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王動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屋子裏麵卻並沒有聲音,王動愣了一下,難道這個時候夏芷晴還沒有起床?
正要再敲門的時候,房門卻突然被打開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慘白慘白的臉,毫無防備的王動頓時被嚇了一跳,過了幾秒鍾這才長長地歎了口氣道:“大早上的做什麽麵膜呢,也不怕把我嚇到。”
“不是你教我的,女人隻要有空就要把麵膜給敷上的嗎?”夏芷晴陣陣有詞地說道。
“我有這樣說過嗎?”王動把油條放到餐桌上,一臉疑惑地回憶到。
“當然有了。”夏芷晴瞪了王動一眼,看著桌子上的油條到是覺得自己有些餓,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再忍一下。
“對了,你怎麽起得這麽早呀?”王動把豆漿倒了出來,突然覺得夏芷晴好像早就起來了一般。
一提到這事,夏芷晴到是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還不是昨天的事,搞得我又做了惡夢,沒有睡好,連枕頭差一點都被我抓破了。”
“枕頭都能抓破?”王動有些吃驚地看著夏芷晴,這惡夢的威力也太大了些吧。
“可不,那夢叫一個嚇人。”夏芷晴一邊跟王動形容著夢裏的境況,一邊把麵膜摘了下來,轉身到衛生間洗臉去了。
嘴裏嚼著嚼著,王動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他好像是抓到了些什麽線索似的,仔細地琢磨著兩個人剛才的對話,可以說夏芷晴是被自己的夢境嚇到了,萬分驚恐之間,才抓到了身邊最近的枕頭,那麽,換一個說法,陸山山曾經說過,砒霜的藥性很烈,人死的時候會出現激烈的扭曲,所以路嘯天死的模樣才會如此的嚇人。
王動想到的卻是那窗簾上被剪掉的那一塊,如果有一個人站到那裏的話,那被剪掉的部分不就是她的手應該抓住的地方嗎?
越想越有可能,王動不自覺地來到了客廳的窗簾旁邊,用手大概比劃了一下窗簾壞掉的位置,越發覺得這才應該是事情的真象。
“你站那裏幹什麽?”洗過臉的夏芷晴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看到王動一付傻傻的模樣,站在窗戶前,不由好奇地問道。
聽到夏芷晴的聲音,王動抬起頭來,琢磨了一下,喃喃說道:“你受到了驚嚇,所以才不自覺地抓住了枕頭,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想像一下,當時路嘯天中毒之後,一定會變成駭人的模樣,所以在他的身邊一定有一個人不自覺地抓住了窗簾,等到路嘯天死後,才發現自己或者已經把窗簾給抓壞,所以才用剪刀把窗簾給剪了下來。”
夏芷晴臉上變得嚴肅了起來,早餐的問題早已經拋到了腦後,聽著王動娓娓道來的分析,又結合自己的判斷,越來越覺得王動說的有些道理,想了想她說道:“那我們現在隻需要知道,當天在路嘯天死的時候,路家到底有誰就可以,路暢說的是她在樓上,路母說的是她在房間,而羅美娟這個時候應該不在路家,路家的保姆當天又被派了出去,那麽最有嫌疑的那個人就是……”
這個名字已經是呼之欲出,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異口同聲道:“路暢。”
路暢的嫌疑陡然大增,但要想證明王動的判斷,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尤其是那塊被剪下的窗簾上到底有什麽,那塊窗簾還存不存在,就顯得更加重要了起來。
不過就算王動的分析再出色,兩個人拿不到下毒的證據也是沒有用,兩個人一邊吃著已經冷掉的早餐,一邊琢磨著一個又一個的方案,不斷有新的想法湧出來,然後又被兩個人否定掉,這是隻許成功不能失敗的事,任何一點小的紕漏都有可能造成全盤皆輸的局麵。
研究了半天,也沒有形成一個百分之百的計劃,兩個人沒了方法,隻好決定把隊員都召集起來,集思廣義,希望能找到破案的辦法。
一大早上就得開案情分析會,這次會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夏芷晴甚至把高紅旗、陸山山都請了過來,而今天的主角卻不是她,而是王動。
王動的表情略有些緊張,這也是他第一次主持中隊內部的案情分析會,剛來的時候還是信心十足,隻是當到了台前,看著下麵這些都可以稱為他前輩的同事們時,心裏卻陡然多了一絲緊張感。
一人緊張到是有那麽十幾秒的停頓,尷尬地剛要開口時,一旁卻有人冷嘲熱諷道:“我說王動,這分析會還能不能開了?要是不能的話快點下來,這麽多人都等著你,你也好意思?”
在一隊裏說這話的除了喬幟沒有別人,王動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的意思,被他這麽一說,緊張的情緒到是有些緩解,輕咳了一聲開始說道:“路嘯天中毒跡象十分的明顯,這一點應該沒有人異議吧。”
眾人點了點頭,這一點大家都已經同意。
“哼,這用你說,誰不知道呀。”喬幟不滿地往椅子上靠了靠,冷哼了一聲。
王動還是沒有理會他,接著說道:“我們在路家查到的線索有一些,但不是被人清理過了,就是沒有了頭緒,茶壺裏冷掉的涼水,沾著水滴的茶杯,砒霜的來源,還有路暢曾經的男朋友喬錫元,這些經過我們的調查都沒有辦法指向凶手。”
這時,也許覺得王動比較好欺負,喬幟又插嘴道:“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那你開這個案情分析會又是做什麽?”冷哼了一句,不屑地撇過頭去,嘴裏又蹦出三個字:“臉真大。”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喬幟身上的時候,冷不丁卻從前排傳來了‘砰’的一聲巨響,沒有準備的幾個人頓時被嚇了一跳,紛紛扭頭看了過去,這才注意到,總是帶著一張笑臉的王動,終於變得冷峻了起來。
“如果你覺得自己行的話,你可以站到我這個位置上,如果你不行,那就乖乖在那裏聽著,不要有任何的動靜,如果你實在要是忍不住的話……”
王動頓了頓,冷冷地說道:“那你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