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保安這麽嚴密的小區裏居然也會被盜,小區裏的住戶開始變得忐忑不安了起來,紛紛從家裏走了出來,聚集到了沈家單元的樓下,開始嗡嗡地嘀咕了起來。

嘀咕的內容自然就是小區的安全問題,發生了這麽嚴重的事情,這小區的保安隊是不是該給大家一個交代呢,畢竟今天隻是沈家被盜,明天萬一要輪到自己家,又該怎麽辦好呢?

一個簡單的盜竊案,卻使得尚文小區中其它的住戶人人自危了起來,已經開始有人找段子文了,整個小區每年交給保安隊那麽多的鈔票,你們是不是也要給個說法才行呀。

從沈家出來的段子文,一下樓就被住戶給圍住了,麵對群情激憤的住戶,他自己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呀,誰能想到竊賊居然能從三、四米高的牆上跳下來,直接就插進了保安隊的軟肋。

“大家靜一靜,聽我說,聽我解釋一下好不好?”被圍了太久的段子文自己也著急了,要是再這麽下去,說不定就有敢跟自己動手的,人這麽多被誰打一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不能吃這個虧。

大家鬧是鬧,可是鬧不過就是為了找一個解決的辦法嗎,現在既然段子文有了想法,大家也都消停了下來,等著他給大家講個說法。

隻是一起盜竊案而已,沒想到卻引起這麽大的公憤,段子文開始的時候還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說了幾句之後,他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情好像沒有這麽的簡單,要是自己在這樣和稀泥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事了。

“請大家放心,派出所的同誌已經查到了小偷是從後牆爬進來了,我承認我們的工作以前是有疏忽,這次我們立刻把這個漏洞給補上,還給大家一個安全的居住環境。”

平時自詡自己是一老粗的段子文,一連說了許多的話,就在自己嗓子都說冒煙的時候,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個男人突然說道:“段隊長,你說的我們可以相信,但是你得給我們保證,以後小區裏不能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哪能讓我們一邊交錢一邊還擔驚受怕呢。”

段子文腦門上的汗頓時就流下來了,這個承諾他可不敢答應,百密還有一疏呢,要是自己答應下來之後小區裏再發生盜竊案怎麽辦?那自己豈不是要擔上最大的責任?

自己是不想答應,可是這些業主住戶卻不是那麽容易就糊弄過去,正當段子文一臉焦急,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了從單元門裏出來的幾個人,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大聲地喊道:“王所長,王所長,麻煩你過來一下。”

剛從單元門出來的王動,正在布置著接下來要幹的活,遠遠的便聽到段子文的聲音,抬頭這麽一看,自己就明白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內心裏不由得有些抗拒,這段子文不是在把包袱甩給自己嗎。

看著段子文那一臉哀求的模樣,王動的心不由得軟了軟,先吩咐其它人去尋找附近的監控,自己則來到了段子文的身邊,看著有些緊張的場麵,不由得笑道:“呦,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我們這麽多人居然被一個賊給嚇到了?這有些不合邏輯吧。”

王動輕鬆的話語頓時讓這些緊張到極點的業主有些不好意思,想一想也是,這些人的反應的確有些過度,這一次小偷能得手並不代表著他下一次也能得手,不過這種事嘛,還是跟金錢掛上勾比較好,省得這些保安隊的拿著錢不幹活。

“你是派出所的所長?”一個三十多歲,帶著金絲眼睛,穿著得體的男人站了出來,先是打量了一下王動,有些疑惑地問道。

“翼縣道東派出所所長王動,請問你是?”王動向男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大旺鋁材,在下曹大旺。”曹大旺伸出手跟王動握了一下,接著疑惑地問道:“我能問一句,王所長你今年貴庚?”

“我?二十五。”這個問題一直在困擾著王動,雖然自己看上去很年輕,可是自己真的是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好不好。

二十五就能當上所長,這要不是家裏有能耐,就是自己有本事,不管怎麽說,這麽年輕得過份的所長還是值得自己去結交的。

曹大旺一臉為難地衝著王動說道:“王所長,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說句不好聽的,這尚文小區裏麵住著的都是些不差錢的,住到這裏不就圖一個安全嗎,每年的物業費不少,還特意多交了一份保安費,不就是想圖個安全嗎,你看看,現在賊都偷到家裏來了,可是這些保安居然說他們的工作有疏忽,這不就是推卸責任嗎。”

他這麽一說,段子文也不幹了,站到王動的身邊說道:“王所長,曹老板這樣說我可得說道說道,保安隊上上下下五十多人,半個小時就要巡邏一遍,尚文小區都建成四年了,除了今天這件事之外,你們誰又聽說過尚文小區還發生過別的盜竊事件?”

“這個……”曹大旺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對呀,我們的工作是有疏忽,但是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王所長剛剛也看到了那麵牆,誰能想到這賊能翻過三、四米高的院牆呀,這跟蜘蛛俠有什麽區別呀。”

一提到蜘蛛俠,王動的腦子裏突然就想到了那張蜘蛛俠的貼紙,一家有也許是巧合,可是兩家都有,這可就是挑釁了,這不是對住戶的挑釁,他的目標就是這些警察。

“呃,按理說呢,這是你們小區和業主之間的問題,不過我在這裏多插一嘴,你們想聽就聽,不想聽就算了。”

“聽聽聽,您說。”曹大旺連忙捧了一句。

王動看著周圍這些黑壓壓的人群,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其實我覺得大家的腦海裏都陷入了一個誤區,覺得自己交錢了,理所應該就能享受到最安全、最細致的服務。”

“這不是當然的嗎?”曹大旺不由得反問了一句。

“這是當然的,但卻不是必然的。”王動一邊說一邊抬頭看了看周圍的住宅,指著不遠處的一家說道:“你看這裏,一樓二樓三樓都已經安全了防盜窗,可是四樓的窗戶卻是敞開的,也許他認為自己住得比較高,小偷一定爬不上去的,這種思想是相當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