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另一個方向來看,祝耀輝說的也並沒有錯,畢竟不論是他還是路嘯天,兩個人的本質上都是商人,而商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和氣生財,但凡能用錢解決的事情,絕對不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既然這樣,王動和夏芷晴對視了一眼,覺得從祝耀輝這裏應該得不到什麽有價值的消息了,剛想在警告祝耀輝幾句,沒想到,到是祝耀輝卻喃喃地開口說道:“對了,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王動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死死地盯著祝耀輝的臉,重新擰開了手中鋼筆的筆帽。

夏芷晴迫不及待地說道:“想到誰了,說說看。”

像是得到了讚許一般,祝耀輝又回憶了一下,重新組織了一下,開口說道:“喬錫元。”頓了頓,接著又補充道:“他是路嘯天妹妹的男朋友,前男友。”

沒想到,居然有一個人會跟路暢聯係到了一起,王動現在還忘不掉在路家路暢看路嘯天屍體的表情,冷冷的,就像是跟她無關緊要的一個人似的,雖然看上去是在流眼淚,不過背後的故事卻隻有她自己知道罷了。

隻是這個名字王動和夏芷晴卻不是很熟悉,甚至相對陌生了一些,王動剛到半年,認識的人也許不多,但夏芷晴可算是地頭蛇,青羊這些有頭臉的人她就算不認識,也能聽過名字,隻是這個喬錫元她卻從來都沒有聽過,思索了一般,腦子裏並沒有找到這個人,還是直接問祝耀輝的好。

自從想到了喬錫元這個人,祝耀輝心裏到是越來越懷疑起他來,於是竹筒倒豆般的把路嘯天和喬錫元之間的事全都抖了出來。

喬錫元並不是本地人,他跟路嘯天其實也沒什麽瓜葛,跟他有瓜葛的是路嘯天的妹妹路暢,當年路暢在燕京上大學的時候,跟喬錫元正是同班同學,也不知道是喬錫元身上憂鬱的氣質吸引到了她,還是因為其它的什麽原因,總是路暢對喬錫元是用情頗深,兩個人在大學好了四年,原本打算一畢業就結婚的,結果當路暢回到青羊,跟家裏說這件事的時候,卻得到路嘯天的反對。

路嘯天的反對的理由也很簡單,第一,喬錫元不是本地人,不知根不知底。第二,喬錫元家隻是小康之家,他追自己妹妹也不一定安的什麽好心。最重要的還是第三點,那就是路嘯天已經給路暢找好了對象,對方也是青羊的一個富二代,兩家聯手這叫強強聯合,到時候就算夏氏估計都不會放在他們的眼裏。

路嘯天打算得挺好,本以為把妹妹和喬錫元強行分開一陣,兩個人就會分手,沒想到他卻低估了路暢和喬錫元的反應,喬錫元從老家拿了一筆錢,直接就拍到了路家的桌子上,說什麽也要帶路暢走,而路暢也像是鐵了心一般,隻拿了幾件自己隨身的衣服就要跟喬錫元走。

這一下可真的是惹惱了路嘯天,當即喊人就把喬錫元給痛打了一頓,就連自己的妹妹他也沒放過,給了幾巴掌之後,關回到了她的房間裏,到於喬錫元,打過之後,直接就扔到了火車站,最後留了句話,想活就趕快走,想死就留下。

還真別說,這個喬錫元也夠堅強,一連幾天都在路家附近徘徊著,看到路家人衝出來,他就跑,沒有人追他就靠近一些,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這回喬錫元是真的徹底死心了,終於路家門前消失不見了。

於是路暢也被從房間裏放了出來,從這開始,原本挺活潑的一個女孩子,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天也不說幾句話,時不時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這樣一來路嘯天開始的打算自然泡了湯,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見路暢再交往過其它的男朋友。

今天被王動這麽一問,祝耀輝就突然把喬錫元給想了起來,要是說誰恨路嘯天,喬錫元肯定是第一位。

話又說回來,路嘯天也算是把喬錫元給害苦了,喬錫元從家裏拿的錢就放在路家,雖然路嘯天不差這點錢,但也沒有還給喬錫元的意思,就算用腳跟想想也能知道喬錫元落得個什麽下場,估計也沒有臉回家,會不會是他回來了呢。

被祝耀輝這麽一說,王動和夏芷晴到也開始懷疑了起來,原本路嘯天的妹妹路暢的疑點就很多,如果要真的是喬錫元回來了,兩個人這麽一通氣,保不齊就成了害死路嘯天的理由,再加上路暢應該能掌握路嘯天的行蹤,在他的口袋裏放上這麽一張紙條也並不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聽祝耀輝說完,王動不知不覺的就又想起在路家路暢最後那張副清淡寡然的表情,仿佛這個世界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

看來路暢能被稱為青羊市的冷美人,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的,想必是因為愛情受阻而心灰意冷了吧。

除了喬錫元,剩下的祝耀輝也想不起別的人了,眼看已經完全榨幹了祝耀輝,夏芷晴終於開恩,冷冷地吩咐道:“那今天先到這裏,最近這些日子你就不要離開青羊了,電話隨時開機,保持二十四小時暢通,有事情的話還是要找你的。”

“知道,知道,一定,一定。”終於能從這裏走出去了,祝耀輝長長地鬆了口氣,一臉輕鬆地從審訊室裏走出來,像過年一般。

當祝耀輝的身形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時,王動把手中的口供遞到了夏芷晴的手裏,開口問道:“接下來怎麽辦?”

“你是神探,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夏芷晴看看左右沒人,輕鬆地開了一個玩笑。

“我這神探是躺功躺來的,哪裏算得了數。”王動故意把那個躺字說得重了些,到是讓夏芷晴立刻想到了過年前的那兩宿,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大膽,要是王動真的犯了渾,自己不就是自作自受嗎。

還沒等夏芷晴有所回應,走廊的盡頭卻又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王動和夏芷晴頓時收斂了笑容,抬頭看了過去,卻是一臉嚴肅的高紅旗從走廊走了過來,看到兩個人站在審訊室的門口,不由得開口問道:“情況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