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一臉驚喜如同看到了帥哥一樣的七幽,一時之間有些無語,心想著什麽時候開始她這也一驚一乍的起來。
不過,不得不說,她的笑容真好看,我看了心頭一鬆,嘿嘿回道:“我畫的,喜歡麽?”
雖然,此時這床單在我眼中依然隻是個床單,但是,我相信在七幽眼中絕對不是這樣,因為,她哪怕是再無聊也不會看著一個通體發白的酒店床單露出這種表情。
而且,眼前事實也證明了一點,那就是這被我描上了“佛光天華蓋”圖紋的床單生效了。
隻見七幽極為虔誠的對著床單拜了兩拜,隨後臉色癡迷的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柔柔的摸了上去。
也就在七幽的手碰到這床單的時候,我這才看到她手過之處一道柔和金光一閃而逝,看來,這就是“佛光天華蓋”的真正圖紋了。
“七幽,七幽”,我是又驚又奇,但是眼前並不是讓這娘們墨跡的時候,於是我一連喊了她兩聲,這娘們才算回過神來,俏臉一紅,極為不甘的看我將這床單披在了胡隊長身上。
胡隊長也顯得非常的迷茫,側臉打量了身上的床單,疑惑的問我:“馬缺,弄這幹什麽?”
我嘿嘿一笑,故作神密的說:“你現在可以安心睡覺了,但是,這床單一定不能撒手,知道了麽?”
出於對我的信任,胡隊長還是迷茫的笑了笑,裹著床單斜躺在了椅子上麵。
至於一旁的七幽此時卻顯得不太樂意,撅著張小嘴揪著我的衣角不肯撒手,我一看頓時樂了,但一看旁邊有胡隊長在,說話不大方便,於是扯了個吱唔說我上個洗手間後將七幽拉了進去,低聲問她:“怎麽了?”
七幽撇了撇嘴道:“那床單,我也想要。”
“啊?”我先是吃了一驚,沒想到哥隨手畫了張床單竟然成了稀缺貨了,一時之間我不由得玩心大起,笑眯眯的看著七幽道:“要床單,可以呀,我家裏的床單全都送給你,怎麽樣。”
七幽俏臉一紅,瞥了我一眼才說:“是那八寶紋,我也想要。”
“八寶紋?不是佛光天華蓋麽?”我一聽倒是覺得奇怪了,怎麽同樣的東西有兩個名字呢?
七幽聽了也是一愣,半天後才噗呲一笑道:“你管那麽多幹什麽呢,反正那圖紋對我有用,你幫我再弄一個唄。”
對於七幽的要求我當然無條件滿足了,不過,我還是多嘴的問了句:“你要那幹什麽?”
七幽抬起眸子看了我一眼,這才說了起來。
原來,不單是人,就連七幽這種情形,修煉都依靠的天地靈氣,但是,因為七幽本體限製的原因,她們在修煉的過程之中會因為本性而吸取到一些有負麵影響的靈氣,比方說死氣和陰氣,也正因為這樣,才會導致像她這種異類修煉比之人類更為困難。
但是,那“佛光天華蓋”就不同了,那玩意可以剔除雜質,讓人心神空明,可以讓修煉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也正因為這樣,七幽才會因此而心動。
聽了七幽的話,我這才明白,暗自高興自己可以幫助她修煉的同時也頗為頭疼。
因為我非常清楚,這“佛光天華蓋”完完全全就是一次性的,而且能撐上多長時間我也並不清楚,而七幽修煉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在的,我總不至於每天給她畫一道吧?
不過,為了安撫七幽,我還是非常鄭重的向她保證,等這事了了,我一定給她弄是一副。
聽了我這保證,七幽才又展顏一笑,極為熱絡的摟住了我的胳膊,柔柔軟軟的身子蹭得我全身一陣麻癢,差點沒幹了壞事。
安撫好了七幽之後,我這才打開了衛生間的門,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衛生間門一打開,便看到一個人死死的堵在了門口,抬頭一看,駭然是胡隊長。
隻見他身披床單,身體身直的站在那裏,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兩眼通紅一聲不吭的堵在門口,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我頓時頭皮一麻,以為他又出了什麽狀況,但一看他那一身床單,我這才放下心來,暗鬆了口氣問道:“胡隊,你要上衛生間啊,你去吧!”
但是,聽了我話後的胡隊長依然沒吭一聲,一副我欠他錢沒還的表情,沒有半點讓路的意思。
“咋了?”我這才感覺到了不對勁,但還是強裝無事的問他。
“你以為,你封住他了我就沒辦法了麽?”也直到這個時候,胡隊長才冷冷的開口說了一句,聲音顯得特別怪異,像喉嚨裏堵了口痰似的。
“封住他?封住誰?”不過,出於對我那佛光天華蓋的信任,我還是沒有多想,一臉疑惑的問道。
“哈哈”,突然間,胡隊長一聲怪笑,二話不說,揚起沙包大的拳頭朝著我的麵門轟了過來。
一見如此,我頓時大吃了一驚,本能的往旁邊一躲,但是,這衛生間裏狹小非常,哪裏有多餘的空間,胡隊長這拳頭沒躲開不說,我腦門還在門框上磕了一下,生疼!
“你瘋了”,我捂著被胡隊長一拳轟得都麻了的臉吼道,看著他僵硬而怪異的麵容,終於有所察覺,一麵躲,一麵試探性的想朝門口擠去。
但是,胡隊長哪裏肯給我半分機會,像熊一般強壯的身軀堵在了門口,完全一副甕中捉鱉的樣子,沙啞著聲音笑道:“描魂師是吧,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小命。”
說到這裏,胡隊長胳膊一伸,竟然反手將那衛生間的門給關了起來,也直到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了問題之所在。
我從未跟胡隊長提及我是描魂師的事,同時我也相信,以胡隊長的閱曆,他是絕對不知道有描魂師這個職業存在的。
那麽,照這麽說的話,隻有一個可能了。
那就是,眼前的胡隊長根本不是他本人。
隻是,我有些弄不明白的是,那描有佛光天華蓋的床單分明就還批在他的身上,對方是怎麽做到的呢?
一顆顆豆大的水滴從我額頭滾落下來,也不知道是水還是汗,因為地麵濕滑的原因,加之我又心慌膽喪,一連掙了幾下都沒能起身,一旁的七幽見此,於是慌忙過來扶起了我。
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胡隊長腦袋一轉,冷冷的盯向了七幽,惡狠狠的道:“區區微末道行的黃皮子,也敢三番五次的壞我好事,看我這就廢了你的道行。”
說到這裏,我更是心中驚駭的不行,看著已被嚇得花容失色的七幽,我頓時咬了咬牙,一把攔住了正氣勢洶洶就要攻向七幽的胡隊長,壯了壯膽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為什麽七幽這麽怕此時的胡隊長,但是,眼前情況緊急,我也顧不了這麽多,用盡吃奶的力氣抱住了胡隊長的胳膊,同時衝七幽喊道:“快跑!”
但是,這顯然是徒勞的,隻見七幽剛剛身形一閃,那胡隊長便猛然掙脫了我的製約,大手一張,一股黑氣自其掌心轟出,隨後化為一隻更為陰森恐怖的大手朝七幽抓了過去。
“嗞啦”一聲輕響傳來,七幽哪裏躲避得及,衣袖頓時被胡隊長掌心化出的那隻大手撕裂,露出了光潔如玉的胳膊。
“這可怎麽辦才好?”登時間我心亂如麻,如今連七幽都處處受製,我又哪裏能應付啊。
不過,我並不甘心束手就擒,於是細細觀察起四周來,但是放眼看去,這衛生間裏哪能有什麽武器,總不至於拎著馬桶吸跟胡隊長硬幹吧?
我幾乎急得抓耳撓腮,眼看著已被逼到角落裏的七幽,頓時全身血氣一湧,咬了咬牙驅走心中那股膽寒,閉眼衝過去一把堵在了七幽前麵,於此同時,我也瞬間拿出了白骨筆,指著胡隊長道:“你…你別過來,不然我喊人了啊!”
看著我這支白骨筆,胡隊長一愣,身體不自覺的退了半步,隨後又哈哈一聲怪笑道:“描魂師,她逃不掉,你也走不成,都乖乖受死吧。”
說到這裏,胡隊長大手一伸,一把將我撥開,再次將七幽給堵住了。
我被胡隊長撥得一個踉蹌,腳下瞬時不穩,再次摔倒在地。
“怎麽辦,這胡隊長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被什麽東西上了身?”經過這一摔,我反倒清醒起來,如今之計,不想個辦法的話,隻怕是我和七幽都在劫難逃了。
可惜的是,縱然我絞盡腦汁,一時之間也沒能想到合適的應對辦法,眼看著七幽在胡隊長的追擊之下左突左閃,根本無法脫身,我更是感覺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
“管他娘的,先打了再說”,我根本沒敢再遲疑,二話不說將筆拿好,站直了身子,想起了那道金剛降魔杵圖紋,心想著不管胡隊長現在是什麽個情況,在金剛降魔杵的轟擊之下,至少也能抵擋得了一時。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眼睛一瞟,竟然看到了衛生間的鏡子,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隻見在這鏡子之中胡隊長的背上竟然有兩隻陰森森的眼睛,隨著胡隊長的一言一行泛出各種陰毒的光芒,不正是之前我曾見過幾次的麽?
我看了看手中白骨筆,又再次斜瞟了在鏡中呈現的胡隊長的背影,二話不說,拿著骨筆反手就直朝著胡隊長背上的眼睛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