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節 第二次分行巡視（上）
回到住處時，阿加莎也已經回來。
所羅門向她詢問了一下在老師那裏的情況，聽起來似乎不錯。
“賽茜莉雅老師非常喜歡我，還有幾位學姐對我也很好。”阿加莎雖然竭力克製，但眼眸中已經不禁透出興奮。
所羅門微笑著聽阿加莎述說著，他並不奇怪阿加莎受到老師的欣賞，這個小姑娘本身雖然有點捉摸不透，但是卻相當聰明。
小姑娘忽然走了過來，兩隻手伸出，抱住了所羅門的腰，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口處。
“我會成為像老師一樣出色的魔法師嗎？”
阿加莎抱得緊緊的，所羅門也不好一下推開，隻好任由她環抱著。
“當然會，不過不是成為像我這樣的魔法師，而是像你現在的老師賽茜莉雅一樣的大法師。”所羅門鼓勵道，雖然他對自己也有信心，但現在可沒辦法和賽茜莉雅比，用她作阿加莎的榜樣更合適一些。
柔嫩的肌膚摩挲著所羅門的衣袍，阿加莎抬起頭，睜大了明亮的雙眸望向所羅門道：“賽茜莉雅老師很好，但我還是更喜歡老師你，上次如果沒有你，我已經死了。”
所羅門心中微微感動，他沒有去深思小羅莉嘴裏的喜歡二字，隻以為阿加莎想表達的意思是賽茜莉雅雖然強大，但是自己與阿加莎在一起時間更長，而且自己曾經救過她。
小羅莉不是一個忘本的人啊，所羅門心中一動，心忖機會難得，正好在她麵前試試說說當日礦洞中的事。
他伸手摸了摸阿加莎的頭，斟酌了一下幹咳道：“上次在礦洞裏，我曾經進行過某種變身。”
“嗯，我記得。”小羅莉神色絲毫不變，仿佛一點都沒有對此有過什麽懷疑，“不管老師有什麽樣的血脈，但我隻知道你當時救了我。所以，我對誰都沒有說。”
所羅門頓時放下心來，如果是這樣，當時在場的三個人，伯倫加莉亞暈倒不知情，阿加莎為自己隱瞞，凱瑟琳則已經與自己有親密關係，不用擔心泄漏出去而帶來什麽麻煩。
“明天我就又要去塞茜莉雅老師的魔法塔了，可能以後要每隔四至五天才能回到這裏一趟。”阿加莎重新把頭埋到所羅門的身上，像隻小貓似的蹭了蹭，發出夢囈般的聲音。
所羅門笑道：“這樣下去，看來我也得努力了，不然哪天一下就被你追上來了。”
“噢，對了，我的一位學姐露娜想見見你。”阿加莎不好意思的道。
“見我？”所羅門有點茫然，賽茜莉雅的弟子為什麽會想見到自己？
小羅莉露出狡黠的目光道：“因為我不小心在她們麵前說出了所羅門公司的那些魔影動畫就是你拍的，露娜學姐是魔法學院戲劇社的副社長，她對此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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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遵照你的吩咐開始進行存儲業務。”沃斯利道。
這是所羅門對聖康坦分行的第二次巡視，自由之城已經滿足了他上次提出的所有要求，包括初步調遣一批人手過來，以及部份秘銀鑄幣。
在他們目前所及的地方，已經搭建起了像弗蘭克林總行一樣的金屬柵欄櫃台，幾名才調過來的銀行職員正在柵欄後忙碌著。
“不過要讓市民們知道和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短期內恐怕不能像總行在自由之城一樣實現大量吸儲。”沃斯利有些擔心的道，這意味著相當一段時間內，聖康坦城分行的資金需要總行支持才能對外貸出，而沒有形成良性循環。
所羅門點了點頭，他明白沃斯利的擔心，由於前期聖康坦城分行主要是為前往自由之城的商人實現資金轉移，加上沒有足夠的人手，所以並沒有高調的吸儲，相當多的市民並不知道把錢存入聖康坦城是可以得到利息的。
“不要緊，總行那邊既然把聖康坦城的分行交給我，會全力支持我的，你隻需要遵照我的指示去做，如果出了問題，我會向自由之城交待。”不過，正如所羅門所說，自由之城那邊肯定會全力支持的，這不但是因為所羅門的原因，而且也是弗蘭克林銀行要發展的需要。
雖然弗蘭克林本身恐怕根本沒有想過要把銀行發展到什麽程度，但是阿加莎在聖康坦城，聖康坦分行如果發展得不錯，肯定對阿加莎是一種幫助，單單隻為了這點，自由之城也會盡量支持所羅門的，百分之二十的權益送給他，外加全權主持聖康坦城分行就是非常明顯的跡像了。
另外，還有一點，自由之城是實行的秘銀鑄幣製，阿斯圖裏亞斯鑄幣是作為輔幣在使用，主要是用在了市民們的日常流通和小額交易上了，但貨幣兌換後，弗蘭克林銀行手上必然有大量的阿斯圖裏亞斯貨幣，這些貨幣最大的用途是被自由之城用來對外購買穀物等必須品，自由之城商業雖然發達，但農業欠佳，需要購買大量穀物以保證城內的供給和糧價穩定，積壓在城主府手裏的阿斯圖裏亞斯貨幣正好用來在聖康坦城放貸，以免影響自由之城中的秘銀本位製。
“至於你上次提到的競爭者已經開始出現”所羅門臉色鄭重了一點，“那我們也要加快步伐了，有時候需要主動出擊。吸儲方麵，盡量讓更多的人知道把錢存入聖康坦分行有利息，嗯，你可以建一塊牌子，上麵寫好半年期到三年期不等的利率放在那裏，讓人一進門就可以看到。還有可以利用與我們有往來的關係的商人們，由你不定期的回訪他們，要讓他們不僅僅是在需要與自由之城做生意時才存儲資金，平時都要把資金存儲在這裏，這樣可以增加我們能夠對外借貸的本錢。”
“還可以爭取通過他們認識更多的商人，讓那些即使不和自由之城直接發生貿易往來的商人也知道我們聖康坦分行的存在，現在是時候高調一些了，另外可以放心，既然我來到了聖康坦，我也會盡量利用機會宣傳一下我們分行的存在和好處。”
沃斯利興奮的道：“這個不難辦到，事實上他們都一直有打算平時也把閑散資金存一部份到我們這裏，畢竟是有利息的。”
所羅門在分行的地上踱了兩步，對這個分行，他當然不算太滿意，不說人員，首先環境就遠比不上總行，但這沒有辦法，隻能暫時這樣，畢竟之前分行的作用實際是發揮“總行駐聖康坦辦事處”的功能，而沒有真正實現銀行的功能。
斯沃利雙手忽握，環在胸前，陪著所羅門看完了裏裏外外。
“你印製一批名片給我…….”
“名片？”斯沃利茫然的聽著這個新名詞。
所羅門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指了指銀行職員正在使用的票據紙道，“就用這種紙製作都可以，製作一些小卡片，但要更厚一些，找寫字寫得漂亮的人，在上麵寫上我的名字、聖康坦城分行和地址，唔，可以在我的名字後麵再加上你的名字，給那些潛在的客戶，不論是想來存錢的還是想借錢的。”
“我明白了。”斯沃利明白了這也是一種宣傳的小手段，不由諛笑道。
所羅門繼續思考著，他用手指敲打著櫃台道：“吸儲方麵暫時隻能這樣了，畢竟我也是才來聖康坦城，而你們之前按總行的命令也非常低調。但貨款出去就既要主動又要慎重，這裏不像自由之城，在自由之城，本城的人借了總行的錢，可沒人敢不還，就算是異地商人也鮮有人敢不還的，除非他們以後不想在自由之城做生意了。但這裏不一樣，對外貸款也必須慎重，我們可以要求總行進行資金支持，但前提是我們能賺取利潤，如果借貸出去的錢大量收不回來，我們沒辦法向總行交待。”
斯沃利緊張起來，雙手互相揉搓著，所羅門說的話正是他現在最擔心的，之前隻是辦事處功能，幫與自由之城來往的商人轉帳為主，最大的麻煩不過是與總行核對資金往來帳，但現在要對外貸款，這可能帶來成績，但也可能像所羅門說的出現大麵積壞帳。
“所以我們必須慎重，要有抵押，要有針對性的選擇客戶範圍。凡是沒有足夠抵押的，必須經過我同意才可以貸款。”所羅門強調道，他以後每周都會來一次分行核對相關帳實，有他和總行的雙重核查，相信內部風險會相應降低很多，外部風險才是控製的重點。
“是，是。”斯沃利點頭道，“我認為那些與自由之城有來往的商人是可以值得依賴的客戶，如果他們有貸款的需求，我們應該借款給他們。”
“對，他們是我們第一批潛在的貸款對像。除了他們，我認為交易所的商人們，他們麵臨大量的金錢往來，極可能會產生貸款的需要，我剛才說的主動的意思，你可以找機會去和他們聊聊，還包括剛才所說的回訪老客戶，不論是吸儲還是放貸的機會都不要放過。至於普通市民就算了，他們的償還能力有限，他們肯來存錢當然歡迎，但如果要大量貸款，恐怕是拿不出來足夠的抵押的。”所羅門分析道，他將聖康坦城分行的重點放在向商人方向突破。
“所羅門先生，其實城裏的貴族也是非常好的客戶。”斯沃利建議道，“不過他們的圈子，我很難進入。”
“貴族，嗯，對。”所羅門同意道，貴族們是借貸的最大圈子，包括王室在內都有可能成為客戶，破落的貴族需要金錢來維持他們表麵的虛榮，而繁榮向上的家族有時候也會因為周轉不靈而向商人或金匠們幫助短期周轉，因為他們的奢侈生活也往往超出常人。還有戰爭，當戰爭爆發並持久進行下去時，也可能會弄得某位貴族和他的家族相當狼狽，於是不得不向金匠或專門放貸的商人進行借款。
不過要向貴族借款的風險也遠比向一般商人大，比如剛才所羅門宣布的借貸必須要有抵押，在貴族那裏就有可能行不通，破落的貴族可能會為了錢忍氣吞聲把祖上值錢的珠寶或是不動產抵押了，但仍然掌握權勢的貴族可能會不理睬這一套，而自由之城在聖康坦城力量是非常薄弱的，難以與強勢貴族對抗，這可是個連國王都可能賴帳的時代。
所以當初弗蘭克林銀行設立分行時才會隻履行不完整的功能，而不像真正的銀行一樣。
“貴族方麵先不要主動借貸，如果有貴族主動找上來要求借貸，讓我來應付。”所羅門感覺有點頭痛，或許他真的需要在聖康坦城找個靠山，菲利普子爵雖然可以幫上點忙，而且也樂於幫忙，但他分量不夠，即使不久將晉升伯爵，但還是壓不住場。
三大豪門家族倒是實力強勁，但絕對不是什麽好的合作夥伴，要麽根本不會瞧得上自己這種小蝦米，要麽說不定會借機吞並。
雷金納侯爵倒是自己所認識的人中最有合適的，看來在那個什麽沙龍聚會上，自己必須要讓他進一步體會到自己的價值。
“從現在開始，你作好風險控製。”在沒有找到可以利用的政治靠山前，對貴族們的借貸隻能采取不主動，而對於商人們，所羅門盡量從手段上預防和控製。
見斯沃利一片茫然，他拍了一下腦袋對自己發明的“新名詞”進行了一下解釋：“就是讓你的一名職員專門作你的助手，負責為每一位貸款客戶製作檔案，紀錄他們的貸紀錄及還款時間，負責催要，並且在每一筆新貸款產生時，他有責任向你提醒這位客戶是否有過借貸不歸還或是延期歸還的紀錄，總之，以後我每次來，都會要求有相關的紀錄，並且其中的歸還紀錄要與你們的帳簿對得上。”
斯沃利或許並不理解這其中的意義，但所羅門卻堅持要這樣做，這是對客戶的追蹤，銀行的帳簿上隻是會紀錄借與貸，但並不會清楚的以客戶名字歸類，並詳細注明是否有過不良紀錄或延期歸還紀錄。
這還隻是最簡單的，等自由之城再支援一些人過來，所羅門會教他們對這些紀錄進行分析，不單是要找出其中的優良客戶，還要從中找出優良的客戶群體，哪類人是既需要貸款，同時又還款良好的；等以後吸儲成功，客戶人群開始涉及聖康坦城所有層麵時，這種分析日積月累下就很有意義了，也是與其他人競爭的殺手鐧之一。
安排好聖康坦分行接下來的業務後，所羅門便準備要離開。
這次自由之城總行支持聖康坦分行的發展，除了人力上調集了一批有經驗的職員過來充實外，還有資金上的支持，不過主要是以阿斯圖裏亞斯的金幣為主，金幣在實行秘銀本位製的自由之城是輔幣地位，但在聖康坦這邊卻是可以不受限製的大量使用的。
聖康坦分行要發展，雖然秘銀鑄幣是“硬通貨”，在聖康坦也肯定不會被拒絕使用，但現在的鑄幣產量連維持自由之城自身的使用都還困難，在自由之城被強製兌換的阿斯圖裏亞斯金幣就正好被利用起來反調至聖康坦。
有了這些支持，所羅門的信心也才充足一些。
不過除了這些支持外，斯沃利還意外的交給了所羅門一樣東西，也是來自自由之城。
所羅門看到字跡的時候心中微跳了一下，那封信是凱瑟琳寫給他的。
他打開了信，凱瑟琳在信中欣喜的告訴他，所羅門公司已經在按他留下的劇本《自由之城的商人》開始拍攝，由於這部魔影動畫並不像以前的影片一樣光怪陸離，而是一種情景劇，以情節和其中的人文來吸引觀眾，引起共鳴，所以成本低，拍攝周期也會比以前的影片短，預計最多一個月就能拍完。
在自由之城主持日常事務的奧比爾先生已經決定在自由之城和聖康坦城同時上映，隻有圖根哈根因為之前戰爭的原因造成不小的影響，所羅門公司在摩多的業務往來陷入停頓狀態，需要時間去再次打通所有關節，恢複原來的業務。
凱瑟琳告訴所羅門，奧比爾先生已經和在聖康坦的海登先生約定，當聖康坦城同步上映這部影片時，凱瑟琳作為主演之一將會來到聖康坦城進行宣傳。
末了，信的末尾並沒有凱瑟琳的簽名，卻有一個鮮紅的唇印，這種浪漫的方式讓所羅門心中一**，情不自禁的想起那具充滿**力的雪白軀體在自己身下扭動時的樣子。
他迅速的收好了來信，拿走了他應該拿走的東西，結束了第二次對聖康坦分行的巡視，然後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