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我卻隻感覺心裏憋得慌,像是欠了那已然被我滅掉的程雙雙兩人什麽似的,悠悠打量了已然坍塌成一片廢墟的房子,咬了咬牙,準備著打道回府。
但是,這個時候溫義芳雙跟了上來,雖然兩眼紅腫,但是臉上表情卻是輕鬆了不少,帶著股子淡淡的笑意,喊了我一聲:“馬缺!”
對於這個可憐人,我心中也是倍有好感,淡淡一笑看著他說:“你準備怎麽辦?”
溫義芳淡淡一笑,也和我一樣看了那坍塌成廢墟的房子,輕歎口氣道:“你會畫遺像麽?”
“當然”,我眉頭一挑,不知道他這話什麽意思!
“我想給雙雙畫張遺像,成麽?”
“為什麽?”在我看來,程雙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甚至跟他說話的時候都刻意避諱著這事,但是我沒想到他竟然主動說起了這事,不由得有些奇怪。
“不管之前如何,但是,她還是我溫義芳的妻子,我沒道理不給她立個牌位!”溫義芳說得萬分肯定,眼中有淚光閃爍。
我輕歎口氣,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溫義芳卻又跟了上來:“還有件事想跟你說!”
“說吧”,我淡淡一笑,看溫義芳一改之前麵貌也是心中寬慰,心想著幫人幫到底,隻要不過份我一定做。
但是,我這一應之後溫義芳反倒是靦腆起來,搓了搓手嘿嘿笑了兩聲,之前木訥形象再次浮現出來,低聲說:“你那裏還缺人嗎?”
“啥?”我聽後兩眼一瞪,驚訝得不行,沒想到我隨口說說這家夥竟然當真了?
但轉念一想,這也未嚐不可以啊,讓他幫著收拾收拾也是好的呀,隻是,這工錢我可就不好說了,因為現在我這正青黃不結呢,雖然賺了點錢,但是,我還想著將爺爺留下的這棟老房子翻新一下呢。
“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我也隻是隨口問問”,溫義芳一看我如此,頓時又低聲應聲道,不過神色卻是顯得非常蕭瑟。
一看他這樣我反倒是心中一軟,口氣鬆了下來,無奈一笑道:“也不是不方便,我隻是怕給不起工錢啊!”
“我不要錢,我隻要能在你店裏就好”,溫義芳聽後連連擺手,顯得有些窘迫。
我一看他這樣倒是樂了,於是嘿嘿一笑問他:“不要錢?你不用生活啊?”
溫義芳嘿嘿一笑道:“雖然隻在你那裏呆了幾天,但是卻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而且,我根本不缺錢!”
“不缺錢?”一聽這話我真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了,要知道,這世上誰不缺錢呐,就算是李嘉誠都未必敢說這話,怎麽眼前這木訥漢子倒先開口說起了這呢?
但是轉念一想,這程家人都死絕了,想必也是給他留了些,而且,據我估計,這家夥隻怕比起我來身家還要雄厚呢,於是我嘿嘿一笑,兩眼一眯道:“不缺錢,有多少?要不我給你打工吧?”
當然,玩笑歸玩笑,我最終還是按照市價給他開了工資每月一千五,雖然不高,但是放在我們鎮上已然不低了。
對於這,溫義芳倒根本沒怎麽在意,跟著我回了店裏。
這一天,我沒打算再接什麽生意,索性洗漱了一番後便悠然的坐在前廳裏看書,同時還把我之前睡的那間房給了溫義芳,不過,讓我大開眼界的是,這溫義芳中途出了趟門,回來的時候竟然大包小包的買了許多東西,定睛看去,竟然全是床褥、被子一些日常起居用的東西,而且,順道他還給我買了雙新的運協鞋。
這下反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看他滿臉的熱切,我也就由得他去。
隻是,我這才休息一會,門口竟然嘎吱一聲停了輛車,定睛一看,是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國字臉,發發往後梳得整整齊齊,還打了發蠟,跟周潤發似的,一派大老板的形象,讓我看得心頭一緊,心想著隻怕是大生意上門了。
“你好,請問馬先生在家嗎?”這男人進屋之後環顧四周打量了一眼,最後發現了半躺在椅上的我,走過來非常有禮貌的問道。
“我就是,你有什麽事麽?”我一聽他果然是來找我的,於是連忙坐直了身子回他。
一聽這話,這男人倒是頓了頓,因為戴著墨鏡,我看不清他表情,但憑感覺,我覺得他有些疑惑。
也就在這個時候,溫義芳倒是從後麵走了出來,一看這男人反倒是對我說了起來:“馬缺,這位就是那個留下電話的老板。”
“留電話的?”我頓時想起了之前溫義芳給我的那張紙條,連忙掏出來一看,隨後嘿嘿一笑,這一折騰反倒是將這事給忘了,於是連忙起來看著這男人說:“實在對不起,最近事多,忙糊塗了。”
也直到這個時候,這個男人才摘下了眼鏡,微微笑了笑說:“你好,我叫李國安,是王老板介紹來的!”
“王老板?”我一聽樂了,沒想到這麽長時間沒和王總聯係,他竟然還記著我,想起這事我不由得心頭一暖,同時又覺得有些愧疚,於是嘿嘿一笑,對眼前這李國安更加熱情起來,連忙請他坐了下來,問他有什麽事。
而溫義芳雖然木訥,但人非常的勤快,才一眨眼的功夫已然給李國安斟好了茶,雙手端了過來。
李國安看了看我一眼,輕咳了聲後說:“對不起,我沒想到王總口中的馬大師竟然這麽年輕,之前有些失態,還望不要見怪!”
“哪裏哪裏”,我連忙客氣,心想著指不定那王總將我吹成了什麽樣才讓眼前的李國安對我寄予這麽高的期望。
一陣寒暄之後,李國安這才臉色一正,跟我說起了他的來意,隻是,他才一開口便讓我心裏打了個突,心裏湧起一股非常奇怪的感覺來。
這感覺,竟然像是他拿我當傻逼耍一般。
因為,這李國安他麽的竟然請我幫忙殺掉他家裏的狗!
這特麽簡直逆了天了,區區殺一條狗還用得著我動手麽?我是大師啊,斬鬼還行,殺狗找屠夫啊!
我相信在我聽到這話時候的臉色非常的奇怪,而且絕對非常精彩,但是,出於禮貌,我還是生生忍住了這種古怪的感覺,極為耐心的聽這李國安說了起來。
原來,這李國安是做生意的,也算是事業有成,有個七歲的兒子,但因為生意的緣故回家時間極少,為了不讓自己兒子覺得孤單,所以特意為自己兒子物色了一條哈士奇。
剛開始時,這哈士奇也確實活潑,給他們家裏帶來了不少的歡樂,但是,直到最近幾個月,這哈士奇卻是性情大變,有些鬱鬱寡歡起來。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更是好奇,心想著一條鬱鬱寡歡的哈士奇而已,也犯不著將他給殺了啊。
而且,就算要殺,也不需要跑我這裏來啊?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感覺他這裏麵肯定還有故事,不然的話,這李國安也不會費上這麽多周章了!
果然,接下來李國安說的事就讓我非常的驚訝了。
據他說,雖然這哈士奇有些鬱鬱寡歡,但是,家裏人還是非常細心的喂養著。
隻是,有一次,就在李國安的妻子給這哈士奇喂食的時候,這哈士奇竟然像瘋了似的突然獸性大發,猛的張嘴將那女主人給咬傷了。
為了這事,李國安甚至都放棄了手頭上的生意,第一時間趕回了家裏並且將這哈士奇給打死了。
聽到這話我頓時心中突的一下,臉色都不由得變了變,雖然我不太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動物,但是,僅僅因為咬了主人一口就將狗給打死了未免也太那個了些吧。
李國安顯然也注意到了我臉色的變化,稍稍頓了頓,淡淡一笑輕聲說:“馬大師認為我做過份了嗎?”
說實話,我很喜歡他這種直白,於是也點了點頭,輕聲說:“確實過份了些。”
李國安聽後淡淡一笑,並沒顯得太過介意,輕歎口氣後接著說:“或許是我說得不夠詳細才讓馬大師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聽後一愣,心想這裏麵難道還有故事?
李國安輕輕點了點頭,臉色也刹時間變得難看起來,悠悠的說:“那條狗將我太太頭皮生生撕掉了一半!”
僅僅是一句話便是讓我倒吸了口冷氣,心想著這狗該有多凶才會如此啊,我甚至都能想象那將是何等血腥的一幕。
一想到這裏,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輕聲說:“不好意思,請你接著說。”
但是,我話音一落才又發現了問題,心想這狗不是打死了麽,還用我幹嘛?
也就在這個時候,李國安又接著說了起來,才說了一半我便倒抽一口冷氣,越發的覺得匪夷所思起來。
因為,李國安說,那條被他打死的狗又活了過來,而且,這狗不但是活了過來,並且,活過來之後的狗性情大變,變得和他兒子形影不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