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節 彩旗飄飄,紅旗不倒 三
“緹芬妮小姐放心，我會盡力的，不過得讓我看看老騎士的狀況。”加拉哈德沉聲道。
緹芬妮又揉了揉眼眸，帶著兩人向樓上老騎士的臥房走去。
走到樓梯的螺旋拐彎處時，旁邊忽然傳來急促促語氣的聲音。
“緹芬妮，我的寶貝，你帶了誰去看望你的外祖父，你不能這樣隨便，啊，是所羅門先生。”
到了句子的末尾時，史密斯太太的聲音已經轉為驚喜。
而史密斯本人也緊隨著到來，他所表現出來的熱情更是讓所羅門感覺受不住了，將所羅門直接從自己的外甥女手中奪了過去，然後給了一個熱烈的熊抱。
“所羅門先生，你可得幫幫我。”史密斯認真的道。
接著他毫不客氣的向所羅門表達了意願，他希望所羅門能幫他向那些商人說幾句好話，把他從護衛頭子變成他們中的一員。
簡單的說就是讓他可以跟著那些商人一起做生意，而不是僅僅是被雇傭。
看著史密斯熱烈的眼光，旁邊又是自己的戀人，所羅門當然不便拒絕，點頭答應會幫他說項，讓他有機會可以跟在那些商人後麵。
見願望達成，史密斯興奮得鼻頭都有點微紅了。
自從所羅門幫他引介給商品交易所的商人後，他就聯合了一些交好的獨立騎士，再自己雇傭了一些流浪武士組成一支小型的傭兵團，替商人們服務。
並且有幾次還接受商人的雇傭，和團隊中有實力的夥伴擔任了幾次商人在異位麵的護衛。旁敲側擊的了解到了一些商人們發財的途徑。
他羨慕得眼睛都紅了。不過經過這番經曆。他也知道，這並不是他能隨便躋身進去的。
那是個不但需要實力，還需要智慧和關係的圈子。
不要說他沒辦法威迫商人們，他隻是一個最低級的貴族，雖然在社會上的地位稍微高過商人們，商人們見了他，表麵上應該維持尊敬，但是實際上商人們比他有錢得多。如果是搭上了一些豪門或是王黨實權大臣的有關係，要對付他並不是什麽難事，就是一般商人，也可以用金錢雇傭到武力來護衛自己，無懼他的威脅。
就算他真能威脅到商人強行加入他們，商人們也會有很多辦法隔離他，甚至玩弄他，讓他賺不到還無話可說。
除非就像他現在做的這樣，能找到一個有足夠麵子和威懾力的人為他說話，這個人不但能讓那些商人同意加入那個圈子。而且要麵子大到別人真心買他的帳，願意帶著他賺錢。
這原本幾乎不太可能是史密斯遇得到的貴人。放眼王國，至少得是那些大貴族之家，像斯賓塞家，或是王黨中的大臣雷金納那個級數才辦得到。
但可喜的是，在他認識的人中，所羅門恰好也能算一個。
雖然所羅門不是什麽大貴族出身，走的是王黨重臣路線，但自身根基似乎還淺了點，竄起來的時間太短了。
可是，所羅門與商品交易所那幫商人的關係似乎別有玄機，這中間的味道讓熱衷於此的史密斯先生在經曆中隱隱感覺到不同，因為他跟隨的商人提到所羅門時，帶著異常的尊敬。
那裏麵包括了對權勢的崇敬和畏懼，但似乎又不僅是如此。
而且所羅門最近的身份公布以後，史密斯先生也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求所羅門幫忙。
所羅門現在可是通商次官啊，這個位置是最新的內閣中通商大臣的助手，是直接接觸並能影響商人們利益的位置，他絕對能幫得上這個忙。
直至自己的外甥女有點惱怒的叫起來，旁邊那位看起來很厲害的白甲騎士也不太好意思的輕咳了幾聲，史密斯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應該做的事，好像自己的父親正在重病中。
他有點尷尬的換上悲哀難過的神色，史密斯太太也醒悟過來，放棄了在一旁幫丈夫說話的打算。
緹芬妮有些生氣，以致於她顧不得女兒家的矜持，重新抓起了所羅門的手，快步走入了老騎士安睡的房間。
進入房間後，緹芬妮強抑住剛才的不快，腳步重新放輕下來。
年老的騎士躺在房間正中央那張有著帷頂的大**，蓋著厚厚的被子。
現在的時節，冬季已經過去，快要進入夏季，但房間中竟然還燃燒著壁爐，可見老騎士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已經到了一個危險的境地。
“外祖父，所羅門先生來看你來了。”緹芬妮輕輕的道。
大**被子蠕動了一下，緹芬妮連忙走上前去，幫助自己敬愛的長輩轉動身子。
然後所羅門看到了亞當騎士，這位上次看起來還能想象出當年風采的老騎士現在變得讓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是那樣的虛弱，身體整個都幹枯了下去，臉頰也深深的凹陷了，雙眸也失去了神采。
他甚至無法坐起來，隻能依舊裹在被子裏。
“所羅門，我記得你。”老人努力的微笑了一下，他看了看所羅門，又看了看緹芬妮。
所羅門不敢怠慢，也不敢說太多的客氣話來浪費老騎士僅存不多的精氣神，直截了當的道：“亞當老先生，我之前就聽說你病了，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否則應該早點來看你。今天正好戰神教會的加拉哈德騎士與我在一起的，或許他能幫到你。”
說完他稍稍退後，讓聖騎士加拉哈德上前。
老騎士在**轉動眼神看到了加拉哈德，顫顫巍巍的道：“你是一位聖騎士吧？”
“是的，老先生，你願意讓我試試看幫助你嗎？”加拉哈德道。
“嗬嗬。當年。和我一起征戰的夥伴中也有一位你們戰神教會的聖騎士。我現在還記得他是多麽的勇敢和正義，簡直是戰神的化身。”老騎士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緩緩閉上雙眸。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當他再睜開眼的時候，不但情緒已經平息，而且願意接受加拉哈德的治療。
加拉哈德屹立在老騎士的床前，伸出了雙手置於他的頭部上空。
金色的光芒從他的掌心透出，有點像手電筒的光柱從掌心放出。籠罩了老騎士全身。
這是高級治愈術的效果，而且是集中在對老騎士一個人使用。
信仰不同的神明，所能得到的神術未必相同，戰神教會所擅長的神術就不是治愈這方麵的，光明教會的神術在這方麵更勝一籌。
但是按現在阿斯圖裏亞斯與光明教會的關係，所羅門不太可能請得到光明教會的大主教前來，就算是戰神教會，也是因為加拉哈德現在暫時被教會派到所羅門這邊來輔助，並且他這個聖騎士與一般的聖騎士地位有點不同，一般的聖騎士頂多能掌握中級治愈術。他掌握的是高級治愈術。
所羅門目不轉睛的看著加拉哈德施展戰神教會的神術，他的手被緹芬妮握得緊緊的。史密斯神情有點複雜，而史密斯太太則悄悄低下了頭。
光芒足足停留在老騎士上好一會兒，加拉哈德才收手。
“老先生，你感覺身體有所好轉嗎？”加拉哈德不確定的道。
良好，**傳來一聲歎息，“謝謝你，年輕的聖騎士，不過，即使是高級治愈術也無法挽回我的生命了，因為我的生命就像一個已經破開口子並且無法愈合的皮囊，水正從裏麵不停的外泄。治愈術的效果已經不能激起生命的自愈，單憑你的能力阻止不了死神的召喚了。”
房間中傳來哭泣的聲音，緹芬妮不由自主的靠向所羅門，偎依在他懷裏，淚水奪眶而出。
老騎士的話指出治愈術已經對他沒有了效果，原因在於他的生命已經無可遏止的衰弱並走向毀滅。
任何治愈術的效果，都是雙重的，一是以施術者傳導過來的能量暫時填補恢複傷患，同時激發傷者自身的生機，雙管齊下，使得傷勢迅速恢複。
所以即使是沐浴在同樣的治愈之光下，不同體質，不同階位的戰士，他們的恢複速度也不是一樣的。
因此，對生命是否還眷戀，是否信仰堅定，將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治愈的效果。
越是信仰堅定，就越會相信神術，也就越容易激發生命中神秘的生機；而魔法產生的治愈效果在刺激傷者自己主動的求生之念上就要差上不止一籌了，不是說傷者沒有求生之念，而是說魔法效果下，傷者未必全心全意的相信治愈術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哪怕魔法解析了治愈神術，並完全重現，其效果也不能完全達到；而施術者的堅定信仰也不是魔法比得上的，魔法隻能恒定一定期間的效果和範圍（比如10-20之間），要超出這效果，就必須付出更多不說（指更多的魔力或其他源力），並且準確的形成更多能量施放的有效途徑（把這些魔力轉變為治愈效果增加的有效方法，例如法術模型的改變或咒文，或某些媒介物），並不是說光增加源力輸出，就能達成量和質的同時轉變，說不定如果輸出轉化源力出現差錯，會反過來產生傷害。
而神術，施術者的堅定的信仰和被施術者的堅定信仰，卻可以帶來效果的增幅，甚至同時產生量變和質變，比如說一個中級治愈術效果，如果施術者和受術者都具有虔誠的信仰，會產生高級治愈術的效果並不是不可思議的事，隻會被視為信徒虔誠而得到神明的恩賜。
但老騎士身上沒有出現這些奇跡，正如他所說，他的生機已經衰敗到了幾乎無法挽救的地步，隻能坐看生機不停的流出，哪怕是高級治愈術的效果也隻能強行在他體內築起一道長堤，但他的身體卻無時無刻在裂解，而加拉哈德並不可能一直維持高級治愈術的效果。
加拉哈德為難的看了一眼所羅門，不是他不盡力，而是他已經無能為力了。
戰士職階的身體在晚年很容易衰敗下去，特別是掌握了鬥氣的戰士，鬥氣是激發生命的源力產生的，雖然威力強大，可以幫助戰士們抵禦傷害，但是也是在挖掘自身的潛力，變相的掏空身體，所以到了晚年身體便容易衰敗。
所以一旦邁過體力的巔峰期，就必須要想辦法保養自己，用最好的東西，吃最好的東西來填補這種虧空，有些甚至還需要一些特定的物品，如果能弄得到增長壽元，增強生命源質的東西那就更好了。這些都是不是某一個人容易辦得到的了，日常所需也是需要大量的金錢為代價，所以哪怕是高階戰士為了自己的將來和晚年，也要依附在一定的勢力下。
ps：??年底年初都忙，有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