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晴隻是答應,但去英國的事還要有很長時間才可以成行,手續就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回到了隊裏,王動總是一付魂不守舍的樣子,讓人看到了,還以為他在為躺在病**生死不知的路暢所擔心,卻哪裏知道,他這是一直在琢磨著老媽到底想做什麽。
老媽很中意夏芷晴,這是不爭的事實,從開始對夏芷晴有些冷淡,再到後來拉著夏芷晴不放,態度可謂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裏麵的原因王動懶得去猜,也根本沒辦法去猜,既然夏芷晴已經下了決心,那麽接下來就該是自己求愛的時候了,這才是讓王動頭疼的地方,自己實在太不會浪漫了。
穩妥起見,也是趁著暫時沒有什麽事情,王動找了一個安靜地方給老媽給撥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幾聲過後,被接了起來,老媽有些疲憊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小二呀,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王動敏感地聽出了老媽聲音有些疲憊,關切地問道:“又做手術了?”
“剛下手術台,沒什麽,習慣了,說吧,遇到什麽喜事了。”
繁忙的手術早已經成為家常便飯,口口聲聲說警察比較忙比較累的同時,你自己不也是從事著忙碌的工作嗎,王動有些靦腆地說道:“今天夏夏跟我說她要去英國的事情。”
“是嗎,她答應了?”邵美華還以為說服夏芷晴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呢,到沒想到這麽輕鬆就解決了。
“她是答應了,可是老媽,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麽呀?夏夏很喜歡當警察的,她爸媽說了她很多次,她都沒有放棄,這次……”王動終於說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
“我就是知道她喜歡當警察才給她找這個機會的。”邵美華打斷了王動的話,繼續說道:“一個女人遲早要以家庭為重的,你說說,要是你們倆結婚了,以後還是這樣兩個人天天都不在家,那孩子怎麽辦?沒有父母看護的孩子是可憐的……”
“等等……”
王動匆匆打斷了老媽的話,這兩個人還沒怎麽地呢,怎麽就連孩子都想到了,王動知道這談話沒辦法繼續下去了,不過反正也知道老媽的意思是為了夏芷晴好就行了,也許夏芷晴能答應下來也是因為還可以繼續當警察吧。
“那先這樣吧,去英國的事,我跟夏夏在商量商量,沒事我先掛了。”
“哎哎哎,怎麽能沒事呢,你跟夏夏你們……”邵美華的聲音還在嘮叨著,電話卻被王動給掐掉了,不用腦子他也知道老媽會吩咐什麽,看來自己的打算應該提前了。
整整一個下午,王動光琢磨著怎麽玩浪漫的事情了,還給自己的同學打了好多的電話,得到的卻沒有幾個正經的主意,一個個出的主意五花八門,搞得王動一陣陣的頭痛。
離下班還有五分鍾的時候,一通電話打到了一中隊的辦公室,電話是留在醫院的同事打過來的,主要的事情隻有一個,路暢已經搶救過來了,現在意識已經清醒,而且她明明白白地說要找王動。
找我?王動頓時愣住了。
潔白的病床中,刺痛王動雙眼的卻是那鎖住路暢手腕的手銬,看到王動進來的時候,虛弱的路暢居然還有心情跟王動開玩笑道:“今天你可是把我折騰壞了。”
這話說得有些曖昧,跟在王動身後的夏芷晴有些吃味,要不是自己全程都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就憑這句話,兩個人搞不好就得生些暗氣。
王動到沒覺得有什麽曖昧可言,拉了個凳子坐到了路暢的床邊,打開手中的筆記本說道:“聽說你找我?”
路暢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這些話原本上午就應該跟你講了,然後我就可以一身輕鬆地到地獄去,可沒想到你卻偏偏把我救了回來,活著又怎麽樣,活受罪罷了。”
看得出,雖然路暢已經被救了回來,但從她那已經失色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她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的留戀,自己愛的人死,她的親哥哥也被她害死了,剩下的還有什麽呢?錢?又有何用。
“這麽說,你是承認是你下毒害死的你哥哥了?”王動不動聲色的直奔主題。
路暢沉默了,病房裏的空氣也像是凍住了一般,仿佛連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夏芷晴也有些緊張地看著路暢,半晌,終於聽到路暢喃喃地說道:“不錯,是我殺的他。”
終於得到路暢肯定的回簽,王動整個人仿佛都輕鬆了許多,跟夏芷晴對視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出對方輕鬆的模樣,王動定了定神,接著問道:“是因為……喬錫元嗎?”
“……錫元?”路暢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迷離,彷佛回憶到了什麽,安靜地躺在**,臉上的表情不停在變換著,時而羞澀,時而憤怒,卻讓王動看傻了眼。
半晌,路暢臉上的表情終於趨於平穩,用著一種憤恨的聲音說道:“怎麽可能不恨。”
短短的六個字,卻像說出這一輩子的心願一般,從這裏開始,路暢開始講起自己跟喬錫元的過往,跟路嘯天的矛盾,自己為什麽非要狠下心下毒殺死自己的親哥哥,等到路暢講完這一切,時間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王動怕路暢大病初愈,擔心她會累到,豈知路暢卻跟沒事人一般,把自己心裏話通通說完之後,整個人仿佛也輕鬆了許多,蒼白的臉上也多了一絲的笑意,看著王動問道:“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就問吧。”
王動跟夏芷晴交換了一個眼神,夏芷晴暗暗地點了點頭,王動這才問道:“如果我沒猜 錯的話,你的砒霜是下到跟嘯天的茶壺裏,對吧。”
路暢點了點頭,說道:“對,那個壞掉的暖壺也是我無意間弄壞的,當時120的車已經進到了小區中,我也沒看冷熱,直接就倒了一壺水。”
“那砒霜又是從哪裏來的?”毒源這也是畢竟要找到的地方,如果是有人在私下販賣的話,這個罪名也不輕。
“那個很容易搞到的,動物製作標本就會在上麵塗上砒霜,剛好我有這麽一家工廠。”
“壞掉的窗簾呢?”
“路嘯天死的時候我就站在那個位置,因為心裏害怕,所以不小心把手劃破了,血就抹到了窗簾上,我害怕你們能發現線索,就把窗簾給剪了下來,直接燒掉了。”
到這裏,所有的不解差不多都已經水落石出,這其中的原因並不是一句話,又若者一件事就能說得清楚,俗話說善惡有報,路嘯天用了自己的命來證明這句話的正確性,隻因十年前的決定,卻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不過路暢就算活過來,她麵臨的依然是法律的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