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於是我便轉身出了房間,看見胡凱文正坐在前麵翹首以待,一看我出現頓時眉頭鬆展,一臉迫切的走上前來問我:“怎麽樣,查出是誰了吧?”

我沒好氣的白了這貨一眼,心想著你以為哥是神探呢,十分鍾就能破你們幾天幾夜都沒半點頭緒的案子?

不過一想起他的為人,心想他也是為了破案才會這麽迫切,於是心中也便釋然了,輕輕搖了搖頭將自己剛才的發現說給了他聽,然後問他:“這廠房裏裝了監控什麽的沒有,最好是有能表明最近這廠房人員進出記錄的東西,那樣的話我會好辦一些。”

胡凱文了我這話,明顯非常失望,不過,這隻是非常短暫的一瞬間而已,之後他便露出軸索神色,細細回想了一下,低聲說:“這是個新廠房,連電都還沒怎麽通,監控應該是沒有的,不過,附近就有幾所工棚,裏麵住了一些工人,我再去看看有沒有目擊者。”

我心想要有目擊者也不錯,於是便將照片還給了胡凱文,之後也就由得他去了。

不過,在他離開之前我跟他說起了溫義芳的事,問他有沒有留意到這事。

胡凱文顯得有些迷惘,想了好久才說:“對了,前好幾天我來過一次,那時我是看你店裏有個人正在做清潔,我還上前跟他說了幾句話了的。”

我聽後一喜,於是又問他有沒有確定的時間,這樣我也好詁計一下問題出在哪裏,再不濟我也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走的呀!

胡凱文想了好久,最後才一拍大腿說:“有了,我記起來了,正是這件命案發生的前一天,當時我因為手上沒什麽案子,隻是路過,便想順道過來看看,不過看你不在我就沒多說什麽,而且,那人還告訴我說你出鎮到市裏去了。”

我聽了一驚,回想了下日期,掰著指頭一算,頓時吃了一驚,那不正是我去李國安那裏的第二天麽?

一想到這,我頓時覺得事情問題大了,不由得又越發的擔心起來。

但是胡凱文安慰我說溫義芳都是成人了,可能是有什麽急事所以走得倉促了些,讓我先不要著急,這事慢慢處理。

我一想好像也是這樣,於是也就強自按捺心神,暫時將這事給擱置了下來。

等送走胡凱文之後,我又到陳叔家裏去了一趟,不過因為蘭蘭已經去學校了的緣故,所以他家裏顯得非常冷清,於是我隻是和陳叔稍稍聊了幾句便又回了店裏,裝模作樣的等起生意來。

做我們這行,三天不開張,開張吃三天已成為了常態,因而一連守了幾天都沒生意我並未在意,加之溫義芳那事我也想明白了,心想或許是他覺得窩在這裏並沒太大出路,自己又不好意思跟我辭行,於是索性來了個一不做二不休呢?

想到這裏,我反倒是安定了下來,守完一天店天也沒事可做,於是上街買了燒燒和啤酒帶回家裏,索性一個人自斟自飲起來,日子過得好不逍遙。

隻是,就在我吃得正香的時候,“篤篤篤”三聽清脆的敲門聲傳來,我側耳一聽,還真是敲我家的門,不由得一陣疑惑,看了看表,這他麽都晚上十一點了,誰還會來呀?

於是我沒好氣的走去打開了門,可是上前一看,鬼影子都沒一個。

開始時我還以為是哪個相好的開我玩笑呢,於是又細看了一眼,結果還真沒人。

“難道是我聽錯了?”我不由得有些疑惑起來,搖了搖頭將門給關上,想著我那堆香噴噴油水直冒的燒烤,於是嘿嘿一笑又回了房裏。

隻是,這次我拿起一串燒燒才咬上一口頓時懵了,好端端的一串烤肉怎麽半點滋味都沒有,像嚼蠟一般。

我登時“呸”的一聲將這東西給吐了,然後又灌了兩口啤酒漱口。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啤酒竟然也淡得像水一般,半點酒味都沒了。

“怎麽回事?”我嘀咕了聲,甩手將這肉串和啤酒給扔了,又重新拿起了一串,一嚐,還是如此。

接著又開了灌啤酒,依然一樣。

我登時愣了,心想著真他娘的見了鬼了,我這剛才還吃得好好的,怎麽會變這樣呢?

刹時間我便沒了心情,於是索性將這包東西一把給包了起來,極為肉痛的扔到了一邊,心想著這可是花了哥好幾十塊錢呢。

稍稍收拾了下之後,我便洗了個澡躺下了。

隻是,我這才沒躺下多久便聽後一陣窸窸窣窣聲音傳來,雖然小,但是在安靜的夜晚分外清晰,像有老鼠似的。

開始時我都沒怎麽在意,也懶得理會,隻是,這聲音卻越發的大,越發的清晰起來,我登時惱了,於是二話不說坐了起來,也就在這個時候,這聲音竟然像被生生掐斷了一般,刹時間停了。

於是我長歎口氣,再次躺了下去。

隻是,我這才一閉眼,那聲音竟然又再出現了,跟逗我玩似的。

“臥草”,我登時怒了,於是又起身一看,聲音再次停了。

幾番折騰之後,我幾乎暴跳如雷,差點沒暴走!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嘿嘿一聲冷笑之後重新躺了下去,眯著裝作睡著了似的躺在**。

等到這聲音再次出現的時候,我並沒急著起來,於是躺在**眯眼四看。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借著朦朧的月光一瞟,竟然在我之前扔燒烤的垃圾桶旁看到了一個身影。

這聲音竟然不是老鼠弄出來的。

於是我輕吸口氣,細細盯著那邊看了過去。

這家夥看上去年紀不大,身子相當瘦小,細胳膊細腿瘦得跟個猴似的,正佝僂著身子蹲在我房裏的垃圾桶旁,身子不住的動,與此同時不時再次傳來那種塑料帶揉捏的聲音,不用說,這家夥肯定是在翻找著我垃圾桶裏的東西了。

隻是,讓我有些奇怪的是,這家夥哪裏冒出來的,又怎麽摸到我房裏的。

而且,他既然摸到了我房裏不去偷東西,怎麽反而翻起了垃圾桶了?

想到這裏,於是我躡手躡腳的下了床來,悄然走到這家夥身旁,大手一伸,一把朝他抓了過去。

隻是,讓我詫異的是,我這手,竟然生生從他的身體之中穿透了過去,給我的感覺就是此時的他竟然像是一團虛影一般。

“鬼魂!”

我刹時間反應過來,而與此同時,這家夥也發現了這一點,猛的回過頭來,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借著月光看清了他的臉,頓時大吃了一驚,竟然是個孩子,最多不過十五六歲,骨瘦如材的樣子,兩眼深陷,雙手光節凸出,儼然就是個蒙了皮的骨架子。

他看到我的時候也是一驚,隨後竟然二話不說臉色猛然一變,居然直朝我撲了過來,似乎十分惱怒我打擾了他用餐一般。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為什麽之前我那一堆燒烤完全沒味道了。

正是因為這小孩子的原因。

要知道,鬼魂和人不同,人食物,鬼食氣,剛才那一堆燒烤被這小鬼食氣之後,食物原本的香味會全部消失不見,僅剩食物的形狀留下。

也正因為這樣,才會讓我味同嚼蠟!

隻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小鬼吃了哥了燒烤沒半句感謝不說,居然還惱怒我驚動了他?

一見如此我更是哭笑不得,在這小鬼撲向我的時候我也是嘿嘿一笑,刹時間在掌心畫下一道縛魂咒,生生將這小鬼一把擒住,笑眯眯的看著他問:“小家夥,你可是找錯了對象,哥可是專門抓鬼的行家!”

這小鬼顯得非常倔強,怒瞪著兩眼死活沒出半聲,骨瘦如材的身體不住掙紮。

隻是,他這小身板又哪裏掙得開我這縛魂咒的束縛啊,才沒幾下便沒了力氣,無力的耷拉下了身子,終於開口說了幾句話來,不過,我和他一陰一陽,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麽,不由得無奈一笑,一把將七幽給呼喚出來。

七幽一看這小鬼頓時一驚,低聲問我怎麽回事。

我這才將剛才情形告訴了她,她顯得有些愧疚的說:“我本該知道的……”。

她還沒說完便被我打斷說:“這都不是事,不過,你幫我翻譯翻譯,這小鬼在說什麽呢。”

七幽這才回過了神,檀口輕啟道:“他讓你放了他!”

其實,直到現在為止,我對這小鬼都是沒有任何惡意的,別的不說,就衝他悄然溜到了我房裏卻沒害人這一點我就絕然不會滅他。

隻是,讓我奇怪的是,這小家夥怎麽一副惡死鬼的樣子呢?

想到這裏,於是我嘿嘿一笑,問他道:“說說看,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又會什麽為偷吃我的燒烤?”

小鬼一愣,這才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之後再由七幽翻譯給了我聽。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說起這小鬼的存在,居然再一次刷新了我對陰魂的認知。

原來,這小鬼竟然已然在地府來回了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