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窺探規則
聽了焚天的話，無塵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因為自己的元嬰身上有素娥仙子贈送的滴露，緊接著的反應就是，胥炎它們危險了！戰鬥中內視是一種十分危險的行為，這幾乎就意味著把自己的肉體交到了對方的手裏，任他宰割，但是此時無塵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迅速內視，果然入他所料，焚天抓住的是藝宗破舞。
【混蛋！放開！】晨麾奮力的想要扒開焚天的手，可是它們畢竟不一樣，沒有肉體的元嬰在修真者來看根本就是一個嬰兒一樣脆弱。
【破舞！】無塵困在滴露裏麵，不但對方攻擊不到他，就是自己也出不來了，所以他也隻能眼看著破舞被焚天抓住。
【可惡！】無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無塵恨不得被抓住的是自己！
得不到回應的焚天已經失去了耐性，一個用力便把破舞拽出無塵體外，無塵又急忙從元嬰中回到肉體，腦中還回**著晨麾和胥炎的大喊。
“還給我！”無塵怒瞪焚天，衝上去搶奪著焚天手裏的破舞。
“咦？你竟然沒事？”焚天稀奇的看著無塵，“難道你修煉出了兩個元嬰？”任誰也想不到無塵體內竟然可以存放別人的元嬰，因為任誰也不可能犧牲自己為他人煉製人器！
隨著焚天的懷疑，手掌收縮，無塵眼前出現一片血霧。
“不……”眼看著破舞在自己麵前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便被捏碎，無塵呆愣。
“我就不信你還有一個元嬰！”說著便再次向著無塵的體內伸出手去。
這一次無塵再也不能就這麽讓他得逞，汐月劍向下一擋，正好阻礙了焚天動作。
“我要為破舞報仇！”紅色的眼透著一股血腥，藍色的眼交織著痛苦。
“破舞？那個被捏死的元嬰？你還給自己的元嬰起名字？”心魔化的焚天力量比起仙帝時的焚天更加厲害，而此時海族的歌聲已經對他的影響不是很大了，隻減緩了焚天的速度。
無塵沒有說話，他不想說，他怕隻要自己現在一說話，就泄了氣，他想要報仇，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雖然自己混沌訣和仙帝焚天一樣都是在**期，但是人家是從仙帝才轉練混沌訣的，而自己則是開始修真不久就開始修煉的，焚天對於力量的積累比自己要多得多，戰鬥經驗也比自己豐富了很多，所以他不能說話，他怕隻要一說話，就再也沒有勇氣挑戰這個自己必輸的對象。
可是上天不會因為你的勇氣而憐憫你，在無塵第無數次被焚天打倒以後，焚天不耐煩的再次把手伸進無塵的體內，那張單純的臉上有著殘酷的笑容。
“不……”此時的無塵連內視的力量都沒有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焚天從體內拽出胥炎，那個和自己最好的胥炎。
看著無塵無力的心碎，胥炎在焚天的手中展顏一笑。嘴唇動了動，還沒有說完，便再一次被焚天捏碎。
無塵，很高興認識……
無塵看出了胥炎的嘴型，也知道了胥炎最後想要說的話。可是他究竟在高興什麽？要不是自己的無能他和破舞也許就不會死，如果不是他的無能，也許它們早就飛升了或者投胎轉世了，要不是……
“無塵！”頭腦裏流夜和晨麾的聲音同時響起。
無塵茫然的抬起頭，看到了流夜等人正在努力的抵抗著焚天所釋放的壓力，那紫色的雙目透著刻骨的恨意，是啊，胥炎和破舞他們比起自己更加早的認識流夜，自己也對不起流夜嗬……
“無塵，我不知道你這麽懦弱！別忘記了，在你體內還有一個晨麾呢！”流夜的聲音入醍醐灌頂一般澆醒了無塵渾噩的頭腦。
對了，還有晨麾，必須保護晨麾！
目標，隻要給他一個目標他便會舍棄生命的去完成。
【無塵，這樣的你是打不過他的。】晨麾的聲音異常的冷靜。
【什麽意思？】無塵一邊抓緊時間恢複，一邊聽著晨麾的話。
【戰勝他必須得到比他更強的力量。】堅定的聲音透著對生命的漠視。
【力量？我要到哪裏得到這種力量？】無塵也想要這種力量，比晨麾更想要得到。
【……】
【無塵，我和胥炎一樣，或者說我們都和胥炎一樣，很高興認識你，其實我們早就厭倦了這種生活，我們很羨慕上古、汐月和流夜的放棄，所以你不要有任何愧疚。力量我可以給你，然後請你為我們報仇吧！】話音剛落，還沒等無塵阻止，晨麾一下子抱住無塵的元嬰，透過滴露將自己的力量滲透了過去，因為沒有殺氣，沒有邪念，所以力量很容易的便鑽進無塵元嬰的體內，而晨麾也在力量耗盡之後化成星星碎片消失了。
“不……”短短一瞬間便有三個好友消失，而且都是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那種無助和自我憤恨是常人所無法理解的。
他果然做了。看到無塵的樣子，流夜也知道了晨麾最後的決定，這是魔族特有的法術，用自己的生命換別人力量的成倍增長，雖然有後遺症但是非常時期這個方法是最可行的。
黑色的長發忽然瘋狂的開始長長，從喉嚨裏發出的嘶吼仿佛來自深淵地獄，雙耳向腦後漸漸變尖，頭頂上黑色的長發裏長出一對惡魔的長角，曲卷的背後嘩啦一聲展開了一對黑色的羽翼，紅藍色的眼睛已經變成了一對血紅。
天魔人體內魔王的血統在力量增長的同時覺醒了。
混沌訣直接突破了魄的後期，無塵感覺到那是一種新的境界，一種創世的境界，是規則，對就是規則，一種可以顛覆規則創造規則的境界。
“想要得到力量嗎？”此時的無塵再次看向焚天的時候，卻發現如今焚天在自己的眼裏仿佛是一隻螞蟻，而自己隨時都可以捏碎他。
焚天知道無塵的力量增長了，可是已經增長到他感覺不到的地步了，現在他的心裏竟然有些畏懼，站在無塵的麵前竟然畏懼起他來，對於這點作為仙帝的驕傲是不允許的。
“我就是為了力量而生的！”警惕的看著無塵，焚天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那就給你力量吧！”仿佛是一件多麽不起眼的事情一樣，無塵大手一揮，一種黑色的夾雜著七彩的能量光團便鑽進了焚天的體內。
焚天驚訝的看著無塵的動作，本來他想躲開的，任誰也不會相信前一秒還要殺了自己報仇的人，會在下一秒給自己力量，可是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也就是說他拒絕不了無塵給他的力量。不過當那個光團進入身體的時候，他才發現，那真的是力量，前所為有的力量。
“哈哈……我終於得到無以倫比的力量了！我終於可以站在宇宙的頂峰了！”瘋狂的笑，瘋狂的揮舞手中的武器。
頂峰？無塵撇嘴，如果你是頂峰，那麽給你力量的我算什麽？這個世界的頂峰就是規則，而你我也隻不過是規則下的一隻螻蟻而已。
“哈哈……哈哈……咳咳……”歇斯底裏的發泄，卻越來越虛弱，雖然力量越來越強，可是身體卻越來越虛弱，大笑變成了大咳，血從嘴裏不停的湧了出來，看著自己雙手，焚天不相信的搖頭，“不可能，我得到了力量，我不會死的！”
“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你做了什麽手腳？”抓住無塵的衣襟，焚天焦急的大吼。
輕輕撥開焚天的手，拍了拍自己胸前的衣襟，無塵緩慢的說：“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當你的力量超出你身體的承受力以後，就會發生反噬，然後你的身體就會崩潰，可是力量還在不停的增長，便開始你的靈魂，當力量超過你靈魂的承受力以後，你的靈魂也會消散，然後你的力量將回歸宇宙，重新開始新的生命。”
呆愣的後退了一步，然後忍不住心中難受，又吐出了一口血，然後雙腿首先承受不住力量的增長在空氣中化為虛無，焚天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消失的雙腿，然後跌坐在地，慢慢的看著自己從下到上開始消散的身體，竟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種讓人難以理解的笑。
“這種過程還挺漂亮的。”
自從無塵直接突破了混沌訣魄的後期以後，眾人的壓力便沒有了，可是無塵帶給他們的一種對於信仰的膜拜，讓他們止步不前，看著無塵突然變的高不可攀，看到焚天的突然瘋狂，接著變逐漸消失，在場的所有人在心裏都明白了一件事情，混沌訣是一個雙麵刃，要麽成神成仙，毀天滅地，要麽發瘋發狂，自我毀滅。無疑無塵是前者而焚天便是後者。
隨著焚天的灰飛煙滅，無塵體內的力量忽然像是泄洪一般，退的一幹二淨。眼皮越來越重，身體越來越沉，在昏迷的前一刻，無塵還想著：幸虧古神族沒有來，要不然修真界知道了混沌訣的秘密以後，也許古神族將會遭受再一次的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