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節 爭吵與痛苦(上)

“弗雷亞斯親王,看來我們的談話隻有告一段落了。”威廉歎氣道。

“看來是這樣子,那麽我隻好先告辭了,陛下。”弗雷亞斯起身道。

弗雷亞斯打開了門,瑪格利特氣呼呼的走了進來,她橫著那對漂亮的眼眸看了一眼弗雷亞斯,後者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親愛的瑪麗姐姐,你有什麽事需要這麽急著見我?”威廉有些頭疼的道。

瑪格利特走前,一直走前,一直走以離威廉很近的地方,才用低沉的口音道:“陛下,我的弟弟,我是來幫助你的。”

“我現在很好,三天後就會成為阿斯圖裏亞斯之王,繼承父親的一切,我會帶領著這個國家走到榮光之巔。當然,我需要你的幫助,因為你是我的姐姐。”

瑪格利特聽到他最後的話時才露出微笑,“那麽,再考慮一下我從前的提議,重新與教會合作,卡梅隆大主教期待著與你進行一次私下的會麵。”

瑪格利特滿懷希翼的期待著弟弟的回複,不過得到的卻冰冷的拒絕。

“不,瑪麗姐姐,我不會和他們私下見麵,這會引起很多貴族的恐慌,當初他們和父王一起對教會動過手,如果我要見麵,也是在內閣、在議會上讓貴族們知悉後再公開見麵,就像同意卡梅隆為父王進行最後的光明洗禮一樣。“

在聽到這個回答後,瑪格利特再也忍耐不了,“我這全都是為你好。你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難道在失去了父親、母親之後。我還要再失去你嗎?”

她捂住臉哭泣道:“你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現在正處於危險中嗎?想想看,我們的母親死得多麽莫名其妙。我絕對不會相信她是自殺的,因為頭一天晚上她還在對我說,明天她會好好的和你說會兒話。但她第二天就死了,一定是有人害死了她,或許是幻術?黑暗魔法?詛咒?”

瑪格利特帶著恐懼把深藏在心中的猜疑說了一部份,她母親的死,她認為不正常。但遺憾的是,以她淺薄的魔法修為卻看不出來有什麽蹊蹺的痕跡,或許是她在受害妄想;又或許是因為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太高明,而她實在是太不那麽高明,作為王室子弟,瑪格利特和威廉王子都肯定不會缺乏修煉的資源,但那隻是基本條件,如果有人擁有了最好的條件,但就是不肯努力,那也是沒有辦法的。

至少瑪格利特就是不太努力。而她的弟弟作為一名王室精心培養的精英兼後繼者,雖然所要學習的東西相當多。但自身實力也提高得比她快,在一年前都已經勉強邁入了中階劍士,總體上是達到了,瑕疵是力量其實還沒達到真正的中階要求,威廉還沒有真正成年,雖然他的心智其實已經比同齡人成熟一些。不過劍士公會仍然給予了威廉王子達到中階的評定,反正劍士公會的評定更像是一種頭銜劍士。

劍士公會可沒有魔法師公會那麽財大氣粗,成為初階劍士和中階劍士後,都得不到什麽太大的實質性好處,最多是有資格可以在公會購買到打折的武器,或是公會中進行交易,學習戰技同樣要付費,但絕對沒有像魔法師公會那樣有深淵之石啟迪那樣的免費福利,各國分會在某一國的維持都還要向本王國申請專項撥款呢,這也是劍士公會睜一眼閉一眼授予威廉王子中階劍士的原因。

通過中階劍士的評定倒也不是一點用沒有,如果是一名流浪劍士得到,至少他向別人自薦求職,或是加入軍隊,都是一份有力的證明。

威廉的臉忽然陰沉下來,非常的陰沉,像隨時會下雨的天。

他的姐姐還在喋喋不休,盡情的傾訴著她的懷疑,“一定是她,一定是她知道如果失去了父王的庇護,她將一無所有,更擔心我們會迫害她,所以先下手為強了。”

威廉當然知道她說的‘她’是誰,他忍不住揭穿了其中的疑點,“就算母後的死因真有可疑,但也多半與她無關,她是在魔法學院學習過,不過隻是一個初階魔法師罷了,而且珀斯宮嚴密的守衛下,她怎麽可能有這個機會。”

瑪格利特退了兩步,用驚詫的眼光看著威廉,仿佛不相信這話是出自他的嘴裏。

“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們剛才可是在說母親的死。”瑪格利特的嘴裏開始出現粗話,這些罵人的話應該是學自她死去的母親,那位差點當上王太後的女人出身並不高,第三任王後也不過隻是第二任王後曾經經的侍女。

“或許她是辦不到,但是她還有一個未婚夫。”瑪格利特腦中靈光一現,不管符合不符合邏輯,她喊了出來。

“不可能是他。”威廉的臉肌動了動,粗暴的打斷了瑪格利特的話,“夠了,你不要再胡亂懷疑了,母親應該就像她遺書中寫的那樣,她是無法禁受失去父王才決定離去的。你什麽都不要說了,更不應該去懷疑緹芬妮和所羅門,我已經決定了,在我登基後就立即準許他們結為夫妻。”

他的姐姐氣憤得臉都變形了,威廉搶在她憤怒爆發前指了指大門,“好了,我需要安靜一會兒。”

瑪格利特總算記起威廉現在已經開始被人稱為陛下,她狠狠的跺了一下腳,然後走出了這個房間。

威廉坐在王座上,用肘撐在扶手上,手掌則蓋住了臉。

過了一會兒,他仿佛才好了一點兒,召喚了秘衛,吩咐道:“準備馬車,我要出去一趟,不用告訴弗雷亞斯,我隻是去時代大劇院聽聽歌舞。”

所羅門並不知道自己正遭受著無妄的指責。

不過他也正在珀斯宮中,緹芬妮正蜷縮在他的懷裏。

兩人並沒有說話,不過從才摟到懷裏時的輕微顫抖。逐漸平複。所羅門能感覺到懷裏女孩曾經經曆過的憂慮、擔心與害怕。

他用手摩挲著那頭靚麗的頭發。摟緊了那細細的腰肢,“沒事了,我從獸原回來了,一點沒事。”

“嗯。”緹芬妮低低的應了一聲,不過隨即臉色轉哀,“他死了。”

所羅門當然知道她指的是愛德華,不過對於這對父女的關係,即使是他都不方便予以評論。

“從前他對我來說。就隻比一個陌生人強一點。”緹芬妮道,“不過現在他死了,我卻忽然有點難過。”

“那是因為他是你的父親。”所羅門輕輕的隔著衣裳撫摸著她的背脊,柔聲道:“如果你感覺難過,你就哭出來吧。”

於是懷裏響起了小聲的啜泣聲,過了一會兒,一張帶著淚痕的臉輕輕仰起,有點遲疑的道:“我想,他還是愛我的。”

“當然,你是他的女兒。”所羅門肯定的點了點頭。“他要我好好照顧你。”

“你會嗎?”

“當然會。你的弟弟,那位陛下。已經為我們決定了婚期,在他登基之後。”所羅門道。

半個小時後,威廉出現在時代大劇院的包廂中。

他在包廂中走來走去,顯得煩燥,雖然在下麵,大劇院的舞台上,正有人在表演歌舞,但他隻是對其中的某一個人有興趣。

哪怕下麵的歌舞是最近得到聖康坦讚賞的精靈歌舞團,當然不是真正的高等精靈,就是所羅門在自由之城的那位舊識,木精靈希瑞所創辦的那家歌舞團,麾下重聚了一些木精靈,現在進入聖康坦後,異常受歡迎。

他們發展出了另一種新穎的形式,不是歌劇,而是以獨唱、獨舞、合唱、組舞等多種形式獻藝。

這與以往的歌劇又有很大不同,以前的歌劇中,歌聲是為劇情服務的,並不是單一存在,而希瑞創辦的歌舞團,她們獻藝就是以唱歌或舞蹈為主題,她們想表達的都蘊含在了裏麵。

當然,這裏麵少不了像奧比爾先生這種既“熱心”又慷慨的投資者的功勞,還有麗姿葩小姐,錢再加上人脈,請來了專門為她們量身打造的設計,不再隻限於最初招收入團者帶來的那些變化。其實就算是有靈感,同樣需要專業人才來幫助她們。

希瑞她們也絕對對得起奧比爾先生的投資和心血,成功的打響了名氣,在時代大劇院立足,這裏除了播放魔影動畫,每周會有一個駐唱專場,是專門留給歌舞團的。

不過威廉等待的隻是那一個人。

包廂下大舞台上,希瑞壓軸的歌聲停止了,潮水般的掌聲響起。

威廉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等不了多久了。

果然,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了好聽的聲音,還帶了一點怯意:“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可以。”威廉高興的道。

於是,娜塔莉婭進來了,她穿著白色的上衣和藍色的裙子。

看到這個美麗的人兒,威廉的心情立即變得愉悅起來,他上前輕輕的拉起了娜塔莉婭的手,拉著她一起坐在了包廂內的獸皮沙發上。

“累嗎?我今天好像來晚了,沒有看到你上場。”威廉王子問道。

“我在前麵就上場了。”娜塔莉婭微笑著,從她身上傳來若有若無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她嗔怪道:“倒是您,有一段日子沒有來了。”

“那個,我很忙,你也知道最近王國出事了。”威廉尷尬的道,臉色也難看了一點。

“噢,對不起,愛德華陛下去世了。”娜塔莉婭低低的道,“這麽說,您很快就要成為新的陛下了,我還能見到你嗎?”

“當然能,我恨不得天天能見到你。”威廉的眉毛糾結起來,他忽然作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動作,他把緊握在手中的那隻小手指捧了起來,放到自己的唇邊,然後輕輕的吻了起來,先是手背。接著是每一根手指。

他喃南的道:“天知道。我隻有在你這裏才能感覺到無拘無束的輕鬆。”

“真的嗎?”娜塔莉婭主動的抱住了威廉的頭。於是兩人仿佛打破了什麽而顯得更加親密起來。

在這以往的交往中,威廉一直對娜塔莉婭保持著興趣的同時,但始終非常有禮貌,這可以視為一種教養,但也可以看作是彼此身份不同形成的隔閡,哪怕是其中有一方有某種親近的意圖,但也不容易打破;又或者,也是某種安全的距離。

但從威廉大膽親吻娜塔莉婭的手指開始。到他的頭埋入了那柔軟中帶著堅挺的芬芳附近,兩人身份的堅冰無聲的碎裂了。

“當然是真的。”鼻間嗅著那動人的香氣,應該是某種經過魔法加工後的香水與少女天然的體香混合後的獨特味道,一如她一開始給威廉的感覺,天真無邪中帶著魅惑。

“你不明白我的痛苦。特別是剛才,瑪麗姐姐說到母親的死,我是多麽的痛苦。”阿斯圖裏亞斯未來的陛下眉毛皺成了一團,他的嘴唇仿佛碰到了什麽柔軟的地方,傳過來的感覺讓他感覺非常的舒服,他無師自通的將雙手環繞過去。摟住了娜塔莉婭的腰,於是臉部帖住那兩團柔軟的地方更緊了。以致於他的話都有點含糊起來了。

娜塔莉婭的身體產生了一個少女正常的反應,她竭力的克服著身體的不適,同時仔細聆聽著威廉的話,一個字都不肯放過,並謹慎的加以引導。

“您會有什麽痛苦呢?難道能比我的生活更糟糕嗎?如果真的那麽痛苦,請說出來吧,娜塔莉婭願意與你一起分擔,兩個總比一個人好吧?”

“對,兩個總比一個人好。”威廉喃喃的道,他沉浸在香氣與芬芳中,“你知道嗎,我的姐姐認為我不關心母親的死,她認為其中有著陰謀,還有可能牽扯到我的另一個姐姐,嗯,同父異母的。”

“可是,我知道得遠比她多。雖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我知道,母後的死與我那位姐姐多半沒有關係。”

“那您為什麽痛苦?”娜塔莉婭有點失望,這些王室秘聞固然有些駭人聽聞,但是似乎不是她想收集的類型,不過不能打攪他現在的狀態,讓他自由的說下去好了。

威廉仿佛在掙紮,然後終於說出讓娜塔莉婭嚇了一跳的話,“是父王,我猜是父王幹的。”

他的臉上帶著迷茫和痛苦,“或許他是希望我成為真正的王者,不想有任何可能威脅和滯礙我的東西存在。但那是我的母親啊!”

娜塔莉婭聰明的讓威廉王子安靜了一會兒,然後才道:“至少你再也沒有了阻礙,對嗎?”

“才不是呢,哪有這麽容易。”威廉王子隨口道:“他們一定會以我的年齡為理由說事呢,等著吧,一定會有場討價還價的。不過還好,我還總還是有些人可以信賴,弗雷亞斯、帕爾修斯、雷金納爵士,嗯,還有那位所羅門侯爵,他的支持對我來說也很重要,王國的魔導研究就掌握在他手裏,他還非常擅長發展商業,並和商人們關係很好。我必須得到他的支持,我要把我剛才說的那個姐姐也嫁給他,在我登基後就嫁給他,好讓他徹底的倒向我這一邊。”

“至於教會方麵,我決定沿用父親的政策,絕對不能讓光明教會重新占據這個國家,得想辦法繼續抑製他們,甚至徹底消滅他們的影響力,扶植戰神教會會是一個好主意。”

威廉王子將頭枕在娜塔莉婭的胸前,閉著眼睛喃喃自語,享受著這難得的平靜的安詳,在淡雅的香氣中,他的心情完全放鬆了,這些天來的壓力和宮廷中可能存在的黑暗讓他一直被煎熬著,在這裏和得到了釋放。

他不由得把自己內心一些真實的想法,以及對臣子們才形成的看法和準備采取的策略方向都說了一些出來。

娜塔莉婭用心的記了下來,這才是她想要聽到的,能以最直接的方式得到阿斯圖裏亞斯新王者的政治動向,並且了解了他與臣子們目前的關係。

這些都是珍貴的情報,隻要傳回去了,就可以幫助她背後的人真實的判斷阿斯圖裏亞斯現在的政治,並推斷未來的走勢,甚至明裏暗裏施加影響、改變走向。

娜塔莉婭用心的記憶著所聽到的主要內容,以致於不知道何時她才感覺到胸前一涼。

她胸前的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解開了,內衣也被粗暴的翻了起來,十指修長的手帶著涼意按住了她那兩團柔軟而堅挺的所在。

威廉的眼眸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充滿了情欲,他的手伸入了衣內,開始了揉捏,嘴唇也尋覓式的自動找到了娜塔莉婭的紅唇。

娜塔莉婭隻來得及低低的叫了一聲,就被封住了聲音,同時胸前感覺到時重重的擠壓。

威廉一麵行動著,一麵喘息著,“寶貝,我需要你。”

他感覺又燥熱起來,體內仿佛有什麽猛獸像是蘇醒了似的。

像他這樣年齡的貴族子弟,哪怕還沒成年,但資源充沛的供給修煉,往往讓他們的身體已經不亞於成年人般的健壯,特別是產生鬥氣後,貴族子弟與家中的女仆什麽的玩玩男女遊戲也是毫不奇怪的事。

威廉隻覺得心中的野獸越來越大,他還沒有過那樣的行為,但是如果是與眼前的娜塔莉婭開始第一次,他非常願意。

很快,他將她剝成了一隻小白羊,然後深情的俯壓上去。

片刻後,這個包廂中傳來了輕輕的呻吟聲和男人劇烈的喘息。

在這裏,阿斯圖裏亞斯新國王完成了他的成人禮,雖然他的年齡還並沒有到。

當他離開這個值得人懷念的包廂和時代大劇院時,他已經精神煥發,仿佛之前曾經困擾和給他帶來煩惱的一切都再也不足為道,無法阻礙他分毫。

“我是未來的王者。”威廉對自己充滿信心的說。

唯一有點美中不足的是,他知道自己沒辦法把娜塔莉婭帶回去。

雖然現在他迷戀著她,特別是經過剛才的行為後,那真是美妙。

但她的身份隻是一個歌者,不可能成為他的王後,就是在珀斯宮居住,負責他安全的弗雷亞斯也不可能同意。

隻有等,等到成為真正的王者,再也不用顧慮任何人的時候,他發誓,一定要把她帶回去。

可是,威廉王子並不知道,在包廂中,娜塔莉婭正竭力從渾身酸軟中掙紮出來,然後從衣裙的隱秘位置找到特製的筆和紙,開始書寫著她剛才記憶下的一些關鍵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