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聽到七幽這句話後有放了不少的心,但是,看著她那幽幽的臉龐,我總感覺心裏有種莫名的惆悵,一時之間萬分憐惜起這有過坎坷過往的動人女子起來。
那邊的胡隊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悄然傳來了鼾聲,我細細看了他一眼,確定他身上沒有陰氣溢出之後才淡淡一笑,心想著不管怎麽說,到少眼前這第一關算是過了。
隻不過,我還是感到非常的奇怪,為什麽在我用佛光天華蓋的保護之下,對方還是得了手了呢?問題出在哪裏呢?
我撓了撓頭,確實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也是一陣困意襲來,悠悠睡了過去。
等我一覺睡來的時候已是天亮,放眼看去陽光燦爛,我長舒口氣,頓時心情大好,七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悄然隱去,我又側臉看了看胡隊那邊,但是才看一眼頓時心裏猛然一抽。
胡隊,竟然沒在那裏!
我如同觸電般的立刻坐了起來,嚐試著喊了幾聲,但是,他沒有半點回應。
“怎麽回事?難道胡隊又被控製之後弄走了?”我腦海之中頓時思緒翻滾,不自覺的想著多種可能,與此同時側臉朝賓館房門看去,卻見門關得好好的。
“難道在衛生間?”一想到這裏,我又立馬朝衛生間跑去,探頭一看,依然不見人影。
“對了,打電話”,我緊張得不行,心想著要是我這麽個大活人守著他還是出了事的話我會一輩子不安心的,於是立馬掏出手機來拔通了胡隊的電話,哪知道電話剛一接通,門外便傳來了一陣音樂聲,像是手機鈴聲。
是巧合麽?我立刻否定了這一點,二話不說三步寸作兩步打開了房間,定睛一看,卻見胡隊長正一臉愕然的站在門口,手裏還拎著一盒麵條。
“馬缺,醒了?”一見是我,胡隊長這才展顏一笑,將手裏的麵條抬了抬道:“我看你睡得熟,所以就去買了麵條回來。”
看到這一幕,我這才鬆了口氣,抬頭一看,見胡隊長雖然麵帶笑意,但是臉色也不大好,顯得蒼白而且憔悴。
於是我立馬將他請了進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謝謝你,胡隊,不過,你還好吧,我看你很累的樣子。”
“沒事”,胡隊長像是為了證明自己這話一樣,起身活動了一番,又低下頭去聞了聞自己身上,這才皺了皺眉頭道:“不過這身衣服得換了,怪不得別人見了我都躲著呢。”
我撇了撇嘴,心想沒事就好,於是也沒再管其他,拿起他給我買的麵條就吃了起來,至於胡隊長則趁我吃麵條的功夫跑去洗了個澡。
等到這一切都忙完之後,胡隊長這才重新坐了下來,問我接下來怎麽辦。
我想了想,那幕後黑後兩次作案都被我打斷,恨死了我是肯定的了,隻不過,一想到這裏,我依然有些擔心黃芳芳的母親,於是低聲道:“反正現在沒什麽頭緒,要不我們再去看看黃芳芳母親吧?”
“行”,胡隊長沒有絲毫猶豫便應了下來。
吃完早餐,我洗漱完了之後便又和他一道向醫院趕去,不過,一路上我卻不住的思量著下一步該怎麽辦才好,總這麽被動等著對方上門也不是個辦法啊。
想到這裏,我不免又有些急躁起來,眼看著這都過了幾天了,我這還是沒有半點頭緒,下一步怎麽辦都不知道,照這個形勢看,猴年馬月才能把這案子結了呀。
我兩來到醫院,哪怕是早上,這醫院裏依然是人多的出奇,熙熙攘攘的,我想了想,估摸著就這幾天蘭蘭那裏應該要出院了,於是暗自盤算著要不等下完了再去她那裏看看也好。
“馬缺”,隻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七幽的聲音傳入我的耳際,顯得畏畏縮縮的,我聽了心頭一動,於是問她怎麽回事。
“我感覺到他了”,七幽的聲音雖輕,但是,落入我耳中卻好似灌耳雷霆一般,立馬停下了腳步,我非常清楚七幽口中的那個“他”到底是誰,也終於知道為什麽在這個時候七幽突然有些畏畏縮縮了。
“在哪裏?”我又低聲問了句,同時兩眼不住的四處張望。
我這一異動也引起了胡隊的注意,他也停下來,一臉征詢的看著我。
“凶手就在周圍”,我壓低了聲音知會了胡隊長,隻見他一聽我這話頓時也是神情一頓,身體瞬間繃得筆直,如同一柄蓄勢待發的利劍一般。
在聽了我這問話之後,七幽並沒有吭聲,我雖然急,但卻沒再催促她,靜靜的等著她的回音。
“近了,就在跟前,那個黑衣服的男人”,七幽的聲音越發的焦急,很快的說了出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目光一凜,瞬間盯住了正麵對麵朝我走來的那個一襲黑西裝的男人。
隻見他中等身材,頭發梳得油光發亮,身著一套黑色西服,戴著一個寬邊墨鏡,將整張臉遮得死死的,根本看不清相貌,走得很急,像是一個普通來醫院辦事的人一般,要不是七幽提醒,我甚至很難留意到他的身上去。
但是,出於對七幽的信任,我還是第一時間出手了,二話不說一個猛虎撲食,直朝這黑衣人撲了過去,同時大喊一聲:“就是他!”
我這一聲是對胡隊長喊的,因為,我自己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要隻是我一個人的話我根本不能保證可以留住他,但是,眼前胡隊長就在旁邊,有他的情況之下要拿住這家夥就不成問題了。
果然,一聽我這話胡隊長幾乎同時動了,如熊一般壯實的身軀直接衝了過來,結實的雙臂一個反扭,瞬間將這黑衣人給架了起來,整個過程又快又狠,根本沒給眼前這家夥半點反應時間。
但是,讓我更為奇怪的是,這家夥雖然在劇烈抵抗,但是,從頭到尾竟然沒吭一聲,像個木偶似的。
“是他麽?”趁著胡隊長將這家夥架住的時間,我又低聲問了七幽一句。
“是他,他身上這股氣味我認得,就是他”,七幽說得非常肯定,但聲音依然有些戰戰兢兢,我甚至都能想象到一個童年留下了陰影的動人女子正一臉恐懼的指認凶手的場景。
一想到這裏,我更是心頭怒極,越看他那副寬邊墨鏡越不順眼,二話不說一把奪下了他那副眼鏡,罵罵咧咧的道:“戴你娘個腿的墨鏡啊,知道沒臉見人還到處晃。”
墨鏡剛一拿下,這家夥的臉頓時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一看這家夥的臉,我頓時倒吸了口冷氣,拿著墨鏡的手竟然僵在了半空,心寒到了極點。
隻見這家夥沒有半點表情的臉如同一塊石雕似的,緊抿著嘴,甚至從他表情上麵你根本看不到任何情緒。
但是,他的眼睛卻是不同了,而且,我敢大膽的說,他這隻眼睛,我終身難忘,化成了灰我都認得。
因為,這眼睛,分明就是我幾次看到的,這怨毒而詭異的眼神,幾乎一模一樣。
隻不過,有些區別的是,這家夥另外一隻眼睛已然完全瞎了,空洞的眼眶裏麵甚至連眼球都沒有,隻剩一個空油洞的眼眶,好似一個擇人而噬的血口一般。
看到這裏的時候,我先是一驚,隨後略一回想便明白了過來,想起了自己那一記白骨筆插到的眼睛,頓時冷冷一笑,有些心災樂禍的道:“小子,怎麽了,作惡太多老天爺都懲罰你,讓你瞎了隻眼睛?”
這家夥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依然沒吭一聲,任由劉隊長給他銬上了手銬。
“劉隊,叫人,今天運氣不錯,一出門就撿了條大魚”,眼看著這家夥被抓,我頓時鬆了口氣,笑眯眯的看著劉隊道。
劉隊心情也是不錯,一張嚴肅的臉上掛上了淡淡笑意,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來。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這家夥突然冷冷一笑,身體一抖,竟然從身上飄下來一張薄薄的紙片,A4紙大小,上麵,竟然以濃墨重彩畫了一隻形態猙獰的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