的妖氣，到時候一定落個機毀人亡的下場！”
“這妖氣攜帶的攻擊性如此之強，看來是有大妖妖棺要出世了！”
“沒辦法了，化蛇出來！”
即便是冒著被人看到的風險，杜唯也不得不讓化蛇實體現身，虛化的化蛇隻能發揮出本體三分之一不到的實力，無法與這凶惡的妖氣相之對抗。
隱蔽的化蛇在杜唯的號令下顯形，迫於機艙狹小，它隻好將本體縮小許多。
“主人，這尊山海妖很強，僅僅是釋放的妖氣就強過了我的本體，我們……沒有勝算！”
化蛇一出現就說出了極讓人頹喪的話，不過杜唯並不怪它，它很清楚化蛇作為山海妖妖侍不通人情，隻懂得如何保證他杜唯的利益。
化蛇想讓杜唯逃，它能飛行，它可以破開機艙帶著杜唯離開。
這是沒有風險的選擇，化蛇覺得這是對主人來說最明智的選擇。
可是它終究是妖而不是人，妖與人最大的差別就是……人有情。
“不行，機艙裏還有很多乘客，如果我們破開機艙，他們就死定了！”杜唯言辭堅決地否定了化蛇的提議。
化蛇沒有再說話，即便明知主人是錯的，它作為妖侍也會完全按照主人的意思去執行。
“主人，化蛇聽您指示。”
杜唯頷首，低頭仔細地看著兩儀造化鏡，確認大妖位置無疑後沉聲問道，“收妖皿能將大妖的妖氣吸光麽？”
化蛇毫不猶豫地說，“不可能，這尊大妖的妖氣顯然不是普通收妖皿能夠承受的，據我猜測，僅僅是三寸妖氣就可以讓收妖皿破裂毀壞。”
杜唯麵色一沉，但很快他又冷笑了起來，“那就是說，我隻能借用匿妖棺的力量了？匿妖棺可讓萬妖臣服，收盡這妖氣絕對沒有問題。”
“絕對不行，主人您的陽壽本隻有三十餘年，用匿妖棺收伏我後隻剩下了十年不到，若是將這尊大妖收伏，您一定會死！”化蛇說得很平靜，但也很肯定。
杜唯沒有太多情緒的波動，他的手再度緩緩伸入乾坤袋，摸到了那冰涼的事物後毫不猶豫地取了出來！
“不必收伏大妖，等了這麽久這尊大妖都沒有出現，想來應該還在妖棺之中沒有出世，我隻需要將它泄露出來的妖氣收盡，飛機就能恢複正常的航行軌道！”
說來就做，杜唯取出匿妖棺後沒有停頓，直接念誦起了《養生訣》平定心神，收妖的過程需要天師心神寧靜，顯然，在這種時候沒有《養生訣》的輔助極難做到。
“如果成功將這些妖氣收盡，我就可以與二錢天師一敵，這樣我在獵命儀式中活下來的可能性就會大上許多。況且……如果收集了這些妖氣，將來以妖氣為引收伏這尊大妖就會容易許多……”
杜唯任何的決定都是權衡數遍的結果，他很堅信自己做出了正確的抉擇。
倏爾，杜唯念誦《養生訣》時緊閉的雙眼大張，漆黑的眼眸中有跳躍的暗芒微現，他口中飛快地念出幾個難懂的字詞，旋即大喝一聲，“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