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癡迷者X詛咒

聽到可以去香港,我興奮到要死,大學時候煲了太多tvb師奶劇,對這個東方之珠早就心向神往已久,並且大四的時候我已經辦好了港澳通行證,隻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一直沒有去成。現在居然打著調查案件的幌子跑去香港遊玩,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個時候的我,完全想不到我們在香港會發生那麽多離奇詭異的事情。

原來,陳秋陽查到了何嘉莉的確已經回到了香港,並且何嘉莉就住在旺角。

我問道:“陳秋陽,你不要告訴我,你在香港也有朋友是你的線人。”

陳秋陽嫵媚地笑著,道:“嗬嗬,whyno,我警校畢業之後幹過42份工作可不是白幹的。”

好吧,我承認再一次佩服陳秋陽佩服到五體投地。

三個小時之後,我,葵若蘭以及陳秋陽已經站在了香港的旺角的街頭。我的意氣風發被眼前這條平常到不行的小巷徹底打敗了。

我舉高雙手,對著天空嚷道:“說好的旺角古惑仔呢,說好的廟街大少劈友呢?什麽都沒有呀,電影果然都是騙人的!”

“好啦好啦,十三你這個鄉下仔,我們不是來看古惑仔的,我們是來查案的,拜托你不要胡亂叫嚷好不好,小心阿sir來抓你。”

接頭的陳秋陽的朋友飛哥是一個30多歲的男人,樣子倒是有幾分古惑仔的味道,頭發染成草綠色,噴上發膠,弄得一撥一撥的向上高聳著,有點像《龍珠》裏麵貝吉塔的發型。穿著一件打著銀色釘子的皮夾,敞開來,露出紋著一條青色飛龍圖案的胸口。

他說:“我刁,乜你地甘七耐先到架?我係度等左你地2粒鍾啦!”

第一次聽到活人說的香港話,感覺蠻親切的。

陳秋陽是佛山人,當然會說廣東話了,他對飛哥說:“多謝曬飛哥,伊家何嘉莉係唔係度?”

飛哥說:“甘係係度啦,我及住巨好幾粒鍾頭的了,一直吾見巨出屋。巨係5樓03房,你地自己上去穩巨啦,我吾得閑陪你地了,我要去劈友了。”

飛哥接過陳秋陽給他的錢,大搖大擺地走了。

我這個時候才認真觀察起麵前這棟殘舊到感覺就要倒塌了的大樓來。這一片地方的樓都是密密麻麻的,一棟緊緊地連著一棟,沒有絲毫的縫隙,每一棟大樓各個樓層的外麵都豎出來一塊廣告牌,閃爍著五顏六色的霓虹,倒不失為一個亮眼的特色。

我們往樓上走去,樓梯很狹窄,坑坑窪窪,也張貼滿了各種廣告,最令我驚奇的是這些廣告有很多屬於成人性質,寫著“一樓一鳳”之類充滿挑逗性的句子,且配上一幅清純美女嬌滴滴的照片。

陳秋陽忍不住“哇塞”地道:“香港真是一個開放的地方,男人的天堂。”

葵若蘭惡狠狠地道:“你們兩個臭男人,要不要我幫你們兩個找兩個給你?”

我們很快就走到了5樓03房。事情並沒有我們所想象到的那麽順利,03房的大門沒有鎖上,我們走進去發現,何嘉莉根本不在裏麵,也就是說她在飛哥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03房是一個非常狹窄的破爛房間,裏麵的家私擺設每一件都散發出一股糜爛的陳舊氣味:一隻木櫃子,油漆剝落,剩下的油漆斑點幹裂,深紅,像風幹了的鮮血。木櫃子旁邊是一張長方形的木桌,木桌上麵擺放著一碟麵包,還插著兩支已經燒剩了的蠟燭,像是拜祭死人的祭品。坑坑窪窪的牆壁上麵,貼著無數張用白紙彩色打印出來的照片,照片的主人公是楊宏。

不同地方,不同場合,不同時間偷拍到的楊宏的照片,照片之中有楊宏在吃飯,在商店買東西,從中醫院走出來,在路邊和小販聊天,坐在公園的凳子打盹,甚至有他在中醫院和阮醫生聊天的背麵……

我們三個人看著牆壁上這些五花八門花花綠綠的楊宏的照片,全部都目瞪口呆。一個女人如此跟蹤一個男人,偷拍下如此多的照片,最大的原因隻有一個——她暗戀這個男人,癡迷於這個男人。

我拿起手機對著牆壁將這些照片一一拍下來,說:“這些照片說不定可以為我們提供相關的線索。”

葵若蘭幽幽地道:“我真的想不到何嘉莉會如此癡迷楊宏。現在這個信息為我們提供了兩個可能:一是何嘉莉不是凶手,因為她太愛楊宏;二是何嘉莉的確是凶手,也是因為她太愛楊宏。”

陳秋陽道:“她似乎知道了我們來尋找她,所以偷偷逃走了。看來要找到她,僅僅靠我們的力量是不行的,需要捍東警官他們才行。”

我們在房間內繼續尋找,我來到木櫃子旁邊,打開了木櫃子,立刻一股濃烈的酸餿氣味撲麵而來。木櫃子裏麵塞滿了各種各樣的垃圾,有酸奶盒子,卷起來的衛生紙,布條,藥物盒子,藍色的男士**……

眼前這一堆垃圾,我非常肯定這些東西都是楊宏用過的,扔在垃圾桶之後被何嘉莉偷偷地拿走了帶回家當是無價之寶般珍惜,我可以想象得到的畫麵是何嘉莉抱著這一堆垃圾在懷裏用自己的麵頰輕輕愛撫這些垃圾。

這已經是病態的癡迷,這種癡迷讓我有種不寒而栗的陰森感。

我們查找了一圈,確定何嘉莉是不會再回來的了,因為屋子內沒有生活用品留下。

陳秋陽道:“可是不對呀,如果她真的是知道我們尋找她,她應該會把這些楊宏的寶物全部帶走的,而不是帶走了生活用品。在何嘉莉的心目中,這些楊宏的物品才是至高無上的寶物。”

陳秋陽說的不無道理,究竟何嘉莉發生了什麽事情,使得她隻帶走了生活用品而放棄了她最愛的楊宏的物品?而且,何嘉莉應該是比較有錢的,才可以相繼在保豪花園以及富麗大廈買了房子,她為什麽要住在如此破舊的出租屋?

我們繼續轉了一圈,依然沒有獲得其他線索,隻能暫時離開。

當我們轉身離開的時候,我突然看到鐵門上方用雙麵膠粘著一張非常細小的紙張,上麵寫著一行字:

請不要再繼續調查楊宏的事情了。楊宏的死和任何人無關,那是詛咒。

葵若蘭皺眉道:“詛咒?這個何嘉莉行為果然詭異,她給我們留下這樣一張紙條的目的更加顯示她就是殺害楊宏的凶手。”

陳秋陽饒有興趣地道:“蘭蘭你不相信詛咒嗎?”

葵若蘭道:“這個世界上如果真的有詛咒的存在,我相信那些大貪官早就死個精光了。僅僅是這樣一個事例就足以證明,這個世界是沒有詛咒可言的。她留下這種話,隻是在恐嚇我們,讓我們不要再追查她罷了。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作法簡直是愚蠢至極!”

從大樓出來之後,我們決定先去香港的茶餐廳品嚐一下香港美食。查案要緊,但是填飽肚子更加要緊。何況,香港是美食天堂。

我們在旺角的一個繁華街頭找到了一家看起來非常值得品嚐的茶餐廳,進去之後我們發現牆壁上貼滿了照片,這些照片都是香港明星來到這個茶餐廳就餐後和老板合影時候拍的,我看了看,居然有張耀揚,梁詠琪等等明星。

我們點好餐之後,在等待上菜的過程中,卻意想不到地遇到了一個熟人,從而讓整個事件發生了巨大的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