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12
臥室內一大一小兩個都沒有回答他,大的悶頭往行李箱裏塞衣服,小的怒氣衝衝地跳到行李箱裏抓起衣服就往外亂扔。
成舟突然站起身,衣服什麽都不要了,轉身就往外走。
高大男子看到成舟過來，看向紅葉。
紅葉臉色陰沉,狠狠地道：“關門！”
高大男子探身、伸手,抓住門把手，把開向內側的房門一把帶上。
成舟就差一步沒來得及搶到門邊。氣得伸手握住門把，連掰幾下，但房門就好像被從外麵鎖住了一般,怎麽都打不開。
“司徒！開門！”成舟憤怒地拍門板。
“……爸爸。”
一個柔軟的小身子突然從後麵抱住他的大腿。
“爸爸,不要了嗎？”小孩低低地抽噎道。
成舟告訴自己那熊孩子九成演戲，可是拍門的手卻越來越輕。
“爸爸,愛呀，不愛了嗎？”小孩的抽噎聲變大。
成舟張了張嘴，額頭頂門板上。
“爸爸，隻是想像一個大一樣跟相處而已，不是看不起，學校裏那些豆丁跟都沒有共同語言，說什麽他們都聽不懂。”
成舟扯了扯嘴角，隨即想到紅葉的特殊，這孩子極少跟他說學校裏的事情，問他，他就說一切正常。也許這孩子學校裏過得並不是很開心？
好像他上次剛看過的一本兒童心理學裏就提到過，無法和同齡孩子進行正常際交流的孩子，言行舉止都會比較極端。
也許紅葉會那樣跟他說話，隻是想要表現自己很聰明、很與眾不同的一種方式？
“爸爸，心裏好難過，真的不要了嗎？嗚嗚……”紅葉放開他，輕聲啜泣著。
成舟忍不住轉過身，結果一眼看到小東西正抬手揉著眼睛向衣櫥那裏走。
“爸爸，不用走，這是的家。不要，走，嗚嗚，去找媽媽……”
“媽媽已經不了。”成舟開始心疼。
正扯出自己小衣服的紅葉一愣，壞，差點忘掉，索性順口道：“嗯，去天國找媽媽，嗚嗚！”
紅葉扯出兩件衣服，又去找自己的書包，找到了就把衣服往書包裏塞，一邊塞，他還一邊抽噎地唱：
“世上隻有爸爸好，沒爸的孩子像根草，離開爸爸的懷抱，幸福……嗚嗚……哪裏找……哇啊！”
崩潰！
成舟的眼淚一下衝出眼眶，一個箭步衝過去抱起兒子，“紅葉！是爸爸不好！爸爸永遠都不會離開，嗚嗚！”
成舟敗了，他兒子的眼淚下一敗塗地。
父子倆抱頭痛哭。
紅葉哭不出眼淚，隻能偷偷用手指沾了口水往臉上抹。
成舟一個大男，抱著兒子哭得眼淚鼻涕都混到了一起。
紅葉忍受著。他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這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好儲備糧，讓他跑了給別吃了，他就虧大了！為了好吃的食物，忍！
“爸爸……”紅葉掙紮著。
成舟把他抱得更緊，“紅葉，兒子，對不起，爸爸是大，根本就不應該跟耍脾氣，爸爸錯了。”
“那能把金幣都給嗎？”
“……”成舟一個“好”字口型已經形成，眼看就要吐出。
“爸爸，手機響了。”
成舟閉嘴，擦擦眼淚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看來電提示，連忙按下接聽鍵。
“陳顏？”
“成舟！救！”電話中傳來陳顏刻意壓低的急迫叫聲。
“啊？陳顏？！怎麽了？說清楚？現哪裏？發生了什麽事？”
“到九華山來！快！”
“九華山？”成舟下意識重複。
“找到那個同學了，她被……啊！”一聲尖叫後，電話突然掛斷。
“喂喂？陳顏？”
成舟連忙把電話又回撥過去，可好一會兒都無接聽，等手機自動重撥後，那邊幹脆響起了用戶已關機的提示。
成舟坐**進入呆滯狀態。這個電話來得太突然，他的情緒還沒有調整過來。
紅葉站他分開的兩腿間，抬手戳了戳他的臉，剛才差一點這就要說“好”，可惜。
成舟回神，摸了摸臉，不好意思地起身到床頭抽了幾張麵紙擦臉、擤鼻涕。
等他情緒漸漸沉澱下來，看看滿屋被扔得到處都是的衣物，再看看握手中的手機，緩緩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剛才一定是被什麽怪東西附身了，竟然跟一個小孩子耍性子，簡直就是……可笑又可悲。
最糟糕的是，他得花大力氣收拾臥室！他痛恨疊衣服啊！
“成舟？老頭？喂！”
成舟抬頭，“剛才還哭著叫爸爸。”
“沒聽過此一時彼一時嗎？剛才打電話給的是陳顏？她九華山？她想讓去救她？”
成舟猛地起身。
外麵響起敲門聲，“能進來嗎？”
成舟拉開門出去了，臥室裏實不能見。
紅葉一跑出臥室就衝去廚房找何生剛學會做的奶茶，剛才幹嚎半天，又費了好些口水，他需要給自己補充一點水分。
等成舟從衛生間裏解決了生理問題並洗了把臉出來，紅葉已經和司徒坐沙發上分享原味奶茶。
“陳顏的事聽紅葉剛才跟說了，要去救她嗎？”司徒上來就問重點。
成舟搔了搔額頭，單沙發上落座，“剛才又給陳顏打電話，還是關機。”
司徒點點頭，突然問道：“那樣的緊急關頭，陳顏為什麽不給警察或家打電話，而要打給？”
成舟“啊”了一聲，看看兒子，又看看司徒。是啊，為什麽呢？
隨即司徒又道：“當然們可以假設陳顏遇到了某事，而這個事件中，她從某些的口中聽到了的名字，覺得能夠幫助她解決問題，所以她才會打電話給。”
成舟一拍大腿，想起來了，“對，那個年輕小夥，也許是他跟陳顏提起。”
“他知道的名字嗎？”
成舟努力回想，紅葉幫他回答了，“那個自己找死的笨蛋跟了們一路，他應該知道成舟姓成，何生一直叫他成哥。”
司徒異常享受似地大大灌了一口奶茶，提起桌上的保溫壺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嗬，還是活著好。現的小年輕也不知道想些什麽，好端端地把自己搞得生魂離體。”
“生魂？那個年輕小夥他不是？”成舟痛苦，難道那天晚上他看到的就沒幾個真類嗎？
司徒同情地看向他，雖然跟成舟相處時間還短，但他現對這的性情掌握得已經差不多，這也是他會這個家中如此放鬆的原因。
紅葉雖然強大，但奇異地絲毫沒有壓迫他們的意思，甚至連最簡單的契約咒都沒有給他下。昨天獲得實體後，他試著離開這個家去辦自己的事，紅葉也沒有阻止他。
他問過何生，何生同樣沒有被訂契約，他完全就是自願留這裏。至於何生留下來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成舟一個無法照顧好紅葉，所以他才會留下來？還說現的生活他很喜歡？
司徒不理解何生、更不理解紅葉的想法，但他也很高興效忠大能後還能保持自由身。
而且作為一個生前就很有眼力見的，他發現紅葉顯然非常重視他的祭品，隻要他和成舟搞好關係，他就不用擔心被紅葉……吃掉。
正好成舟這位名義上的大家長又不是難相處的，這對他簡直再好不過。
司徒十分慶幸他的選擇，至少現，他覺得自己沒有選擇錯。
“覺得這件事還是報警的好。”成舟想了想，認真道。
“報警肯定要報，否則陳顏真的出事，警察隻要查她的通訊記錄就會找到頭上，那時再說就遲了。”
成舟連連點頭。
“不過先要想好怎麽跟他們說，否則也很容易被作為嫌疑被他們懷疑。”司徒提醒。
“那要怎麽說才好？”成舟連忙請教。他對司徒印象也還算不錯，雖然妒忌對方骷髏變後比他更有男氣慨、身材也更好，但對方的談吐和學識也讓他真心敬佩。
“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要多說，這樣跟警察說……”
成舟帶著紅葉主動到附近派出所報警，他不想帶紅葉，紅葉硬要跟來。
“……周五晚上，接兒子放學回來的路上碰到同事陳顏，當時看她好象有心事，正好都沒吃晚飯，兒子又鬧騰說想吃啃啃雞，陳顏就和們父子一起去了，她大概是想找個說說話。哦，和陳顏公司裏關係還算不錯。”
麵嫩的小警察認真地做著筆錄。紅葉坐他旁邊吃小警察提供的愛心薯片。
“途中，陳顏提到她一位同學，她正要說她同學的事情時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就走了。”
小警察抬起頭，“麻煩您說重點。”
“哦哦！重點是就半個小時前，她突然打了個電話給，讓報警救她，說她九華山，還提到了她的朋友。正想問她怎麽回事，電話就突然掛斷了。掛斷前，很清晰地聽到她發出了一聲尖叫，之後她的電話就怎麽都打不通了。”
小警察神色一下變得嚴肅，看向一邊的瘦高警察。
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瘦高警察隨手揉了揉紅葉的腦袋，皺眉問成舟，“她能打電話給，為什麽不自己報警？”
“不知道。”成舟異常誠懇地攤手，“蒙警官，真的不知道。實擔心這位同事，就來們這兒報警了。”
“成舟，知道她家電話嗎？”蒙警官問。
成舟因為從外國帶回來一個兒子的緣故，這座派出所的警察基本都認識他。
作為社區民警，他還去過成舟那棟據說鬧鬼的新家，一開始他還有些擔心，後來看他們父子住得十分安定，便也沒再把那些傳言放心上，隻當前麵那些事都是巧合。
不過他們派出所裏倒是熱議了好一陣子關於成舟超低價買到大套房的事，甚至有說紅葉比較旺他爹……不要以為警察就不八卦，不八卦他們怎麽發現線索？
成舟搖頭，“還沒有和她熟悉到這種程度，這要問公司。”
“和不熟悉，卻危急關頭打電話讓報警救她？”蒙警官不認為成舟會說謊，但也無法放過這個疑點。
“是啊，和她作為同事的關係還不錯，但平時並無私聯係，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打這個電話給。”成舟像是也十分困擾。
蒙警官和小警察互看一眼。
“同事的電話號碼是？”蒙警官問。
成舟連忙操作手機調出陳顏的電話號碼。
小警察記錄下來，立刻開始撥打這個號碼。
不一會兒，小警察對瘦高警察搖搖頭，“關機了。”
“知道她的身份證號嗎？”
成舟再次搖頭。
蒙警官敲了敲桌麵，“陳顏是成年，們現也無法判斷她是真出了事，還是跟開玩笑。或者跟們開玩笑？”
“蒙警官！”成舟微怒，上前一把從椅子中抱起兒子。
“閑得沒事跑來跟們開這種玩笑？不信，們現就跟到公司查她家的聯絡方式，看看他們家能不能聯係上她。如果同事真出事就因為救助不及時，到時候……”
小警察臉頓時紅了，張口就要辯解。
蒙警官抬手按住小警察的肩膀，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成舟的表情，又看了看他懷中正玩自己手指的紅葉，開口道：“好，和一起去。”
隨即他又吩咐小警察，“先立案，然後遞交資料，申請聯係神龍通訊公司，要求他們檢測這支手機有沒有開通gps定位功能，如果有，查出手機現所地。如果沒有，就讓他們通過基站定位法，測算出手機所地的大概位置。關機了，就查最後開機所地，快！”
“是！”
音樂聲突然響起，精神高度集中的成舟驚嚇之餘，單手掏了幾次手機都沒掏出來。
等他終於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當即驚訝大叫：“是陳顏！”
ps：**後台係統抽調，霸王票和評論都看不到，隻能放到明天回複。
另，這段時間需要給拾荒小分隊結尾部分再寫一段故事，編輯說結尾不滿足……
所以，本故事的雙更就有點困難了，但我會努力保持日更，合掌！