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眼前這看來與我差不多年紀的青年便是鄭小鬆前妻生的兒子之後,我不由得心中浮現一股奇怪的念頭,看了看他兒子一眼,又看了看正徐徐走來的鄭小鬆的小妻,心中暗想,要說這兩人是夫妻還有點像,也真虧這鄭小鬆能下得去這手啊!

“怎麽回事?”鄭小鬆的小妻打量了他原配妻子和兒子一眼,一副不認識的樣子,冷聲問那幾個守門的青年道。

“蘭姐,這兩小花子不知從哪裏來的,竟敢說是小鬆哥的兒子,這不扯淡麽?”見鄭小鬆小妻問話,那守門的青年非旦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反而還告起了陰狀來。

隻見鄭小鬆小妻聽後打量了他原配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聲,繼而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姐姐來了呀,不過,你現在和小鬆可是沒什麽關係了。”

一看她這德行我頓時心中暗罵,心想著你這不是豬鼻子插大蔥—裝象麽?

不過,這不幹我鳥事,我隻依著自己答應鄭小鬆的事,不讓他兒子這幾天出事就行了。

鄭小鬆原配聽後臉色一變,冷冷一笑道:“我不進去,讓他兒子進去就成了!”

隻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這青年突然臉色一板,冷冷的打量了鄭小鬆小妻一眼,怒聲道:“這裏的人我都不認識,不去了。”

“元兒,這是你爹,去看他一眼吧”,一聽這話鄭元母親倒是大驚,眼眶一紅低聲說了句,言語之中哀求之色頗濃。

“不去”,鄭元看來是個脾氣很倔的人,聽後非旦不聽,反而將頭一扭,索性怒氣衝衝的向殯儀館大門走去。

“哼哼,雜種就是雜種,沒點德行”,也就在鄭元剛一轉身的時候,鄭小鬆小妻冷不丁的來了一句,聲音頗大,想必那鄭元也是聽到了,竟然身體一頓,猛的停下了腳步,怒氣衝衝的回過頭來,看著鄭小鬆小妻道:“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怎麽樣?”

要知道,鄭小鬆小妻怎麽著也跟著鄭小鬆在江湖裏泡了這麽久,哪裏又會怕一個愣頭青,輕笑一聲,又重得的吐出了兩個字來:“雜種!”

“啪!”

也就在此時,一記響亮的聲音傳來,清脆無比,又短又疾,竟然是鄭元甩手給了鄭小鬆小妻一記分外響亮的耳光,刹時間他小妻那張俏臉便高高腫起,一個血紅掌印立馬呈現出來。

與此同時,一旁看門的兩年青年見此,二話不說便衝上前來,揪住鄭元作勢就要開打。

刹時間原本冷清的大殿便熱鬧起來。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倒是苦了我了,我在一旁看著,心裏糾結到了極點,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去攔一下。

但是,我攔得住嗎?

拋開他們是混混的身份不說,單單隻是被人當麵打臉這件事,鄭小鬆小妻便絕不會善罷甘休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想因為鄭小鬆這事惹上太多麻煩呀。

想到這裏,我索性不再吭聲,冷冷的站在一旁,心想著隻要你們不打死人就不關我事。

不過,還別說,鄭元雖然勢單力薄,但卻如同吃了偉哥一般,猛得不得了,雖然兩個青年圍攻,但依然不落下風,咬牙切齒的不住反擊,甚至趁亂還給鄭小鬆小妻來了兩腳,踢得那女人“嗷”的一聲坐在了地上,雙羞又惱的大喊起來:“給老娘打,打死了算我的。”

一聽這話我頓時心頭一麻,心想著這隻怕事要鬧大了,於是搓了搓手,連忙過去扶起了鄭小鬆小妻,嘿嘿一笑,低聲道:“你這發這麽大火幹什麽,跟一小毛孩子置什麽氣,犯不著啊!”

鄭小鬆小妻並沒理我,而是冷冷哼了一聲,又怒氣衝衝的看著鄭元。

我一看她氣未消,於是悄然俯耳過去,低聲道:“這裏是縣城,事鬧大了都不好看,你倒不如回去再慢慢處理!”

一聽這話,鄭小鬆小妻臉上露出尋思之色,看了我一眼後,咬了咬牙說:“倒也是。”

說完之後她便一揮手止住了兩人,咬牙切齒的道:“算了,都安份點,誰再鬧事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到這裏,鄭小鬆原配便連忙扶起了已然鮮血披麵的鄭元,怨恨的看了鄭小鬆小妻一眼,輕聲問鄭元:“你沒事吧?”

鄭元倒也倔強,直起腰來用手一抹臉上鮮血,冷冷的回了一聲:“沒事!”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啪”的一聲爆響從殿內傳來,定睛看去,卻是鄭小鬆的遺像竟然倒了下來。

而且,不止於此,在我的陰陽眼中,鄭小鬆陰魂正黑著張臉站在那裏,很顯然,那遺像是他自己弄倒的。

我一看樂了,心想著這老貨這個時候才知道發脾氣啊,早幹嘛去了。

不過,因為有旁人在場的緣故,我並沒表露出自己能看到鄭小鬆魂魄來,而是故作不知,裝出一臉驚駭的表情說:“不好,小鬆哥發怒了!”

話音一落,所有人均是臉色一變,麵上露出驚駭神色。

但是,也有一人例外,那就是鄭小鬆小妻。

隻見她冷冷的朝殿內看了一眼,沒有絲毫表情的掏出手機,拔通了電話之後對著電話裏頭冷冷說了一聲:“請孫大師過來一趟。”

我聽後一愣,心想著哪裏又冒出了個大師,正要再打聽一番的時候,卻見鄭小鬆魂魄已然快速趕了過來,麵上呈現出一抹懼怕的樣子湊近了我。

看他那孫子模樣,我真氣不打一處來,心想著你活著的時候那麽橫,怎麽死了反倒變孫子了?

不過,與此同時,我對他小妻剛才那一舉動倒也是好奇不已,心想著這哪裏又冒出了個大師,幹什麽的?難道……

稍一思索,我便想到了鄭小鬆上麵,心想著那什麽孫大師該不會就是來對付這鄭小鬆的吧?

一想到這裏,我便覺得問題大條了,於是咬了咬牙,瞥了眼身旁鄭小鬆的魂魄,心想著我可不能稀裏糊塗的打了衝鋒,這事,還真得慢慢斟酌一番才好。

於是接下來我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心想著他這事隻怕一時半會完不了,便索性在殯儀館對麵開了間房,領著鄭小鬆進了屋裏,黑著張臉道:“現在我問你答,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如果你敢有半點假話,那就別怪我見死不救了!”

其實,說這話時我胸膛都差點氣炸了,我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稀裏糊塗的就上了鄭小鬆的賊船,雖然我一向能做到言而有信,但是,對於他這種以欺騙手段唬弄我的,我可會毫不遲疑的就反悔了。

而且,雖然這鄭小鬆生前是老大,但是,他死了也就是個普通陰魂而已,所以,可別惹怒了我,否則,我照樣拿他開刀。

想到這裏,我冷冷的問道:“那姓孫的大師是幹什麽的,你認不認識?”

鄭小鬆聽後一愣,但沒有立刻回答我,臉色顯得頗為猶豫,過了好半天才搖了搖頭。

一看他這樣我已然知道了答案,不由得勃然大怒,心想這家夥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說假話,正所謂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不認識,哪裏還需要猶豫啊?

所以,我可以肯定,這老家夥一定在撒謊。

想到這裏,我不再有絲毫猶豫,狠狠的咬了咬牙道:“滾,我不想再看到你,這事,我也不再管了,隻要你再敢騷擾我半次,我就讓你魂飛魄散!”

說實話,要將這家夥弄得魂飛魄散我會毫不猶豫,因為,不管他是人是鬼,他都已然徹底的觸碰並越過了我的底線,這是我完全不允許的。

聽到這話鄭小鬆全身一個哆嗦,糾結猶豫了好久之後才又點了點頭,似乎想再翻盤。

但是,我哪裏還會給他半點機會,冷冷笑了一聲道:“快滾,你若再敢出現,那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了。”

聽了我這話,鄭小鬆陰魂臉色刹時間變得比死人還要難看,悻悻站直了身子悠悠朝門外走去。

我冷冷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想這老東西實在可惡,落得如此下場完完全全就是咎由自取,活該中的活該,不值得同情!

等到鄭小鬆離去之後,我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心中鬱結到了極點,沒想到鄭小鬆這老貨竟然真騙了我,害我白白花了幾百塊錢,真他娘的日了狗了。

不過,有一點我倒也挺高興的,那就是自從因為爺爺的原因我掇學之後就沒再在縣城裏過夜,現在不正好有這麽個機會麽?

一想到這裏,我想起了一個人來,那就是我高中時的好哥們,張強,正好我現在賺了點錢,請他出來吃點好的應該不算過份吧。

隻是,要找他卻有些麻煩,得進學校才行啊!

不過,我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攔了輛車,直奔學校而去。

我這模樣除了帥氣一些和學生根本沒什麽兩樣,因而很順利就的混進了學校,偷偷摸摸的上了樓去,最終找到了之前的班級,探頭一看,嘿,張強這貨正上自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