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天清緊緊地跟在第五銘身後,兩人此時正沿著曲折的棧道,一步步緩緩朝著大裂穀的深處行進。

“阿銘,你為什麽不用輕功飛下去呢?以你的輕功應該可以飛下去的吧?”司徒天清低頭看著腳下深不見底的裂穀深處問道。

第五銘幽幽地道:“你哪那麽多廢話,跟著我走就是了。”

司徒天清揚了揚眉,沒有再說話,兩人繼續一前一後的緩步前行。

不一會兒,當兩人來到一個貌似關卡一樣的地方時,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擋住了兩人前進的道路,看著像是在此處看守的守衛。

守衛見到緩步過來的第五銘的,顯得非常地高興,滿臉笑意地對第五銘道:“阿銘,你回來了?誒?又一個?”

“嗯。”第五銘卻隻是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

“哇!阿銘,你真厲害,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個了。”青年帶著崇拜的眼光看著第五銘。

第五銘微微一笑道:“嗯,回頭再和你說,我現在要帶他去見夜先生。”

“哦,好,那你去吧。”青年用崇拜的目光目送著第五銘和司徒天清離開。

“嗬嗬,剛才那個小夥子叫什麽名字?他好像很喜歡你哦!”司徒天清用調侃的語氣對第五銘道。

第五銘雖然沒有回頭,但步伐卻明顯的緩了一下,冷哼了一聲道:“要你管,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哦,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個夜先生是什麽人?”司徒天清見第五銘不理自己的調侃,又轉而問道。

可第五銘卻用滿是嘲諷的語氣道:“別急,你一會兒就能見到他老人家了。”

對於第五銘的態度,司徒天清卻並不以為意,而是繼續問道:“他很老嗎?你好像很怕他的樣子。”

不過這次第五銘並沒有再理會他。

說話間,兩人又來到一個石洞前,隻是從這裏往裂穀深處看,依然是深不見底。

石洞前也站著一個年青的守衛,但是這個守衛卻如同木頭人一般站著一動不動,像是根本沒有看到第五銘和司徒天清的到來,第五銘也似沒有看到這個衛守般,步伐沒有絲毫停頓地帶著司徒天清走進了石洞。

但是好奇的司徒天清卻直到走遠了還在疑惑地回身看著那個守衛,如果不是那個守衛在司徒天清就要走過轉角時,也朝他這邊看了一眼,他真的會認為那個守衛會不會隻是個人偶。

轉過一個過轉角後,司徒天清疑惑地對第五銘道:“咦,那個人怎麽連看都不敢看你一眼?他欠你錢呀?”

“你的廢話真多。”第五銘幽幽地道:“你就不會問點有意義的問題麽?”

司徒天清無奈地道:“大姐,不是我沒問吧,是你不回答我耶,我問也白問呀。”

第五銘又不說話了,司徒天清隻得又繼續悻悻地道:“阿銘,你的人緣是不是不太呀?”

第五銘聽了司徒天清的問話,腳步微微一頓,卻並沒有回答司徒天清的問話,又繼續往前走,第五銘的這個反應讓司徒天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於是又繼續道:“其實你長的這麽漂亮,為什麽要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呢,我覺得你對先前的第一個小夥子的態度就挺好,隻不過還有待改進......。”

司徒天清就這樣自顧自的說著,因為他知道第五銘多半沒有在聽他說什麽,就算聽了也不會回答他。

可第五銘卻出乎司徒天清意料之外的,停下腳步回身幽幽地對司徒天清道:“他叫第五誠。”

“誠實的誠?”司徒天清雖然很意外,但還是忙又接話道。

“嗯。”第五銘輕輕頭了點頭。

“嗬,看得出。”司徒天清微微一笑道:“那小夥子,看上去就挺實誠的。”

“阿誠是我在南沼穀唯一的朋友。”第五銘幽幽地道,語氣中卻透著無盡的哀婉,說完又轉身繼續朝前走。

司徒天清無言以對,他真的無法想象像,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會隻有那麽一個朋友,他暗自揣測著到底是什麽原因會導致這樣的結果,思前想後他覺得隻有一個原因——嫉妒。

一定是因為第五銘長的漂亮,武功又好,所以遭到所有人的嫉妒,而隻有單純的阿誠不嫉妒她,所以他成了第五銘唯一的朋友。

正在司徒天清胡思亂想間,兩人已經走出了長長的山洞通道,眼前的景象讓司徒天清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地下城鎮,雖然劍神宮也是將神劍山掏空而建立了劍神宮的總部,但是這裏卻完全沒有在神劍山山體中那種壓抑的感覺。

這裏很除了寬大之外,更令司徒天清驚奇的是,當他抬著向上看時,看到的並不是黑漆漆的岩石洞頂,而是滿天繁星的天空和天空中那一輪明晃晃的月亮,但是司徒天清明明記得,他剛進山洞時隻是黃昏,太陽還並沒有完全落山。

司徒天清沒有試圖去問第五銘,他不是怕被嘲笑,隻是他知道第五銘多半又會因為這個問題無聊而拒絕回答。

一路上,司徒天清不住地打量著城鎮中的房屋和街道上的人群,街道上有很多人,他們的穿著都很講究,所有人都注意了第五銘和司徒天清的到來,但是他們都隻是隨便地掃了一眼便又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迎麵走來的人,也都莫名其妙地遠遠地躲開第五銘。

這一點又讓司徒天清十分地納悶,如果他們隻是嫉妒第五銘,最多是不理她,可為什麽要遠遠的躲著她呢。

正在司徒天清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迎麵一個老者滿臉堆笑地向第五銘打著招呼道:“喲,阿銘回來啦,又抓了一個呀?”

司徒天清心想,看來也不是所有人都躲著她嘛,不過看第五銘的反應,對方應該是極有身份的人。

第五銘禮貌性地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嗯,元長老,夜先生可在天刑堂?”

“嗬嗬嗬,在,在,剛才他還和我提起你呢,這不他叫我去族長那裏給他拿點東西。”元長老露出長輩般慈祥的笑意道。

“嗯,那阿銘就不打擾元長了去辦正事了。”第五銘說著向元長老微微一欠身給元長老讓開了一條道讓元長老先行。

其實路麵很寬,所以第五銘讓路的這個動作,隻是一種對長輩尊重的行為,但是在司徒天清所觀察的路人的表情中卻發現所有人對第五銘的這個動作,表現出創出奇的厭惡,這讓司徒天清不由的暗自皺了一下眉頭,這些人很明顯對第五銘有很大的偏見,可這到底是什麽呢。

目光元長老離開後,司徒天清跟著第五銘來到了天刑堂門口。

這是一棟像極了祖廟和祠堂的建築,不過讓司徒天清奇怪的是天刑堂門口擺放的並不是石獅子或者石麒麟,而是一對由上等美玉雕刻而成通體血紅酷似鱷魚的動物。

“那是血鱷。”第五銘似乎看出了司徒天清心中的疑惑解釋道,說完便徑直走進了天刑堂。

司徒天清本來還想再問點什麽,可第五銘已經走進了天刑堂,因此他隻能放下心中的疑問跟了進去。

天刑堂很大,不過裏麵的擺設卻和一般的祠堂如出一轍,隻不過堂中供奉的並不是祖先靈位,而是一尊工藝精美的紅玉雕刻的血鱷,但是令司徒天清感到疑惑的是,偌大的一個天刑堂竟然然一個守衛的人都沒有。

“義父,銘兒回來了。”第五銘剛走進正堂,更恭敬地叫了一聲。

第五銘的話音剛落,內間便響起了一陣咕嚕嚕的像是車輪在地上滾動的聲音,一個麵帶半邊黑色麵具,坐在木製輪椅上的老人,兀自搖動著輪椅從內間走了出來。

司徒天清看著這個被第五銘喚作義父的老人,心中不由驚,心道:難道這就是夜先生?

先前所有人在談到夜先生時都是一副恭敬有禮的神情,司徒天清當時心想夜先生肯定是一個氣度不凡的世外高人,卻沒想到真正的夜先生竟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半殘之人。

“銘兒,他是何人呀?”夜先生看了一眼司徒天清後冷冷的問道:“又是毒聖穀那邊派過來的奸細麽?”

第五銘恭敬的道:“回義父,此人並非毒聖穀派來的奸細,而是從沼澤之外來的人。”

“沼澤之外?”夜先生聽了第五銘的話不由的多看了司徒天清幾眼道:“你叫什麽名字?”

“天清。”司徒天清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夜先生僅僅是聽了司徒天清的名字便頓時對司徒天清失去了興趣,淡淡的問道:“那你來沼澤做什麽?”

“找人”司徒天清也察覺到了夜先生態度的明顯變化,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道。

“找人?”夜先生又看了一眼司徒天清冷冷地道:“找誰?”

“一個名叫紅顏的女人。”司徒天清一字一頓地道。

司徒天清的回答,終於讓一直淡然若水的夜先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怔怔的盯著司徒天清厲聲道:“說,是誰告訴你紅顏這裏?”

與此同時,遠在毒聖穀的左邱佘在聽到北風跟他說到紅顏這個名字時,也露出了和夜先生一樣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