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在下著,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雪原上一席紅衣的冰玄,信步遊走,唱著她那永遠都唱不厭的歌。
“紅雪飄,紅雪飛......。”歌聲在風雪飄**,經久不衰。
“音波攝魂?沒想到這裏竟有人懂得攝魂術。”正在緩步前行的北風,聽到了冰玄的歌聲,停下了腳步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笑容,抬頭看著歌聲傳來的方向。
攝魂術北風也略懂皮毛,所以冰玄的音波攝魂並沒有對他起什麽作用,但北風很奇怪這種幾萬年前便在中洲境消失的術法怎麽還有人會,因此他現在很想見一見這個用音波攝魂唱歌的女人。
隻是紅雪峰恐怖的地方並不僅僅是冰玄的音波攝魂,還有冰寒無比的粉紅雪花,雪越來越大,氣溫也越來越低。
北風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前行,任憑北風修為再高也再無法抵抗這樣的極寒,盡管極力調動真力護體,但北風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些麻木了。
一步,兩步,三步,北風終於支持不住痛苦的倒下了,在陷入昏迷前他仿佛看到了一個紅衣女子,緩緩的向他走來。
一席紅衣的冰玄,緩緩靠近昏迷的北風,在北風剛進入紅雪峰之時,冰玄便感應到了。
司徒天清隻知道紅雪峰下雪冰玄就會唱歌,卻不知道其實是因為冰玄在唱歌所以紅雪峰才會下雪,司徒天清之所以感覺今天的雪比往日大,是因為冰玄感應到有人進入了紅雪峰,下大雪便是為了困住那些膽敢擅闖紅雪峰的人。
冰玄緩緩的來到北風身邊,冷冷的看了一眼俯臥在雪地裏的北風,旋即單手一揮,北風整個人便急速的被玄冰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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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雪峰邊緣地帶,葉子奇和謝玄商還在為是否要冒雪進入紅雪峰的事商議著,但商量了很久卻仍舊沒有定論。
謝玄轉頭問在一旁站了很久卻始終未發一言的後天道:“後天,你剛才是否說過,我們到來之前,有一位俠士冒雪進入了紅雪峰?”
後天忙躬身道:“回師叔祖,弟子確實說過。”
謝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依你看,那人修為如何?”
後天又一躬身道:“回師叔祖,弟子修為淺薄,看不透那人的修為,但弟子覺得他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我在天清師叔祖身上也曾感覺到過,但具體是什麽,弟子也說不清楚。”
“這麽說此人的修為與清兒有的一比。”葉子奇插話道。
謝玄也點頭道:“嗯,極有可能,若是這樣,我們何不在這裏靜觀其變,倘若雪停之後那位俠士沒有回來,我們再進去也不遲到。”
葉子奇讚同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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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冰洞,司徒天清好奇的打量著冰玄剛剛帶回來的一塊冰封著人的玄冰,這是司徒天清第一次親眼看到冰玄將冰封在玄冰裏的人帶回來。
“咦,這個人的表情好奇怪哦。”司徒天清皺著眉頭打量著封有北風的那塊玄冰。
“有什麽奇怪的,不都一樣麽。”冰玄沒好氣的道。
司徒天清見冰玄不信,拉過在一旁正在收拾房間的青青道:“青青,你來看,這個人的表情是不是不太一樣。”
青青仔細打量著那塊玄冰中的人,其實玄冰並不是完全透明的,從外麵往裏看其實是很模糊的。
忽然青青也是一怔,打著手勢道:“這個人的表情好像很痛苦。”
“看吧,連青青都看出來了,我就說嘛,這個人的表情就是跟別的不一樣。”司徒天清見青青也讚同自己的看法,得意的對冰玄道。
“不可能,我的音波攝魂從來都沒有失效過。”說著冰玄也疑惑地靠上前來仔細打量起被封在玄冰中的北風的表情。
冰玄越看越心驚,嘴裏還不住的嘟囔著:“不可能的呀,不可能的呀,怎麽這麽奇怪。”
司徒天清見了冰玄的表情不無得意的道:“嘿嘿,怎麽樣,我沒說錯吧。”
冰玄見司徒天清看見一副自得意滿的樣子,立刻投過去一個鄙視的眼神道:“不一樣就不一樣唄,反正都已經死了。”說完不再理會司徒天清獨自轉身離去。
司徒天清轉頭又看了一眼被冰封的北風,旋即追了出去,邊跑還邊說:“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麽?”
冰玄表現的絲毫不關心地道:“不想,或許是那小子意誌強一些,所以並沒有完全被我的音波攝魂迷惑,又或許這小子是個聾子,反正有很多種可能,不管是哪一種,他現在都已經死了。”
司徒天清狡黠的一笑道:“或許是這個人也會攝魂術,所以才不受你的音波攝魂的影響呢?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好奇麽?攝魂術這種在幾萬年前就失傳了東西,這個人為什麽會呢,會不是和“他”關呢,如果這人真的也會攝魂術,說不定會知道‘他’的下落呢。”
司徒天清故意把那兩個“他”字,說的特別重,他這是在故意提醒冰玄,因為司徒天清口中的“他”,便是那個讓冰玄一直念念不忘的男人。冰玄的唱的歌是那個男人寫的,冰玄的音波攝魂也是那個男人教的。
聽了司徒天清的話,冰玄頓了頓,但並沒有回頭,旋即又若無其事的道:“就算是又怎麽樣,那小子都已經死了,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麽皮厚,封在玄冰裏也沒能把你凍死。”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沒走多遠又補充了一句道:“你想怎麽樣,就自己去做好了,不要來煩我。”
司徒天清看著遠去的冰玄,臉上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轉身朝藏冰洞走去。
青青還在打量著被冰封的北風,見司徒天清進來,便打著手勢問道:“冰玄姐姐呢?”
“走了。”司徒天清簡潔的回答道,然後看了看悠閑的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冷月,兩手扶住青青的雙肩,正色的道:“青青,能不能讓冷月幫我把這塊玄冰弄開。”
冷月聽到司徒天清說自己的名字,睜開眼睛瞟了他一眼,然後換了個姿式又閉上了眼睛。
青青卻一臉不解地打著手勢問道:“為什麽。”
司徒天清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道:“唉,我現在沒法跟你解釋,總之你先讓冷月幫我把那塊玄冰弄開。”
青青雖然仍舊不明白司徒天清為什麽要這麽做,但看到司徒天清一副焦急的表情,隻好朝冷月走了過去。
冷月和青青是有心靈感應,所以青青還沒有靠近,冷月就已經睜開眼睛站了起來,然後用鄙視的目光瞥了一眼司徒天清。
司徒天清絲卻毫不在意冷月的鄙視,反而討好似的朝冷月笑了笑,因為自從他留下來以後,就沒少受冷月和冰玄的鄙視,他現在已經習慣了。
冷月悠閑的來到封有北風的玄冰前,然後又瞥了一眼司徒天清,司徒天清趕忙用手捂耳朵。
吼.......,大概是因為了有司徒天清那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冷月隻用了一聲,就把玄冰震的碎裂開來。
司徒天清趕忙抓了一把一旁石桌上的玄冰精,跑到北風身邊,扶起北風已經有些僵硬的身體,將玄冰清一顆一顆塞到他的嘴裏。
玄冰精和寒石一樣都是入口即化,司徒天清大概塞了五六顆之後,覺的應該差不多了,這才將北風扶正,將一股真力注入北風體內幫助他更好的吸收玄冰精。
這一切青青都看在眼裏,但是很不解,冷月還是一如既往的打了一個響鼻表示不屑,然後又悠哉的到一旁假寐去了。
因為在她們看來北風已經是個死人的,就算給他吃紅雪冰蓮也無濟於事。
而司徒天清卻有他自己的想法,因為他還在他的那個世界的時候,曾在書上看到過,如果人在活著的時候進行急凍並不會死亡,而是進入了休眠。
北風一直保持著痛苦的表情,說明他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因迷失心智而耗盡真力而亡,他明顯隻是體力不支暈了過去,這時候被冰玄用玄冰急凍之下導致他反而沒有在雪地裏被凍死,而是進入了休眠狀態,如果立刻用化凍設備化凍,或許還有是存活的可能的。
但這裏不是司徒天清的那個世界,根本沒有化凍設備,所以司徒天清隻能冒險先將他從玄冰中弄出來,然後再用玄冰精來化解他體內的玄冰寒氣。
司徒天清做完這一切,便將北風平放在地上,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道:“現在就看這人的造化啦。”
青青仍舊一臉疑惑的看著司徒天清,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司徒天清看著青青詢問式表情笑道:“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在做什麽,但是我怕我解釋了你聽不懂,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人應該還沒有死,如果運氣好,一會兒就會有效果了。
話音剛話,地上傳來一陣急速有咳嗽聲,北風恢複了呼吸。
司徒天清剛忙伏下身子,給北風號脈,半晌皺著眉頭搖著頭道:“不妙哇,人是活了,但是什麽時候能醒就不知道了,運氣好或許像我上次一樣兩三天就能醒,運氣不好他恐怕就要變成植物人了。”
青青雖然不知道植物人是什麽,但是司徒天清能把一個封在玄冰裏的人救活,她已經感到無比的震驚了,就連一旁邊的冷月也第一次向司徒天清投來了驚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