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 推銷（上）
不知不覺時間過去，直至所羅門感覺有些餓了，發現老約翰竟然還沒有回來，所羅門決定自己帶著魔影動畫去拜訪圖根哈本的劇院。
圖根哈本的大劇院比自由之城的劇院還要大一些，但是顯得陳舊一些，所羅門想求見劇院老板巴洛夫，但卻隻見到了劇院負責人托爾。
托爾在劇院的辦公室中接見了所羅門，“你就是來自自由之城劇院的那位歐文*所羅門先生？”
“是的，非常高興能見到你，托爾先生。”
“不過自由之城劇院不是一直屬於商人奧比爾的嗎？”
“是這樣的，我和奧比爾先生現在成立了一種新型的商號組織，叫所羅門公司，有三個股東，我們按各自出資的比例分享公司的紅利。”
“噢，好像聽起來是蠻新穎的，有點像合夥人？”
“不，和合夥人有些不一樣，合夥人得把自己全部的財產關聯到商號去，我們如果賠錢，把自己出資的賠完就沒事了，這一點和任何其他組織或個人做生意的時候都會特別提到。”
“有點意思，那麽你現在找我有什麽事嗎？”托爾疑惑的道。
“嗯，我有一筆生意想和貴劇院談。”所羅門掀開手中的黑布，露出放映機，魔影動畫機現在既有一體功能機，也有被分成三部份的裝置，他現在手中就是分成三部份之一的放映機，隻具有播放功能。
托爾目光凝定在放映機上，卻沒有露出非常驚訝的神色，“莫非這就是自由之城最近流行的什麽‘新戲劇’，好像被稱為魔影動畫？”
“看來托爾先生已經知道不少。”
“嗬嗬，圖根哈本可是有不少商人每月都會去自由之城，從他們嘴裏是會傳出來不少信息的。上次就有人給我說，在文化荒漠的自由之城竟然產生了新戲劇，而且不是由演員當場表演，但比舊戲劇更有趣。”
“既然托爾先生已經有所聽聞，那麽就少了我不少說話，這次我來就是想和貴劇院談合作的。”
“我能先看看你的魔影動畫嗎？”托爾沒有立即表態，而是要求先看一看相關的影片。
“當然可以，這樣更有說服力。”所羅門點點頭，然後從身上取出一幅小型銀幕，用鐵釘掛在了托爾先生辦公室的牆上，再放下了窗簾，讓屋子顯得暗一點。
“等等，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多請一位朋友來一同觀看。”
“這當然可以。”所羅門毫不介意。
托爾拉響了辦公舊上的搖鈴，叫人去請一位叫做湯姆的先生。
很快一個身材瘦削，留有小胡子的男人也進來了，他進來的時候神色似乎有點激動，在聽托爾介紹後才收起來，然後眼神有點複雜的看了一眼所羅門。
托爾也同時向所羅門介紹了這個小胡子的男人，他雖然看起來有點不修邊幅，但在巴洛夫的大劇院裏卻有一些地位，因為他是劇院駐場劇團的專職編劇。
“可以開始了。”
所羅門將樹膠碟片放置好，兩邊的魔紋契合上了，再用精神力啟動了放映。
當白雪公主放映完後，托爾先生微微點頭，而那個小胡子男人湯姆先生已經重新出現激動的神色，忍不住道：“他們沒有誇大，這不光是一種新的藝術形式，而且劇情非常棒，這才是我一直尋找的方向，能滿足普通人幻想的劇情，又富有啟迪性，同樣是正義最終戰勝邪惡，但是卻比那些古板生硬的宗教劇強多了。”
“我這裏還有一部魔影動畫，是才拍出來的亞曆山大與四十大盜，如果湯姆先生有興趣，我們可以邊看邊談。”
又開始放映起亞曆山大與四十大盜來了，湯姆看了一會兒後忍不住道：“所羅門先生，在我看來，你的魔影動畫的確很有吸引力，但是至少有一半是來自於劇情本身的優秀，所以我很佩服編劇，我很想知道這兩部劇本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嗎？”
“是的，都是我提供的劇本，劇本是作為我在所羅門公司的入資之一。”
湯姆的神色立即又多了幾分敬意，“真是太意外了，原來竟然是你本人寫的，我還以為是自由之城劇院找到了一位優秀的編劇幫忙，你們比我們都走得遠，我們，我是說我和幾位其他朋友一直對現在的劇本有意改革，都認為應該更帖近普通人的生活。”
“湯姆先生，你說的我非常讚成，所以這兩部影片中都充滿了普通人生活的場景，這樣才能讓觀眾容易接受。不過我認為如果能滿足觀眾的好奇心和幻想，一樣也可以得到讚美，並獲得好的票房。”
“票房？”湯姆愣了一下，然後似乎明白了，“你是說的劇院收入吧？”
“對，大致是這個意思。其實宗教劇中的一些元素同樣對觀眾有吸引力，比如其中的神話傳說，以及史詩般的戰爭情節，不過宗教劇最大的缺點在於他們隻是想傳播信仰，並不是為了觀眾和戲劇本身。”
“啊，托爾，為什麽不能讓我早一點見到所羅門先生，否則，否則我一定會寫信把他推薦給羅素大師，所羅門先生，你知道羅素大師嗎，他是阿斯圖裏亞斯都城最棒的編劇、文學家，他對戲劇改革和你剛才的看法非常相似，包括對宗教劇的看法，唯一的差別就是他認為受限於戲劇舞台的大小，宗教劇劇本中提到過的史詩戰爭情節隻能略過。但是似乎你的魔影動畫有可能解決這一問題？”
“是的，魔影動畫可以完全實景拍攝。”
“噢，不過這樣，排演，不，應該是拍攝的成本會是難以想象的驚人數字。如果我沒有理解錯，魔影動畫的原理是把多次排演中最成功的一次用你這件古怪的煉金裝置紀錄下來？”
“對，湯姆先生，我們拍攝時是把情節按劇本分成一個個的鏡頭進行分別拍攝，然後每個鏡頭都會拍多次，其中能讓導演，就是指揮拍攝的人滿意的那一次才會成為影片的一部份，當所有鏡頭串在一起時，就是你看到的了。托爾先生，不知道你有什麽意見？”
托爾先生聽到所羅門問他，不由微微點頭道：“非常棒的東西，我承認有挑戰現有戲劇的實力，不過似乎還是根幼苗，能不能長成大樹，還很難說。”
“托爾先生，如果它已經長成了大樹，今天就不會是我上門了，正因為它還需要大家的灌溉，所以我才會尋求合作。”所羅門微笑著指出關鍵，如果魔影動畫現在已經如日中天，他根本犯不著親身上門推銷。
“嗯，所羅門先生，那麽大家說老實話吧，對於你提議的合作，我們其實也挺有興趣，大家可以進一步談談，如果滿意，我會再向巴洛夫先生報告。”
“好，托爾先生，我先說說我的打算。我想讓魔影動畫在貴劇院也放映。你已經看到了，魔影動畫比一般戲劇的優勢是很明顯的，隻要拍攝完成了就可以一直放映，不像戲劇一樣，演員的精力是有限的，這意味著能給巴洛夫先生帶來更多的票房收入。”
“這個我承認，而且你提供的兩部影片都非常有實力，但是你的計劃現在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至今為止你還隻拍出來了兩部影片，即使是在你們的自由大劇院，我聽說也仍然需要以戲劇上演進行補充。”
“嗬嗬，是這樣。不過會有越來越多的魔影動畫被成功的拍攝出來，我和奧比爾先生、水仙花劇團合作的目的就是要拍更多的魔影動畫，我會提供一個個劇本，這一點完全不用擔心。至於戲劇和魔影動畫的關係，並非你死我活，托爾先生。他們之間的關係，將來我認為，如果魔影動畫會變成大餐，那麽戲劇就是精致的小菜，大餐固然好吃，但小菜同樣也會有人不放棄，甚至吃慣了大餐的人偶爾也會吃一些小菜，戲劇不會完全消亡。”
“說得太好了。”湯姆被這形象的比喻打動，而且他認可了這種看法。
魔影動畫的出現打動了湯姆，讓他驚訝又佩服，但同時也有一點擔心，這是否將會導致戲劇的消亡？
所羅門的話讓他放下了大半的擔心，因為這番言論是出自創造了魔影動畫的人，他的看法必然具有相當的前瞻性和說服力。從內心深睡來說，他仍然希望戲劇這種形式能夠保留下來。
托爾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湯姆，他與所羅門合作的可能性非常大，事實上他本人已經基本有了態度，巴洛夫那裏要說服恐怕也不是什麽難事，畢竟魔影動畫擺明不會是虧本生意，雖然對劇院有一定的威脅，但是如果流行是不可避名的，那麽晚接觸不如早接觸。
他叫來湯姆是想多一個人來評判，沒想到湯姆這個呆子卻不知不覺幫著對方說話了。
“所羅門先生，你直接說怎麽合作吧，如果合作的方式讓人滿意，我這一關就算是通過了。”托爾隻好放棄一些小花招，原本他是想打壓一下所羅門的氣焰，好在合作中爭取更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