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對於這姓仇的是如何知道我曾經弄到精魄這事非常的好奇,但是,我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開口問,因為我知道即便是問了,他也不一定會告訴我。

因此,我選擇了繼續沉默。

但與此同時,我也終於想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隻要我不開口說出那精魄的下落來,這姓仇的短時間內便不會真正的滅了我。

隻是,現在弄明白這一點已經太晚了些,因為我自己的狀況我非常清楚,就算他不動手,我能存在於這個世上的時間也已經非常的短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不免悲涼一笑,慘然的看了這姓仇的一眼,索性安安心心的等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或許是我的心思已然被這家夥發現,他竟然突然好似要發狂了一般,再次一把拾起我的魂魄,好似拿起一條完全沒了生命的鹹魚一般,聲色俱厲的道:“快說,那顆精魄去了哪裏?”

不過,他越是這樣,我越感覺到一種異樣的快意,我想,或許這就是傳說之中敵人的痛苦,便是自己的快樂吧!

我咧了咧嘴,想笑,但是卻完全笑不出聲來,感覺自己全身一片冰涼,意識也越發的模糊。

我在心中暗歎口氣,心想著難道人死亡之前也是這種感覺麽?

與此同時,我也緩緩的合上了眼,感覺所有的一切都緩緩離我遠去,這姓仇的那聲色俱厲的聲音也隨之變得越發的遙遠。

這一過程我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雖然睜不開眼,但是卻感覺自己意識還在,我不由得心中一歎,心想著自己真的死了麽?隻是,此時的我處於魂體狀態,要是真死了的話不可能還有意識啊,應該隨之泯滅的啊。

不過,我管了不這些,隻覺通體一陣舒泰,感覺到一絲絲暖流順著我的天靈緩緩湧入我的體內,讓我如同煥發了生機的綠葉一般,好似又回複了一些力氣。

我本想睜開眼來看上一看的,但是,與此同時,一絲絲微弱的聲音悠悠傳來,開始時還非常的含糊,好似夢囈一般,我也聽不清楚說的什麽。

但是,這一過程並沒持續太久,那一直縈繞在我耳畔的聲音也越發的清晰起來,好像是那姓仇的聲音。

此時他的聲音充滿了迫切和焦急,應該是在衝我大喊,就好像我是他爹一樣。

“小子,你快說,隻要你說出來,我便可以保你魂體不滅”,可能是姓仇的沒發現我已經醒了,依然在那絮絮叨叨的喊著,與此同時,我清晰的感覺得到,是他一隻手搭在我的天靈處,一絲絲怪異的能量順著他掌心悠悠傳入我的體內。

也正是這股能量才讓我硬撐到現在沒有泯滅!

我想笑,但是卻怕這姓仇的發現了,於是隻好故作不動,依然在那裝死,任由那股力量灌輸到我體內,使得我的五識越發的清晰起來。

如此看來,這姓仇的還真是怕我就此掛了啊!

我心裏樂得不行,知道這股保持我魂魄不滅的力量必定是某種類似於陽氣的力量,我還知道這種類似於陽氣的能量對於同樣處於魂魄狀態的姓仇的來說必定也是彌足珍貴,但越是這樣,我越樂意看著他如此,甚至恨不得他就此氣盡人亡才好。

隻是,我這點小動作很快便被他發現,隻見他突然一聲氣急敗壞的大吼之後猛的將我往地上一扔,隨後怒聲道:“小子,你莫裝蒜,你要真不肯說,我依然有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既然話已挑明,我也沒必要再隱藏,於是索性睜開了眼,悠悠坐了起來,麵帶輕蔑笑意看向他,隻見此時的他周身黑氣湧動,不過比之開始時卻是黯淡了不少,稍稍一想我便反應過來應該是為了救我才最終如此的。

不過,一想明白這我越發的覺得那精魄應該對他至關重要,否則的話,他不會花下如此之重的本錢。

也正因為這樣,我越發的淡然起來,心想著反正對於眼前的我來說,生和死已不再重要,隨便他怎麽弄我都不在乎了,於是嘿嘿一笑,撇了撇嘴道:“想知道那精魄在哪裏也可以,說說看,你是怎麽知道這事的?”

話音一落,隻見這姓仇的身體一僵,隨即沉默了好半天,之後才冷冷一笑道:“你以為,憑你現在這個狀況還可以跟我講條件麽?”

在聽到他這話後,我第一時間有些想笑,於是反問他道:“難道你認為你可以跟我講條件?”

“混賬”,姓仇的一聽我這話頓時勃然大怒,陰冷的聲音震得我兩耳發麻,不過,已然視死如歸的我卻不怕他這些,依然冷冷的看著他。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兩眼突然一瞪,一道赤紅光柱瞬間自他雙瞳之中激射出來,讓我瞬間想起了“X戰警”裏麵那位一直戴著墨鏡的帥哥,與此同時,我也知道這道赤光必定不是什麽好東西,於是本能的將頭一扭想要避開。

不過可惜的是,這道光柱速度快得出奇,根本沒給我時間躲避,我才剛剛有所動作兩眼便被那道光柱刺中,霎時間兩眼一片刺紅,完全看不清眼前景象。

隻是當我被這道光柱擊中之後,我並沒感覺到任何不適,好似這道光柱不過是極為普通的光芒而已。

但即便是這樣我也不由得心中咯噔了一下,想著以這姓仇的尿性,不可能做這種無聊的事的,他一定別有用心。

果然,我這念頭才剛一出現,耳畔便傳來他陰冷似冰的聲音:“小子,你骨頭硬老夫佩服得緊,但是,這噬心血光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你便好好享受吧!”

話音一落,我便覺腦海一陣劇痛,霎時間眼前景物一變,再次看去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另一片場景之中,四周青山綠水,亭台樓閣的,好似到了一處風景異樣優渥的山間美景之中。

“怎麽回事?”我心中一驚,知道這是姓仇的搗的鬼,於是瞬間毫毛一豎,已然警惕到了極點。

隻是,也就在我開口的瞬間,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然變得纖細動聽,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

於是我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胸口鼓鼓的,裝著身淡粉長裙,竟然真變成了個女人!

“臥草”,我頓時大吃了一驚,無論如何也不理解譹姓仇的到底在耍什麽花樣,竟然給了我這等福利?

可惜的是,我這略微有些齷蹉的念頭才剛一出現,眼前景致便再次發生變化,雖然同樣身處這山間景致之中,但是,周圍卻不再寧靜平和,而是不時傳來陣陣嘈雜聲響,側臉看去,頓時驚呼出來。

隻見四周竟然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圍滿了各種形態猙獰,麵似惡鬼般的古怪生物,大張嘴著,腥臭惡心的涎水順著好似利刀般的尖牙淅淅瀝瀝滴落下來,好似隨時就要將我吞噬一般。

一見這情形我頓時頭皮一麻,心想著我他麽的這不是身處人間地獄麽?

不過,想到我描魂師的身份,我並不怕,知道這隻是那姓仇的老家夥耍的一個手段而已。

想到這裏,於是我咧了咧嘴,迅速念動口決,同時以指為筆,在麵前迅速描出一記七星劍圖紋來。

隻是,我這才描了一半便感覺有些不妥,因為我發現自己好像是在胡亂畫圈圈一般,之前描魂時都會出現的景像卻是半點都沒有!

我頓時一愣,又試了一次,發現依然如是,我才這明白,姓仇的老家夥手段高明之處原來是在這裏。

一明白這事之後,我立馬一個調頭,一個轉向拚命向著反方幾奔去。

可惜的是,我這才奔了兩步便發現,背後那條路也同樣被完完全全的堵死了!

如此看來,隻怕我這是要被包餃子的節奏啊。

說不慌那是假的,但是,我還是非常清楚,眼前所有的情形都是假的,就算是真死那也決不可能,因為至少我知道一點,姓仇的老家夥還沒從我嘴裏弄到那精魄的下落呢,他不可能舍得我就這麽死掉。

想到這裏,我嘿嘿一樂,眼睛一瞥,看見不遠處地上有根手臂粗細樹枝,於是二話不說一把將這樹枝撿起,作勢就要迎戰。

但那圍在周圍如同惡鬼一般的東西似乎料到了這一點般,竟然同時縱身一躍,瞬間團團撲了上來。

我登時頭皮一麻,兩眼怒瞪,死死的看著這些東西來時的方向拚命將手中樹枝揮了出去。

隻聽得“呯”的一聲悶響傳來,雖然這一記樹枝終於擊中了其中一隻惡鬼,但是要知道現在撲向我的可不止這一隻啊!

我還沒來得及收手,便感覺身體如同被機關槍打中了一般,瞬間一連串的劇烈震動,與此同時,一股子令人作嘔的氣味撲麵而至,才沒兩下已然熏得我兩眼發黑,幾乎就要栽倒在地。

“嗷!”

一連串的怪叫聲同時響起,我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的時候便感覺周身一陣劇痛,霎時間血淋淋的一片,卻原來是這幫子惡鬼竟然生生將我的身體給撕裂開來。

### 三百一十二章 因果

雖然知道眼前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我越是這樣想,這種深入骨髓的痛意越發的真實和直接,讓我慘叫連連。

我感覺四周好似惡鬼一般的東西已經全都聚籠過來,要將我分食隻是早晚之事,甚至暗暗期待這個結果早點到來,進而也可以讓我早點解脫才好。

但是,我越是這樣想,這個過程越發顯得漫長。

我之前看過一個醫學雜誌說,人的疼痛分幾級,疼痛等級到到一定程度之後,人體便會自發的啟動保護程序,進而直接昏迷。

隻是,此時我可以肯定,這種痛意必定已經遠遠的超出了醫學認定的最高範圍,因為,此時的我是被活活吞食的。

但即便是這樣,那保護程序卻好似完全失了效一般,根本沒有開啟的征兆,那一聲聲撕裂帶來的痛意依然真切,讓我欲仙欲死,慘叫連連。

而與此同時,最為要命的是,這慘叫聲還是個女人的聲音。

在這種內外交織的折磨之下,我幾乎就要精神崩潰,完全陷入迷亂。

可惜的是,也就在這個時候,胸口一陣暖意傳來,讓我神智霎時間清醒過來。

我強忍著居痛看去,隻是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又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此時的我身上已然完完全全血肉模糊,不少地方已然露出了森森白骨,甚至透過這白骨間的縫隙,我都能看到腹內五髒在微微蠕動!

“臥草,這都還沒死嗎?”我頓時驚呼出聲,心中驚駭已然完全無法用言語表達,隻得愣愣的看了一眼,隨後悲嗆的仰天長呼。

隻是,也就隨著我這一聲長呼,胸口那陣暖意也隨之越發的明顯,我再次一看,這才發現,在腥紅的血肉之間,竟然有一絲晦暗的芒閃爍,因為同樣是紅色的緣故,所以看得不甚清晰。

我頓時一愣,隨即想了起來,這不正是我那紅蓮業火附著的地方麽?

“是它救了我?”一想到這裏我頓時哭笑不得,眼前我這鬼樣子就算是不死那留著還有什麽用?我甚至寧願就此死去,免得遭受這噬身之痛。

但我越是這樣想,這種溫潤的感覺越發的清晰,雖然很舒服,但是,與此同時也讓我對身體血肉流逝的感覺越發的真實,進而越發的痛!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暈過去了,那不完完全全是因為這紅蓮業火的功勞麽?

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幸運還是倒黴,神智極為清醒的在這舒坦和痛苦交織之間苦苦等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紅蓮業火圖紋帶來的暖意才緩緩消褪,與此同時,如同萬蟻噬身一般的痛苦也如同潮水般消失,我長舒口氣,竟然不自覺的笑了笑,多麽希望這一閉眼就不會再睜開。

可是,事情再次超出了我的預料,因為,不久之後我再次醒來,定睛看去,才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一個光線黯淡的屋子裏麵,稍一呼吸便可聞到一股子直衝腦門的腥騷味道,與此同時,一陣陣嘈雜的動物嚎叫聲音傳來,稍一細看便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個豬圈裏。

“這又是什麽情況?”我頓時一驚,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但是,與此同時,我還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個小板凳上麵,正極為利索的將一條麻繩扔過這豬圈的房梁,隨後打了個死結,悠悠的將自己脖子伸了過去。

“臥草,這是要上吊啊,而且還是在豬圈裏麵”,我頓時叫苦不迭,本能的想退回脖子,但可惜的是,這一次我再次失敗了,雖然感覺非常的真實,但是,這身體卻像是啟動了無人駕駛模式的汽車一樣,根本不受我的控製,悠悠的將那手指粗細的麻繩套在了我的脖子上麵,在我剛要退回腦袋的時候,身體猛的一震,身體猛的一沉,霎時間被這麻繩死死的勒住了脖子。

眼前一通金星閃爍之後,強烈的窒息感和脖子被深勒的痛意傳來,讓我想喊都喊不出來。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感覺身體似乎恢複了活動能力,但是,這個時候能動又有什麽用,除了手舞足蹈之外我再沒別的辦法,身體所有的重量全都積壓在了脖子上麵,我甚至都能聽到自己頸骨在巨大身體重力的拉扯之下發出哢哢聲響,隻覺得全身無處不難受,那種瀕臨死亡的痛楚無時無刻不拚命的充擊著我的神識,讓我根本無力反抗。

不過相對來說,這個過程比之剛才卻是好受了不少,必竟不管怎麽說這種來自感觀上的衝擊比起那血肉被活活吞噬的感覺要好了上萬倍。

當然,除了那要命的窒息感覺之外。

這種感覺很難描述,像是自己胸腔裏麵所有的空氣被狠狠擠壓出去了一般,想呼呼不了,想吸吸不動。

最可恨的是,我還沒能昏掉或者死去,如同剛才一般感覺清淅得很。

我甚至還苦中作樂安慰自己說反正死不了,就這麽掛著玩玩也是不錯的。

但越是這麽想,我越發的覺得痛苦。

而且,與此同時更為要命的是,胸口那紅蓮業火再次發難,散發出一陣陣讓我通體一陣舒泰的暖意來,再次將我圈入那痛苦與舒服交織的漩渦之中。

此時的我意誌非常清醒,但也正因為清醒卻讓我心中直罵娘。

我知道眼前這一切都是那姓仇的搗的鬼,目的就是要折磨我讓我屈服,進而招出那精魄的下落來。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為什麽這紅蓮業火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