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臻,聽說你最近談了一個女朋友,什麽時候帶回來給我們見一見。”
“雖然你外公不在了,但是我們都是你外公的朋友,你也算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
“我們這一輩所有人,都喜歡你能幸福。還以為你這個病,沒辦法找到女孩子了呢。”
傅臻:“我去問問她的意見,如果她願意,明天我就帶她來見你們。”
宋錦璃喜歡主動出擊。
既然傅臻都答應了,她也剛好在門口,也就不必明日了。
“傅臻!”宋錦璃脆生生的聲音喊出。
傅臻跟魏老都起身,朝著窗外看去,青澀黑長直的少女站在門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魏老看起來年紀很大了,頭發胡子花白,杵著拐杖,一雙渾濁的眼在看見宋錦璃的時候眼前一亮。
他轉身拍了拍傅臻的手,“老陸看見這個姑娘,一定很欣慰。可惜了,可惜了。”
“都怪你那個該死的爹。”
傅臻臉色如常,安撫,“魏老,動氣傷身。”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給你補玉。”
說罷,傅臻看向宋錦璃,勾起一絲淺笑:“你怎麽找到我這裏來了?我記得魏家大院是禁止拍攝的。”
宋錦璃想了想自己翻牆的操作,突然沉默了。
傅臻淡淡:“不聽話。”
估計小姑娘又做了什麽“壞事。”
魏老則一跺拐杖,生氣:“你管她怎麽找來的,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麽?”
隨後,立刻轉變了語氣,變得溫和。
“錦鯉?是我想的那個錦鯉嗎?錦鯉象征吉祥富貴,看著還真是個有福氣的好孩子,能給你起這個名字,你的爸爸媽媽,一定很愛你。”
“不然,怎麽會給孩子起名錦鯉呢?”
爸爸媽媽,一定很愛她?
宋錦璃被魏老的話說得泛起漣漪,她已經知道了,宋家並非她至親,那她的至親在哪?
她的爸爸媽媽,會很愛她嗎?
“魏老,你就別誇了,再誇就要給小姑娘誇害羞了。”傅臻雖然嘴上這麽說,不過他不認為宋錦璃會害羞。
“進來坐吧。你跟阿臻一樣,叫我一聲魏老,或者魏爺爺都行。”魏老聲音溫和。
“好!”宋錦璃脆生生的回答。
配上她那副小白花的外貌,她笑起來,還真像森林中純潔無暇的小白兔。
——
屋內。
陳設擺放十分整齊,三人坐的位置是梨木椅,桌子是檀木桌,桌子上的茶盞,是紫檀茶盞,繡著青竹的薄紗屏風利於兩側。
魏老取出一盒大紅袍,準備去給二人沏茶,宋錦璃見縫插針。
“我來吧。”宋錦璃道。
魏老有些納悶,“小姑娘年紀輕輕,還懂茶道呢?”
“略懂。”宋錦璃謙虛的說道:“隻是泡起來不難喝而已。再說了,怎麽能讓您親自給我泡茶呢?亂了輩分不是?”
宋錦璃簡簡單單兩句話,四兩撥千斤一般讓魏老十分高興。
對著傅臻笑罵:“你小子,脾氣不行,品行一般,看姑娘的眼神倒是還不錯。”
或許天底下,也沒幾個人敢這麽說傅臻。
宋錦璃找到了熱水,又從櫃子裏取出茶具,先衝洗茶具,然後泡茶,展茗,屋內立刻沁滿茶香。
“好香啊。這小姑娘,厲害啊。”魏老渾濁的眼裏,是絲絲讚歎:“看著年紀輕輕,這泡茶的手藝可謂是連我都甘拜下風。”
傅臻也看得溢彩連連,宋錦璃真的,什麽都會。
仿佛,她也重生了千千萬萬次一樣。
不對....
傅臻腦子清醒了一瞬,對啊,他能重生千千萬萬次,為什麽宋錦璃不能?
仿佛宋錦璃的秘密,即將被他掀開。
轉而。
傅臻又想。
宋錦璃怎麽重生的呢?
他是被困在一個時間循環裏千千萬萬次。
那宋錦璃呢?
一切答案,都不得而知。
宋錦璃最後除去浮沫,端上了三杯溫茶,茶香縈繞整個房間。
魏老迫不及待的掀開蓋子,清茶入喉,他讚歎:“好手藝啊!茶香沒有一絲浪費,而且茶水溫度跟濃度都剛剛好。”
魏老喜歡品茶,他年輕的時候是個書法家,也算古董鑒賞家,在華國也算是小有名氣。
最喜歡的莫過於泡一杯好茶,再一邊品茶,一邊鑒賞古董,這也是他最愛的消遣方式。
“阿臻,我最近新到了一個好東西。”魏老笑著起身,打開紅木櫃子,取出了一把古琴。
“此琴名曰,長相憶。乃兩千年前流傳下來的古琴,聽聞,我家先祖還親自彈奏過此琴。”
這把琴....
宋錦璃臉色一白,這把琴,是她在小世界裏的時候彈奏過的。
魏老的先祖彈奏過?
這麽說,她真實身份,其實是魏老的祖宗?
時間在宋錦璃的腦海中玄幻了一瞬。
不,她現在是宋錦璃,她是宋錦璃!
她現在不是任何人!
“我知道你也修音律,要不要在你小女朋友麵前彈奏一曲?”
魏老笑著說,想他當年,也算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所以,他調戲起這些小年輕,也算是有一手。
傅臻垂眸,長眼睫落下陰影,遮住了眸中情緒,骨節分明的大手撫上琴弦:“我不善古琴。”
這倒是傅臻所言的實話。
宋錦璃則六神無主的開口:“佳人。”
傅臻疑惑:“怎麽了?”
小姑娘怎麽一副被人奪舍的模樣。
“我想你為我,彈奏一曲佳人。”
“就是,今天邵有恒彈奏那首曲子。”
提到邵有恒,魏老臉色一冷:“有恒,有恒?”
魏老拍了拍桌子,跟老頑童鬧脾氣一樣:“那昧了良心的,有恒有恒,不就是提醒他有恒心,有毅力嗎?”
“也不看看傅家的地位是誰掙來的,還敢給私生子起這種名字?”
傅臻平靜安撫:“魏老,不必生氣。為了陌生人氣壞了自己,那就不好了。”
“現在母親去了國外,他一輩子都要躺在病**,那些個小情人也沒見有一個有情有義的來幫他。”
“已經夠了。與其盼著他死,我更想他苟延殘喘的活。”
宋錦璃再次為傅臻的冷漠自持所感歎。
不過,這樣子才對嘛!
如果誰敢這麽對她宋錦璃,她宋錦璃隻會比傅臻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