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秘密通道,死裏逃生 2
“難不成你把他們藏到她的屋子裏了?”說著那個女人向我們房間的方向走了過來,我的脊背一涼,瞥見金豆子已經握緊了拳頭。
“你們有事嗎?”炕上的女孩忽然提高了嗓門向外麵喊道,她這句話音剛落,外麵便鴉雀無聲了,過了好一會兒,剛剛一直陰陽怪氣的女人才娓娓地說道:“哦,也沒什麽事,沒打擾到您吧!”
“沒什麽事你們就先回去吧!”女孩的聲音降了幾個聲調,然後長歎了一口氣。接著我便聽到幾個人退出去的聲音。
片刻之後,老太太走了進來,說道:“小夥子,你現在先別出去,等到晚上再離開村子啊!”
“為什麽?”我疑惑地說道,這個村子實在是古怪得讓我有些忍無可忍了。
“這……”老太太一臉難色地看了看半癱在**的女孩。
正在此時,那女孩說道:“奶奶,你先出去吧,我和他們說!”
老太太點了點頭,長歎了一口氣轉身出去了,女孩稍微地向後靠了靠,然後說道:“你是不是叫羅澤?”
我疑惑地望著這個雙目失明的女孩,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一層,她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怎麽會連我的名字都知道?我點了點頭,喉嚨中含糊地回答了聲“嗯”。
說著女孩又微笑了起來,然後緩緩地說道:“你現在是不是對我們這個村子很好奇?”
“是啊,總是感覺這個村子怪怪的!”我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這個村子裏沒有男人。”女孩的一句話像是一聲驚雷在我的耳邊響起,雖然我心裏早有準備,但是這話從女孩口中說出,我還是覺得一時間難以接受。
“村子裏的男人呢?”我好奇地問道。
“死的死,逃的逃。”女孩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掠過一絲的無奈,接著又說道:“你們在這裏稍微等一等吧,等天色晚一點兒你們從秘道出村!”
難不成這個村子還有地道,想到這裏我更加好奇了。一直坐立不安地等著太陽落山,終於,天已經擦黑了,老太太撩開門簾走了進來,說道:“你們跟我來!”
我點了點頭,然後和那女孩說了聲再見,便被老太太拉到了院子中,在剛進院子的時候就看見院子裏有一個磨盤,老太太在磨盤的底下輕輕地叩擊了兩下,聲音很有節奏,接著便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出口。
“你們下去隻會有兩條路,一條是向左的,那條就直接通到村外。”老太太說著將一根蠟燭遞給了我,又說道:“謝謝你,小夥子!”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拿著蠟燭先跳進了那個地道,一進地道便有一股冷氣撲麵而來,現在是盛夏,可是地道中卻冰冷異常。金豆子也下來了,接著我們上麵的蓋子又被蓋上了。
這個地道很狹窄,隻容得一個人躬身而過,可是似乎是向下方延伸的,金豆子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後,大約走了二十分鍾左右,眼前的地道忽然開闊了起來,而且腳下的路也平緩了許多。
我點上蠟燭,正在這時金豆子忽然推了推我,我扭過頭,隻是這一眼我差點兒背過氣去,肌肉條件反射般地緊繃了起來,向後退了幾步。
在左邊地道出口的地方竟然趴著一隻地奎,而且這隻地奎的個頭之大是之前看到的那些地奎無法比擬的,足有半米長,身體不是黑色,是青綠偏白。
我和金豆子對視了一下,就算這野雞的力量再強大,麵對眼前這隻巨型地奎想必也無能為力。可是前麵就是出口,一時間,我竟然不知何去何從。
我左右張望著,忽然,地奎的身體輕微地顫動了起來,我的心髒猛然狂跳了起來,拉著金豆子向後退去。那地奎剛剛像是在休息,此時算是醒過來了,它似乎也被眼前的我們驚住了。
我們對視僵持著,可是,我的腦子卻一刻不曾停歇地思考著怎麽辦?這樣僵持不是辦法,可能這隻地奎從沒在地道中見到人,所以現在還心存畏懼,如果時間拖延下去的話,一旦它猛撲過來,我們便小命難保了。
正在我思索的時候,那地奎的身體開始緩慢地曲折,我知道它馬上就要開始進攻了,便想也不想地拉著金豆子向右邊的洞口跑去。我們的跑動像是給這該死的東西打了一針興奮劑,它身體一舒展“嗖”地躍起很高,落在我們的身後。我們已經進了右麵的洞口,現在沒有選擇了,隻能一路向前跑。
那東西像是和我們結下了殺父之仇一樣緊追不舍。幸好,右麵的洞口似乎越往裏跑越是開闊,那東西一刻不停,每次跳躍都很有力,而且每次都不遠不近地落在我們的身後。大概跑了二十多分鍾,忽然那隻地奎不再跳躍了,停在了原地。
“金豆子,你看看那孫子追上來了嗎?”我一邊彎著腰捂著肚子,一邊說道。
“你怎麽不去啊?”金豆子反問道。
我在他的腦袋上“啪”地拍了一下,金豆子一麵摸著腦袋,一麵大聲說道:“你打我做什麽!”
“嘿嘿,看你小子不傻!”我說著哈哈笑了起來,然後坐在地上,拿出那包老蔫臨走的時候塞給我的小熊貓,點了一根,壓壓驚。
“你說那孫子怎麽不追了?”我一邊愜意地抽著煙,一邊問道。
金豆子搖了搖頭,一雙眼睛好奇地盯著我口中的煙,說道:“你這個人也蠻奇怪的。”
“我?我有什麽奇怪的?”我不屑一顧地說道。
“地奎這東西一般情況下不會追人的,不過聽爺爺說第一次見到你就差點兒讓地奎吃掉,當時我還不相信,現在一看你還真是很特別的人!”金豆子的話讓我心頭一驚,想起老金頭第一次見到我時候的那副表情,想必我還真是地奎的死敵。
“羅澤哥,你聽前麵好像有聲音!”金豆子忽然停止了顫抖,小聲地說。聽了他的話,我將耳朵向前湊了湊,小心地諦聽著。諦聽之下,果然傳來了潺潺的流水聲,可是為什麽剛才沒有聽到呢?我思忖著,反正現在折返回去也是死路一條,倒不如去前麵看看。想到這裏我站起身拉著金豆子繼續往前走。
話說剛剛被地奎一路狂追便也沒有在意這條地道的走勢,此時才察覺到原來這條地道是一直向下的,而且越往下走越感到身體一陣陣地發冷。
這時我忽然覺得腳下似乎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我點亮打火機,一看,竟然是幾大摞整齊的木棍,這些木棍都一般長短,粗細也差不多,而且質地很堅實,更主要的是這些木棍似乎用什麽特殊的東西浸泡過,根本沒有受潮,是誰將這些木棍放在這裏的呢?不管那麽許多了,反正現在金豆子和我已經被凍得快要死了,我立刻點燃了一根,那木棍很容易燃燒,差不多蘸火即燃,幾根木棍燒盡之後,我們的身體終於不再那麽麻木了,於是我們繼續向洞的深處走去。
又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忽然眼前出現了一道亮光,我們如同獲得了新生一樣,人在黑暗的地方待得時間過長,便會慢慢喪失信心,原來人也是具有趨光xing的。我們狂奔著向前跑去,前麵的光越來越亮,強烈的光線有些刺眼,不過不管怎麽樣我們算是走出來了,誰知剛到洞口我便差點兒昏厥過去。
眼前竟然是一個天坑,這個坑的直徑大概有十幾米,光滑的四壁生滿了青苔,根本沒有著力的地方,下麵是數百丈的深崖,幸好剛才奔跑的速度不是很快,否則就直接衝出洞口墜入懸崖之中了。
我和金豆子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洞口,我想著又拿出一根煙,可能是因為地道中的潮氣太重,點了幾次都沒有點著,而此時我發現金豆子的眼睛一直直勾勾地望著天坑的對麵。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這個坑有幾百丈深,我們正好處於不上不下的位置,而就在這天坑對麵的崖壁上竟然有一座奇特的建築,那建築穹頂,平麵呈四方形,全部是用青磚築成,遠遠望去像是一座隆起的蒙古包,但是,顯然要比蒙古包大得多。
它就鑲嵌在對麵的懸崖上,如果沒有路,那麽那個建築是如何築造的呢?想到這裏我開始在四周打量著,忽然,我發現腳下的凸台似乎是一條向外延伸的小路,但是卻被整齊地截斷了,我再次喪氣地坐在了原地。
金豆子此時正向凸台邊緣走去,然後小心翼翼地蹲在凸台的邊緣,輕輕地將那些附著在懸崖上的青苔除去……
“嘿,你做什麽呢?”我一邊雙手搓著一根已經發潮的煙,想用掌心的熱度將煙烘幹。
金豆子像是沒聽見一樣,專心致誌地在懸崖上摳著那些青苔。我也不去理他,拿出打火機點上被我搓得已經扭曲變形的香煙,雖然現在能夠勉強點燃,但是還是覺得抽起來憋得慌。那隻野雞站在我的對麵,依然是一副昂首挺胸的樣子,我用力地吸了一口煙,之後湊近那隻野雞,猛地吐出口中的煙,出乎意料,那野雞像是很享受的樣子揚起了脖子。
這個發現讓我一下子多出了很多樂趣,我每吸一口就吐出一些給那隻野雞,野雞一點點地靠近我,真沒想到臨死前還能遇見知己,這野雞也是個煙鬼。抽完一根,我又連忙揉搓著另一根,而金豆子始終在懸崖邊上摳著那些青苔,我偶爾看一眼他,以免他忽然掉下去,有他在好歹還有個說話的人。
正在我和野雞抽煙抽得不亦樂乎的時候,金豆子忽然喊道:“羅澤哥,你快過來看看!”
金豆子的聲音裏滿含著興奮,聲音很大,在這個天坑中不斷回**著,層層疊疊的,讓人聽了心裏有種毛毛的感覺。
“怎麽了?你大驚小怪什麽啊?”我一麵說著,一麵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野雞可憐巴巴地仰起頭等待著我把口中的煙吹給它。忽然我愣住了,一口煙被我咽下了肚子。
在金豆子旁邊的懸崖上竟然出現了一個胳膊粗細的凹坑,正在此時,我忽然覺得腳下一疼,一回頭見到那野雞正用力地在我的腳上啄,這家夥一定是等我的那口煙遲遲沒有吐出來著急了,我連忙吸了一口,接著噴向它。它這才停下,又享受似的揚起頭,我站起身一步一停地向金豆子的方向走去,話說我這人從小就有恐高症,而且現在自己身下便是百丈的深崖,想起來便覺得脊背冰涼。
我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著,然後趴在凸台的邊緣上,向下一望,下麵百丈之下是黑色的水,稍有不慎墜入其中不摔死也要淹死,想到這裏我忽然感到腦袋一陣眩暈,身體一失衡,差點兒墜下去,幸好金豆子抓住了我。
我咽了咽口水,長出一口氣,讓自己的心稍微平靜一些,再看旁邊懸崖上的那個凹坑,坑的邊緣很光滑,但還是能看得出有人工雕琢的痕跡,這些凹坑是做什麽用的呢?
“羅澤哥,這樣的凹坑向上還有……”說著金豆子一手抓著我,一手指著上方,我順著金豆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才發現原來在那些青苔的覆蓋之下有很多顏色較深的黑點,這些黑點盤旋在天坑的四壁,每個黑點之間大概有二十公分的間距。
我疑惑地退回到洞口,還是這裏比較安全。我坐在洞口思忖著這些黑點的用途。忽然,我覺得一陣劇烈的顫動從地麵傳來。我連忙將還在凸台上的金豆子拉了回來,縮回到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