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張宇浩被我甩了一記耳光之後勃然大怒的表情,我心中一陣說不出的快意,與此同時,他也隨後呼三喝四的將隨車下來的幾個小年青將我團團圍住,眼見著就要發生一場亂鬥的時候卻被醫院一名保安給出奇不意的打斷,張宇浩這個時候才暴出了猛料,他居然是公安局局長的兒子。
不過,想想也難怪這樣了,不然的話,哪裏輪得到他這麽囂張跋扈呢?
但是,可能是張宇浩這小子運氣不好,竟然惹上了我,那他可就沒什麽好果子吃了。
因為,我正愁張局長那邊不好搞呢,這不就有送上門的了麽?
在我看來,張宇浩這德行至少可以說明一個問題,就是那張局長肯定將這小子寵得沒了邊了,所以,隻要讓你張宇浩吃上一點苦頭,到時候再想辦法讓那張局長找到我這裏來,這事不就好辦了麽?
想到這裏,我靈機一動,立馬想起了蘭蘭她們被黃家人騷擾控製的事,於是我就想,我為什麽不能依葫蘆畫瓢也弄出這麽個事件出來玩玩呢?
隻不過,我並沒想讓黃家人直接上,一來有損我的形象,二來,黃家那幫子雖然搞掂了,但是我還是有些滲得慌。
這麽一看的話,唯今之計還是自己動手來得快,來得好。
在爺爺給我的那本書中,有“招、引、滅、降、請”等五大類,其中“招”一類放在首位,一來是用得最多,二來,也是最為簡單的,比方說爺爺畫遺像,就是招字決中最為簡單的一種,但事實上,“招”這一類的實際應用可是浩如煙海,種類極多,隻要能力到了,幾乎可以說是無所不招,遠遠超呼想象的存在。
不過,這張宇浩雖然是名二世祖,又極為討人厭,但是,我這下手也不能太狠,因此,我並沒打算弄得太過。
趁著那幫小子再次撲向我的時候,我偷偷給七幽傳了訊息過去,讓她想辦法將那幫小子給攔住,而我,則趁著這個時候暴起發難,迅速靠近了正捂著臉一臉怒氣的張宇浩,拿出白骨筆偷偷在他身上做了個記號,隨後才又不動聲色的念動了口決,瞬間激發了張宇浩身上的圖紋。
隻見在這圖紋激活的瞬間,張宇浩臉色一懵,一連打了幾個寒顫,原本因為氣憤變得通紅的臉也刹時間蒼白如紙,哆哆嗦嗦的打起了擺子。
我冷冷一笑,眼看著這圖紋生效,於是又退到一邊,回頭再看之前那幾個正喊打喊殺的小子,一看頓時樂了,卻見這幫小子正在地上滾成一團,哼哼唧唧了好半天愣上沒站起來,卻是被七幽縛住了他們雙腳,使不上力了。
“怎麽著,還打麽,你們這堆軟腳蝦?”我索性抱手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張宇浩,又故意朝他走了兩步。
或許是張宇浩現在也懵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冷哼了一聲,居然一溜煙的回到了車裏,這才對那幾個小子喊了起來:“快上車,咱們這筆帳下次再算!”
也直到這個時候,七幽才在我的示意之下鬆開了這幫小子,眼看著他們手忙腳亂的擠到了車裏。
隻不過,卻不知道是他們太過心慌意亂還是怎麽的,這車才沒開動幾步就猛的轟鳴一聲,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嘭”的一聲撞在了路邊的電線杆上,不過好在雖然氣勢洶洶,但速度卻不算快,並沒產生太過嚴重的後果,但是,那車隻怕一時半會動不了了。
七幽捂著小嘴在一旁吃吃的笑了起來,側臉嬌顛的看了我一眼,風情萬種的笑道:“馬缺,我沒想到你還有這麽壞的一麵。”
看著七幽這嬌媚的容顏,我嘿嘿一笑,輕聲回她:“壞吧,我更壞的方麵還沒展現出來呢,你要不要見識一下?”
但是,說歸說,對於這七幽我也隻是有那份心沒那份膽,僅僅隻是圖個嘴上痛快而已。
哪知七幽聽了我這話非凡沒有半點退縮之意,反而酥胸一挺,湊到我的麵前,極有挑釁意味的說:“來呀,誰怕你不成?”
一看她這樣我鼻血差點噴了出來,說實話,我真沒這膽,隻得訕訕一笑打了個馬虎眼給糊弄過去。
而張宇浩那邊幾人早已下了車,氣急敗壞的圍著車轉了幾圈,然後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我眼看著這沒我什麽事了,於是哈哈一笑轉身離去。
雖然我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在這城市瞎逛著,但是,腦子裏卻是根本沒停下,如今張宇浩這個埋伏算是打下了,但真正要實施起來卻是極為複雜,而且,我也不知道張宇浩他爹到底是不是我之前見過的張局長,這一切,都得精密布局加上較好的運氣才行,不然的話,隻怕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
其實,我給張宇浩畫下的圖紋名為“幽引”,有“曲徑通幽”之意,是描魂師施展“招”字決之前最為常用的一種圖紋,主要作用是降低人的生氣,掩蓋人的陽氣,從而提高與鬼物契合度,進而增加招靈成功幾率的圖紋,本來對於像我這種菜鳥描魂師這種圖紋應該是利大於弊,但是,對於張宇浩這種普通人來說,卻是隻有弊而無利了。
要知道,對於普通人來說,氣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但卻無時無刻不影響著人的一切,如運氣、心情等,而如今被我這一降低,很自然的,張宇浩運氣肯定會受到一定的影響,但是,我真正的目的卻不在此。
這一靈感其實也來源於之前被我破掉了的聚陰陣,要知道,這“幽引”存在的意義就在於招靈,也就是說,一旦“幽引”紋上了身,那最終結果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極容易見鬼,又或者說,極容易被鬼物盯上。
本來我還有些擔心給張宇浩弄了這麽個玩意會產生一些不可預料的後果,比方說招來了個特別凶惡的鬼物什麽的,但是,我轉念一想,世上哪有那麽多鬼啊,一般情況之下,能有個無主遊魂就不錯了,於是想到這裏我也就放下心來。
而且,因為現在是白天的緣故,我想張宇浩除了會運氣背一點之外,應該不會再有其他事情,至於到了天黑之後,哼哼,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冷冷的笑了兩聲,心裏卻在想著該怎麽搭上張宇浩他爹這條線才好。
不為別的,因為據我的估計,最多不過三天時間,張宇浩肯定會出現異常情況,到時候就該他的局長爹費神了,如何讓他爹順理成章的找到我這裏來才成了最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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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無數種可能的辦法,但是最終都發現這並不可行,真正要讓他這個局長爹相信我,得找個中間人才是,隻是,這找誰好呢?
要知道,我在這個城市裏可是連籍籍無名都算不上,隻是一個打醬油人過客而已,要不是因為蘭蘭的事,再過八百年我也未必能來一回,而張局長很顯然又是這城市裏有頭有臉的人物,能接觸到他的非富則貴,我上哪裏弄這麽個人去?
真是麻煩得要命啊!
我長歎口氣,揉了揉發漲的腦門,一時之間真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手機竟然響了,於是掏出來一看,嗬,真是及時雨呀,正發愁著呢,這人就冒出來了。
竟然是劉院長!
他作為這城市唯一大學裏的一個院長,怎麽著也有些關係網,要是能讓他適時的吹吹風,那不就水到渠成了麽?
想到這裏,我眼前一亮,立馬接通了電話。
電話裏劉院長的聲音顯得非常沙啞,想必是經過昨天那事的折騰他沒怎麽睡好,他問我現在在哪裏,方不方便接電話。
我嘿嘿一笑說您的電話這不方便也得接啊,有什麽事您直說,能幫的我盡量幫怎麽樣?
劉院長有些錯愕,輕歎了口氣說還不是那貔貅的事,還問我有沒有空,想和我見上一麵。
我聽了這話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他不提這事的話我還以為就一筆帶過了呢,沒想到如今舊事重提,我卻突然間又有些犯難起來。
他這事,不是我不幫,而是我沒法幫啊!
不過,為了搭上張局長這條線,我還是咬牙應了下來說:“正閑逛著呢,您要方便的話說個地方吧,我這就過來。”
聽了我這話劉院長明顯鬆了口氣,立馬說您在哪,我這就來接您。
我抬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正在一個廣場前麵,於是將地方告訴了他,隨後隨便找了個地安心的等著劉院長的到來。
不過,在等劉院長的這段時間,我還是跟七幽問了下有關這些東西的事,雖然七幽不了解這貔貅到底怎麽回事,但是,在這一道中她也算是老前輩了,怎麽著見識也比我廣得多,指個方向也是好的。
七幽告訴我說:“天地萬物皆可分陰陽,兩者相輔相成,陰中有陽,陽中帶陰,但卻要保持一個相對平衡,如果亂了,那必定會產生一些不可預料的後果,如果那貔貅真有問題的話,你可以多在這方麵觀察一下,興許會有一些發現。”
我聽得糊裏糊塗,暗想老祖宗的陰陽之道哪裏是我一時半會能懂得了的,不由得有些發悶,心想著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過了不大一會,劉院長的電話再次打來,告訴我說他已經到了我剛才說的那個廣場。
於是我站起身來一看,一眼就看到了正打電話的他,於是朝他揮了揮手,同時快速走了過去。
隻是,等我靠近之後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隻見此時劉院長額蓋烏雲,兩眼赤紅,麵色微微有些發青,顴骨高高聳起,這一夜之間,他竟然像是突然老了二十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