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雌雄較量,人麵貓大戰 人皮信封 青豆
那東西低著頭一步一步地向我身邊挪動著,我忽然感到耳朵又是一陣熱辣辣的痛感,接著耳邊傳來了另一陣“咕嚕嚕”的聲音。我和眼前的人麵貓都是一愣,難道是夜叉?想到那個小家夥我心裏忽然萌生出一種希望,這小東西自從追著那個喪屍回來之後便一直在屋子裏休息,所以我和吉南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帶著它,沒想到此時竟然奇跡般地出現了,當下心裏更是喜出望外。
眨眼間那聲音已經迫近,似乎就在我們身後不遠處。眼前的人麵貓再不向前,和我一樣豎起耳朵諦聽著動靜。忽然夜叉從我們身後跳了過來,一縱身跳到我的懷裏,親昵地將小臉靠在我的臉上,一時間我竟然有些感動,這個小家夥陪我經曆了太多的危難,地洞中救宋杉杉的也是它,而今眼前的這隻人麵貓相比夜叉來說也確實大得有些離譜。
剛剛才在心中萌生起來的一絲喜悅感在巨大的反差之下變得**然無存了,雖然兩隻都是人麵貓,可是這體型的懸殊卻注定夜叉就算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也不可能打得過眼前的大家夥的。
此時我忽然想讓夜叉趕緊離開這裏,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那人麵貓忽然向前挪動了一步,我懷裏的夜叉立刻便有了反應,喉嚨中“咕嚕嚕”的聲音變得非常急促,而且聲音中透露著一種敵意。夜叉緩緩地扭過腦袋,身後的毛全部豎立了起來,嘴角微微上翹露出鋒利的獠牙。
“夜叉……”我想吼住它,誰知這小家夥確實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從我身上跳下之後徑直向前麵的大家夥走去。眼前的大家夥喉嚨中同樣發出“咕嚕嚕”的聲響,響聲很大。而小小的夜叉竟然毫不示弱,它走了幾步立在大家夥前麵,後腿微弓,前腿緊繃,嘴角一直不停地顫抖著。僵持了幾秒鍾之後兩隻人麵貓的聲音都變得低沉了起來。
我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一直祈禱著眼前的大家夥顧及一下同類的情誼能首先轉身離去,可是想想動物畢竟是動物怎麽會想那麽多呢?但是奇跡還是發生了,眼前的大家夥忽然轉身向後走了。我的心終於掉到了肚子中,長出了一口氣,可還沒等我這口氣完全吐出去,隻見夜叉這家夥猛然一縱身從地上躍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撲向剛剛轉身的大家夥。
誰能想到兩隻人麵貓對峙之後,會是夜叉首先進攻呢?我的心再次懸了起來,心中不禁又氣又怕地想著夜叉也真是能惹事。夜叉這一擊不能說不快,可是那大家夥躲閃更是靈敏,身形稍微晃動便立刻躲開了。夜叉一擊不成剛剛落地又縱身向那大家夥猛撲過去,此時那大家夥確實有些長者的風範,隻是躲閃並不還擊,倒是夜叉節節bi近。
“夜叉,回來!”我小聲地說道,可是雖然我的聲音小,那大家夥還是將頭扭了過來,那張蒼白的臉正對著我,讓我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冷汗猛然從後背上爆出。
我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誰知這個微妙的動作竟然讓那個大家夥霍地向我撲了過來,我心說這次可是到了我的大限之期啊!眼看那隻巨型人麵貓已經向我猛撲過來,我閉上眼睛下意識地將雙臂擋在麵前。這時,我感到身體忽然被什麽東西重重地壓住了,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吉南。此時吉南已經蘇醒了過來,一下子撲到我的身上用後背擋住了人麵貓的進攻。
“吉南,你……”我慌張地望著吉南,吉南臉色蒼白,嘴角微微上斂,艱難地伸出手在我麵前做了一個OK的動作,然後眼皮沉沉地落下,整個人都趴在了我的身上。
我又晃了晃吉南,此時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人麵貓的進攻被吉南擋住之後,那畜生哪肯就此罷休,從吉南身上跳到我的身後,我抱著吉南轉過身,眼睛盯著眼前的畜生,心中莫名地生出幾許悲壯,死就死吧,我記得吉南身上有一把短刀,於是一邊望著那家夥一邊在快速地摸索著。
我的手指碰到一件堅硬的物事,正是那把短刀,我立刻將短刀抽出緊緊地握在手中,靜待著那畜生下一次進攻,然後找準時機給它致命一擊。
正在此時,我忽然聽到夜叉發出一陣尖叫聲,那叫聲與之前的鼾聲大不相同,我疑惑地扭過頭,眼前的夜叉讓我的心一下子狂跳了起來,那隻小小的人麵貓的身體驟然間大了很多,雖然相比眼前的大家夥要小一些,但是卻已經達到了可以分庭抗禮的地步了。
隻見夜叉忽然從地上躍起,向眼前的人麵貓撲過去,眼前的那家夥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根本無從顧及夜叉的變化,而且夜叉的這一擊來勢又凶又猛,那隻人麵貓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被夜叉撲倒在地。
接著兩隻人麵貓糾纏在了一起,夜叉的反應速度相比那隻人麵貓可以說快出很多,而且每一次進攻都非常致命。那隻人麵貓也許知道自己不敵,立刻從廝打中抽身出去,然後一縱身跳到了巷子兩邊的牆上,夜叉哪裏肯罷休,立刻緊跟其後跳了起來。
夜叉這個動作卻正中了那隻人麵貓的計,夜叉剛一跳起,那隻人麵貓便立刻從牆上猛撲了下來,直擊夜叉要害。這一擊著實厲害,夜叉的身體根本無處借力像一片落葉一樣被它撲倒在地。夜叉落在地上的瞬間我忽然感到胸口傳來一陣沉悶的痛感,像是自己被人摔在了地上一般。夜叉落在地上之後立刻閃身向後退去,前腿緊繃,後腿微弓已經作好了再次進攻的準備。正在此時,我的耳邊忽然又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鈴聲,我連忙向那鈴聲的方向望去,隻見毛奎子正站在巷口。
那隻人麵貓聽到鈴聲之後望著夜叉緩緩地向後撤身,撤了五六步的樣子才掉轉頭向毛奎子的方向奔去,待那隻人麵貓回到毛奎子身邊之後他才停止搖鈴,之後淡淡地說道:“羅澤,你記住我和你說的,我們是一種人。如果你想通了就來找我。”說完毛奎子帶著身邊的人麵貓轉身走進了一旁的巷子裏。
我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然後看看吉南依然毫無知覺地躺在我的懷裏。我扭過頭看了一眼夜叉,隻見夜叉緩緩地向我走過來,然後將臉湊過來貼在我的臉上,伸出粉嫩的小舌頭在我的手指上tian了tian之後,整個身體像是凍住了一樣倒在了我的身邊,體形也快速地縮小,最後和初始時候一般無二。
我焦急地抱起夜叉,將手指放在夜叉的頸脖,感覺尚有微弱的脈搏之後,一顆懸著的心才算稍稍放下。可當下我們三個中兩個已經昏厥,隻剩下我這個半殘現在連走路都困難,隻能靜待老金頭他們來營救我們了。
而當我回過神的時候發現眼前的巷子早已經不見了,甚至連剛剛那個奇形怪狀的房子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在地上隻有七根刀削過的木棍。此時我們已經離開南卦村大概有幾百米的距離了,我恍然大悟,難怪吉南能找得到我,他祖上曾經見識過這種迷陣的易術。
忽然我聽到老金頭一邊向我的方向跑來,一邊大喊著我的名字,“羅澤……羅澤是你嗎?”
我連忙招呼,老金頭快步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殷悅,雖然傷勢好轉,不過還是能看出她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
“我們找了你好半天了。”老金頭蹲在我身邊說道,“吉南怎麽了?”
“剛才我們遇見了毛奎子!”我淡淡地說道。
此話一出口,他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我,欲言又止地說道:“他沒和你說什麽吧?”
好似老金頭心中早已經知道了毛奎子像是要和我說什麽一樣,我搖了搖頭說道:“殷悅的傷還沒有全好,怎麽也跟著跑出來了?”
“金大爺和金豆子都出去找你們了,我自己一個人也害怕,所以就跟來了,羅澤哥你沒事吧?”殷悅望著我說道。
“沒事,好像是腳踝崴了,吉南要嚴重一些。”老金頭說著已經將吉南背在後背上了,然後示意殷悅攙著我起來,我伏在她的肩膀上,一陣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讓我竟然有些心猿意馬。
“對了,大爺,剛剛我們明明看到你去追金豆子了,怎麽最後成了你們到處找我們啊?”我一邊走一邊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金豆子在你們兩個離開之後就回來了,他告訴我說幾年前曾經看見的那個奇怪的老頭又出現了,我知道那個可能就是毛奎子,當下便要去找你們兩個人商量對策,可是到了殷悅的房間才知道你們兩個都不見了,我想一定是出了事,就和金豆子分頭來找你們。可是在這裏找了半天都沒有你們的蹤跡。不知道怎麽弄的,你們兩個像是忽然就出現在我們麵前了。”老金頭一邊說一邊搖著頭。
“羅澤哥,你們遇見鬼打牆了?”殷悅好奇地問道。
“嗬嗬。”我笑而不答,如果我們遇見的隻是鬼打牆那便好了。
這時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整個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戰,然後橫眉冷對地望著殷悅說:“歐陽老爹究竟是你什麽人?”
我的話說得有些倉促,殷悅停住腳步,不置可否地望著我,然後吞吞吐吐地說:“他……他怎麽了?”
“沒,沒什麽,我隻是想知道你和他是什麽關係?”我半遮半掩地說道。
殷悅釋懷地笑了笑說:“哦,原來是這樣啊。我母親是個孤兒,是老爹收養的她,所以我應該叫他外公才對,不過……”此時的殷悅臉有難色。
“不過什麽?”我連忙追問道。
“還是不要說了!”殷悅臉上掠過一絲悲傷的神情,但這丫頭自從我認識之初便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今天臉上現出悲傷之情讓我有些驚訝,想必是她的傷心事,我也便沒有接著問下去。
“對了,殷悅你學的什麽專業?”我故意岔開話題說道。
“播音主持啊!”殷悅眉飛色舞地說道。
“哦,你自己選的還是家裏bi迫的!”這句我自以為已經算是不著邊際的話卻讓殷悅忽然沉默了,她微微地低下頭,而我卻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大腦中在不停地思索著,難道是自己剛才哪句話又說錯了。
過了好半天殷悅才幽幽地說道:“我母親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自從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哦,對不起!”我心知提到了殷悅的傷心處,早知道是這樣我真應該換句別的話說。
“嗬嗬,沒事,都已經過去了,你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說著殷悅會心地笑了笑,以前一直認為漂亮的女孩往往軟弱,殷悅讓我改變了最初的看法。
接下來我們一直保持著沉默,走進村子,殷悅忽然自言自語地說道:“真不知道當時父親是怎麽了?”我有些好奇殷悅的話,但是又不便多問。
“羅澤哥,你能想象得到一對相戀五年結婚七年一直恩愛的夫妻會發生血案嗎?”殷悅的話讓我更是一愣,我知道殷悅口中的那對夫妻一定就是她的父母,隻是這血案從何談起呢?
“十七年前的一個夜晚,那天好像和今天晚上的月光差不多,父親很晚才從外麵回來,之後在沙發上坐了很久,忽然像發瘋了一樣從夢中驚醒,徑直走進了廚房,拿了一把菜刀走向我的房間。母親立刻拉住了父親,可是父親當時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根本無從勸說。接著兩個人扭打了起來,聲音很大,我悄悄地從**爬起來推開門從門縫裏向外看,母親一把將門按住,然後大聲地呼喊讓我躲起來。我被嚇壞了戰戰兢兢地躲在床下,聽到外麵杯子和茶幾碎裂的聲音,不久忽然傳來了母親的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過了良久,我聽到父親用力地叩擊著我的房門。”殷悅說到這裏身體猛然顫抖了一下,我仿佛隱約地感到那會是怎樣一種情景。
“後來……怎麽樣了?”我見殷悅停頓下來,接著問道。
“唉……”她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道,“鄰居家聽到我家裏的呼喊聲就報警了,警察衝進來的時候父親還沒有將房門打開,後來法庭認定父親有嚴重的精神障礙,可是我印象中父親從沒有那樣過……”殷悅說著似乎在用一種祈求的目光望著我,等待著我肯定她的話。
“那之後你有沒有見過你父親?”
“見過,小時候一直在孤兒院長大,暑假的時候我會回到四川的老家去看歐陽老爹,老爹總是叮囑我不要去看父親,不要聽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不過畢竟是血濃於水,當我上了初中之後就會在假期的時候偷偷地去看父親。”殷悅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