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猜出雷嬸的目的,我刹時間呆在原地,完全沒了主意,一來我怕得罪她,二來,我目前還真沒成家立業的打算。

但是,雷嬸根本就沒理會我的表情,唾沫星子直飛的說了起來,說那姑娘是遠近一朵花,讀了不少的書,高中學曆呢,家裏條件也不錯,是一棟三間兩層的小洋樓,說得天花亂墜,好似白撿似的。

不過,我根本就沒將她這些東西聽進去,想了好半天,最後才咬了咬牙,一口打斷了她道:“這個……我謝謝您好意了,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什麽?我怎麽沒聽說過?”雷嬸聽後一愣,僵在那裏,隨後冷冷一笑,帶著股子審視的態度問我。

我心知他一定是得了別人好處才這樣,於是二話不說掏出一百塊錢遞給了她說:“這事我騙您幹嘛,不過,我還是謝謝您關心了!”

雷嬸兩眼一眯,接過了我那一百塊錢,連連打著哈哈說:“也是啊,像你這麽優秀的孩子,確實不需要我們操心,這事算是雷嬸冒昧了,別介意哈。”

此時我哪裏還敢多說,隻求著將她給應付過去,於是連連將她給送出門後才長長的鬆了口氣,隻覺全身一陣發涼,感覺像是見了鬼似的。

雖然不得不承認,在她這事上我做得太慫了些,但是,對於像她這種嘴裏能開一屆奧斯卡的人,我真是怕,我怕一個不好得罪了她之後,一夜之間將我弄得窮凶極惡那我可真完了。

我長撫著胸膛,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才算平息下來,之後便拿著爺爺那本書看了起來,想再在裏麵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辦法用來找張強。

可是,我這才沒看上多大一會,我便覺胸口微微一震,緊接著“哢嚓”一聲輕響傳來,低頭看去,這才發現那七幽藏身的靈褪竟然裂了道縫,眼看著就要毀了。

我頓時大吃了一驚,二話不說進了房裏,兩眼死死的盯著這靈褪,生怕再有什麽閃失。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手指頭大小的靈褪終於瞬間分崩離析,化為一陣白色粉末,晰晰瀝瀝掉落下來。

一看這情形我頓時心中咯噔了下,一時間覺到穀底,這靈褪可是七幽容身之所啊,沒了這靈褪,七幽可怎麽辦?

也就在這時,一道淡綠倩影出現在我的麵前,抬頭一看,是七幽。

隻見她麵帶輕笑,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站在我的麵前,俏麗動人的麵容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恍若畫中仙子一般,看得我都癡了。

“七幽”,我緩緩的站了起來,好似自己還在夢境之中一般,輕聲的喊道。

七幽輕輕點了點頭,恬靜一笑,如同一隻歡快的蝴蝶一般在我麵前打了個轉,輕笑道:“你看,我現在恢複了。”

一聽這話,我感覺這是我這麽久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於是衝上前去一把摟住了她的纖腰,高興的說:“那太好了,我可以隨時見到你了。”

七幽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隨後嗯了一聲說:“還幸好有你那紅蓮業火,洗去了我身上的獸氣,不然的話,我不會這麽快就恢複。”

此時我根本不關心這些,我唯一關心的是,七幽又回來了,輕輕嗯了一聲,感覺腦海之中微微有些眩暈,像做夢似的輕輕靠在七幽的肩膀上,隻覺一切如此的美好。

“對了,伏魔法器”,一想到這我頓時心頭一動,連忙二話不說將自己藏在床底下的那王木匠給我的伏魔法器拿了出來,放在七幽的麵前說:“你看,這有用麽?”

七幽一見這伏魔法器頓時臉色大變,抬出手來輕輕掩住小嘴,兩隻靈動的眼睛睜得老大,沉默了好半天後才驚悸不定的問我:“這哪裏來的?”

我嘿嘿一笑,於是將這伏魔法器得來的前因後果都說給了她聽,誰知道七幽越聽越喜,到了最後幾乎興奮得小臉通紅,動人的眸子之中印出一番異樣的神采來,伸出雙手輕輕捧起這伏魔法器,伸出白皙的手來回輕輕撫摸了好幾次,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我看她如此也是高興得不行,嘿嘿傻笑了半天後才說:“這玩意兒現在就交給你了。”

“謝謝你,馬缺”,七幽高興得不行,一把扔下這伏魔法器,二話不說一個轉身抱住了我,瞬間在我臉上印下了一吻,那感覺,實在是棒極了!

我愣了愣神,癡癡的看著七幽,卻見她又輕輕拿起伏魔法器,端詳良久之後揚起手來,臉色一正,與此同時,一絲絲蓊鬱輝光自其掌心浮現,緩緩將這伏魔法器包裹其中。

我揉了揉眼,越看越覺得神奇,眼見這伏魔法器在這輝光之中越變越小,最後隻剩芝麻大小的時候赤光一閃,完全消失在我眼中,於是我又側臉看向七幽,這才發現,她眉心間突然多了粒細長紅點,鮮豔欲滴,從形狀上看與這伏魔法器並無二樣。

“老這麽帶著太麻煩,所以我將它收了起來,你不介意吧?”七幽嫣然一笑看向我說。

“介意?我介意個屁”,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哪裏會介意,情急之下爆了粗口。

七幽輕輕點了點頭說:“我要快速增加自己的實力,隻有這樣,我才能保護你。”

雖然聽著這話我感覺怪別扭的,但是,說實話,我內心還是感覺非常溫暖的。

父母早亡,爺爺去世,我在這個世上再沒多的親人,眼前的七幽對我來說,可是比親人還親的存在啊。

一想到這,我頓時也再沒心情看書,於是索性和七幽聊了良久,感覺她有些疲憊之後一問才知,原來現在的她並不能在白天出來太長時間,於是我隻好訕訕的收起了心中迫切,回到前廳看起了書來。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天才剛黑,那溫義芳竟然又來了,而且,更過份的是,他竟然帶了床席子。

我一看頓時臉色一黑,照他這架式,看來還準備在我這裏常住了。

隻是,一想起他的坎坷經曆,我又不免有些心軟,於是走上前去問他:“你為什麽一定要在我這門前過夜呢?你不是有家麽?”

雖然我知道這是對牛彈琴,但是,從這溫義芳麵相上看,他並不像是精神問題特別嚴重的人,也正因為這樣,我心裏還抱有一絲幻想,心想著能讓他回自己家裏住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溫義芳聽我這一問,抱著席紙訕訕的站在一旁,看上去還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哽了好半天才低聲說:“睡你這裏安穩,他們不敢跟著我。”

聽到這話我頓時一愣,想起了初見他時他嘴裏不住念叨“別跟著我,求求你放過我”的話來,不由得好奇心起,於是又問他:“他們是誰?”

我這話一出口,溫義芳頓時臉色一白,張了張嘴後又閉了起來,哆哆嗦嗦的看了四周一眼,隨後又張開嘴說:“他們是……”。

他雖然說得緩慢,但同時也立馬吊起了我的胃口,於是不自覺的又靠近了幾分。

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溫義芳突然臉色大變,一下子衝進了我的屋裏,嘴裏再次大喊起來:“別跟著我,求求你放過我” 。

一看這架式我頓時臉色一黑,完全沒了主意,於是低頭看向溫義芳,隻見他神色慌張,抱著床席子不住後退,一直退到牆角之後才算停下,兩眼驚駭的看向前方,兩手不住的搖擺,已然幾乎像是哀求一般。

我看了大驚,順著他目光的方向看去,卻什麽都沒看到,於是隻得輕輕歎了口氣,心想著這家夥隻怕是又發瘋了,於是搖了搖頭,也懶得管他,由得他去了。

溫義芳折騰了好半天後才算平息下來,默默無聞的走到我家門前,將那床席子平鋪開來,隨後顯得分外抱歉的看了我一眼,輕聲說:“小兄弟,實在對不住了,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影響你做生意的!”

我實在沒心情再理會他,撇了撇嘴,心想著反正晚上也不會有什麽生意,隨便他了,於是任由他哆哆嗦嗦的坐在席子上麵,如同受驚的鵪鶉一般圓瞪著雙眼四處打量。

我本想還看會書的,但經他這麽一鬧也完全沒了心情,於是索性躺在椅子上,眯起眼睛盯著這溫義芳,想看看這家夥問題倒底出在哪裏。

隻是,這家夥依然如固,從頭到尾那驚駭表情都沒怎麽變過,怕得不行的樣子,滿身汗水淋漓,足足坐了近兩個小時直到街上再幾乎沒有行人之後才長歎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笑意躺了下來,不到半分鍾便傳來均勻呼吸聲,已然睡著了。

街上沒人,顯然也沒我什麽事了,於是我也起身準備關門,走到門口朝四周看了看,哪知才剛看一眼便嚇了一跳。

原來,街角那路燈下竟然還站了個人,這麽個大熱天裏穿著一身大紅襖,長發齊肩,縮著肩膀,懷裏還像抱了個什麽東西似的,正一動不動的看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