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節 所羅門的主意(下)

三方基本滿意後,就達成了大致的意向,矮人長老對於因此要和阿斯圖裏亞斯搭上關係並不抗拒,因為說到底矮人們被困在冰雪之地已經困怕了。

昔日敗給人獸兩族,被驅逐到極西之地的仇恨也隨著時間淡了,重要的是如何擺脫現在的困境。如果有機會從那裏麵出來,或是與人族建立某種長期而穩定的關係,並不是不可以接受。

接下來就是三方各自行事,所羅門去負責向阿斯圖裏亞斯接洽,矮人長老博若克則要再次乘坐雙足飛龍回去向三大矮人氏族現在組成的聯合長老會匯報,三方的合作還要聯合長老會同意,才能代表克奧斯矮人一族的最終意誌;至於傳送魔法陣的事,當然是由塞茜莉雅負責籌建。

哪怕是中小型的傳送魔法陣,籌建起來也不是一件簡單的,塞茜莉雅都要費點神,全力以赴,既要遵循基本的空間法則,還要考慮到將會出現在極西之地,酷寒對魔法陣的影響,才能設計出最恰當的魔法陣圖。

離開了魔法塔,所羅門則立即去見了雷金納。

他不光是把打算與矮人族聯合的事告訴雷金納,更重要的是順理成章的提出希望以後能為王國軍隊提供武器和裝備。

後麵這才是重點,但如果沒有前麵的鋪墊,估計他一說出這個消息,雷金納未必會答應。

但當聽到所羅門可以與矮人族搭上線後,雷金納神色就好看多了。

正如所羅門估計的那樣,如果放在以前,阿斯圖裏亞斯會大談什麽人族利益,不能隨便和異族勾勾搭搭。

但愛德華在珀斯宮的態度已經表明了,就算是越紅線的事,他也可以默許所羅門去做,但前提是他不會事先給任何實質支持,都是空頭支票,你完成了後再來討賞,如果在過程中你失敗了,那你隻能自認倒楣。

所羅門現在向雷金納提出的這個計劃,卻是已經有了實質進展,就不一樣了。

矮人族已經派出了重要長老,不惜冒險潛入人族腹地來商討合作的可能,雖然最終還需要博若克回去得到聯合長老團的最終同意,但可以想見通過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因為矮人們需要黑岩。

這是剛需,如果拒絕所羅門這條途徑,那矮人們就冒著酷寒當地鼠,向地下進軍,去和地下種族開戰吧。

而如果與所羅門合作,就根本不需要冒這種風險,這種選擇題,是個傻瓜都會做。

所羅門以這種進展來要求阿斯圖裏亞斯給予支持,就順利得多了,何況,他現在也不是要實際支持,隻是要雷金納承諾在他與矮人族的合作上給予方便。

第一是準許他與矮人的合作,雖然所羅門也可以瞞著,但既然眼前還要依靠在阿斯圖裏亞斯這顆大樹下,有些東西就不適合瞞著,不然以後的後遺症會很大。

當然他也不是傻瓜,不會這時候就把一切都告訴雷金納,像黑岩的作用,他就隻說是能作為矮人製造機械物品的動力來源,卻暫時不提魔導研究。

第二,當然是將自己與矮人博若克、塞茜莉雅的名義向財政署下麵新建立的商務局注冊一個公司。

現在所羅門名義共有三個公司,第一個是在自由之城與奧比爾先生他們合開的,那家公司最有價值的是魔影動畫,另外還有一些業務是替弗蘭克林辦事,但後麵這項功能隨著所羅門的離開日益減少了。

第二家公司是所羅門用來注冊占有黑岩位麵開拓權的,當初所羅門建議推行新商業,包括了由國家權力出麵登記商人及商人組織的資料,王室和雷金納采納了這一建議後,順勢就用在當初開拓權上,要求每位得到開拓權的人必須建立一個公司名稱,開拓權將屬於這個公司。

而現在又將增加第三家公司,與矮人族、女法師的合資公司,而所羅門則會以第二家公司的名義向第三家公司出資。

辦完這一切後,所羅門立即回轉黑岩位麵。

在那邊,他才經曆了亞木的叛亂,然後用盡手段暫時安撫了鐵耶,並蠱惑得對方重新上了自己的船,如果不是這次被緊急召回阿斯圖裏亞斯,他原本應該留在那裏繼續穩定局勢,待穩固後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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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岩位麵這邊,所羅門當初威逼利誘,加上睡了人家妹子,才讓鐵耶重新服帖下來。

這種關係就有點斯德哥爾摩症,原本所羅門睡了他妹子,他應該極度憤怒才對,但前期所羅門對矮人們的統治是有效果的。

他們既想反抗,但又從內心害怕,就像一個人身上同時出現了自尊和自卑一樣。

所以所羅門睡了鐵耶的妹子,鐵耶卻因為種種顧慮沒立刻動手後(當然,他如果動手隻有死路一條),鐵耶內心也不由生出另一種感情,那就是他認為這個關係而變得親近了。

這就是物極必反,斯德哥爾摩的效應了,明明知道不是,但又不自覺的,鐵耶會認為自己有點向“大舅子”的身份在靠攏。

這也是所羅門故意要讓他產生這種心理的,所以當著他麵和妮婭的親昵,事後又宣布妮婭將長期留在黑石要塞中侍奉他。

但實際呢,所羅門是不可能會娶矮人少女的,最多隻能算成在黑岩位麵的一個**罷了。

不管怎麽說,手段是起了效果的,所以所羅門才能快速讓因亞木之亂而騷亂的矮人族穩定下來,這當中,鐵耶安然無事,而且事後站在所羅門一邊是起了作用的,否則所羅門就得準備應付不斷的叛亂了,然後其他矮人氏族可能就會趁火打劫了。

所羅門回到黑岩位麵,繼續他先前的安排。

這裏就得說到他為鐵耶設想的王國雛型了,他的確沒有騙鐵耶,是真的準備扶植他。

雖然未必真的會幫他統一黑岩位麵的矮人氏族,但石拳氏族能控製的地盤擴大,就意味著所羅門能得到的資源會更多。

他為鐵耶設計的是奴隸製矮人王國製,而且還將穿越前古代印度的種姓製抄襲了過來,甚至連名字都懶得換,隻是把波羅門和刹帝利換了一下位置。

最高種姓是刹帝利,他們擁有現在石拳氏族矮人中最高的權力和地位,以鐵耶為首,再加上其他矮人軍事首領。

其次是波羅門,由矮人族中精銳的戰士,也就是最低層次能全副武裝,成為矮人精銳戰士的那一類,而且前提不得是奴隸。

第三等級是吠啥,就是矮人中的平民。

第四級首陀羅,就是奴隸,還沒有得到自由的俘虜。

這就是所羅門規定的四個等級,實際上還有第五個等級賤民,就是昔日石拳氏族的仇人,成為奴隸的火須氏族。

所羅門弄了部簡單的法典出來,還惡趣味的取名為漢漠拉比法典。

種姓製度是非常森嚴的階級製度,漢漠拉比法典更是一部竭力維護奴隸貴族及其財產和奴隸製本身的法典。

隨著所羅門這樣做,黑岩位麵從以前的半原始半奴隸製開始正式向奴隸製發展了。

以前的部落中,通過戰爭而得到的利益,全族都是有份的,族長雖然是首領,但也隻是主持分配,最多不過是他能多分點。

但隨著所羅門這樣為未來的石拳王國設計,階級正式分化,私有財產的概念無比清晰。

今後即使再吞並新的氏族,也不過是在這種製度上添磚加瓦,比如順利合並的,可能刹帝利會多上一位,而波羅門多上幾百位;而如果是用武力吞並的,則可能失敗者全部變成首陀羅。

至於賤民,那位置是永遠留給火須氏族的。雖然矮人的漢漠拉比法典中並沒有賤民這個等級,但所羅門也不會阻止他們暗地裏把火須氏族列為隱形的第五級,這是源於兩族過往的仇恨,將來可能還會加上雷矛氏族。

所羅門他們這些異族人的地位則不在漢漠拉比法典中。

所羅門為自己等人設計的位置,類似於殖民商人,這是他對矮人們作出的讓步,也是不得不作出的讓步。

因為黑岩位麵對他來說,如果要征服,或許能辦得到,但要管理卻太困難,不如退一步。

亞木之亂給了他警醒,讓他痛下決心,反正他需要的隻是利益。

他與鐵耶約定,把石拳氏族原來的領地還給他們,但領地內的精鐵礦,因為沃爾夫也有參戰,沒有他們參戰,矮人們沒這麽容易奪回來,所以要求分享一半利益。

同理,今後如果矮人族對外戰爭,需要異族人幫忙,都要付出合理的代價。

黑石要塞所在的那一片土地,異族人承認歸矮人族所有,但是為償還所羅門這次對鐵耶的“幫助”,建立奴隸製王國的雛型,矮人“自願”永久租借給異族人。

同時,異族人在矮人的任何地域不受漢漠拉比法典約束,如果異族人違反了法典,矮人不得私自懲罰,必須把人交給所羅門他們,由所羅門他們決定如何處罰。

在黑石要塞的租界內,也不受漢漠拉比法典約束,享受治外法權。

異族人在石拳氏族所有領地內有自由行走,自由通商的權力。

通過這些,說好聽點叫解放了生產力,實際上就是所羅門發現以強製手段占有別人的財產,既容易激起反抗,而且還激發不了手下奴隸的積極性,幹脆換一個方式。

這樣鐵耶他們也滿意了,認為極大程度上的解放了自己,奪回了自由和權力,但實際上呢,所羅門有的是法子從矮人們那裏得到想要的東西。

辦法很簡單,如果你去搶一個人手裏的珍珠,他會反抗,那你就拿一塊他沒見過的玻璃去和他交換。

當初殖民者在黑非洲就是這麽幹的,用一些非洲人沒見過的工藝製品換走他們手上的黃金,還**他們互相戰爭,把俘虜作為奴隸賣給他們,就隻換走一兩件小東西。

就這樣,黑岩位麵矮人的曆史掀開了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