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節 第一次香涎膏戰爭（十六）
很快高等精靈一方也作出反應，專門的精靈法師團上陣。
高階法術中的流星火雨、隕石落如狂風暴雨般出現，接二連三的砸在望月城要塞上。
在這種大規模高強度攻擊麵前，即使是以望月城要塞的堅固也難以承受住持續的打擊。
但所羅門計劃了這麽久的攻防，在精靈魔棋中也做過預演，當然不會毫無防備。
要塞各處的魔法陣同樣啟動，各種防禦性法術效果的靈光層層生起，從較低級的抵抗能量傷害、風牆術到中階的魔力護盾、防護能量傷害以及高階的能量偏移力場、能量轉換力場。
幾乎是同一時間，在港口處的三艘魔導戰艦也不斷的閃爍魔法靈光，協助要塞進行防禦。
於是在魔法陣與本身的物理堅固雙重保護下，要塞依然聳立。
高等精靈的法師們已經無暇去震驚敵人的防禦，能抵抗住高等精靈們法師的猛烈攻擊，光是這些釋放防禦性法術的魔法陣數量就不知道有多少個，而支持這些魔法陣的源力更是一個巨大的問題，畢竟這不是要隻護住魔法師自己，而是要護住整整一個要塞。
見要塞抵抗住了高等精靈的連續進攻，帕爾修斯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反擊的時候了。
要塞中的部份石板被機械移開，幾十門黑黝黝的大炮伸了出來，向著高等精靈處發出怒吼。
要塞的魔法陣防禦主要是針對能量性攻擊的，對物理性攻擊的作用不高，基本上隻相當於防護箭矢的程度。在麵對高等精靈的流星火雨之類的法術時。也是盡量抵消其中魔法能量帶來的傷害。而凝聚生成的流星或隕石隻能考驗要塞的堅固程度，像隕石落魔法對要塞的的危險就是最大的，因為該法術是牽引飄浮在高空的隕石擊落，雖然是魔法，但產生的卻是以物理效果為主，能量傷害隻能是附帶，幸好倉促之間，高等精靈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否則如果全部以這個八階法術攻擊，望月城要塞雖然不至於被毀滅，但絕對不像眼前這樣輕鬆。
但這樣防禦的好處就是己方的物理性質的攻擊也可以幾乎不受限製，尤其是要塞存在的部份防禦效果本來就是單向性的，影響外界較多，而對內影響較少。
因此在作戰計劃中就是這樣安排的，以魔法陣防禦精靈法師可能的攻擊，然後以鋼鐵火炮進行還擊，同時停泊在港口處的戰艦也發動炮轟。
這一輪反擊打得高等精靈們狼狽不堪，火炮的威力比火槍更大。並且帶有範圍攻擊的性質，特別是其中的開花彈相當於高階區域攻擊法術的縮水版。但是數百門大炮一起轟擊，尤其是要塞炮的威力，這真是不比高等精靈們施展的高階法術差。
高等精靈們當然不堪認輸，他們分出部份法師施展防禦性法術，然後改變策略，嚐試各種進攻方式。
他們中精神力特別強大，實力達到二十級的準傳奇法師以自己的精神強行突破各種防禦力場對自己的幹擾，成功施法，在要塞內部爆發出八階法術虹光噴射或陽炎爆；還有的法師沒有這麽強橫的實力，但互相配合，以預言係法術感知位置加上相位移動術進行滲透突擊進攻。這兩種法術前者可以感知要塞內的某個地點成為一個臨時座標，後者可以把施法者身周二十平方米以內的人或物一起進行不超過施法者精神力感知距離外的移動，性質隻相當於一次短距的定向位麵內層空間移動，但兩者的組合效果卻是傳奇強者位感知異位麵並進行探索的弱化版，而用在這裏卻達到了滲透突擊的效果。
但是被傳送進要塞中的精靈突擊隊隻要進入了要塞後就像是把一顆石頭投進了大海中，連個漣漪都沒有產生一下，仿佛那裏就是一個巨獸之口，有去無回。
至於準傳奇法師們單獨排除能量偏移、能量轉換力場的施展的虹光噴射之類的定位區域攻擊法術的確是給要塞內造成了一定的麻煩，但是也僅僅是麻煩而已。
在這樣的持續對耗下，高等精靈們的魔力消耗加劇，像之前那種全方位立體轟擊式的進攻已經無法持續下去。
要塞中的帕爾修斯意識到這一點後，終於下達了大反擊的命令，在得到這一命令後，泰坦尼亞人比阿斯圖裏亞斯人更著急的出擊。
加隆皇子之前作為泰坦尼亞軍的最高指揮官本來是蠢蠢欲動的，但還沒等他當真行動，高等精靈的反攻來了，獨走的震旦人和撒克遜軍都被受挫而歸，這給了加隆皇子當頭一棒，然後返過來看阿斯圖裏亞斯人的舉動，加隆皇子不得不承認自己太急燥了。
想搶功固然重要，但是功如果沒搶到先敗了，那自己的目標就更渺茫了。
但這下阿斯圖裏亞斯人都認為可以反擊了，加隆皇子自然是按捺不住了。
從這一刻起，地麵上的進攻，多國聯軍開始轉為攻擊方。
泰坦尼亞人和阿斯圖裏亞斯人驅使著在他們統治下的異位麵仆從軍從要塞中湧出，像蝗蟲一樣的湧向高等精靈。
這些仆從軍身上的裝備雖然簡陋到了極點，但人手一柄火槍，他們遵照著基本的隊列訓練向高等精靈射擊。
雖然他們也會被高等精靈的鐵木箭射穿額頭，被一個爆炎轟翻一片，但是他們的進攻對高等精靈也會造致命的威脅。
如果單純從雙方死亡的數量交換比來看，那無疑這些仆從軍的損失巨大得多，一開始甚至達到數百比一的地步，但是很快隨著火槍造成的傷害也直線上升，高等精靈的傷亡也急速增加，特別是在魔力消耗得無以為繼之後。高等精靈對抵抗火槍產生的傷害更是缺乏有效的方法。再敏捷的速度在這種互相密集射擊的戰場上都沒辦法不被命中。
而死亡對雙方的意義是不同的。高等精靈死一個少一個，其繁殖力是難以支持無限戰爭的，所以當初在抵禦了天界與煉獄的入侵後才會衰落；而對他們的敵人來說，一個死亡隻是代表一個炮灰和一柄火槍的損失。
要塞之中，優素福歎了口氣道：“高等精靈的時代的就要過去了。”
所羅門微微點點頭，這一場仗的勝負如果僅以目前雙方的實力對比，高等精靈已經注定要失敗了。
其中的原因，高等精靈可能至今還沒有明白。
多國聯軍的其他人一時可能也還隻是停留在表麵。認為己方的準備更充足，魔導之路帶來了實力的增強。
但真正的原因是，這是一場工業化與非工業化的戰爭，或者說是社會化大協作工業生產與還是停留在手工工業程度之間的戰爭。
所羅門通過結合這個世界的魔法文明進行魔導之路的工業化，但是工業化不僅僅是魔導研究，魔導研究隻是工業化的基礎和一部份內容，另外還包括了如何利用魔導研究為增加生產力而配置的生產組織形式、管理製度，甚至政治體製，還有為適應這種變化發展而采取的各種手段，例如在生產上采取統一的標準。
工業化的結果就是。即使是在個體強度上比不上高等精靈，但是初步工業化後。人族國家進行的資源配置更合理，所實現的生產能力更強大，在單位生產時間內，他們能創造出的生產資料或戰鬥資料更多。
再配合強征而來的炮灰部隊進攻，除非你達到了完全豁免傷害的程度，否則無法避免失敗。
而高等精靈，無可否認，他們的確是擁有超卓的魔法文明與優秀的生物素質，但是他們的文明卻不具備工業化的特征。
這並不是指他們的魔法文明在對魔法的研究中就不如魔導研究，要知道在所羅門重新開啟魔導研究之前，魔導研究並不是新事物，之前就有人嚐試過，構裝生物也是有部份受到了機械與魔法結合的影響。
但是這一切都是在高等精靈及古代魔法師們所欣賞和倡導的個性化發展下進行的，並非始終以增強生產能力為終極目的，他們的協作也隻是停留在類似阿斯圖裏亞斯進行變革之前那種師徒製程度間的協作。
阿斯圖裏亞斯的變革，魔導研究是其中很關鍵的一部份，但是另一些重要性並不亞於技術層麵變革的東西，是隨著時間才越來越被人認識到其中的重要性，例如波及整個社會的協作性生產，形成產業鏈，資本充當其中的導向，使得各種生產力分享生產鏈中的利益。
如果更深層次的剖析，則可以看到是資本的需求在推動社會化工業生產的發展，擺脫手工工業生產的真正推動力量，是資本的需求把各個生產單位串連起來，是資本的需求創造了更高的生產效率。
而這一切匯集在一起，就是戰爭中優勢與基礎，這是高等精靈暫時無法理解的。
這不是高等精靈的智慧不如人族，而是彼此的三觀就有巨大的不同。
高等精靈的壽命比人族長，他們為研究一樣東西可以花更多的時間去收集所需的材料，考慮對位麵環境的影響，考慮是否符合德魯伊欣賞的自然教義；而人族的目標很容易就會被導向如何盡快的完成，特別是所羅門所推行的變革帶有明顯的重利主義傾向。
高等精靈們除了接受自然主義之外，他們在研究與發展中也是重視個性化，這或許是其天生的驕傲所致，社會化大生產卻是竭盡全力要每個盡量變成一顆隨時可替換的螺絲釘，隻有財富越集中，擁有越多資本的人才可以避免螺絲釘化，成為下棋的階層。
在這一點上，高等精靈又是背道而馳的。
還有一點也同樣束縛了他們，那就是當大家都不具備社會化大生產能力時，高等精靈的確在手工工業程度的生產中幾乎達到了一個種族所能達到的巔峰，這也是為什麽他們曾經能統治兩塊大陸，建立一個龐大帝國的原因。
這種巔峰帶來輝煌，但是形成了固步自封。
但是，時代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