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胡凱文這麽一說我倒是樂了,心想著老太太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人,所謂玄門事玄門辦,你這一警察通過正規途徑能找出證據來才見了鬼呢。
不過,與此同時我也越發的對這老太太的往事好奇起來,心想著我這幾天還要養傷,倒不如專門辦辦這事,於是問胡凱文:“你有辦法調到她的案底麽?我想看看。”
“你要看她的案底?”胡凱文聽後顯得非常驚訝,問我時的聲音都不自覺大了幾分。
我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一看我這模樣,胡凱文倒是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這胡老太可是給我這警察生涯上的第一課,長了不少的見識啊!”
我嘿嘿一笑,沒接下話,可以想像他跟這胡老太接觸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場景。
胡凱文瞥了我一眼,嘿嘿一笑道:“你這要看她案底是沒問題,不過,可不許聲張啊!”
“不會,我吃多了撐啊”,我聽了兩眼一瞪,心想著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不過,我也好奇為什麽胡凱文對胡老太這事好像顯得諱莫如生的樣子呢?
胡凱文顯然知道了我心中所想,搖了搖頭說:“你是不知道哇,這胡老太雖然看起來普普通通,但在咱們所裏可是大名鼎鼎呢,甚至好多時候我們所裏辦案還得仰仗她的協助才成呢。”
這一點我可以理解,必竟有許多案子以常理是無法猜度的,不借助點旁門左道可不行。
等天都快亮的時候我們才回到胡凱文的宿舍,因為他還要上班的原因,所以我一回到宿舍便什麽事都沒做便睡下了。
隻是我才一躺下,發現七幽竟然沒有隱去身形,而是靜靜的坐在我的身旁,一聲不吭的看著我,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我一看頓時奇了,於是低聲問七幽:“怎麽了?”
七幽搖了搖頭,雖然臉上掛著笑意,但卻顯得非常懺愧的樣子,沉默了半天後才說:“馬缺,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什麽?”我聽後大吃了一驚,天地良心,我可從來沒這麽想過啊,於是一把抓住七幽的手說:“傻瓜,我完全沒這個念頭啊,你怎麽會這麽想呢?”
“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我都幫不上什麽忙”,七幽眼眶一紅,微微低下頭去,顯得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因為怕打擾胡凱文休息,於是隻好又翻身下了床來,悄悄走到屋外,微微光亮灑落下來,照著七幽那楚楚可憐的麵容,我不由得心頭一軟,一把將她摟在懷裏,輕聲道:“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沒本事才遭了別人暗算。”
“而且,你看,有你在的話,我可是省了不少的心”,這溫香軟玉的感覺真的非常的好,加之我身上那最為揪心的麻煩已經解除了,所以我心情也是不錯,索性和七幽聊起天來。
“是嗎?可是我還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七幽的聲音有些哽咽,依然固執的說道。
我聽了直搖頭說:“沒有的事,要不是你的話,早在省城我就沒命了,哪裏還等到現在。”
說到這裏,我又把捧起七幽的頭,呆呆的看著她動人的容顏說:“別瞎想了,對我來講,你可是最最重要的寶貝了,以後不許再這麽胡說,知道麽?這是命令!”
七幽聽後臉上泛起一陣微紅,溫潤的臉也變得滾燙起來,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輕倚在我的胸口,喃喃的道:“你說,那人是用的什麽法子才讓我看不到的呢?”
聽到這話我頓時一愣,七幽這不說我還真忘了,要知道,單單隻是因為這一點,便可以使得七幽一身戰力完全無法發揮,哪怕是再次麵對,我們依然會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這個問題不解決可真不行。
之前這個問題我雖然想過,但是,一直因為各種事情給放下了。
如今看來,這事還真得好好斟酌一下才成。
想到這裏,於是我輕輕點了點頭,緊緊摟著七幽說:“別急,我相信這事我們會找到解決辦法的。”
第二天我是被胡凱文叫醒的,他神神叨叨的抱著個袋子塞到我懷裏,低聲說:“快點看,看完了還我!”
我會心一笑,沒想到這家夥辦事還真利索,居然一上午的時間便將這事給搞掂了。
都不用看,我便知道這裏麵必定是那胡老太的檔案了。
於是我連忙點頭,等到重新出去之後我便一個人窩房裏看了起來。
這胡老太原名胡友蘭,非常普通而且典型的農村婦女名字,今年七十八歲,從基本信息上看,沒有任何特異之處,我草草的翻了翻,直接跳過這一環看到了後麵的案底。
隻是,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沒想到這老太太還當真了得,居然摻合了十幾起案子之多。
而且,無一例外,這些案子都顯得怪裏怪氣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案件,就好比說胡凱文說的“從事封建迷信活動”拉,又或者是“偏方救人啦”等等。
我看了嘿嘿直笑,心想著老太太還當真是有本事的人,隻是普通人不知道了。
單單隻是她治好我身上這“陰蛭”這一手別人就無法想象。
但是,等我翻到後來的時候,有一件案子卻是直接驚呆了我。
這便是“張文案”!
“張文案”是在我們這一帶非常有名的案子。
這張文就住在後街,案發的時候我還讀初一的樣子,那個時候好像正是暑假,因此對這事也有些印象。
張文家裏包括他在內一共九口人,男女老少一共三代人,家裏雖然窮,但日子也還過得去,平常在街上也是默默無聞。
但是,就在幾年前的一個晚上,張文家裏一家八口竟然一夜之間全死光了,而恰七張文當時不知去了哪裏沒在家才僥幸逃脫。
而且,最為古怪的是,他家裏一家八口竟然死狀幾乎完全一樣,都是兩眼怒瞪,身體蜷曲,經過法醫檢測發現死者都死於心肌斷裂梗死,並沒有任何外傷。
從尋常司法程序上看,這案子應該就是意外死亡,並不存在他殺了。
但是,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案子一發在我們小鎮上引起了極大的反響,於是緊接著便各種風言風語都傳開了,有的說一定是他家裏得罪了什麽人,然後被人給害了,但因為警方怕事的緣故,所以才弄了這麽個假象。
也有的說是張文家裏得罪的厲鬼,這才最終被害死了。
反正是林林種種,千奇百怪。
於是迫於壓力,警方隻得再次慎重查案,可惜的是,一連來回查了無數次,最終結果都如出一輒,根本沒有第二種答案。
也正因為這樣,這案子便不知不覺的擱淺了下來。
可是,任誰也沒想到的是,在大半年後,這案子竟然突然告破,說是幕後真凶被抓到了。
而且,驚掉所有人大牙的是,這案子的真凶竟然是張文!
這結果一出頓時炸了鍋,要知道,那死去的八個人可都是張文的骨肉血親啊,他怎麽可能會有如此之狠的心腸呢?
不過,對於這事,警方也沒公布他殺人的動機,隻是草草昭告了一下之後便結了案。
但是,即便如此,這事在民間卻是縱說紛紜,首先一點,所有人都認同了警方的官點,但卻在他殺人動機上麵又出現了無數種答案。
甚至因為這事,張文的鄰居還站出來信誓旦旦的說這張文早就跟家裏不和,而且還吸毒,一定是因為吸毒產生了幻覺才最終將自己家裏人給殺了的。
不過,猜測猜測,這事最終還是隨著時間被人們慢慢淡化。
但是,在整件事情之中,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當時有人請爺爺前去給他們家裏人畫遺像,爺爺卻是死活沒去,至於原因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
可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卷宗裏麵卻非常清晰的提到了一個人,正是胡老太,是她幫著破了案的。
而且,更讓我好奇的是,這卷宗裏麵依然沒明確提到張文殺人的動機何在,隻是草草的提了一句“因怨殺人”!
雖然草草幾個字,卻是讓我想到了無數的可能,但是,僅僅衝這一點,我卻越發的肯定,這胡老太絕對不簡單。
隻是,讓我奇怪的是,這麽不簡單的胡老太為什麽會藉藉無名,安心偏居在那小山窪裏麵呢?
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答案,但是,卻勾起了我無限的遐想,這事,問胡凱文肯定不成了,因為那個時候他壓根兒就沒來這裏上班呢。
問其他人?
一想到這裏我自己都搖頭笑了起來,要知道,在我們這小地方,好多幹這行的人比我還要怕事,問他們算是完全白問了。
又隨意翻看了幾遍之後,我這才輕輕將這些東西收拾起來,腦海之中久久不能平息,越發的對這低調古怪的老太太感興趣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手機響了,是胡凱文打來的,才一接通,便聽到胡凱文急促的說:“馬缺,快過來,孫老頭要被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