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節第一次香涎膏戰爭（八）
火雲宛若奔馬般飄來，聯軍的戰船們也有觀察到，但這不是在陸地，戰船轉向不是那麽容易。
在這時候，風帆戰船和那些使用了‘混’合動力的戰艦區別就出來了。
完全依靠風帆的戰船雖然看到了火雲襲來，也沒辦法躲得開。
而那些可以啟動蒸汽機械的戰艦在有風時會使用風帆，逆風或作戰時則會開啟蒸汽動力，使得他們在火雲來襲時也不必非要依靠風帆才能加速。
不過這片火雲落下的時候，覆蓋麵積比一般高階法師施展的流星火雨大了許多，如果非要比較，約‘摸’相當於當初克裏思在自然之城那次的數倍。
這是因為第一高等‘精’靈們的魔法是‘吟’唱式的，雖然施法速度上會稍遜於法術模型，但是在威力上卻更強；第二那位叫瑪雅的高階‘精’靈法師本身的實力也勝過多年前的克裏思一籌；最後，瑪雅不是一個人，和他並肩作戰的是一個‘精’靈法師團，裏麵還有兩位高階‘精’靈法師和一整隊中階‘精’靈法師與他一起進行聯合施法。
所以這一片火雲化為流星火雨落下時，威力雖然沒有本質上的提升，但隻就覆蓋的麵積來說不亞於一次傳奇魔法的影響範圍。
聯軍的多艘戰艦被覆蓋在內，啟動了蒸汽動力的艦船如果不在中心位置，後半截帶著火光衝了出來，然後開始緊急滅火；而處於魔法覆蓋中心位置的那幾艘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幾乎是全船著火，並且被其中燃燒著的石頭砸穿甲板，當火焰燒到彈‘藥’室時，發出震耳‘欲’襲的爆炸聲來。
副官雅金‘精’神一振，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隨同費厄諾作戰的，但不論最後自己的結局如何，至少眼前已經幹掉了一批可惡的入侵者。
就在這時，聯軍旗艦出打出旗語，從旗艦的後麵駛出兩艘怪異的戰艦出來。而其他戰艦則繼續炮擊雅金他們。
“我們必須堅持，隻要多堅持一刻，瑪雅那裏就能再來一次大範圍的高階法術攻擊。”費厄諾沉聲道。
周圍的‘精’靈點了點頭，剛才瑪雅他們的攻擊僅從影響範圍來說已經不亞於一些傳奇法術。但是卻是靠聯合施法才達成的，而聯合施法需要法師們的‘精’神契合，這比單人施法慢得多，好處當然也很明顯，就像眼前。相當於中階法師借力給了高階法師，而高等‘精’靈的施法又是‘吟’唱式的，不需要修改法術模型，得到借力直接就可以增加在法術效果上。
唯一的不好地方就是施法時間更長了，這也就需要費厄諾他們牽製敵人。
雅金還沒有說話，又是兩聲炮擊響起，一股巨大的水‘浪’在自然之舟的旁邊掀起，船體一陣搖晃，而第二聲炮擊則讓船上的‘精’靈們變‘色’，因為船體似乎被擊中了
。
這在平時或許不要緊。又或者是傳統型的海戰中，高等‘精’靈也不懼怕，因為即使停著不動，掌握了超卓箭術和魔法的高等‘精’靈們也不怕人在海麵上圍攻；但現在的海戰不同，之前已經沉沒的那艘自然之舟讓費厄諾他們明白，敵人在遠程攻擊上更勝一籌，而且數量上具有絕對優勢。
並且費厄諾隱隱還有一種感覺，敵人雖然不是輕視自己，卻似乎有種在利用這次戰爭先磨煉一下的意思。
如果是這樣，費厄諾心中不禁生出一種恐懼感。這是在借自己這些人磨刀，消除軍隊對高等‘精’靈的畏懼。
畢竟在很久以前，蔚藍大陸被高等‘精’靈曾經統治過，諸多的生物在心靈深處對高等‘精’靈還是有‘陰’影的。但如果在海戰中將高等‘精’靈擊敗，看著這些高等‘精’靈倒在槍口下，看著自然之膛被炮火打沉呢？
那麽，高等‘精’靈的光環就會被摘下吧？
貌似把握到了對方統帥的思路，費厄諾更加憤怒，這簡直是一種侮辱。必將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大人，我們必須轉移到另一艘船去，這艘船的速度已經不行了。”雅金急切的道。
費厄諾深吸一口氣道：“你們馬上轉移。”
“那你呢？”雅金一怔道。
“我，當然是戰鬥。”費厄諾笑道，“我會給瑪雅他們更多的時間準備聯合施法。”
他拍了拍自己“年輕”副官的肩膀，“如果一會兒我戰死了，你們就立刻全力突圍返回望月城，並且不要再進行防守，盡快把此戰的過程報告給費納芬大‘精’靈王以及中央王庭。”
“不，城主，我要和你一起戰鬥到底，哪怕戰死在這裏。”雅金的雙眸紅了。
“如果我戰死，你必須活著回去。”費厄諾嚴肅的道，“因為我懷疑，這支艦隊隻是先遣軍。”
雅金渾身一震，如果這還隻是先遣軍，那人族艦隊絕對不止是來報複香涎膏被禁，商人們被抓這麽簡單了。
費厄諾迎著‘浪’‘花’邁步，這短短時間中，這艘最大的自然之舟又遭受了一次炮擊，高等‘精’靈們明顯的感覺到了艦體在下沉了。
眼前的海戰的確不同於以往，喪失了速度的自然之舟在漫天炮火下隻會離覆滅更快。
不過費厄諾卻仿佛一點都不去想這些，他踏上甲板，像是又回到了昔日練箭的少年時代，甚至對眼前的生死都不去想。
一串咒語從他嘴裏‘吟’唱出來，銀‘色’光點從他身上湧出，宛若霧氣，最後銀‘色’的霧氣在他背上凝成兩隻半虛半實的銀翼。
雙翼振動，費厄諾浮空
。
他執弓在手，隨手從背上的箭袋中‘抽’出三支鐵木箭，就像之前一‘射’三矢破炮彈一樣的‘射’出。
立即就有四個不同方向的火槍手倒一下，一個額頭被‘洞’穿，一個咽喉被穿透，還有一個方向一箭串連離得太近的兩人。
他小試身手，並無得意之感，這些火槍手的實力完全不值一曬，隻是仗著手中的火槍而具有相當的殺傷力。
他雙翼再動，靈巧的移動，剛才立身處隱有炮火劃過，他再次‘抽’箭。這次一‘射’五矢，立即又是五名火槍手帶著驚懼倒下。
他如此顯眼，又有浮空銀翼，而且連連殺傷敵人。立即引得在聯軍各艦上圍擊的槍手們的注意力，紛紛向他‘射’擊。
費厄諾長吸一口氣，手勢陡然加快，他‘抽’箭、拉弓、搭箭、‘射’擊諸個動作有種說不出的優美感覺，但落在別人眼中。最讓人驚駭的隻有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快。
快到了極點的一係列‘射’擊動作，並且越來越快，而且每一‘射’至少是一‘射’三矢。
這就是他在高等‘精’靈中也赫赫有名的狂風箭技。
這般‘射’法，費厄諾其實也不能長時間堅持，太耗體能。
但今日一戰之後，未必再有明天，他放棄了移動，雙翼在背上震動，保持著身體的浮空。狂風箭技催至極處，手如幻影揮動。
四周的聯軍戰艦上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每一聲慘叫必然有一隻火槍手非死即傷。
狂風箭技速度催至極處時，對單體目標的命中率會有所下降，但是在群戰中卻有極大優勢，並且破壞力也會有提升。
在下沉之前，雅金帶著本隊‘精’靈及時的轉移到了另一艘自然之舟上，隨同出征的高等‘精’靈已經戰死半數以上，卻沒有一個‘露’出怯戰之‘色’，自然之舟也僅餘兩艘了。若是全滅，則意味著望月城分艦隊不複存在。
費厄諾在空中宛如戰神般‘挺’立，銀‘色’的雙翼更是平添一股神聖意味，火槍手們也連連的擊中了他。
不過他卻毫無閃避之意。口中‘吟’唱著咒語，一個個自然係的防禦法術顯現在他身上，有岩石之軀，有能量護罩，有防護箭矢，甚至還有藤曼之甲。
這些法術幫助他硬抗住一顆顆‘射’向他的子彈。甚至實心炮彈擊中他也被多重削弱後反彈出去。
隻有開‘花’彈能穿透這些法術的多重防護，掀破最後的藤曼之甲，給費厄諾的身上留下傷痕。
“我去結束他。”貝斯霍夫沉不住氣了，怎麽說他也是負責的海軍，被一個連傳奇都不是的家夥在外麵這樣威風，實在是有些沒臉麵
。
“不用，他很快就完了。”帕爾修斯淡淡的道，“我出戰之前，所羅‘門’公爵說，一定要想辦法讓士兵們消除在心中對高等‘精’靈的仰視。這樣稱得上高等‘精’靈中的勇士，那麽沒什麽比自己親手殺死這位勇士的效果更好了。”
若炮擊與火槍‘射’擊都像‘精’靈的箭術一樣更受體能的限製，那麽費厄諾或可再支持一段時間。
可惜的是這些源於機械的東西產生的目的正是解放生物的體力勞動，而且聯軍艦隊中槍手的數量比出戰的‘精’靈們多了許多。
費厄諾感覺到自己的體能不斷下降，而魔力的消耗則更加巨大，因為他需要不斷的‘吟’唱咒語幫助自己抵抗從各個方向襲來的炮火。
當魔力所餘無力的時候，他終於看到又是一片火雲飛過天空。
就在這時，他隻覺腰間像是猛地被什麽撞了一下，劇痛襲來，有什麽東西在拚命的向裏麵鑽。
他伸手一抹，腰間全是鮮血。
不等他苦笑，背上、‘胸’前同時疼痛襲來，一時間不知道中了多少槍。
他魔力耗盡之下已是無力再抵抗槍炮，高等‘精’靈雖然是五階生物，體質上遠勝於低位階生物，但是這種位階實力是以綜合水平而論，還因為高等‘精’靈掌握著箭術與魔法，純粹憑天生的體質防禦攻擊，隻有陸地上的俄勒芬人與海中的威爾人才是最擅長的。
他隱約間聽到有人在呼喚他，他強自睜著眼揮手，他想告訴雅金快走，他答應過要逃回去報訊的。
不過當他手臂當舉起的時候，一顆開‘花’彈飛來，淩空爆炸。
雅金看到的最後一幕，是他所尊敬的望月城主之死。
望月城海戰一役就此抵定結果，聯軍大獲全勝，全殲主動出擊的這支高等‘精’靈分艦隊。
在費厄諾戰死後，那位副官雅金所率領的殘軍也沒能完成對他的承諾，兩艘自然之舟在逃回前就被炮火摧毀，雖然他們戰死前也又以火焰魔法燃燒了一艘戰艦。
費厄諾拚死爭取的時間使瑪雅率領的‘精’靈法師們再次施展了一次聯合施法的流星火雨，毀去了兩艘聯軍戰艦。
但接下來也就僅此而已，聯軍戰艦一麵繼續炮擊，一麵開始掩護登陸。
瑪雅**師見勢不妙，帶著剩下的‘精’靈法師撤退，並且與費厄諾想法一致，放棄了望月城，逃向其他‘精’靈城市。
東海岸的明珠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